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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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混战

    除夕当晚,李卫打电话给方宇,但是,接电话的不是他本人,从电话里听到的背景声音以及女人的声音,让李卫对方宇不太放心,过了一会儿又打给方宇时,电话却关机了。

    接连几天,都联系不上方宇,这让李卫不由得胡乱猜想起来,他是不是结交了什么不良的朋友?或者是这么多年的不快乐让他终于选择了沉沦?

    李卫越是猜想,越是不放心,无奈的是,正值春节,要陪家人,还要串亲戚,一直到了初五,李卫才终于从这些事物中脱身,一刻不停地赶往了驿站,路上接到了邱欣的电话,她也正为联系不上方宇而着急,听说李卫正在去驿站的路上,便拜托他一旦见到方宇就马上告诉她。

    可是,李卫到了驿站,却根本找不到方宇,打电话依然关机,李卫越来越紧张起来,心里不断地嘀咕: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直到遇见石头,才算找到一点线索,石头虽然不知道方宇去了哪里,但方宇几天前让他记在便签的ktv名字他还是记得的。

    路上,李卫问石头:“方宇跟谁一起去ktv的,你知道吗?”

    石头想了想说:“不知道,那个人打电话到驿站约的我哥,没准儿是驿站的客人?”

    两个人很快找到了这里,没想到的时,当李卫推开门的瞬间,几个几乎裸体的女人正在为方宇叫好!李卫当时就火冒三丈!这个让他担心了好几天的人,居然正在声色犬马的场合里醉生梦死、享受着美酒和美女,那一瞬间,李卫把这几天来对方宇的记挂和担心全部化做了怒火。

    眼见着方宇带着醉意走出来,关上门,才带着醉意问:“你怎么来了?”

    李卫压着火问:“你这几天都在这儿?”

    方宇“嗯”了一声。

    李卫又气又急地说:“手机关机,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跟邱姐说?!”

    方宇笑了笑,说:“我们没有关系了。”李卫没想到方宇竟会这么回答,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照着方宇的脸就是一拳,方宇本已经喝得半醉,听了邱欣的名字又有些失神,这一拳挨得豪无准备,险些就倒在地上,方宇努力站稳,还没站好,李卫又是一拳!打了两拳之后,李卫指着方宇狠狠地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情了!我们为你担心你都不领情了哈!你最好清醒点!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这么混日子,我还打你!”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要走,这时欧阳听到门外的吵嚷声出来了,一看就明白方宇被打了,欧阳反应很快,一拳就打在了刚转过身要走的李卫身上。

    方宇看到欧阳打了李卫,顿时就急了,朝着欧阳的脸就是一拳,欧阳没想到方宇会朝自己打拳,竟被打得顺着屋门倒了下去,直接摔到屋里的地上,趁欧阳倒地的时间,方宇迅速进屋把门反锁了起来,这时,欧阳从地上爬起来朝方宇扑过来,一边打一边问:“你打我干嘛!”方宇并不回答,而是披头盖脸地打了回去,此时,他已经顾不得欧阳是什么“书记”的身份了,只把这几天的烦躁和憋闷灌注在自己的拳头上,再借着几分酒劲增了力气,很快就占了上风,混乱中,欧阳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猛地一磕,磕掉了瓶底,朝着方宇扎了过来,方宇张开一只手迅速地按住了酒瓶的破碎处,很快,鲜血滴滴答答地滴在他们的旁边,屋子瞬间安静了,只有门外的石头在那里不停地拍打着门喊:“哥!哥!你没事吧?你开门呀!”屋里的两个人僵持着,方宇目光如炬,狠狠地盯着欧阳,欧阳也狠狠地回看着方宇,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动一下,过了一会儿,欧阳轻轻地撤回了那个破碎的酒瓶,推开方宇,沉沉地说:“没劲!”说完,把那个破了的酒瓶扔进垃圾桶里,坐回沙发闷声喝酒。

    此时,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方宇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甩了甩,抽了几张纸压在伤口上,走到门口,对着门外还在吵嚷的石头说:“你带他回去吧。”

    石头声音带了哭腔:“哥,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他会打你,我就不应该带他来……”

    方宇的声音很平静,说:“我跟欧阳还有点事,你先带他回去吧。”

    石头终于听明白方宇的话了,说:“好,我听你的。”随后就是一阵拉扯,石头一边拉扯着李卫,一边压了声音说:“咱先回去,回去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然后,脚步声渐远了。

    方宇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对着那几个被吓得呆立着的姑娘们说:“帮我买酒精和纱布。”几个姑娘都伸出手来拿,拿到钱的姑娘跑了出去。

    方宇去洗手间洗伤口,从手指到手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深深浅浅的伤处不停地又渗出血来。

    过了一会儿,买药的姑娘跑了回来,把药放在桌上,纷纷打开了包装,她买的药很全,包扎所用的酒精、棉签、纱布、橡皮膏都有,方宇擦干手,坐回沙发,用棉签蘸了酒精擦试伤口,又用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手上,缠着缠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冒了出来,仿佛此时往手掌上缠纱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沉默着的紫君……这感觉让方宇的心顿时疼了起来,方宇勉强把纱布缠好,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胸口疼痛的地方,“心疼得没法呼吸”并不是假话,方宇此时就是这样的一种感受……一旁帮忙的姑娘看方宇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惨白,小心地问:“先生,您没事吧?”方宇忍着疼摇了摇头,很快,胃里又翻腾起来,难忍的恶心迅速地顶到了嗓子里,方宇急忙跑去卫生间,吐了起来,咸腥的味道加重了呕吐,鲜红的颜色,艳丽刺目,一连吐了好几口都没有停止,方宇虚弱的意识渐渐涣散,他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又吐了几口之后,呕吐停止了,方宇已经虚弱得几乎要晕倒。

    过了好一会儿,他攒了点力气,把洗手池收拾了一下,缓慢地走了出来,沉沉地坐回沙发,那个帮他买药的姑娘看着方宇刚缠过的雪白的纱布上溅了些零星的血点,怜惜地看着方宇,方宇看了她一眼,虚弱地说:“麻烦再跑一趟,云南白药。”那姑娘明白过来,马上又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拿着一杯温水回来了,把药递给方宇,方宇说了句谢谢,吃了药,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欧阳喝酒、酒瓶放到桌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欧阳沉着声音说:“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姑娘放轻脚步出了屋,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又歇了一会儿,方宇觉得肩被碰了一下,睁开眼,欧阳正站在自己身前。

    欧阳看方宇睁开眼睛,便说:“走了。”

    方宇费力地站了起来,跟着欧阳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