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别
姐姐在电话里焦急无助的声音一直催着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护士说父亲已经转到了重症监护室。他按照护士手指的方向跑过去，远远的看到姐姐搂着妈妈坐在休息椅上，姐姐也看到了他，为了不影响怀抱中的妈妈，姐姐只是用眼神等着他过来。他跑到近前，姐姐看着他，哽咽得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用手招呼他先坐下来。他压着声音问：“爸怎么样了？”姐的眼中一下涌出泪水，只是摇头。方宇看着依偎在姐怀里的妈妈，担心的问：“妈，您还好吗？”妈妈像是睡着了似的没有任何反应，姐的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怀里的妈妈，像是在哄孩子。
这时，拐角处走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姐姐把妈妈轻轻放靠在椅子上，站起来说：“陆医生，怎么样？”还没等医生回答，她又哭了起来。方宇此时也站起来了，重复着姐姐的话：“医生，我爸怎么样了？”陆医生把脸转向方宇：“目前还在观察，如果能安全的过了今晚，情况会有转机。你是方宇吧，我是李卫的师妹，陆小丹。”方宇连忙回答：“是，我是方宇，谢谢您！我爸的情况……”陆医生的表情非常凝重：“叔叔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撞倒的，伤处最重的是头部，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尽力吧。”方宇一边点头一边说“谢谢”。
“等待”大概是世间最难熬的吧，方宇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紧张地等待着，期盼着这一夜安静度过，祈祷爸爸能转危为安。看看旁边的姐姐，她总算渐渐安静了一些，姐苍白的脸让方宇心疼不以，责怪自己没有守在父母身边，让姐姐承受了这么多。
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方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护士们推着一张躺着病人的病床往急诊室方向去了，姐姐也马上站了起来，一位护士递过来一支笔和夹着“病危通知书”的硬板夹，说：“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要马上急救，家属在这个地方签字。”姐虽然有些恍惚，却也匆忙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字。
方宇和妈妈、姐姐匆匆地走到急诊室外，又是等待。
不一会儿，姐姐又开始哭，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方宇用手按住姐姐的肩：“姐，姐，你别这样，别这样，这样妈会更难受的。”姐一边哭一边看看他，再看看靠在椅子上面容僵硬的妈妈，忍了又忍，终于止住哭声，弯下腰问妈妈：“妈，您还行吗？”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的表情已经写好了答案。陆医生出来时，已经有医生把父亲抢救无效的死亡结果说完了。其他医生都离开后，陆医生对着姐弟俩说：“节哀……，照顾好阿姨。”
方宇和姐姐还不能完全沉浸在悲伤中，要给亲戚朋友送消息，要准备葬礼那天需要用的东西等等，忙碌了两天天。
举行葬礼的这天，方宇打车带着姐姐和妈妈早早的到了殡仪馆，亲戚朋友们也陆续到了，瞻仰仪容的时候，哭声恸天。方宇围着爸爸那即将火化为灰的身躯哽咽难抑，这一世的缘份就到此了，这天地间，再见不到爸爸的身影了，不能让眼泪模糊双眼，要看清爸爸的脸，要记住爸爸的脸……可是，要怎么看，要看得多真切，才能好好的记住此刻还在身边的爸爸……
等待火化的时间，殡仪馆派出的司仪安排送葬的环节，方宇和姐站在那里听着司仪的安排，司仪确认家属身份：“你是儿子？”“你是女儿？”方宇和姐都点头示意，司仪接着说：“儿子抱骨灰，女儿拿遗像。”方宇和姐正在点头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妈妈突然用手指着姐姐说：“方娟，一会儿你抱骨灰。”司仪马上说：“都是儿子抱骨灰。”妈妈又提高了一个声调说：“方娟抱骨灰。”周围的亲戚朋友们顿时鸦雀无声，方娟埋怨地说：“妈，您干嘛呀？”方宇还没明白过来，就听见妈妈补了一句：“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方娟和方宇同时惊愕了，方娟一步迈到妈面前：“妈！您在说什么呀！”妈妈毫不停顿地说：“方宇不是我们亲生的。”方宇觉得眼前有点发黑，恍了恍，赶快扶了一下旁边的墙，司仪冲着方宇说：“骨灰谁拿？”妈又补了一句：“方娟拿！”司仪把刚刚送过来的骨灰交给方娟，方宇拿起父亲的遗像，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乱，要送爸爸安心的走……
这时，拐角处走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姐姐把妈妈轻轻放靠在椅子上，站起来说：“陆医生，怎么样？”还没等医生回答，她又哭了起来。方宇此时也站起来了，重复着姐姐的话：“医生，我爸怎么样了？”陆医生把脸转向方宇：“目前还在观察，如果能安全的过了今晚，情况会有转机。你是方宇吧，我是李卫的师妹，陆小丹。”方宇连忙回答：“是，我是方宇，谢谢您！我爸的情况……”陆医生的表情非常凝重：“叔叔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撞倒的，伤处最重的是头部，情况不太乐观，我们尽力吧。”方宇一边点头一边说“谢谢”。
“等待”大概是世间最难熬的吧，方宇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紧张地等待着，期盼着这一夜安静度过，祈祷爸爸能转危为安。看看旁边的姐姐，她总算渐渐安静了一些，姐苍白的脸让方宇心疼不以，责怪自己没有守在父母身边，让姐姐承受了这么多。
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方宇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护士们推着一张躺着病人的病床往急诊室方向去了，姐姐也马上站了起来，一位护士递过来一支笔和夹着“病危通知书”的硬板夹，说：“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要马上急救，家属在这个地方签字。”姐虽然有些恍惚，却也匆忙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字。
方宇和妈妈、姐姐匆匆地走到急诊室外，又是等待。
不一会儿，姐姐又开始哭，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方宇用手按住姐姐的肩：“姐，姐，你别这样，别这样，这样妈会更难受的。”姐一边哭一边看看他，再看看靠在椅子上面容僵硬的妈妈，忍了又忍，终于止住哭声，弯下腰问妈妈：“妈，您还行吗？”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的表情已经写好了答案。陆医生出来时，已经有医生把父亲抢救无效的死亡结果说完了。其他医生都离开后，陆医生对着姐弟俩说：“节哀……，照顾好阿姨。”
方宇和姐姐还不能完全沉浸在悲伤中，要给亲戚朋友送消息，要准备葬礼那天需要用的东西等等，忙碌了两天天。
举行葬礼的这天，方宇打车带着姐姐和妈妈早早的到了殡仪馆，亲戚朋友们也陆续到了，瞻仰仪容的时候，哭声恸天。方宇围着爸爸那即将火化为灰的身躯哽咽难抑，这一世的缘份就到此了，这天地间，再见不到爸爸的身影了，不能让眼泪模糊双眼，要看清爸爸的脸，要记住爸爸的脸……可是，要怎么看，要看得多真切，才能好好的记住此刻还在身边的爸爸……
等待火化的时间，殡仪馆派出的司仪安排送葬的环节，方宇和姐站在那里听着司仪的安排，司仪确认家属身份：“你是儿子？”“你是女儿？”方宇和姐都点头示意，司仪接着说：“儿子抱骨灰，女儿拿遗像。”方宇和姐正在点头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妈妈突然用手指着姐姐说：“方娟，一会儿你抱骨灰。”司仪马上说：“都是儿子抱骨灰。”妈妈又提高了一个声调说：“方娟抱骨灰。”周围的亲戚朋友们顿时鸦雀无声，方娟埋怨地说：“妈，您干嘛呀？”方宇还没明白过来，就听见妈妈补了一句：“你爸只有你一个女儿。”方娟和方宇同时惊愕了，方娟一步迈到妈面前：“妈！您在说什么呀！”妈妈毫不停顿地说：“方宇不是我们亲生的。”方宇觉得眼前有点发黑，恍了恍，赶快扶了一下旁边的墙，司仪冲着方宇说：“骨灰谁拿？”妈又补了一句：“方娟拿！”司仪把刚刚送过来的骨灰交给方娟，方宇拿起父亲的遗像，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乱，要送爸爸安心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