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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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这里吧。”离讲堂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林寅就轻轻一跳，跳下了青石板。
一旦跳下浮板，那么浮板就会自动静止在原地，直到林寅回来，再次踏上浮板，它才会再次启动。端的是方便快捷。
在学宫中学习了两年，林寅对学宫的布置，大到雕梁画栋，小到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闭着眼都不会走错路。
“小侯爷。”几个官吏后代出身的学子看到林寅，低头叫了一声，但并没有多么恭敬，更多的只是礼节性的问候。毕竟，一个废物即使身份再高，就算是皇子皇孙，走到哪里也不会让人多么恭敬的。
还有一些学子看到林寅，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鄙夷不屑之色，躲到了一边。
林寅心知那些家伙都是杨兴、周信那一脉的，也不以为意，对着那几个官吏后代一笑，沿着白玉石板路朝着讲堂走去。
讲堂的面积很大，当初设计的时候，目标就是能够容纳全学宫所有学子共同听课，不大怎么行。
虽然大，但是讲堂的布置很是简朴，因为儒臣一向不讲究物质享受。
大夏皇朝文武鼎盛，立国无量量劫以来，册封侯爵足足三千六百位。绝大多数侯爵都是三妻四妾，他们的孩子更是非常多。除了世子以外，还有各种平出的、庶出的，以及和没有名分的侍女生下的孩子，基本上每位侯爷都是有一大群孩子。像林寅的父亲天荒侯这种只有一个妻子的纯属个案，不能代表主流。而其他四等爵位的贵族，更是不知凡几。他们的后代更是多得数不清。所以也就造成了整个学宫有将近十万的学子。
人一过万，那就是人山人海。更不要说是十万人聚集起来了，那真的只能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来形容。这些大夏士子，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嬉笑讨论着。每一个小团体，就可以看成是一个派系。林寅走在白玉石板路上，周围的喧嚣灌入耳朵，让林寅多少感到有些亲切。
林寅暗暗感慨。决定学武之后……自己已经和这些普通的学子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路。也会有不同的人生结局吧……
这种没来由的感慨让林寅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老头子一般感慨人生了？
摇了摇头，林寅脚步不停，向学堂走去。
“你们两个贱种，我抽打你们，那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居然还敢反抗！好大的胆子！”一声娇喝，似乎是嘈杂中的不和谐音符一般。
林寅不由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这个声音混杂在周围鼎沸的人声当中，不仔细听还发现不了。换作是以前的他，是没有可能从周围的嘈杂当中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不过，现在的他，既突破了凝气境，又将国术练到化境。不仅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视觉、听觉也有所提升。所以，他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个声音。
“怎么了，小子？”黑猫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啊啊，听到了……熟人的声音啊。真是让人不快的声音啊。”林寅伸手摸了摸后颈，“话说啊，小黑师父你和我说话不要紧吗？”
“放心好了，不管是皇宫当中的探查，还是夏京城本身附带的禁制阵法，都是不可能发现我的。就算是站在你面前，只要我不想，旁人也是无法发现我的。更何况这是在学宫当中，任何探查都是不可能进入学宫的。至于原因相信你也知道。”
“……儒家的『浩然正气』吗……”
“没错。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在整个学宫范围内，真气都是无法使用的，当然你的国术却是不受限制的。”
“是的，感觉到了。并不是很舒服的感受啊。”林寅看着自己的手掌，真气的失去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感觉身体里面有些空空荡荡的。不过林寅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国术才是他最强大的底牌，“嗯？”
模模糊糊的，林寅可以听到，在那娇喝声中，还夹杂着几声惨叫。
那个声音林寅认识，是贵族侯之一的安国侯的女儿，被皇室封为煦咏郡主，借着出身，刁蛮蛮横，飞扬跋扈，从来不把平民侯放在眼里。林寅只是和她打过几次照面，非常不熟。不过，他不用猜也知道，煦咏郡主必然又在欺压一些出身低微的士子。事实上这种事情时常都有发生，就算禁绝也禁不了。若在平时，林寅倒也没兴趣多管闲事，当什么好人，只会抬腿走开。可是偏偏，他又从那几声惨叫当中，听出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还真是……不期而遇啊。看起来，这个闲事，我是不想管，也得管了……”林寅耸了耸肩。
在学宫中一处名为“醉香亭”的面积很大的游廊当中，两名学子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臀部拱起，狗一样的趴伏在地上。
这两个少年哆哆嗦嗦，背后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碎了，留下一道道血痕。两名少年俱是眼中含泪，屈辱到了极点，可除了刚才实在忍不住发出的两声哀鸣，二人都是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因为他们面前这个女子背后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以两人的家世，根本就不敢反抗，甚至如果反抗了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所以两人才干脆硬挺着。
在两名士子面前，立着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少女，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鞭子的柄上也带着红色的绑带作为装饰。这少女的容貌秀气俏丽，但是她脸上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色，完全破坏了美感。
“让一让，让一让。”林寅脸色顿时一沉，硬是拨开人群从围观的人群外面挤了进来。他毕竟突破了凝气境，又练了国术，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一般的学子，所以围观的人虽然多，还是被他挤了进去。
方煜、张立！
林寅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两个跪伏在地的少年。说起来，林寅与方煜、张立也是抱成一团，算是学宫当中很另类的一派。因为他们性子合得来，在文学方面天赋比较高，而且又都不修武道。
方煜，是忠信侯所出，而张立则是天鹰侯所出。不过，虽然说起来是出身侯府，不过这两个少年身份可与林寅不同，不光不是世子，甚至都不是平妻所出，他们是庶出，二人的母亲是忠信侯和天鹰侯的陪嫁侍女。
大夏皇朝对于礼数看的非常重，侍妾与正妻都不能平起平坐，这种没有名分的陪嫁侍女地位就更加低了。由此可想而知方煜、张立的地位。何况这二位侯爷人丁兴旺，孩子足足有十五六个之多。方煜、张立在这些孩子当中，都是最不受宠，最不被重视的那一类。
林寅可以不介意他们的身份，与他们意气相投，可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至少，这位煦咏郡主就绝对不可能。
“哼！贱种就是贱种！不要以为父亲封了侯就有多么了不起。我告诉你们！平民侯就是平民侯，永远都不可能真的和我们这些真正的贵族相提并论！让你们不长眼睛，竟然敢冒犯我！”煦咏郡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娇美的面容上一片狰狞。说的兴起，她竟然又一次扬起了鞭子就要抽下去。
“住手！”忽然一声怒喝传来，斜刺里一道身影窜出。煦咏郡主还未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花，鞭子那一头已经被握在了一个少年人手里，再也抽不下去。
煦咏郡主先是一惊，待得看清来人，顿时冷笑起来，鞭子也不夺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哼，怎么，林寅你这个小杂种也想替他们出头？”
“啪！”
林寅手上一发力，一道内劲传递而出，煦咏郡主顿觉整个手臂都是一麻，长鞭末端就从她手中脱出，直接抽在这刁蛮女脸上，直接抽出一道血痕。
“你……你敢打我？！”煦咏郡主呆立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不可思议的尖叫起来。
“你叫谁杂种？！”林寅面无表情的把鞭子扔在地上，“你母亲不过是安国侯的侍妾，地位低下，你凭的什么，敢在这里叫嚣？莫非就是凭的你那郡主封号？贵族家的女儿被封为郡主的也并不只有一两个，也没见那个和你一般，不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刺绣女红，却在这里舞枪弄棒，逞勇斗狠！方煜、张立虽然是庶子，但是至少知道礼仪教化，没有给母亲丢脸。哪像你，如果你母亲是知书达理之人，又岂会教出你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儿！”林寅冷笑一声，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盖下去，把煦咏郡主驳斥的是体无完肤，哑口无言。
“这林寅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他不都是很低调，不与人争执的么？今儿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奇怪，奇怪。煦咏郡主可是练过功夫的，四五个人都未必近的了她的身。今天怎么会被这个废物一下就夺走了鞭子？”
“嘿嘿，这煦咏郡主平日里可是鼻孔朝天，眼睛长在头顶上。学宫里好多人都被她欺压过。今天算是有好戏看了。”
周围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热闹的居多，也没有插手的意思。有些同样被欺压过的士子觉得很是解气。还有细心的，发现了林寅那不一般的身手。
跪伏在地上的方煜和张立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林寅为何会突然跳出来帮助二人。他们二人自认平日里也和林寅没什么交情。不过，林寅为他们母亲说话，让两人觉得比他为自己说话还要高兴。
“你！你这小杂种，好大的胆子！”煦咏郡主气的眼前发黑，指着林寅，手指都在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平民侯的孩子竟然敢打她。
“还是那句话，你说谁是小杂种？！”林寅冷哼一声，“我乃王侯正妻所出，乃是侯府世子。而你母亲，只是安国侯的侍妾，你一个旁出之女，地位低下，若是没有一个郡主的名头，见了我还要行礼！你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打你怎的？你若再是不知好歹，下一次可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
林寅说着，猛然踏出一步，直接逼近到了煦咏郡主二尺之内。他的国术练到化境，本就有一股气势。更何况林寅的功法乃是《斗战武神诀》，天底下最最霸道的功法。功法也是能影响修炼者的，这股子霸气依然渗透到了林寅骨子里。因此他这一步踏出，眼睛一瞪，目光顿时有如实质一般射出，气势狠狠镇压向了面前这只飞扬跋扈，外强中干的小母鸡。
一般来说，形容比较骄傲的女子，都会用骄傲的凤凰这个形容。但是在林寅眼里，就煦咏郡主这样的，还凤凰？用杂毛鸡来形容那都是抬举她了！
“啊！”被林寅怒目相视，煦咏郡主被林寅的气势压迫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毫不怀疑，只要她还敢留在这里，林寅真敢干出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来。
“滚！！！”林寅内劲运到喉咙，一声爆喝。煦咏郡主被吓得脸色苍白，转头拨开人群头也不回跑远了。远远地，还能听得到她歇斯底里的哭骂声：
“林寅，你给我记着！我们安国侯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寅嗤笑一声，浑不在意。煦咏郡主这样的刁蛮女，也就敢仗着家世仗势欺人。若是没有这层皮，她的内里就是一草包。
“多谢林兄。”方煜从地上爬了起来，感激的朝着林寅拱手道。
“不必多礼。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林寅摆了摆手。
“这下子可麻烦了。”张立起身后却是满面愁容。
“怎么了？”林寅诧异道。
张立苦笑：“林兄可知煦咏郡主不过一个侍妾所出的女儿，为何却敢如此嚣张么？”
林寅摇头。像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去关注，又哪里会知道。
“这煦咏郡主，与和远侯幼子杨兴有着婚约在身。按照我大夏的律法，杨兴这样的平妻所出，成年之后至少也有一个子爵的封号。而且，听说和远侯与安国侯有意联合，这次煦咏郡主与小和远侯的婚约就是由此而来。你这次打了煦咏郡主，更是划花了她的脸，恐怕会有大麻烦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他。”林寅一听到杨兴的名字，顿时摆了摆手，毫不在乎。杨兴和周信这两个东西，就算他们不来，林寅也要找上门去，狠狠揍这两个家伙一顿。
张立也看得出林寅没有上心，眼中顿时忧色更深。
(本章完)
“就到这里吧。”离讲堂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林寅就轻轻一跳，跳下了青石板。
一旦跳下浮板，那么浮板就会自动静止在原地，直到林寅回来，再次踏上浮板，它才会再次启动。端的是方便快捷。
在学宫中学习了两年，林寅对学宫的布置，大到雕梁画栋，小到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闭着眼都不会走错路。
“小侯爷。”几个官吏后代出身的学子看到林寅，低头叫了一声，但并没有多么恭敬，更多的只是礼节性的问候。毕竟，一个废物即使身份再高，就算是皇子皇孙，走到哪里也不会让人多么恭敬的。
还有一些学子看到林寅，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鄙夷不屑之色，躲到了一边。
林寅心知那些家伙都是杨兴、周信那一脉的，也不以为意，对着那几个官吏后代一笑，沿着白玉石板路朝着讲堂走去。
讲堂的面积很大，当初设计的时候，目标就是能够容纳全学宫所有学子共同听课，不大怎么行。
虽然大，但是讲堂的布置很是简朴，因为儒臣一向不讲究物质享受。
大夏皇朝文武鼎盛，立国无量量劫以来，册封侯爵足足三千六百位。绝大多数侯爵都是三妻四妾，他们的孩子更是非常多。除了世子以外，还有各种平出的、庶出的，以及和没有名分的侍女生下的孩子，基本上每位侯爷都是有一大群孩子。像林寅的父亲天荒侯这种只有一个妻子的纯属个案，不能代表主流。而其他四等爵位的贵族，更是不知凡几。他们的后代更是多得数不清。所以也就造成了整个学宫有将近十万的学子。
人一过万，那就是人山人海。更不要说是十万人聚集起来了，那真的只能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来形容。这些大夏士子，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嬉笑讨论着。每一个小团体，就可以看成是一个派系。林寅走在白玉石板路上，周围的喧嚣灌入耳朵，让林寅多少感到有些亲切。
林寅暗暗感慨。决定学武之后……自己已经和这些普通的学子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路。也会有不同的人生结局吧……
这种没来由的感慨让林寅哑然失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像个老头子一般感慨人生了？
摇了摇头，林寅脚步不停，向学堂走去。
“你们两个贱种，我抽打你们，那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居然还敢反抗！好大的胆子！”一声娇喝，似乎是嘈杂中的不和谐音符一般。
林寅不由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这个声音混杂在周围鼎沸的人声当中，不仔细听还发现不了。换作是以前的他，是没有可能从周围的嘈杂当中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不过，现在的他，既突破了凝气境，又将国术练到化境。不仅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视觉、听觉也有所提升。所以，他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个声音。
“怎么了，小子？”黑猫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啊啊，听到了……熟人的声音啊。真是让人不快的声音啊。”林寅伸手摸了摸后颈，“话说啊，小黑师父你和我说话不要紧吗？”
“放心好了，不管是皇宫当中的探查，还是夏京城本身附带的禁制阵法，都是不可能发现我的。就算是站在你面前，只要我不想，旁人也是无法发现我的。更何况这是在学宫当中，任何探查都是不可能进入学宫的。至于原因相信你也知道。”
“……儒家的『浩然正气』吗……”
“没错。相信你也感觉到了，在整个学宫范围内，真气都是无法使用的，当然你的国术却是不受限制的。”
“是的，感觉到了。并不是很舒服的感受啊。”林寅看着自己的手掌，真气的失去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感觉身体里面有些空空荡荡的。不过林寅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国术才是他最强大的底牌，“嗯？”
模模糊糊的，林寅可以听到，在那娇喝声中，还夹杂着几声惨叫。
那个声音林寅认识，是贵族侯之一的安国侯的女儿，被皇室封为煦咏郡主，借着出身，刁蛮蛮横，飞扬跋扈，从来不把平民侯放在眼里。林寅只是和她打过几次照面，非常不熟。不过，他不用猜也知道，煦咏郡主必然又在欺压一些出身低微的士子。事实上这种事情时常都有发生，就算禁绝也禁不了。若在平时，林寅倒也没兴趣多管闲事，当什么好人，只会抬腿走开。可是偏偏，他又从那几声惨叫当中，听出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还真是……不期而遇啊。看起来，这个闲事，我是不想管，也得管了……”林寅耸了耸肩。
在学宫中一处名为“醉香亭”的面积很大的游廊当中，两名学子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臀部拱起，狗一样的趴伏在地上。
这两个少年哆哆嗦嗦，背后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碎了，留下一道道血痕。两名少年俱是眼中含泪，屈辱到了极点，可除了刚才实在忍不住发出的两声哀鸣，二人都是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因为他们面前这个女子背后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以两人的家世，根本就不敢反抗，甚至如果反抗了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所以两人才干脆硬挺着。
在两名士子面前，立着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少女，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鞭子的柄上也带着红色的绑带作为装饰。这少女的容貌秀气俏丽，但是她脸上那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色，完全破坏了美感。
“让一让，让一让。”林寅脸色顿时一沉，硬是拨开人群从围观的人群外面挤了进来。他毕竟突破了凝气境，又练了国术，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一般的学子，所以围观的人虽然多，还是被他挤了进去。
方煜、张立！
林寅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两个跪伏在地的少年。说起来，林寅与方煜、张立也是抱成一团，算是学宫当中很另类的一派。因为他们性子合得来，在文学方面天赋比较高，而且又都不修武道。
方煜，是忠信侯所出，而张立则是天鹰侯所出。不过，虽然说起来是出身侯府，不过这两个少年身份可与林寅不同，不光不是世子，甚至都不是平妻所出，他们是庶出，二人的母亲是忠信侯和天鹰侯的陪嫁侍女。
大夏皇朝对于礼数看的非常重，侍妾与正妻都不能平起平坐，这种没有名分的陪嫁侍女地位就更加低了。由此可想而知方煜、张立的地位。何况这二位侯爷人丁兴旺，孩子足足有十五六个之多。方煜、张立在这些孩子当中，都是最不受宠，最不被重视的那一类。
林寅可以不介意他们的身份，与他们意气相投，可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至少，这位煦咏郡主就绝对不可能。
“哼！贱种就是贱种！不要以为父亲封了侯就有多么了不起。我告诉你们！平民侯就是平民侯，永远都不可能真的和我们这些真正的贵族相提并论！让你们不长眼睛，竟然敢冒犯我！”煦咏郡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娇美的面容上一片狰狞。说的兴起，她竟然又一次扬起了鞭子就要抽下去。
“住手！”忽然一声怒喝传来，斜刺里一道身影窜出。煦咏郡主还未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花，鞭子那一头已经被握在了一个少年人手里，再也抽不下去。
煦咏郡主先是一惊，待得看清来人，顿时冷笑起来，鞭子也不夺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哼，怎么，林寅你这个小杂种也想替他们出头？”
“啪！”
林寅手上一发力，一道内劲传递而出，煦咏郡主顿觉整个手臂都是一麻，长鞭末端就从她手中脱出，直接抽在这刁蛮女脸上，直接抽出一道血痕。
“你……你敢打我？！”煦咏郡主呆立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不可思议的尖叫起来。
“你叫谁杂种？！”林寅面无表情的把鞭子扔在地上，“你母亲不过是安国侯的侍妾，地位低下，你凭的什么，敢在这里叫嚣？莫非就是凭的你那郡主封号？贵族家的女儿被封为郡主的也并不只有一两个，也没见那个和你一般，不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刺绣女红，却在这里舞枪弄棒，逞勇斗狠！方煜、张立虽然是庶子，但是至少知道礼仪教化，没有给母亲丢脸。哪像你，如果你母亲是知书达理之人，又岂会教出你这样没有教养的女儿！”林寅冷笑一声，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盖下去，把煦咏郡主驳斥的是体无完肤，哑口无言。
“这林寅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他不都是很低调，不与人争执的么？今儿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奇怪，奇怪。煦咏郡主可是练过功夫的，四五个人都未必近的了她的身。今天怎么会被这个废物一下就夺走了鞭子？”
“嘿嘿，这煦咏郡主平日里可是鼻孔朝天，眼睛长在头顶上。学宫里好多人都被她欺压过。今天算是有好戏看了。”
周围人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看热闹的居多，也没有插手的意思。有些同样被欺压过的士子觉得很是解气。还有细心的，发现了林寅那不一般的身手。
跪伏在地上的方煜和张立对视一眼，有些不明白林寅为何会突然跳出来帮助二人。他们二人自认平日里也和林寅没什么交情。不过，林寅为他们母亲说话，让两人觉得比他为自己说话还要高兴。
“你！你这小杂种，好大的胆子！”煦咏郡主气的眼前发黑，指着林寅，手指都在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平民侯的孩子竟然敢打她。
“还是那句话，你说谁是小杂种？！”林寅冷哼一声，“我乃王侯正妻所出，乃是侯府世子。而你母亲，只是安国侯的侍妾，你一个旁出之女，地位低下，若是没有一个郡主的名头，见了我还要行礼！你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打你怎的？你若再是不知好歹，下一次可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
林寅说着，猛然踏出一步，直接逼近到了煦咏郡主二尺之内。他的国术练到化境，本就有一股气势。更何况林寅的功法乃是《斗战武神诀》，天底下最最霸道的功法。功法也是能影响修炼者的，这股子霸气依然渗透到了林寅骨子里。因此他这一步踏出，眼睛一瞪，目光顿时有如实质一般射出，气势狠狠镇压向了面前这只飞扬跋扈，外强中干的小母鸡。
一般来说，形容比较骄傲的女子，都会用骄傲的凤凰这个形容。但是在林寅眼里，就煦咏郡主这样的，还凤凰？用杂毛鸡来形容那都是抬举她了！
“啊！”被林寅怒目相视，煦咏郡主被林寅的气势压迫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毫不怀疑，只要她还敢留在这里，林寅真敢干出一些很可怕的事情来。
“滚！！！”林寅内劲运到喉咙，一声爆喝。煦咏郡主被吓得脸色苍白，转头拨开人群头也不回跑远了。远远地，还能听得到她歇斯底里的哭骂声：
“林寅，你给我记着！我们安国侯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寅嗤笑一声，浑不在意。煦咏郡主这样的刁蛮女，也就敢仗着家世仗势欺人。若是没有这层皮，她的内里就是一草包。
“多谢林兄。”方煜从地上爬了起来，感激的朝着林寅拱手道。
“不必多礼。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林寅摆了摆手。
“这下子可麻烦了。”张立起身后却是满面愁容。
“怎么了？”林寅诧异道。
张立苦笑：“林兄可知煦咏郡主不过一个侍妾所出的女儿，为何却敢如此嚣张么？”
林寅摇头。像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会去关注，又哪里会知道。
“这煦咏郡主，与和远侯幼子杨兴有着婚约在身。按照我大夏的律法，杨兴这样的平妻所出，成年之后至少也有一个子爵的封号。而且，听说和远侯与安国侯有意联合，这次煦咏郡主与小和远侯的婚约就是由此而来。你这次打了煦咏郡主，更是划花了她的脸，恐怕会有大麻烦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他。”林寅一听到杨兴的名字，顿时摆了摆手，毫不在乎。杨兴和周信这两个东西，就算他们不来，林寅也要找上门去，狠狠揍这两个家伙一顿。
张立也看得出林寅没有上心，眼中顿时忧色更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