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心动
周亦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陆可可先坐了上去，然后自己才上车。周亦舟用法语跟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司机师傅和他又交谈了几句便发动了车子。两个人并肩坐在后排，这样近距离地在一起，让陆可可即欢喜又紧张。
“你会法语？”陆可可一晚上都看见周亦舟用法语跟外国人交谈，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说的这种语言，还有别的语言。以前在林府的时候，老听别人讲起，集市上有胡人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一些青楼里有胡姬，她们能歌善舞，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和蓝蓝的眼睛，但是他们也是说汉语的。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无数个她没有去过的地方、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而且，周亦舟居然能毫无障碍的和这些胡人交流，他在陆可可心中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几分。
“嗯，以前我在英国留学，经常来法国，所以学了法语和德语。”周亦舟想起在欧洲求学的那些孤独的日子，感觉就像是在昨天一样。他一直以为，有一一天他可以带着孟瑶和他们的孩子，再次来到这里，给他们讲述当年自己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谁能想到，没有等到这一天，现在，确实一个叫陆可可的女人在陪自己重新回忆这些经历。
车子停在了一家法国餐厅的门口，周亦舟掏出一张法币递给司机，便和陆可可走进了餐厅。这是一家中国人开得法国餐厅，周亦舟第一次来这儿，还是跟几个留学生同学，那时候他们自驾来法国游玩，当地的留学生接待他们，便带他们来这儿吃饭。老板是亚裔法国人，法餐却做得很正宗。好多刚来的留学生经常到这儿来吃饭，因为交流比较方便，老板有空的时候，还会跟你交流一下如何在这个地方更好地享受生活。
“嗨，周，好久不见！”周亦舟刚一进门就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男子和他打招呼。
“嗨，丹尼。”周亦舟对他微笑着打招呼，他告诉陆可可这就是餐厅的老板。
“漂亮的女孩儿！”老板丹尼看了陆可可一眼，然后用法语对周亦舟说。
“是，非常漂亮而且可爱的女孩。”周亦舟也微笑着用法语对丹尼说。陆可可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今天吃点什么？”老板改用中文说。
“我有得选吗？”周亦舟笑着问，正宗的法国餐厅一天的菜单都是由老板决定的。
“当然，你可以选择是奶油汤还是玉米汤。”老板说。
“你说了算。”周亦舟笑着对老板说，然后带着陆可可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华灯初上，穿着优雅的法国女人在街头缓缓走过，人们拥抱亲吻，就像是寒暄一般自然。餐厅里音乐舒缓，背着小提琴的男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品着一杯咖啡，而一旁一袭长裙的女人正捧着一本书读得入迷。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周亦舟，陆可可觉得仿佛置若仙境一般。
“我喜欢这里。”陆可可微笑着对周亦舟说。
“嗯？为什么？”周亦舟不明白陆可可突然说这句的意思。
“因为……这里感觉很好啊。”其实，陆可可想说，因为和你这样待在一起感觉很好，但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那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听到陆可可这么说，周亦舟却饶有兴致地想多了解一些她的喜好。
“呃……这个嘛，我说不上，我现在除了国内的几个地方，就来过这里唉。我发现世界真的好大，肯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还不能轻易地说我最喜欢哪里。不过，现在，我最喜欢这儿。”陆可可认真地说，仿佛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周亦舟被她一脸严肃的表情逗笑了，“那以后，我……你可以多出外面看一看。”差一点儿，周亦舟就脱口而出“那以后，我带你去看看”。幸好理智在紧要关头冲了出来，才没有让他把这句话说出口。周亦舟心想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在陆可可面前会如此放松，做出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
“您的菜。”服务生把菜放在周亦舟和陆可可面前，用法语说：“请慢用。”
周亦舟细心地把菜切好，然后才推到陆可可面前。陆可可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食物，拿起刀叉，有些犹豫地吃了一小块，没想到味道还不错，“嗯，好吃！”她好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喜地说，又将一大块食物放进嘴里，像一只小仓鼠一样认真地吃了起来。
周亦舟看着眼前的吃货陆可可，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吃起饭来看着这么香，连摆在她的面前的食物都变得热气腾腾，好像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周亦舟突然响起来，他和孟瑶也在这家餐厅吃过一次饭，那时暑假的时候，他和孟瑶越好一起回家，唯一的一次，孟瑶从美国飞过来找他，他带她来法国旅游，两个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夜幕低垂的时刻坐在这里吃饭，但是那时的孟瑶好像总是有什么心事，她坐在那里盯着窗外的夜景发呆，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两个人就在沉默中吃完了一顿饭，实际上，孟瑶并没有怎么吃，连一小块鹅肝都没有吃完。那晚的周亦舟也没有怎么吃饭，满脑子都想着心事重重的孟瑶到底在想着什么，眼前的食物也变得索然无味。
“你怎么不吃啊？”见周亦舟坐着发呆，陆可可不解地问。
“哦”听到陆可可的声音，周亦舟才把思绪收了回来，看到陆可可一小会儿已经快要吃完了，便说：“吃这么快，饿坏了吧？要不给你再来点儿？”
“嗯，可以吗？”陆可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周亦舟被她这个问题逗笑了，他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用法语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都一天没有吃饭了，你不知道那个裙子，简直是太可怕了！穿上勒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化妆师说不许吃饭，不然肚子会鼓起来，就不好看了。”陆可可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一脸委屈的样子，让周亦舟又好笑又心疼。
“现在不用穿那件讨厌的裙子了，可以多吃一点。”周亦舟将自己盘子中的一块牛肉放到陆可可的盘子里。
“谢谢”陆可可笑着将牛肉一口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周亦舟心想以前没发现原来陆可可是个小吃货啊。
“我最喜欢我娘亲做的梅花糕，有豆沙、玫瑰、桂花各种口味呢。但是我娘亲每年只做一次，我还记得有一年，我娘亲做了梅花糕，我正好得了龋齿，我娘亲便不让我吃，急的我都哭了。后来，还是弟弟偷偷拿了两块来给我吃呢……”陆可可又想起了自己是林木瑾的时候，在林府的童年往事，一时竟然忘了她现在已经是身处几千年之后的现代，她所说的这个世界对于周亦舟来说才是不可思议呢。
周亦舟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有点奇怪的陆可可，心想，陆可可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对儿时的小时却还记忆犹新，而且，她唤自己的母亲“娘亲”，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陆可可原籍是上海，她就算是从小对妈妈的昵称也该是“姆妈”之类的上海话……
“小姐，你加的餐。”直到服务员将陆可可的菜端上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便赶紧住嘴了。她偷偷瞄了一眼周亦舟，看他一脸迷惑的表情，心中更是大惊，连吃饭的胃口也瞬间没有了，匆匆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陆可可放下刀叉，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真的不吃了吗？法国餐厅里是不能剩饭的。”周亦舟故意逗她。
“啊？真的吗？”陆可可瞪大眼睛望着周亦舟，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嗯。周亦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当然。”
“呃……”陆可可有点为难地看了看周亦舟，又看了看眼前剩下的饭菜，又重新拿起勺子准备将剩下的汤喝完。
“哈哈……”周亦舟没想到陆可可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骗你的！吃不下就算了。”
“啊！你居然捉弄我？”陆可可惊呼，没想到一向冷酷的周亦舟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
周亦舟看着陆可可气鼓鼓的小脸，心中划过一丝丝的涟漪，突然感觉生活变得********起来，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挥手示意服务员买单，并让他将陆可可吃剩下的饭擦打包。
两个人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呃……这些剩下的饭菜，怎么办？”陆可可其实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不知道周亦舟为什么要打包剩菜，难道是餐厅真的不允许剩菜？那这样的话，自己简直是太难堪了。
“你吃饱了，但是还有人可能没有吃饭哦。”周亦舟笑着说。
“嗯？”陆可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走吧。”周亦舟没有会带陆可可的问题，而是示意她跟着他走。从餐厅出来就拐了一个弯，到了下个路口，周亦舟便停在了一个广场的入口，他四下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人。突然，身旁的绿化带里传出一声唰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动物在中间蠕动，陆可可心中一阵紧张，悄悄地站在了周一走的身后。
突然间，一只瘦骨嶙峋的猫咪跳了出来，对着周亦舟“喵喵”地叫了两声。周亦舟蹲下来，把带来的剩饭盒子打开，摸了摸猫咪的头，“老伙计，你还好吗？吃吧。”猫咪又冲着周亦舟叫了两声，好像是在回到他的问题，然后才低下头吃了起来。
这只猫看起来年纪已经老了，灰色的毛发已经脱落了一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应该是个流浪猫。“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只猫猫啊？”陆可可问。
“大概7年前吧，我就见过它。那时候，我第一次来巴黎，路过这里，它就躺在这个地方奄奄一息，我给它买了一块面包，没想到，它就活过来了。以后，我每次来巴黎只要路过这儿，它总是在这儿。”周亦舟说。
“哦，这样啊。”陆可可蹲下来，摸了摸猫咪的头，它很温顺，任由陆可可抚摸着它，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看猫猫吃完饭，又和它玩了一会儿，才起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起风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周亦舟开始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叫酒店的车，这会儿几乎是打不到出租车的。“冷吗？”周亦舟问陆可可。
“不冷。”其实她是有点冷的，早知道这么晚才回去，刚才出来的时候应该穿厚一点的衣服。周亦舟看出她穿的衣服有些单薄，说话时声音都有点颤抖，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陆可可身上。陆可可没有躲闪，周亦舟身上特有的香味氤氲在她的周围，一种强烈的辛福感几乎让她眩晕。
“上次，你的外套还在我家。”陆可可说的是，上次从广东回北京的那个雨夜，周亦舟就是这样脱下外套为她挡雨。而那件外套，现在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她的衣柜里，因为她没有机会还回去。
“哦，那就暂时放在你家吧。”周亦舟说。两个人又走了好一段路，才终于打到车。回到酒店的时候，晚宴早已经结束了。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周亦舟走在前面，陆可可跟在后面，两个人从旋转大门进来的时候，萧潇正在前台和服务生吵架。她住的那个房间时走廊最边上的，她要求更换一个房间，但是酒店现在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看见周亦舟和陆可可进来，萧潇立刻停止了争吵。她悄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挡住自己的脸，眼睛却始终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陆可可披着周亦舟的外套，两个人并肩走着。这个陆可可还真是能耐啊!萧潇心想，勾搭上顾公子不说，现在连周总也勾搭上了，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勾魂术？萧潇拿出手机，偷偷地拍下了这一幕。见两个人上了电梯，便马上跟了过去，上了另一部电梯。
知道陆可可住在22楼，萧潇便也在这一层下了电梯，悄悄地走到走廊，正好看见周亦舟站在陆可可房间门口，两个人好像是在告别，便拿起手机，又拍了几张照片。
“你会法语？”陆可可一晚上都看见周亦舟用法语跟外国人交谈，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说的这种语言，还有别的语言。以前在林府的时候，老听别人讲起，集市上有胡人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一些青楼里有胡姬，她们能歌善舞，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和蓝蓝的眼睛，但是他们也是说汉语的。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无数个她没有去过的地方、不知道的事情，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而且，周亦舟居然能毫无障碍的和这些胡人交流，他在陆可可心中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几分。
“嗯，以前我在英国留学，经常来法国，所以学了法语和德语。”周亦舟想起在欧洲求学的那些孤独的日子，感觉就像是在昨天一样。他一直以为，有一一天他可以带着孟瑶和他们的孩子，再次来到这里，给他们讲述当年自己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发生过的事情。谁能想到，没有等到这一天，现在，确实一个叫陆可可的女人在陪自己重新回忆这些经历。
车子停在了一家法国餐厅的门口，周亦舟掏出一张法币递给司机，便和陆可可走进了餐厅。这是一家中国人开得法国餐厅，周亦舟第一次来这儿，还是跟几个留学生同学，那时候他们自驾来法国游玩，当地的留学生接待他们，便带他们来这儿吃饭。老板是亚裔法国人，法餐却做得很正宗。好多刚来的留学生经常到这儿来吃饭，因为交流比较方便，老板有空的时候，还会跟你交流一下如何在这个地方更好地享受生活。
“嗨，周，好久不见！”周亦舟刚一进门就有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男子和他打招呼。
“嗨，丹尼。”周亦舟对他微笑着打招呼，他告诉陆可可这就是餐厅的老板。
“漂亮的女孩儿！”老板丹尼看了陆可可一眼，然后用法语对周亦舟说。
“是，非常漂亮而且可爱的女孩。”周亦舟也微笑着用法语对丹尼说。陆可可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今天吃点什么？”老板改用中文说。
“我有得选吗？”周亦舟笑着问，正宗的法国餐厅一天的菜单都是由老板决定的。
“当然，你可以选择是奶油汤还是玉米汤。”老板说。
“你说了算。”周亦舟笑着对老板说，然后带着陆可可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华灯初上，穿着优雅的法国女人在街头缓缓走过，人们拥抱亲吻，就像是寒暄一般自然。餐厅里音乐舒缓，背着小提琴的男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品着一杯咖啡，而一旁一袭长裙的女人正捧着一本书读得入迷。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周亦舟，陆可可觉得仿佛置若仙境一般。
“我喜欢这里。”陆可可微笑着对周亦舟说。
“嗯？为什么？”周亦舟不明白陆可可突然说这句的意思。
“因为……这里感觉很好啊。”其实，陆可可想说，因为和你这样待在一起感觉很好，但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那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听到陆可可这么说，周亦舟却饶有兴致地想多了解一些她的喜好。
“呃……这个嘛，我说不上，我现在除了国内的几个地方，就来过这里唉。我发现世界真的好大，肯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我还不能轻易地说我最喜欢哪里。不过，现在，我最喜欢这儿。”陆可可认真地说，仿佛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周亦舟被她一脸严肃的表情逗笑了，“那以后，我……你可以多出外面看一看。”差一点儿，周亦舟就脱口而出“那以后，我带你去看看”。幸好理智在紧要关头冲了出来，才没有让他把这句话说出口。周亦舟心想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在陆可可面前会如此放松，做出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
“您的菜。”服务生把菜放在周亦舟和陆可可面前，用法语说：“请慢用。”
周亦舟细心地把菜切好，然后才推到陆可可面前。陆可可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食物，拿起刀叉，有些犹豫地吃了一小块，没想到味道还不错，“嗯，好吃！”她好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喜地说，又将一大块食物放进嘴里，像一只小仓鼠一样认真地吃了起来。
周亦舟看着眼前的吃货陆可可，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吃起饭来看着这么香，连摆在她的面前的食物都变得热气腾腾，好像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周亦舟突然响起来，他和孟瑶也在这家餐厅吃过一次饭，那时暑假的时候，他和孟瑶越好一起回家，唯一的一次，孟瑶从美国飞过来找他，他带她来法国旅游，两个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夜幕低垂的时刻坐在这里吃饭，但是那时的孟瑶好像总是有什么心事，她坐在那里盯着窗外的夜景发呆，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两个人就在沉默中吃完了一顿饭，实际上，孟瑶并没有怎么吃，连一小块鹅肝都没有吃完。那晚的周亦舟也没有怎么吃饭，满脑子都想着心事重重的孟瑶到底在想着什么，眼前的食物也变得索然无味。
“你怎么不吃啊？”见周亦舟坐着发呆，陆可可不解地问。
“哦”听到陆可可的声音，周亦舟才把思绪收了回来，看到陆可可一小会儿已经快要吃完了，便说：“吃这么快，饿坏了吧？要不给你再来点儿？”
“嗯，可以吗？”陆可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周亦舟被她这个问题逗笑了，他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用法语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都一天没有吃饭了，你不知道那个裙子，简直是太可怕了！穿上勒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了。化妆师说不许吃饭，不然肚子会鼓起来，就不好看了。”陆可可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一脸委屈的样子，让周亦舟又好笑又心疼。
“现在不用穿那件讨厌的裙子了，可以多吃一点。”周亦舟将自己盘子中的一块牛肉放到陆可可的盘子里。
“谢谢”陆可可笑着将牛肉一口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周亦舟心想以前没发现原来陆可可是个小吃货啊。
“我最喜欢我娘亲做的梅花糕，有豆沙、玫瑰、桂花各种口味呢。但是我娘亲每年只做一次，我还记得有一年，我娘亲做了梅花糕，我正好得了龋齿，我娘亲便不让我吃，急的我都哭了。后来，还是弟弟偷偷拿了两块来给我吃呢……”陆可可又想起了自己是林木瑾的时候，在林府的童年往事，一时竟然忘了她现在已经是身处几千年之后的现代，她所说的这个世界对于周亦舟来说才是不可思议呢。
周亦舟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有点奇怪的陆可可，心想，陆可可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对儿时的小时却还记忆犹新，而且，她唤自己的母亲“娘亲”，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陆可可原籍是上海，她就算是从小对妈妈的昵称也该是“姆妈”之类的上海话……
“小姐，你加的餐。”直到服务员将陆可可的菜端上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便赶紧住嘴了。她偷偷瞄了一眼周亦舟，看他一脸迷惑的表情，心中更是大惊，连吃饭的胃口也瞬间没有了，匆匆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我吃饱了。”陆可可放下刀叉，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真的不吃了吗？法国餐厅里是不能剩饭的。”周亦舟故意逗她。
“啊？真的吗？”陆可可瞪大眼睛望着周亦舟，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嗯。周亦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当然。”
“呃……”陆可可有点为难地看了看周亦舟，又看了看眼前剩下的饭菜，又重新拿起勺子准备将剩下的汤喝完。
“哈哈……”周亦舟没想到陆可可这么轻易就上当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骗你的！吃不下就算了。”
“啊！你居然捉弄我？”陆可可惊呼，没想到一向冷酷的周亦舟私下里居然是这样的！
周亦舟看着陆可可气鼓鼓的小脸，心中划过一丝丝的涟漪，突然感觉生活变得********起来，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挥手示意服务员买单，并让他将陆可可吃剩下的饭擦打包。
两个人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呃……这些剩下的饭菜，怎么办？”陆可可其实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不知道周亦舟为什么要打包剩菜，难道是餐厅真的不允许剩菜？那这样的话，自己简直是太难堪了。
“你吃饱了，但是还有人可能没有吃饭哦。”周亦舟笑着说。
“嗯？”陆可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走吧。”周亦舟没有会带陆可可的问题，而是示意她跟着他走。从餐厅出来就拐了一个弯，到了下个路口，周亦舟便停在了一个广场的入口，他四下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人。突然，身旁的绿化带里传出一声唰唰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动物在中间蠕动，陆可可心中一阵紧张，悄悄地站在了周一走的身后。
突然间，一只瘦骨嶙峋的猫咪跳了出来，对着周亦舟“喵喵”地叫了两声。周亦舟蹲下来，把带来的剩饭盒子打开，摸了摸猫咪的头，“老伙计，你还好吗？吃吧。”猫咪又冲着周亦舟叫了两声，好像是在回到他的问题，然后才低下头吃了起来。
这只猫看起来年纪已经老了，灰色的毛发已经脱落了一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应该是个流浪猫。“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只猫猫啊？”陆可可问。
“大概7年前吧，我就见过它。那时候，我第一次来巴黎，路过这里，它就躺在这个地方奄奄一息，我给它买了一块面包，没想到，它就活过来了。以后，我每次来巴黎只要路过这儿，它总是在这儿。”周亦舟说。
“哦，这样啊。”陆可可蹲下来，摸了摸猫咪的头，它很温顺，任由陆可可抚摸着它，还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看猫猫吃完饭，又和它玩了一会儿，才起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起风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周亦舟开始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有叫酒店的车，这会儿几乎是打不到出租车的。“冷吗？”周亦舟问陆可可。
“不冷。”其实她是有点冷的，早知道这么晚才回去，刚才出来的时候应该穿厚一点的衣服。周亦舟看出她穿的衣服有些单薄，说话时声音都有点颤抖，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陆可可身上。陆可可没有躲闪，周亦舟身上特有的香味氤氲在她的周围，一种强烈的辛福感几乎让她眩晕。
“上次，你的外套还在我家。”陆可可说的是，上次从广东回北京的那个雨夜，周亦舟就是这样脱下外套为她挡雨。而那件外套，现在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她的衣柜里，因为她没有机会还回去。
“哦，那就暂时放在你家吧。”周亦舟说。两个人又走了好一段路，才终于打到车。回到酒店的时候，晚宴早已经结束了。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周亦舟走在前面，陆可可跟在后面，两个人从旋转大门进来的时候，萧潇正在前台和服务生吵架。她住的那个房间时走廊最边上的，她要求更换一个房间，但是酒店现在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看见周亦舟和陆可可进来，萧潇立刻停止了争吵。她悄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挡住自己的脸，眼睛却始终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陆可可披着周亦舟的外套，两个人并肩走着。这个陆可可还真是能耐啊!萧潇心想，勾搭上顾公子不说，现在连周总也勾搭上了，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勾魂术？萧潇拿出手机，偷偷地拍下了这一幕。见两个人上了电梯，便马上跟了过去，上了另一部电梯。
知道陆可可住在22楼，萧潇便也在这一层下了电梯，悄悄地走到走廊，正好看见周亦舟站在陆可可房间门口，两个人好像是在告别，便拿起手机，又拍了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