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朝廷终于允准了北凉使臣入境。沮渠家族最为貌美的呼雅公主将要在大靖择婿的消息如风般飘向各个大街小巷，颜娘对着来铺子的沈宛笑呵呵道：“原来小姐知道北凉使臣会进京，难怪准备了那么多异域风格的织物绣品。”
沈宛莞尔一笑，“外祖父说近年来大靖国力日益强大，周边小国年关来贺实属正常。只是北凉王庭想与大靖和亲之事我却不得而知，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那是，呼雅公主如果真的嫁在了大靖，随从的吃穿用度少不得会在外面采购，那时候小姐就坐等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吧！”晓岚笑嘻嘻进内，颜娘瞪他一眼：“这话可不能到处乱书，闺中小姐开铺子原本就颇受高门大户诟病，老爷已经是深明大义，万不可再为老爷添乱。”
“知道了，”晓岚吐吐舌，沈宛拧眉道：“世人皆轻视商人，可是若非财货流通，朝廷哪来那么多的赋税收入。再说朝廷官员之中未染指商行的人少之又少，开门七件事第一件便是柴米油盐，故作清高又有什么好处？”
“小姐通透，只是人言可畏，奴婢是怕晓岚太过口不择言，对小姐名声有碍。”
沈宛一笑，“嗯，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只是闲时来看看，这个铺子由你来打点一切，辛苦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颜娘眼中感激之情甚重，“您能信任奴婢，奴婢必会将一切做好。”
“嗯，我们是一家人，齐心协力让日子过得更好才是。”
“沈小姐，”三个人说得热闹间，徐哲弯着腰在铺子外面朗声喊道：“沈小姐可在铺子里？”晓岚听出是徐哲的声音，看着关好的大门讶异道：“我们铺子还没开门，你*什么事？”
“是我家公子有事找沈小姐。”
沈宛闻言吩咐晓岚把门打开，徐哲朝沈宛打个千儿，“给沈小姐见礼了，我家公子有事相求，冒昧请沈小姐茶楼一叙。”得罗译数次相助，沈宛闻言便上了徐哲赶来的马车。隔着帘子问道：“听说罗二公子已经进宫当值，他的伤可是都好了？”
“谢小姐问，公子的伤还没全好，只是进宫伴君无碍。”
知道罗译一心想振兴家声，沈宛颇觉无奈。“嗯，北凉使臣要进京，怕是要忙一阵子了。”
“不错，禁军忙着布防，崔统领每日带着人在宫城晃荡，金吾卫也是枕戈待旦如临大敌。”
“北凉人凶狠奸诈，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沈宛的声音透过帘子，边上一名带着仆从的少年闻言一瞥，那仆从手里的甜瓜忽地滑落，少年伸手去捞，却不料直接将甜瓜抛进了车帘之内。沈宛还没察觉，晓岚身形一动伸手将甜瓜原路打飞，径直掉到了少年脚边。
“你们干什么？！”徐哲勒马喝问，少年连忙低头喏喏道歉。马车内沈宛撩开帘子一看，见是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心道应该是巧合，温声吩咐徐哲：“我们走吧，我并未受伤，不必为难别人。”
徐哲应声，晓岚气鼓鼓道：“小姐何必这样轻易饶过那小子，这么大的甜瓜飞进马车，分明就是有意的。”
沈宛微微一笑，“我有晓岚大侠保护，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不必再大街上与人争执。二公子不是找我们有事吗，不要耽误了。”
“嗯。”晓岚却不解气，从荷包掏出一角银子拉开帘子弾向少年，那仆人眼利就要伸手，少年摇摇头，任银子打在肩上。晓岚见状哈哈一笑，沈宛挑眉道她小孩子气。马车消失在街角，少年的仆从低声道：“王······少爷，你不怕被别人知道了笑话？”
装作少年的沮渠牧琛挑眉，“如信你会告诉别人今日的事情？”脸上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如信却知道自那夜主子的脸被黑衣人划伤之后就憋着一口气，要不是听说清明坊有位大夫治伤很有一套，恐怕现在还是在京郊庄子上发气。
“呃，不会。”如信立马答道，沮渠牧琛满意地点点头，二人走了几步拐进巷子，径直进了一家医馆。
到了茶楼门口，徐哲将马车停稳，吩咐小二代为照看，自己马上就来。在前面引了沈宛上楼坐定，沈宛罗译二人打过招呼，侍女拿出牌子向沈宛介绍茶楼点心。徐哲低声凑到罗译耳边说了几句话，罗译俊眉微挑：“没看错？”
徐哲点点头，“我跟那个小子过过招，绝不会看错。再说他们的眼睛与汉人不同，虽有额发挡着，仔细一看便可分晓。”
“立即联系靳亮靳呈，务必打探出那小子的藏身之所。”
“是。”徐哲匆匆离开，沈宛问道：“不知二公子有何指教？”
“沈小姐可选了中意的点心，别看这家茶楼不大，点心却是京城一绝。”罗译端坐如松，修长手指抚着茶盅，笑道：“其实请小姐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宛闻言起身施礼，“公子多次相助沈宛，有什么能为您效力的，但讲无妨。”
“是这样，北凉使臣入京一事想必小姐已经知晓。我奉圣上之命协助鸿胪寺卿招待来使，听说呼雅公主年方十六，最为喜欢艳丽的衣裙，正卿大人决定绣制六套京城流行的月华裙送与公主以作觐见之用。这个差事交代在我的手里，只是我并不认识手艺好的绣娘，想到小姐不是要开绣品铺子吗，便来求小姐帮忙。”
沈宛沉吟，“这个，按理说朝廷的赏赐有内务府安排，公子这样安排，会不会······”
“宫里忙着筹备长宁公主大婚一事，已经发话让在民间安排。这是朝廷的态度，小姐不用多虑。”
原来是这样，沈宛了然地点点头，月华裙从年初开始在高层内眷之中流行。若是选了颜色艳丽的布料来做，必定是美艳绝伦，那位呼雅公主一定会喜欢。大靖不愿意抬高北凉使臣，面上仍是做得无懈可击，笑道：“说起来公子是在帮沈宛赚钱，而不是什么有事相求，沈宛这厢谢过了。”
“呵呵，沈小姐客气。只是时间有些赶，布料我随后会遣人送到铺子，沈小姐的铺子恐怕要早些开张了。”
“无妨，一切皆已齐备，明日也是开张吉日，到时候摆两桌酒请一遍街坊邻居便是。二公子下午将布料送来，我让玉娘先赶工。”
“好。”罗译点头，见侍女送上茶点，伸手作请：“这石榴糕是凉州特产，老板娘亲手所作，沈小姐尝尝。”
捻了一块送进嘴里，果然酸甜可口，沈宛笑道：“果然不错，夏天吃的话想必很开胃吧。”
“嗯，确实如此。我的侄儿夏天不爱吃饭，府上管事便常常遣人来买。”
又尝了一块白色三层的菱形糕点，沈宛眉眼一亮，“这是益州的桃片糕，只是更加软糯，难为在京城还能吃到，也是老板娘亲手做的吗？”
“正是，凉州的老板娘嫁了益州出身的老板，这个桃片糕有些许改动，我觉得滋味更好。”
沈宛又吃了一块：“嗯，老板娘融会贯通得不错。”心中思索，春娘不是爱做吃食吗，或许让她试着将各地小吃了解一下，会摸索出新的小吃来爷说不定呢。想起春娘又忆起一事，“二公子在京城久居，不知可听说过兔唇？”
王宅新添人手的事罗译已经有所耳闻，心道早就已经打听到了消息，问道：“你说天生就缺了一块上唇？”
“嗯，我家里厨娘的孩子，眉清目秀有点小缺憾，不知道可有法子能治？”
“这事不难，早年太医院有个陈姓太医，后来致仕后就在清明坊开了一家医馆，最拿手外伤，可以带孩子去看看。”心中一动，唤徐哲进内问道：“靳亮他们还没有回来？”
徐哲不解其意：“奉了主子之命出去还没回来，您有吩咐？”
罗译起身对沈宛道：“正好有事去找陈太医，沈小姐愿意的话一起去可好？”沈宛正有此意，闻言起身随后下楼，罗译骑马引着马车来到陈家医馆。进内只见门可罗雀，罗译笑道：“陈太医常口出惊世之言，是以一般的人都有点害怕。”
徐哲搭话：“那是，听说他会从猪身上取了皮给人治外伤，人们当然怕得紧。”
“怕是害怕自己变成猪吧，”晓岚笑道，沈宛微微摇头：“我曾经翻阅过一本杂书，上面记载了有游医用狗眼镶进人的眼中，外观看起来并无异样，后来甚至还能看见微弱的光线，可见不管是什么生物，机体都有相通之处。”
罗译轻笑：“沈小姐说的是。”
“咳，咳······”一名花白胡子的青布老者从隔间走出来，捶着腰斜觑着几人嘟囔道：“石生花太久没用了，让我一阵好找，幸好还有三次的用量，够那小子治脸了。你们又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陈世叔！”罗译抱拳，陈太医闻言细细打量一阵：“哟，是罗二公子啊，今日来是？”
“这位国子监王司业的孙女沈小姐有事相询，陈世叔可有空闲？”
“有空有空，送走了一个要脸不要皮的混小子。你们说吧。”
沈宛朝陈太医见礼，将事情说明，陈太医轻抚胡须道：“原来是仆人之女，难得你有心帮她们。只是这样的事情我还没做过，不敢打包票能成功。小姐回去问问再说，如果她们愿意，老夫自会全力而为。”
“谢陈太医！”沈宛再施礼，陈太医摆摆手，罗译笑问：“世叔似乎很累，方才可是有要紧的病人？”
“也不是，一个关外的小子脸受了伤，非得要老夫将他治得完整如初不留疤痕。找遍药铺内外才凑齐药包，累得老腰直颤。”徐哲悄声出去又轻声从外间闪身进来，几不可见摇摇头，罗译颔首：“呵呵，关外之人难得有这般重视容貌的，我倒是想见见。”
陈太医摆摆手：“阴阳怪气有什么好见的。”罗译不置可否抱拳告辞，亲自送沈宛回到王宅。
沈宛莞尔一笑，“外祖父说近年来大靖国力日益强大，周边小国年关来贺实属正常。只是北凉王庭想与大靖和亲之事我却不得而知，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那是，呼雅公主如果真的嫁在了大靖，随从的吃穿用度少不得会在外面采购，那时候小姐就坐等白花花的银子从天而降吧！”晓岚笑嘻嘻进内，颜娘瞪他一眼：“这话可不能到处乱书，闺中小姐开铺子原本就颇受高门大户诟病，老爷已经是深明大义，万不可再为老爷添乱。”
“知道了，”晓岚吐吐舌，沈宛拧眉道：“世人皆轻视商人，可是若非财货流通，朝廷哪来那么多的赋税收入。再说朝廷官员之中未染指商行的人少之又少，开门七件事第一件便是柴米油盐，故作清高又有什么好处？”
“小姐通透，只是人言可畏，奴婢是怕晓岚太过口不择言，对小姐名声有碍。”
沈宛一笑，“嗯，我知道你的好意。我只是闲时来看看，这个铺子由你来打点一切，辛苦你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颜娘眼中感激之情甚重，“您能信任奴婢，奴婢必会将一切做好。”
“嗯，我们是一家人，齐心协力让日子过得更好才是。”
“沈小姐，”三个人说得热闹间，徐哲弯着腰在铺子外面朗声喊道：“沈小姐可在铺子里？”晓岚听出是徐哲的声音，看着关好的大门讶异道：“我们铺子还没开门，你*什么事？”
“是我家公子有事找沈小姐。”
沈宛闻言吩咐晓岚把门打开，徐哲朝沈宛打个千儿，“给沈小姐见礼了，我家公子有事相求，冒昧请沈小姐茶楼一叙。”得罗译数次相助，沈宛闻言便上了徐哲赶来的马车。隔着帘子问道：“听说罗二公子已经进宫当值，他的伤可是都好了？”
“谢小姐问，公子的伤还没全好，只是进宫伴君无碍。”
知道罗译一心想振兴家声，沈宛颇觉无奈。“嗯，北凉使臣要进京，怕是要忙一阵子了。”
“不错，禁军忙着布防，崔统领每日带着人在宫城晃荡，金吾卫也是枕戈待旦如临大敌。”
“北凉人凶狠奸诈，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沈宛的声音透过帘子，边上一名带着仆从的少年闻言一瞥，那仆从手里的甜瓜忽地滑落，少年伸手去捞，却不料直接将甜瓜抛进了车帘之内。沈宛还没察觉，晓岚身形一动伸手将甜瓜原路打飞，径直掉到了少年脚边。
“你们干什么？！”徐哲勒马喝问，少年连忙低头喏喏道歉。马车内沈宛撩开帘子一看，见是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心道应该是巧合，温声吩咐徐哲：“我们走吧，我并未受伤，不必为难别人。”
徐哲应声，晓岚气鼓鼓道：“小姐何必这样轻易饶过那小子，这么大的甜瓜飞进马车，分明就是有意的。”
沈宛微微一笑，“我有晓岚大侠保护，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不必再大街上与人争执。二公子不是找我们有事吗，不要耽误了。”
“嗯。”晓岚却不解气，从荷包掏出一角银子拉开帘子弾向少年，那仆人眼利就要伸手，少年摇摇头，任银子打在肩上。晓岚见状哈哈一笑，沈宛挑眉道她小孩子气。马车消失在街角，少年的仆从低声道：“王······少爷，你不怕被别人知道了笑话？”
装作少年的沮渠牧琛挑眉，“如信你会告诉别人今日的事情？”脸上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如信却知道自那夜主子的脸被黑衣人划伤之后就憋着一口气，要不是听说清明坊有位大夫治伤很有一套，恐怕现在还是在京郊庄子上发气。
“呃，不会。”如信立马答道，沮渠牧琛满意地点点头，二人走了几步拐进巷子，径直进了一家医馆。
到了茶楼门口，徐哲将马车停稳，吩咐小二代为照看，自己马上就来。在前面引了沈宛上楼坐定，沈宛罗译二人打过招呼，侍女拿出牌子向沈宛介绍茶楼点心。徐哲低声凑到罗译耳边说了几句话，罗译俊眉微挑：“没看错？”
徐哲点点头，“我跟那个小子过过招，绝不会看错。再说他们的眼睛与汉人不同，虽有额发挡着，仔细一看便可分晓。”
“立即联系靳亮靳呈，务必打探出那小子的藏身之所。”
“是。”徐哲匆匆离开，沈宛问道：“不知二公子有何指教？”
“沈小姐可选了中意的点心，别看这家茶楼不大，点心却是京城一绝。”罗译端坐如松，修长手指抚着茶盅，笑道：“其实请小姐来是有一事相求。”
沈宛闻言起身施礼，“公子多次相助沈宛，有什么能为您效力的，但讲无妨。”
“是这样，北凉使臣入京一事想必小姐已经知晓。我奉圣上之命协助鸿胪寺卿招待来使，听说呼雅公主年方十六，最为喜欢艳丽的衣裙，正卿大人决定绣制六套京城流行的月华裙送与公主以作觐见之用。这个差事交代在我的手里，只是我并不认识手艺好的绣娘，想到小姐不是要开绣品铺子吗，便来求小姐帮忙。”
沈宛沉吟，“这个，按理说朝廷的赏赐有内务府安排，公子这样安排，会不会······”
“宫里忙着筹备长宁公主大婚一事，已经发话让在民间安排。这是朝廷的态度，小姐不用多虑。”
原来是这样，沈宛了然地点点头，月华裙从年初开始在高层内眷之中流行。若是选了颜色艳丽的布料来做，必定是美艳绝伦，那位呼雅公主一定会喜欢。大靖不愿意抬高北凉使臣，面上仍是做得无懈可击，笑道：“说起来公子是在帮沈宛赚钱，而不是什么有事相求，沈宛这厢谢过了。”
“呵呵，沈小姐客气。只是时间有些赶，布料我随后会遣人送到铺子，沈小姐的铺子恐怕要早些开张了。”
“无妨，一切皆已齐备，明日也是开张吉日，到时候摆两桌酒请一遍街坊邻居便是。二公子下午将布料送来，我让玉娘先赶工。”
“好。”罗译点头，见侍女送上茶点，伸手作请：“这石榴糕是凉州特产，老板娘亲手所作，沈小姐尝尝。”
捻了一块送进嘴里，果然酸甜可口，沈宛笑道：“果然不错，夏天吃的话想必很开胃吧。”
“嗯，确实如此。我的侄儿夏天不爱吃饭，府上管事便常常遣人来买。”
又尝了一块白色三层的菱形糕点，沈宛眉眼一亮，“这是益州的桃片糕，只是更加软糯，难为在京城还能吃到，也是老板娘亲手做的吗？”
“正是，凉州的老板娘嫁了益州出身的老板，这个桃片糕有些许改动，我觉得滋味更好。”
沈宛又吃了一块：“嗯，老板娘融会贯通得不错。”心中思索，春娘不是爱做吃食吗，或许让她试着将各地小吃了解一下，会摸索出新的小吃来爷说不定呢。想起春娘又忆起一事，“二公子在京城久居，不知可听说过兔唇？”
王宅新添人手的事罗译已经有所耳闻，心道早就已经打听到了消息，问道：“你说天生就缺了一块上唇？”
“嗯，我家里厨娘的孩子，眉清目秀有点小缺憾，不知道可有法子能治？”
“这事不难，早年太医院有个陈姓太医，后来致仕后就在清明坊开了一家医馆，最拿手外伤，可以带孩子去看看。”心中一动，唤徐哲进内问道：“靳亮他们还没有回来？”
徐哲不解其意：“奉了主子之命出去还没回来，您有吩咐？”
罗译起身对沈宛道：“正好有事去找陈太医，沈小姐愿意的话一起去可好？”沈宛正有此意，闻言起身随后下楼，罗译骑马引着马车来到陈家医馆。进内只见门可罗雀，罗译笑道：“陈太医常口出惊世之言，是以一般的人都有点害怕。”
徐哲搭话：“那是，听说他会从猪身上取了皮给人治外伤，人们当然怕得紧。”
“怕是害怕自己变成猪吧，”晓岚笑道，沈宛微微摇头：“我曾经翻阅过一本杂书，上面记载了有游医用狗眼镶进人的眼中，外观看起来并无异样，后来甚至还能看见微弱的光线，可见不管是什么生物，机体都有相通之处。”
罗译轻笑：“沈小姐说的是。”
“咳，咳······”一名花白胡子的青布老者从隔间走出来，捶着腰斜觑着几人嘟囔道：“石生花太久没用了，让我一阵好找，幸好还有三次的用量，够那小子治脸了。你们又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陈世叔！”罗译抱拳，陈太医闻言细细打量一阵：“哟，是罗二公子啊，今日来是？”
“这位国子监王司业的孙女沈小姐有事相询，陈世叔可有空闲？”
“有空有空，送走了一个要脸不要皮的混小子。你们说吧。”
沈宛朝陈太医见礼，将事情说明，陈太医轻抚胡须道：“原来是仆人之女，难得你有心帮她们。只是这样的事情我还没做过，不敢打包票能成功。小姐回去问问再说，如果她们愿意，老夫自会全力而为。”
“谢陈太医！”沈宛再施礼，陈太医摆摆手，罗译笑问：“世叔似乎很累，方才可是有要紧的病人？”
“也不是，一个关外的小子脸受了伤，非得要老夫将他治得完整如初不留疤痕。找遍药铺内外才凑齐药包，累得老腰直颤。”徐哲悄声出去又轻声从外间闪身进来，几不可见摇摇头，罗译颔首：“呵呵，关外之人难得有这般重视容貌的，我倒是想见见。”
陈太医摆摆手：“阴阳怪气有什么好见的。”罗译不置可否抱拳告辞，亲自送沈宛回到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