一骑清尘如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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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青年才俊,谁与争锋

    年轻人在一起,特别是像马如生和贾思妮这样的靓男俊女,总会瞬间擦出点情爱的火花,就像野地里那些五彩斑斓的大彩蝶,生就的风流品相必然会导致它们的率性而为,即便是坐怀不乱的潘安也不例外,古书上言之凿凿所谓的不乱,也不是男人的定力有多么的深厚,实在是他所面对的女人诱惑力不够而已。

    贾思妮身为一个丫头,特殊的身份养就了她逆来顺受的性格,特别是面对自己心仪的马如生,少爷每一次亲密的举动,在她眼里都是合情合理的,何况现在马如生的性格里绝大部分是百年后的吕如生的秉性,现代人的暧昧像一只无形的小手,时时冒出头来,撩拨着浪子那颗躁动的心。

    贾思妮不敢直面少爷的柔情,只把自己的后背紧贴在少爷前胸,两人缠缠绵绵,眼睛里燃烧成两团炽热的火焰,马如生最享受的就是眼下这种黏而不腻,露而不透的感觉,嗅着姑娘头上沁人心脾的馨香喃喃的说:“思妮,如果你生在一百年后那该多好,那时候我一定会一生一世地爱着你。”

    贾思妮回头莞尔一笑:“一百年后,少爷会老成什么样子啊?”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失颜色。”马如生尽情感受着丫头的妩媚说道:“当年我娘为你点上守宫砂,是为了防我的父亲吧,如果本少爷今天要你,你会怎么想?”

    贾思妮心里一阵哆嗦,后背突然射过一阵寒光,残存的理智最终还是让她挣脱了少爷的怀抱,语不达意的说道:“少爷您累了,丫头给你倒杯茶。”

    思妮整整衣装,给少爷沏了一杯热茶,低眉耷眼的说:“这些日子少爷突然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丫头都不敢认了。”

    马如生怅然若失:“思妮,改变的不是我,是这个吃人的世界,你整天窝在这深宅大院里,哪里知道世间的凶险,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

    丫头脸上浮出一朵红晕:“少爷的心思,丫头哪里会知道。”

    “就是因为你单纯呀,你的世界里非黑即白,非爱即恨,我又何尝不想这样,但这个时界早已不是原来的的样子了,多少人诚恳地握着你的手,一脸真诚,脚下却肆无忌惮地给你使绊子,下别腿,你的同僚,你的手下,见风使舵,阴奉阳违,公司里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蛋的,因为只有工作才会有失误啊,只有创新才有失败啊,一个十年没有失误的员工,也就意味着他十年没有建设性工作,一个鼓吹十年没有败绩的员工,也就意味着他十年没有创新。可叹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老爷、二老爷们,有谁还会耐下心来想想公司的前途,公司变成了一口缓慢升温的汤锅,每个人都是那只四肢逐渐麻痹的青蛙。饮鸩止渴的领导者竟然依靠搅局者的浑水,才能刺激一下公司逐渐僵硬的躯壳。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所有人都在被动的期待改变。如果你感受到了百足之虫,终将死去,你就是那个最先感受到痛苦的人。”(对不起,一不小心,竟然说出了一骑清尘的心里话,好在我的领导不屑于网文的形式,人家是专门看《金瓶梅》这样的古典名著滴)

    思妮瞪大了眼睛:“少爷的话,丫头一句也搞不清楚。”

    “如果听懂了这些,那还是你吗?”马如生摇摇头一脸的落寞。

    “思妮已经很努力了,丫头空闲时拼命地练字,只为哪一天能够为您分担一点,但是丫头的努力,实在是太微弱了,少爷您自己感觉到了没有,自从老爷去世后,您脸上很难见到舒心的笑容了。”

    “是的,既然这个世界不容许我做一位儒商,那我只有做一个霸道总裁。”

    “中午鲁锁子来见夫人,说满潍县城里的粮号都在疯狂的涨价,唯独咱们还在平价销售,对此粮号里的伙计皆有怨言,说少爷您放过了绝佳的发财机会呢。”

    马如生皱起了眉头:“他们哪里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用不了多久,大家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对了,思妮你没事上上眼,看看这几天谁经常上街,我怀疑家里有内贼。”马如生相信思妮不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现在家里她只相信丫头一人。

    第二天一早,马如生找来鲁锁子,两人一起挨家巡视马家名下的八家粮号,发现了几家惜售的苗头,找来掌柜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掌柜虽然心有怨言,却碍于东还是威严,只得违心的照办了。

    此时的鲁锁子已经不再只是福寿堂一家的掌柜,马家所有的店号全都由他一揽子掌握起来,马如生认准了人,便大胆地放手。逐渐的加压,直把鲁锁子逼到了马家大总管的位置。

    而鲁锁子如此的卖力,也不单单是为了报答东家的知遇之恩,他心里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十月初八,马家八大粮号粮食告罄,马如生吩咐各家店铺上了门板挂上售磬的告示,给了伙计一月的长假。各自回家猫冬去了。

    马如生举家搬回大庄子,以躲避流民的侵袭。

    面对这场大灾荒,大庄子的情况相比别的村子好了许多,盖因佃户们去年听从了少东家的安排,及时地种上了一部分玉米,尽管受霜冻的侵蚀籽粒不很饱满,起码还能凑合着充充饥。而种红薯的农户可就赚大发了。毕竟它的高产能解决全家人一冬的口粮。

    冬至月,城里传来消息,成千上万的流民开始疯狂的吃起大户来,张有德的粮店大多在大石桥以北,距离政府的粥铺不过半里之遥,更有传言张家买光了各家店铺的粮食,囤积起来意图暴利,北宫地界大半的土地已经变成了饥民的口粮。而这场以粮换土地的始作俑者就是张家老掌柜张有德。眼见政府的粥场因为无粮而流产,流民们浪潮般涌向张家各粮店,饿红了眼的饥民打伤了粮店的伙计,抢光了粮食,开始向张家的后院发起冲击,场面越来越向着失控的方向疾驰。

    还好张天佐的县保安团及时赶到,一群荷枪实弹的丘八,驱散了围攻马家大院的流民,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严密监视起来。

    张有德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仓库里的粮食大半要流进张天佐的黑皮狗肚子里去了。

    至此张有德终于明白了马如生的心机,之前马家粮店疯狂的甩卖高粱,就是因为马如生早就琢磨透了民以食为天的道理。他们不顾大好商机疯狂甩货,就是要把‘怀璧其罪’这个大包袱甩给自己,顺便赚了个盆满钵圆。

    张家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同马家竞争的资本。

    马如生心情大好,决定风风光光的过个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