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袖里吞金
果然，意料之中的答案。
白素闻言，嘴角吟着浅笑：“原来是丝织大户楚家，早有耳闻，在下白素，区区楚京小商，不足挂齿。”
“呵。”女人轻笑，“在楚京坐拥几个庄子本不是易事，更何况王妃坐拥平王府这么大的靠山，又何必如此自谦。我楚家正好打算在楚京拓展商路，如若合作，日后必定少不了王妃的照拂。”
“如此我也不说那客套话，咱们生意人开门见山，”白素倚着边栏，好不惬意，“我手下几个庄子闲置着，倒是可以为夫人贡献几分薄利，只不过……”
“不过什么？”
“本妃不要夫人的门店钱，若是到时庄子办得好，为夫人你赚了不少，我还可以出资，为你拓展商路，这么算来夫人算是只赚不赔。”
“哦？那条件是？”
“夫人果然是聪明人。”白素低笑，“我要你楚家的分红，按利润来算，若这个条件夫人允了，咱们再谈别的生意。”
“王妃这是想把楚家和你绑在一起？”楚芳华眯起眼，“不怕楚家这块山芋太烫，你受不住？”
“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不行，不是还有平王殿下吗？你刚刚也瞧见了，纪三公子更是我的朋友，到时合作起来，夫人你只有享不尽的好处啊……”
见楚芳华迟迟不应声，白素轻笑：“楚京这两年的丝绸生意供不应求，夫人也是知道的，我之所以选择楚家，也是情理之中。夫人难不成怀疑我堂堂平王妃给你下套不成？”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便差人将契约书送到王妃府上去。”
白素点点头，待楚芳华离开，才发现手心已是一层薄汗，低声道：“希儿，楚芳华的确厉害。”
希儿更是松了一口大气：“我还担心她认出我来，如今一看却是多虑了。”说罢，她又笑，“王妃，再生之恩尚不曾报，你又如此帮我……”
“傻姑娘，何必言谢。接下来还有更难的路，要你自己去走啊。”
——
楚芳华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翌日，便亲手将一纸契约送到平王府。
她端着丫鬟刚上的茶，倒也不拘束，等到希儿上来便开口：“你家王妃呢？”
“王妃今日有要事要办，等会儿王爷会亲自过来。”希儿笑道，“我是几个庄子的大掌柜，希儿。”
“哦？”楚芳华略微讶异，平王竟要亲自出面？
“楚夫人，久等。”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男子玉面白袍，惊为天人。
“久仰平王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出众。”饶是见过多少绝色，楚萧这样的，她一个女人却也惊艳不已。
楚萧沉声道：“王妃跟本王提过要在楚京接手一些丝绸生意，今日她不在，本王代为出面。”
“那自然更好。”楚芳华放下手中茶杯，吩咐一旁小厮将纸张递上，“平王，这是我命人算好的利润差价表，就是尚未了解王妃需要多少货物，具体价格可以再行商谈。”
楚萧的眸子一丝波澜也无，只道：“希儿，看看。”
希儿闻言，将几张表细细比对过后，认真开口：“王爷，王妃说了，纱、罗、绫、绢、纺、绡、绉、锦、缎、绨、葛、呢、绒、绸等十四大类各都要一些，其中，以绸缎为主，要一百匹，其余都按五十匹来算。”她大致估算了一遍，道，“这么来算，是个大单子，按约摸五千三百两来算，楚夫人该是多多折扣才是。”
袖里吞金？！
楚芳华微微眯起眼，她刚刚没看错？袖里吞金是生意场上的老手青睐的价钱算法，左手为算盘，右手为拨，以快速便捷著称，可用起来也有些难度，这小丫头刚刚却是使得手下生风，熟练得很！
若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就是个生意场上的天才！
敛下惊讶，她喝了口茶，笑道：“算的很清楚，折扣方面好说，至于利润嘛，楚家在京城的生意利润，我让利三成，也就是，咱们七三分。”
三成的利，的确是不太好看，可货是楚芳华的，自己最多只能算个经销商，希儿有些为难，轻轻蹙眉。
“四六。”
“嗯？”楚芳华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思虑片刻，平王既然开口，她也不能不给面子，笑道，“我让四成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夫人多虑了。”楚萧轻笑，嘴角勾起三分，“本王说的是，我六，你四。”
“什么！”楚芳华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王爷别和我开玩笑，我也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了，还未曾听过这么吃人的！”
“吃人？”楚萧仍是三分笑意，“论手段毒辣，本王可不敢在夫人这班门弄斧。”
他又道：“别人不知道，本王倒是清楚得很，楚京这几年丝绸生意火爆，可锦州不一样，楚家虽是丝织大户，这几年兴起的对手太多，光是去年，就屯了三万多匹存货，这生意，也不太好做啊。”
“本王拿了夫人的囤货，照理说，本王亏才是。”楚萧低笑，“不过，如若本王不说，楚京谁又知道这不是今年新赶的呢？”
“你说是吗？”
楚芳华一惊，平王的手竟这么长，连她楚家的生意都知道一二，自己这次来，想的就是将自己手上的货转手，可平王，竟将她的算盘摸得一清二楚！
虽说去年的货质量肯定也是没有问题，但是楚京大户们又怎么会愿意用囤货呢？这是传出去了，她在楚京的商路怎么拓得开？她楚家以后的生意怎么做？摆明了就是威胁！
好生厉害的手段！
“呵！”楚芳华端着笑，心下却是怒气难掩，“既然如此，我就是不让也得让了。”
楚萧道：“夫人承让。”
希儿将契约递上：“楚夫人，这做生意嘛，求精而不求多，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平王府倒真是卧虎藏龙！”楚芳华虽生气，却也不敢表现，憋的心气难平。
希儿心下松了一口气，深知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又接过契约书，盖下印章，笑道：“这契约书双方各一份，以章为证，我们都财源广进才是。”
——
傍晚时分，希儿和白素谈起楚萧：“王妃，王爷谈生意真的好生厉害！是可以叱咤风云的那种！”
“哦？”白素撇撇嘴，“真有那么厉害？”
希儿狂点头：“真有！！我觉得拜什么财神爷，做生意拜王爷才是王道啊！”
白素垂眸，这男人，怎么什么都会！啊——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那要他们这些普通人有何用！
低着头想想，还是有些好奇，白素又道：“诶，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想知道？”
“那是。”
“那我教你。”
“教我？讲给我听听不就完了……”
——诶？不对，这不是希儿的画风啊……
白素疑惑着抬头，撞上一双勾人至极的眸子。
楚萧！
“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轻笑：“明明就是素素听的入迷。”说着又凑近一步，“都说了为夫教你，你问别人哪有我亲自教的好。”
“别！”白素打着哈哈着拒绝，“我可不是这块料，生意经可不是我喜欢的……”
“哦？”楚萧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很是暧昧的动作，“那素素喜欢什么？”
白素眨眨眼，很认真的想了想，她什么东西都会点儿，可说起来，特别喜欢的……
突然灵光一现，她脱口而出：“打架算吗？”格斗她倒是真挺喜欢的……
白素闻言，嘴角吟着浅笑：“原来是丝织大户楚家，早有耳闻，在下白素，区区楚京小商，不足挂齿。”
“呵。”女人轻笑，“在楚京坐拥几个庄子本不是易事，更何况王妃坐拥平王府这么大的靠山，又何必如此自谦。我楚家正好打算在楚京拓展商路，如若合作，日后必定少不了王妃的照拂。”
“如此我也不说那客套话，咱们生意人开门见山，”白素倚着边栏，好不惬意，“我手下几个庄子闲置着，倒是可以为夫人贡献几分薄利，只不过……”
“不过什么？”
“本妃不要夫人的门店钱，若是到时庄子办得好，为夫人你赚了不少，我还可以出资，为你拓展商路，这么算来夫人算是只赚不赔。”
“哦？那条件是？”
“夫人果然是聪明人。”白素低笑，“我要你楚家的分红，按利润来算，若这个条件夫人允了，咱们再谈别的生意。”
“王妃这是想把楚家和你绑在一起？”楚芳华眯起眼，“不怕楚家这块山芋太烫，你受不住？”
“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不行，不是还有平王殿下吗？你刚刚也瞧见了，纪三公子更是我的朋友，到时合作起来，夫人你只有享不尽的好处啊……”
见楚芳华迟迟不应声，白素轻笑：“楚京这两年的丝绸生意供不应求，夫人也是知道的，我之所以选择楚家，也是情理之中。夫人难不成怀疑我堂堂平王妃给你下套不成？”
“既然如此，那我改日便差人将契约书送到王妃府上去。”
白素点点头，待楚芳华离开，才发现手心已是一层薄汗，低声道：“希儿，楚芳华的确厉害。”
希儿更是松了一口大气：“我还担心她认出我来，如今一看却是多虑了。”说罢，她又笑，“王妃，再生之恩尚不曾报，你又如此帮我……”
“傻姑娘，何必言谢。接下来还有更难的路，要你自己去走啊。”
——
楚芳华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翌日，便亲手将一纸契约送到平王府。
她端着丫鬟刚上的茶，倒也不拘束，等到希儿上来便开口：“你家王妃呢？”
“王妃今日有要事要办，等会儿王爷会亲自过来。”希儿笑道，“我是几个庄子的大掌柜，希儿。”
“哦？”楚芳华略微讶异，平王竟要亲自出面？
“楚夫人，久等。”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男子玉面白袍，惊为天人。
“久仰平王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出众。”饶是见过多少绝色，楚萧这样的，她一个女人却也惊艳不已。
楚萧沉声道：“王妃跟本王提过要在楚京接手一些丝绸生意，今日她不在，本王代为出面。”
“那自然更好。”楚芳华放下手中茶杯，吩咐一旁小厮将纸张递上，“平王，这是我命人算好的利润差价表，就是尚未了解王妃需要多少货物，具体价格可以再行商谈。”
楚萧的眸子一丝波澜也无，只道：“希儿，看看。”
希儿闻言，将几张表细细比对过后，认真开口：“王爷，王妃说了，纱、罗、绫、绢、纺、绡、绉、锦、缎、绨、葛、呢、绒、绸等十四大类各都要一些，其中，以绸缎为主，要一百匹，其余都按五十匹来算。”她大致估算了一遍，道，“这么来算，是个大单子，按约摸五千三百两来算，楚夫人该是多多折扣才是。”
袖里吞金？！
楚芳华微微眯起眼，她刚刚没看错？袖里吞金是生意场上的老手青睐的价钱算法，左手为算盘，右手为拨，以快速便捷著称，可用起来也有些难度，这小丫头刚刚却是使得手下生风，熟练得很！
若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就是个生意场上的天才！
敛下惊讶，她喝了口茶，笑道：“算的很清楚，折扣方面好说，至于利润嘛，楚家在京城的生意利润，我让利三成，也就是，咱们七三分。”
三成的利，的确是不太好看，可货是楚芳华的，自己最多只能算个经销商，希儿有些为难，轻轻蹙眉。
“四六。”
“嗯？”楚芳华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思虑片刻，平王既然开口，她也不能不给面子，笑道，“我让四成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夫人多虑了。”楚萧轻笑，嘴角勾起三分，“本王说的是，我六，你四。”
“什么！”楚芳华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王爷别和我开玩笑，我也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了，还未曾听过这么吃人的！”
“吃人？”楚萧仍是三分笑意，“论手段毒辣，本王可不敢在夫人这班门弄斧。”
他又道：“别人不知道，本王倒是清楚得很，楚京这几年丝绸生意火爆，可锦州不一样，楚家虽是丝织大户，这几年兴起的对手太多，光是去年，就屯了三万多匹存货，这生意，也不太好做啊。”
“本王拿了夫人的囤货，照理说，本王亏才是。”楚萧低笑，“不过，如若本王不说，楚京谁又知道这不是今年新赶的呢？”
“你说是吗？”
楚芳华一惊，平王的手竟这么长，连她楚家的生意都知道一二，自己这次来，想的就是将自己手上的货转手，可平王，竟将她的算盘摸得一清二楚！
虽说去年的货质量肯定也是没有问题，但是楚京大户们又怎么会愿意用囤货呢？这是传出去了，她在楚京的商路怎么拓得开？她楚家以后的生意怎么做？摆明了就是威胁！
好生厉害的手段！
“呵！”楚芳华端着笑，心下却是怒气难掩，“既然如此，我就是不让也得让了。”
楚萧道：“夫人承让。”
希儿将契约递上：“楚夫人，这做生意嘛，求精而不求多，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平王府倒真是卧虎藏龙！”楚芳华虽生气，却也不敢表现，憋的心气难平。
希儿心下松了一口气，深知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又接过契约书，盖下印章，笑道：“这契约书双方各一份，以章为证，我们都财源广进才是。”
——
傍晚时分，希儿和白素谈起楚萧：“王妃，王爷谈生意真的好生厉害！是可以叱咤风云的那种！”
“哦？”白素撇撇嘴，“真有那么厉害？”
希儿狂点头：“真有！！我觉得拜什么财神爷，做生意拜王爷才是王道啊！”
白素垂眸，这男人，怎么什么都会！啊——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才华！那要他们这些普通人有何用！
低着头想想，还是有些好奇，白素又道：“诶，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想知道？”
“那是。”
“那我教你。”
“教我？讲给我听听不就完了……”
——诶？不对，这不是希儿的画风啊……
白素疑惑着抬头，撞上一双勾人至极的眸子。
楚萧！
“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轻笑：“明明就是素素听的入迷。”说着又凑近一步，“都说了为夫教你，你问别人哪有我亲自教的好。”
“别！”白素打着哈哈着拒绝，“我可不是这块料，生意经可不是我喜欢的……”
“哦？”楚萧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很是暧昧的动作，“那素素喜欢什么？”
白素眨眨眼，很认真的想了想，她什么东西都会点儿，可说起来，特别喜欢的……
突然灵光一现，她脱口而出：“打架算吗？”格斗她倒是真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