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还不够？
“太子早些时候和朕提起，朕这几日思虑一番，苏婉柔于太子，实在是良配啊。”
苏婉柔坐于楚以桓身侧，端的是一派优雅端庄，只见她笑的略显羞涩：“皇上抬爱了，婉柔哪里担得起如此夸奖。”
白素闲闲瞧着，楚萧隔着宽大的袖袍握着她的手，只觉凉的恰到好处，舒服的很。她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厚此薄彼，宣明立场。”
白素一愣，继而马上明了，厚的是她苏婉柔，身份一档起步到制高点，薄的是平王楚萧，皇帝正是借此事告诉满朝文武百官：朕对楚萧的身份很不满了，还想往楚萧阵营站的大臣都想好了，朕分分钟可能就会弄死你！皇帝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这么件事，今天还特地让楚萧旁听，亲自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么想着，苏婉柔这个箭靶倒是当的好，眼巴巴凑上去就顺理成章当了太子妃，也算是对得起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楚京第一名媛”称号。
楚以桓却是皮笑肉不笑，反倒看向身侧的人儿，轻轻拢了拢那人的手，温言道：“当年爱妃也是楚京风头无二之人，如今倒是都让给小辈了。”
一句话讲的轻声细语，处处都是宠溺的调笑。那人却是没开口说话，只随意一笑，极尽敷衍。
苏婉柔却是赶忙开口道：“栎妃之姿举世无双，婉柔不敢随意比较。”说着看向楚以桓浅笑嫣然，楚以桓大概被眼神电到，也报以妖媚一笑，意为：没关系，在本太子眼里你是最美的！
白素算是豁然开朗，原来堂上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栎妃，栎妃原名柳栎，十五岁便才学容貌名满京城，是名门世家子弟共同追逐的对象，这种美到骨子里的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
可惜的是，最终踏上了深宫之路。
栎妃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庶女出身，怎登大雅之堂。”
苏婉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如此讽刺，饶是再好的修养也都化作云烟，她低头，不再对话。栎妃却是看向白素，细细打量，毫不回避，眼中似有深意。
——好漂亮的一双凤眼！
栎妃这倒是帮自己说了好话，白素心下细细思量，想着这女子倒是嘴巴厉害得很，骂人都不带脏话的那种。
被驳了面子，楚旭竟也不恼，反倒是打了个圆场：“朕着宫中开始准备大婚事宜，择吉日，便可完婚，太子大婚当大庆，太子也要多上心才是。”
楚以桓赶忙点头：“父皇说的是，以桓必定全力准备。”
楚旭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皇侄，你看如何啊？”这一句说的皮笑肉不笑，又是一头笑面虎。
“既是太子家事。”楚萧淡淡道，“皇叔定夺便好。”
楚以桓却是在一旁开口：“皇兄和我是一家人，怎么会是我的家事呢？”他也笑道，“以桓大婚，还惦记着皇兄的大礼呢。”
“大礼？”楚萧低笑，“我何曾说要送你大礼？”
楚以桓面子挂不住，一时又想不出说什么，竟僵在那儿，苏婉柔急急拉拉他的袖口，又开口道：“皇兄没说过，皇嫂可说过呢，皇嫂不是说咱们姐妹情深，要专门给妹妹跳一支舞以示祝贺吗？还说一定练的让皇上看了都佩服呢……”
“哦？”这苏婉柔倒是瞅着机会就来一波落井下石，竟还敢拿皇上当靶子。
白素笑道：“我这记性不太好，不记得了呢……”
“堂堂平王妃，”楚旭却是开口，“说过的话可别轻易忘记，朕也想一睹所谓让朕也佩服的舞姿呢。”他又看向栎妃，笑道，“爱妃想看吗？”
栎妃也是巧笑倩兮：“臣妾也想瞧瞧。”
！
白素头皮一紧，轻轻蹙眉，袖下大手轻轻一握，白素看向楚萧平静的眸子，却是倏地心下舒了口气，只摇摇头，示意楚萧不必出手。
“姐姐在楚京盛会一举夺魁，妹妹很是想见识见识姐姐的舞姿呢！”
“本太子倒也想见识见识，”楚以桓轻哼一声，“王妃如此沉默，莫不是连父皇的面子也不卖？”他又是邪魅一笑，“怎么，还是王妃舞艺不精，丢不起这个人？既然做不到，当初就不该夸下海口。”
——怕？
——不存在的。
白素起身，瞧着幸灾乐祸的苏婉柔，道：“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
她在楚京盛会夺魁的事在场之人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众人却都没有点破，皇帝开口，再推拒于理不合。
她坦荡荡站起来，苏婉柔倒是一惊：难不成，白素还真要在这儿跳？丢人现眼……
转眼间，众人只见女子淡容青衫，青丝墨染。抬腕低眉，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虽无乐声萦绕于耳畔，芊芊玉手却妙如丝弦，流水行云、矫若游龙。骤然间，女子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倏尔玉手挥舞，裙摆缀着的青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青色波涛。
众人还未曾回味，女子却已停下，翩翩立于殿中，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片刻寂静后，大殿之中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王妃好舞姿！朕看的确是如痴如醉啊！”楚旭面露赞意，心下却是一惊。
——这白素怎得却不似传言中那般平庸？！
白素含笑，继而看向苏婉柔，缓缓问道：“妹妹可还满意？”
苏婉柔略微垂眸，片刻后抬眸，笑意盈盈：“姐姐一舞翩若惊鸿，着实令我佩服。只是……姐姐曾声称不擅舞蹈，”她嘴角笑意更盛，殷切地看向当日也在场的长公主，“诶？莫不是盛会那天，说了谎？”
“这……”长公主话语噎住，苏婉柔这般咄咄逼人，不怕伤了姐妹和气？
白素眼神一冷，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低沉清冷：“还不够？”
“嗯？”苏婉柔似是不解，望向楚萧，他斜倚在椅上，眉目冷清，却又夺人眼球。
“本王的王妃，屈尊为你跳了支舞。”他沉沉加重“屈尊”二字，“还不够？”
苏婉柔心下“咯噔”一声，又见周遭竟无人开口支援，心下对白素更是又气又恨，却又只得退步，强笑道：“够了，够了，平王说的是。王妃一舞，婉柔实在叹为观止。”
——她是准太子妃，可也只是，一个准太子妃而已。
——在真正的霸王面前，实在不敢造次。
可她实在没想到，平王，居然愿意开口帮白素？她白素是什么货色，竟真的得平王厚爱？！
白素瞧着楚萧冷冰冰的眉眼，却是更加顺眼，忍不住低头轻笑，斜眼却又撞上栎妃的眸子，竟是，灼热深邃！
苏婉柔坐于楚以桓身侧，端的是一派优雅端庄，只见她笑的略显羞涩：“皇上抬爱了，婉柔哪里担得起如此夸奖。”
白素闲闲瞧着，楚萧隔着宽大的袖袍握着她的手，只觉凉的恰到好处，舒服的很。她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厚此薄彼，宣明立场。”
白素一愣，继而马上明了，厚的是她苏婉柔，身份一档起步到制高点，薄的是平王楚萧，皇帝正是借此事告诉满朝文武百官：朕对楚萧的身份很不满了，还想往楚萧阵营站的大臣都想好了，朕分分钟可能就会弄死你！皇帝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这么件事，今天还特地让楚萧旁听，亲自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么想着，苏婉柔这个箭靶倒是当的好，眼巴巴凑上去就顺理成章当了太子妃，也算是对得起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楚京第一名媛”称号。
楚以桓却是皮笑肉不笑，反倒看向身侧的人儿，轻轻拢了拢那人的手，温言道：“当年爱妃也是楚京风头无二之人，如今倒是都让给小辈了。”
一句话讲的轻声细语，处处都是宠溺的调笑。那人却是没开口说话，只随意一笑，极尽敷衍。
苏婉柔却是赶忙开口道：“栎妃之姿举世无双，婉柔不敢随意比较。”说着看向楚以桓浅笑嫣然，楚以桓大概被眼神电到，也报以妖媚一笑，意为：没关系，在本太子眼里你是最美的！
白素算是豁然开朗，原来堂上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栎妃，栎妃原名柳栎，十五岁便才学容貌名满京城，是名门世家子弟共同追逐的对象，这种美到骨子里的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
可惜的是，最终踏上了深宫之路。
栎妃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庶女出身，怎登大雅之堂。”
苏婉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如此讽刺，饶是再好的修养也都化作云烟，她低头，不再对话。栎妃却是看向白素，细细打量，毫不回避，眼中似有深意。
——好漂亮的一双凤眼！
栎妃这倒是帮自己说了好话，白素心下细细思量，想着这女子倒是嘴巴厉害得很，骂人都不带脏话的那种。
被驳了面子，楚旭竟也不恼，反倒是打了个圆场：“朕着宫中开始准备大婚事宜，择吉日，便可完婚，太子大婚当大庆，太子也要多上心才是。”
楚以桓赶忙点头：“父皇说的是，以桓必定全力准备。”
楚旭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皇侄，你看如何啊？”这一句说的皮笑肉不笑，又是一头笑面虎。
“既是太子家事。”楚萧淡淡道，“皇叔定夺便好。”
楚以桓却是在一旁开口：“皇兄和我是一家人，怎么会是我的家事呢？”他也笑道，“以桓大婚，还惦记着皇兄的大礼呢。”
“大礼？”楚萧低笑，“我何曾说要送你大礼？”
楚以桓面子挂不住，一时又想不出说什么，竟僵在那儿，苏婉柔急急拉拉他的袖口，又开口道：“皇兄没说过，皇嫂可说过呢，皇嫂不是说咱们姐妹情深，要专门给妹妹跳一支舞以示祝贺吗？还说一定练的让皇上看了都佩服呢……”
“哦？”这苏婉柔倒是瞅着机会就来一波落井下石，竟还敢拿皇上当靶子。
白素笑道：“我这记性不太好，不记得了呢……”
“堂堂平王妃，”楚旭却是开口，“说过的话可别轻易忘记，朕也想一睹所谓让朕也佩服的舞姿呢。”他又看向栎妃，笑道，“爱妃想看吗？”
栎妃也是巧笑倩兮：“臣妾也想瞧瞧。”
！
白素头皮一紧，轻轻蹙眉，袖下大手轻轻一握，白素看向楚萧平静的眸子，却是倏地心下舒了口气，只摇摇头，示意楚萧不必出手。
“姐姐在楚京盛会一举夺魁，妹妹很是想见识见识姐姐的舞姿呢！”
“本太子倒也想见识见识，”楚以桓轻哼一声，“王妃如此沉默，莫不是连父皇的面子也不卖？”他又是邪魅一笑，“怎么，还是王妃舞艺不精，丢不起这个人？既然做不到，当初就不该夸下海口。”
——怕？
——不存在的。
白素起身，瞧着幸灾乐祸的苏婉柔，道：“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
她在楚京盛会夺魁的事在场之人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众人却都没有点破，皇帝开口，再推拒于理不合。
她坦荡荡站起来，苏婉柔倒是一惊：难不成，白素还真要在这儿跳？丢人现眼……
转眼间，众人只见女子淡容青衫，青丝墨染。抬腕低眉，轻舒云手，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虽无乐声萦绕于耳畔，芊芊玉手却妙如丝弦，流水行云、矫若游龙。骤然间，女子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倏尔玉手挥舞，裙摆缀着的青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青色波涛。
众人还未曾回味，女子却已停下，翩翩立于殿中，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片刻寂静后，大殿之中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王妃好舞姿！朕看的确是如痴如醉啊！”楚旭面露赞意，心下却是一惊。
——这白素怎得却不似传言中那般平庸？！
白素含笑，继而看向苏婉柔，缓缓问道：“妹妹可还满意？”
苏婉柔略微垂眸，片刻后抬眸，笑意盈盈：“姐姐一舞翩若惊鸿，着实令我佩服。只是……姐姐曾声称不擅舞蹈，”她嘴角笑意更盛，殷切地看向当日也在场的长公主，“诶？莫不是盛会那天，说了谎？”
“这……”长公主话语噎住，苏婉柔这般咄咄逼人，不怕伤了姐妹和气？
白素眼神一冷，正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低沉清冷：“还不够？”
“嗯？”苏婉柔似是不解，望向楚萧，他斜倚在椅上，眉目冷清，却又夺人眼球。
“本王的王妃，屈尊为你跳了支舞。”他沉沉加重“屈尊”二字，“还不够？”
苏婉柔心下“咯噔”一声，又见周遭竟无人开口支援，心下对白素更是又气又恨，却又只得退步，强笑道：“够了，够了，平王说的是。王妃一舞，婉柔实在叹为观止。”
——她是准太子妃，可也只是，一个准太子妃而已。
——在真正的霸王面前，实在不敢造次。
可她实在没想到，平王，居然愿意开口帮白素？她白素是什么货色，竟真的得平王厚爱？！
白素瞧着楚萧冷冰冰的眉眼，却是更加顺眼，忍不住低头轻笑，斜眼却又撞上栎妃的眸子，竟是，灼热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