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张暮风醒转
“众神时代之后，便是人，妖，魔三族鼎力的时期，我们称之为混乱时期。那时，三族都想统领大地，奴役其他两族，所以不断争斗，混乱不堪。”
“但是三族又都想等其他两族先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再坐收渔人之利，也都不肯拼尽全力。常常是两族打个你死我活，眼见双方消耗过多，便又联合起来，一起攻击第三方。”
“在三族里面，人类是最不团结的一方。那时候，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往往是以修行门派，或者居住部落为阵营，各自为政。每当妖、魔两族发动攻击，便集结起来，共同对抗。一旦战事结束，又分散开来，谁也不愿意被他人统领。最初的时候，人类修行法门众多，门派也不计其数。可是最终，因为互相不服，导致很多门派在争战中灭亡，很多法门，就此失传。”
“直到轩辕齐的出现。”
“轩辕一族，本来只是一个小部落的统领。在人类众多的阵营当中，并不起眼。可后来，出了一个轩辕齐，从小天资过人，身强体健。当时的道门，看中轩辕齐的资质，将其收为弟子，门中法术，倾囊相授。轩辕齐也不遗余力，认真修炼，不过三十多岁，便得大成。其后，修炼日久，法力更是高强，有劈山断海之能。道门掌门归逝之后，门中之人，皆推举他为新任掌门。于是，他将部落编入道门，部落众人，教授道家法术。如此一来，道门实力更强。”
“虽然有了实力，但道家并不以势欺人。每次发生战事，轩辕齐总带领道门冲锋在前。对于其他阵营，他也出手援救，不似他人一般，置之不理。时日久了，很多部落，以及小的门派，便追随道门左右，甚至自愿加入道门。强大一些的阵营虽不愿臣服道门，但每次战斗之时，也以道门马首是瞻，听从指挥。至此，人类力量得到统一，战斗力增强。”
“妖、魔两族渐渐不再是人类对手，节节败退。不得已之下，两族联盟，共抗人类。为了结束长久以来的混乱，轩辕齐昭告天下，集结了人类全部力量，决定与两族背水一战。”
“在九幽之地，三族展开了最后的大战。据说，那一战持续了很久，天地变色，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成了河。没有人知道那一战死亡了多少生命，也没有人知道那一战毁灭了多少生物。最终，人类惨胜，无数部落就此灭亡，修行法门仅余三家。人类数量不过十万。”
“而妖族，妖王龙，死于轩辕齐之手，龙魂被其所收。余下部众退居西方大泽，再不得入中土之地。”
“魔族之主虚，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传闻，它创造魔域，带领残部隐匿其中。但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找到魔域在什么地方，渐渐就变作了传说。”
“那一战，人类重新夺回主宰权利，占据中土，被后人称之为主宰之战。轩辕一族从此被推举为人皇，世代相传，封都长安城。道门被立为天下第一修行门派，封地衮州。剩下的符家与阴阳家，也赐地让他们开宗立派，共同护卫天下太平。”
“从此，道家居于天命山，符家居于幽虚谷，阴阳家居于断魂城。世人也多以他们的门派地名称呼三家。”
“而那九幽之地，据说亡魂过多，怨气太重，被三家联手封印，再不知实际位置。”
叹了口气，慕容白才说道：“所以，人类有今天的繁荣安宁，并不容易。”
韩天洛不解地问道：“你说妖族退居西方大泽，再不得入中土之地，那为什么今天还有妖族出现？”
慕容白道：“当初妖族战败，退居西方大泽，人皇曾明言，再不许它们踏入中土大地。可是千年下来，再没有轩辕齐一般的强大存在，妖族渐渐起了心思，不断踏入中土，兴风作浪。加之中土之内，地大物博，很多生物经过修炼，化妖成功。所以，不时仍有妖族出没。”
韩天洛想了想，道：“妖族不断进入中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杀害人类，当做食物？”
“试探！”慕容白接口道：“他们想要试探我们如今的强弱，好找寻时机，进攻中土。”
“进攻中土？”韩天洛问道：“夺回主宰权利？可是它们做的到的话，又何须试探呢？”
“不，”慕容白道：“争夺主宰权利，它们做不到。它们想做的，是夺回龙魂，重新迎回妖族之王。这样，它们就有能力，与我们人类争夺中土之地。”
韩天洛问道：“那为什么当初轩辕齐不把龙魂毁灭？”
慕容白道：“你以为他不想吗？可那龙魂，乃是上古混沌之气，人类根本无法毁灭。所以，他将龙魂交给道门，让他们想法镇压。道门定居天命山后，建造了镇魂塔，将龙魂困于其内。”
韩天洛这才想起，问道：“慕容大哥，那你是三家之中哪一家啊？”
慕容白笑道：“那肯定是最厉害的道家，才有我这么优秀的弟子。”
韩天洛陪笑道：“真厉害！”
慕容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我也要恢复灵力，明日才能上路。”
韩天洛与苏陌离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找了地方躺下，沉沉睡去。慕容白则盘腿坐下，开始运行道家心法，恢复灵力。
次日一早，韩天洛与苏陌离醒来之时，慕容白早寻来野果，三人草草吃了，想要上路。
苏陌离却一下跪在慕容白面前，道：“慕容大哥，昨日已晚，我见你也疲惫，便没有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将大家的尸体处理一下，免得他们死后还被野兽啃食，不得安宁。”
慕容白听了，点头道：“也对，是我疏忽，忘了此事。天洛，你帮我将尸体聚到一堆来。”
他又看向苏陌离，问道：“我想将他们的尸体用火烧了，你看行吗？”
苏陌离点头道：“这么多尸体，也只有这样。”
当下，慕容白与韩天洛二人忙碌开来，将所有尸体拖到一堆。整个村庄共有五十多人，两人花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忙完。
苏陌离看着堆积的尸体，忍不住又痛哭了起来。慕容白点燃了一个火把，交到她的手里，说道：“还是你亲自送他们上路吧。”
苏陌离一边痛哭，一边拿了火把，缓缓走向尸体。那些倒在那里，支离破碎，不堪入目的尸体，是曾经与她共同生活过的人。他们曾经对她笑过，关心过，爱护过。然而如今，一个个面目全非，就连谁是谁，都辨认不出来了。
从此以后，她就只剩自己。未来的路，只能孤独前行。
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尸体之上。火焰慢慢开始变大，将尸体包裹在内，熊熊燃烧。
苏陌离坐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爹，娘，你们一路走好。陌离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不要担心！”
寒风呼啸着，吹起三人的衣袍。破败的村庄，悲伤的哭泣，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凄凉。
韩天洛扶起苏陌离，道：“你不要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我还有个兄弟，等他好了，我们一起保护你，你就不要哭了。”
慕容白走上前来，揉着苏陌离的脑袋，道：“走吧。”
他掐出剑诀，长剑化作巨剑，漂浮在三人面前。慕容白当先跳了上去，苏陌离看着燃烧的火焰，不住哭泣。慕容白伸出手来，将她拉了上去。韩天洛叹了口气，也跳上了巨剑。
剑诀变幻，巨剑载着三人，慢慢升空。苏陌离看着下方的火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终于，再也看不见火焰了，她抬起手来，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
慕容白叹息一声，也不说话，只专心操纵巨剑。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言，气氛凝重。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再次回到渝州城。
巨剑降落在城西，韩天洛率先跳了下去，向着收留张暮风的人家跑去。苏陌离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慕容白看着韩天洛的背影，笑了笑，道：“他现在要去救他的兄弟，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苏陌离点了点头，跟在慕容白的身后，向着小屋走去。韩天洛早到了张暮风的床边，正拿了还血草想往张暮风的嘴里送去。
慕容白进屋看到，忙走上前去，夺了还血草，道：“你想害死他啊？这还血草药力蛮横，若是直接入口，会使全身气血翻腾，无法承受。最后血液爆出体外，血流而死！”
韩天洛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服用？”
慕容白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也不能鲁莽。你现在将这还血草拿去煎熬，要足足熬够三个时辰，将它的药力散的差不多，再取药汤，拿来喂他。”
韩天洛听了，拿着还血草，找主人家借了瓦罐，前去熬药。苏陌离怕他再次坏事，跟在身后，想要帮忙。慕容白坐在床边，仔细地查看着张暮风的状况。
主人家得了他们许多银子，很是热情，早早便去做了饭菜，招待三人。
三个时辰之后，韩天洛端着药汤，喂了张暮风喝下。然后守在一旁，等着张暮风醒来。
药汤喝完，张暮风的脸色变红，眉头皱起，嘴中不断发出呻吟，显得极为痛苦。韩天洛见状，有些慌了神，看向慕容白。慕容白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之后，开口道：“没事的，放心吧。现在还血草的药力在他体内游走，带动全身气血。只要气血运行一周，将他颅内积血引导开来，就没有事了。”
张暮风不断呻吟，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开始有血流出，模样吓人。韩天洛满心担心，但见慕容白没有说话，只有压下心头焦虑，安静等待。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张暮风呻吟之声变小，慢慢没了动静。慕容白看向韩天洛道：“行了，他的积血现在通过七窍流出，已无大碍。剩下的，就是等他醒转过来。”
韩天洛听了，终于笑了起来，道：“多谢慕容大哥。”
慕容白摆了摆手，道：“你就守在这里，等他醒来吧。”转过身，他带着苏陌离走出屋去，留下韩天洛一人。
韩天洛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片，细细地为张暮风擦去血迹。
天色将黑，张暮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一眼看到韩天洛，他虚弱地说道：“天洛，快走！”
韩天洛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没事了，暮风，没事了！黑狗他们已经走了，你昏迷了好几天了。”
张暮风看着他，问道：“黑狗他们走了？你没事吧？”
韩天洛低下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放心吧，我把黑狗杀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张暮风闻言，惊到：“什么，你……”韩天洛捂住了他的嘴巴，道：“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慕容白听到动静，从屋外进来，看到张暮风醒来，笑着道：“只要醒了过来，就没事了。”伸手去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道：“你受伤过重，如今身体虚弱。将这枚药丸服下，可以恢复气血。”
张暮风张开嘴，将药丸服下。韩天洛又取来饭菜，喂他吃了，让他好生休息。
跟着慕容白走出小屋，韩天洛长出了一口气，对着慕容白笑道：“我终于放心了！”
慕容白看着他，问道：“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你之后怎么打算吗？”
韩天洛道：“记得。可以目前状况来说，我也做不了什么选择。”
慕容白笑道：“若是有选择呢？”
韩天洛看着他，问道：“什么选择？”
慕容白问他：“你想不想学习修行法门？”
韩天洛点了点头，道：“这几日跟在你身边，看到你那么厉害，我好羡慕。若是可以学习修行法门，我睡着了也会笑醒。”
慕容白道：“现在有个机会。我们天命山，每十年便会举行一次招徒大典，从九州挑选弟子。三个月后，便是新一届招徒大典，你敢不敢去试一试？”
“但是三族又都想等其他两族先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再坐收渔人之利，也都不肯拼尽全力。常常是两族打个你死我活，眼见双方消耗过多，便又联合起来，一起攻击第三方。”
“在三族里面，人类是最不团结的一方。那时候，没有一个统一的组织。往往是以修行门派，或者居住部落为阵营，各自为政。每当妖、魔两族发动攻击，便集结起来，共同对抗。一旦战事结束，又分散开来，谁也不愿意被他人统领。最初的时候，人类修行法门众多，门派也不计其数。可是最终，因为互相不服，导致很多门派在争战中灭亡，很多法门，就此失传。”
“直到轩辕齐的出现。”
“轩辕一族，本来只是一个小部落的统领。在人类众多的阵营当中，并不起眼。可后来，出了一个轩辕齐，从小天资过人，身强体健。当时的道门，看中轩辕齐的资质，将其收为弟子，门中法术，倾囊相授。轩辕齐也不遗余力，认真修炼，不过三十多岁，便得大成。其后，修炼日久，法力更是高强，有劈山断海之能。道门掌门归逝之后，门中之人，皆推举他为新任掌门。于是，他将部落编入道门，部落众人，教授道家法术。如此一来，道门实力更强。”
“虽然有了实力，但道家并不以势欺人。每次发生战事，轩辕齐总带领道门冲锋在前。对于其他阵营，他也出手援救，不似他人一般，置之不理。时日久了，很多部落，以及小的门派，便追随道门左右，甚至自愿加入道门。强大一些的阵营虽不愿臣服道门，但每次战斗之时，也以道门马首是瞻，听从指挥。至此，人类力量得到统一，战斗力增强。”
“妖、魔两族渐渐不再是人类对手，节节败退。不得已之下，两族联盟，共抗人类。为了结束长久以来的混乱，轩辕齐昭告天下，集结了人类全部力量，决定与两族背水一战。”
“在九幽之地，三族展开了最后的大战。据说，那一战持续了很久，天地变色，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成了河。没有人知道那一战死亡了多少生命，也没有人知道那一战毁灭了多少生物。最终，人类惨胜，无数部落就此灭亡，修行法门仅余三家。人类数量不过十万。”
“而妖族，妖王龙，死于轩辕齐之手，龙魂被其所收。余下部众退居西方大泽，再不得入中土之地。”
“魔族之主虚，身受重伤，不知所踪。传闻，它创造魔域，带领残部隐匿其中。但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找到魔域在什么地方，渐渐就变作了传说。”
“那一战，人类重新夺回主宰权利，占据中土，被后人称之为主宰之战。轩辕一族从此被推举为人皇，世代相传，封都长安城。道门被立为天下第一修行门派，封地衮州。剩下的符家与阴阳家，也赐地让他们开宗立派，共同护卫天下太平。”
“从此，道家居于天命山，符家居于幽虚谷，阴阳家居于断魂城。世人也多以他们的门派地名称呼三家。”
“而那九幽之地，据说亡魂过多，怨气太重，被三家联手封印，再不知实际位置。”
叹了口气，慕容白才说道：“所以，人类有今天的繁荣安宁，并不容易。”
韩天洛不解地问道：“你说妖族退居西方大泽，再不得入中土之地，那为什么今天还有妖族出现？”
慕容白道：“当初妖族战败，退居西方大泽，人皇曾明言，再不许它们踏入中土大地。可是千年下来，再没有轩辕齐一般的强大存在，妖族渐渐起了心思，不断踏入中土，兴风作浪。加之中土之内，地大物博，很多生物经过修炼，化妖成功。所以，不时仍有妖族出没。”
韩天洛想了想，道：“妖族不断进入中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杀害人类，当做食物？”
“试探！”慕容白接口道：“他们想要试探我们如今的强弱，好找寻时机，进攻中土。”
“进攻中土？”韩天洛问道：“夺回主宰权利？可是它们做的到的话，又何须试探呢？”
“不，”慕容白道：“争夺主宰权利，它们做不到。它们想做的，是夺回龙魂，重新迎回妖族之王。这样，它们就有能力，与我们人类争夺中土之地。”
韩天洛问道：“那为什么当初轩辕齐不把龙魂毁灭？”
慕容白道：“你以为他不想吗？可那龙魂，乃是上古混沌之气，人类根本无法毁灭。所以，他将龙魂交给道门，让他们想法镇压。道门定居天命山后，建造了镇魂塔，将龙魂困于其内。”
韩天洛这才想起，问道：“慕容大哥，那你是三家之中哪一家啊？”
慕容白笑道：“那肯定是最厉害的道家，才有我这么优秀的弟子。”
韩天洛陪笑道：“真厉害！”
慕容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我也要恢复灵力，明日才能上路。”
韩天洛与苏陌离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找了地方躺下，沉沉睡去。慕容白则盘腿坐下，开始运行道家心法，恢复灵力。
次日一早，韩天洛与苏陌离醒来之时，慕容白早寻来野果，三人草草吃了，想要上路。
苏陌离却一下跪在慕容白面前，道：“慕容大哥，昨日已晚，我见你也疲惫，便没有说。我希望你能帮我将大家的尸体处理一下，免得他们死后还被野兽啃食，不得安宁。”
慕容白听了，点头道：“也对，是我疏忽，忘了此事。天洛，你帮我将尸体聚到一堆来。”
他又看向苏陌离，问道：“我想将他们的尸体用火烧了，你看行吗？”
苏陌离点头道：“这么多尸体，也只有这样。”
当下，慕容白与韩天洛二人忙碌开来，将所有尸体拖到一堆。整个村庄共有五十多人，两人花了近两个时辰，才终于忙完。
苏陌离看着堆积的尸体，忍不住又痛哭了起来。慕容白点燃了一个火把，交到她的手里，说道：“还是你亲自送他们上路吧。”
苏陌离一边痛哭，一边拿了火把，缓缓走向尸体。那些倒在那里，支离破碎，不堪入目的尸体，是曾经与她共同生活过的人。他们曾经对她笑过，关心过，爱护过。然而如今，一个个面目全非，就连谁是谁，都辨认不出来了。
从此以后，她就只剩自己。未来的路，只能孤独前行。
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落在尸体之上。火焰慢慢开始变大，将尸体包裹在内，熊熊燃烧。
苏陌离坐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道：“爹，娘，你们一路走好。陌离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不要担心！”
寒风呼啸着，吹起三人的衣袍。破败的村庄，悲伤的哭泣，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凄凉。
韩天洛扶起苏陌离，道：“你不要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我还有个兄弟，等他好了，我们一起保护你，你就不要哭了。”
慕容白走上前来，揉着苏陌离的脑袋，道：“走吧。”
他掐出剑诀，长剑化作巨剑，漂浮在三人面前。慕容白当先跳了上去，苏陌离看着燃烧的火焰，不住哭泣。慕容白伸出手来，将她拉了上去。韩天洛叹了口气，也跳上了巨剑。
剑诀变幻，巨剑载着三人，慢慢升空。苏陌离看着下方的火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眼泪止不住的流下。终于，再也看不见火焰了，她抬起手来，用袖子将眼泪擦干，倔强地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
慕容白叹息一声，也不说话，只专心操纵巨剑。
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言，气氛凝重。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再次回到渝州城。
巨剑降落在城西，韩天洛率先跳了下去，向着收留张暮风的人家跑去。苏陌离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慕容白看着韩天洛的背影，笑了笑，道：“他现在要去救他的兄弟，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苏陌离点了点头，跟在慕容白的身后，向着小屋走去。韩天洛早到了张暮风的床边，正拿了还血草想往张暮风的嘴里送去。
慕容白进屋看到，忙走上前去，夺了还血草，道：“你想害死他啊？这还血草药力蛮横，若是直接入口，会使全身气血翻腾，无法承受。最后血液爆出体外，血流而死！”
韩天洛闻言，惊出一身冷汗，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服用？”
慕容白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也不能鲁莽。你现在将这还血草拿去煎熬，要足足熬够三个时辰，将它的药力散的差不多，再取药汤，拿来喂他。”
韩天洛听了，拿着还血草，找主人家借了瓦罐，前去熬药。苏陌离怕他再次坏事，跟在身后，想要帮忙。慕容白坐在床边，仔细地查看着张暮风的状况。
主人家得了他们许多银子，很是热情，早早便去做了饭菜，招待三人。
三个时辰之后，韩天洛端着药汤，喂了张暮风喝下。然后守在一旁，等着张暮风醒来。
药汤喝完，张暮风的脸色变红，眉头皱起，嘴中不断发出呻吟，显得极为痛苦。韩天洛见状，有些慌了神，看向慕容白。慕容白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之后，开口道：“没事的，放心吧。现在还血草的药力在他体内游走，带动全身气血。只要气血运行一周，将他颅内积血引导开来，就没有事了。”
张暮风不断呻吟，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开始有血流出，模样吓人。韩天洛满心担心，但见慕容白没有说话，只有压下心头焦虑，安静等待。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张暮风呻吟之声变小，慢慢没了动静。慕容白看向韩天洛道：“行了，他的积血现在通过七窍流出，已无大碍。剩下的，就是等他醒转过来。”
韩天洛听了，终于笑了起来，道：“多谢慕容大哥。”
慕容白摆了摆手，道：“你就守在这里，等他醒来吧。”转过身，他带着苏陌离走出屋去，留下韩天洛一人。
韩天洛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片，细细地为张暮风擦去血迹。
天色将黑，张暮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一眼看到韩天洛，他虚弱地说道：“天洛，快走！”
韩天洛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没事了，暮风，没事了！黑狗他们已经走了，你昏迷了好几天了。”
张暮风看着他，问道：“黑狗他们走了？你没事吧？”
韩天洛低下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放心吧，我把黑狗杀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张暮风闻言，惊到：“什么，你……”韩天洛捂住了他的嘴巴，道：“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慕容白听到动静，从屋外进来，看到张暮风醒来，笑着道：“只要醒了过来，就没事了。”伸手去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道：“你受伤过重，如今身体虚弱。将这枚药丸服下，可以恢复气血。”
张暮风张开嘴，将药丸服下。韩天洛又取来饭菜，喂他吃了，让他好生休息。
跟着慕容白走出小屋，韩天洛长出了一口气，对着慕容白笑道：“我终于放心了！”
慕容白看着他，问道：“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的，你之后怎么打算吗？”
韩天洛道：“记得。可以目前状况来说，我也做不了什么选择。”
慕容白笑道：“若是有选择呢？”
韩天洛看着他，问道：“什么选择？”
慕容白问他：“你想不想学习修行法门？”
韩天洛点了点头，道：“这几日跟在你身边，看到你那么厉害，我好羡慕。若是可以学习修行法门，我睡着了也会笑醒。”
慕容白道：“现在有个机会。我们天命山，每十年便会举行一次招徒大典，从九州挑选弟子。三个月后，便是新一届招徒大典，你敢不敢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