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二）
第二日一大清早花姐便来敲我的门，说是一个少年侠客要找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现在这些侠客都这么多金了么?”
花姐一脸嫌恶:“什么多金，不过就是会杀几个人罢了，若不是他自称是你的朋友，我料得也就见一面不碍事，少收钱就少收钱吧，总好过丢了性命，快跟我走吧。”花姐扭着腰离开了。
我哪里认得什么侠客?莫非是昨夜的易司南或者是追杀他的人?我揉了揉额头，看来昨夜自己的确是多管闲事了。
花姐将我带到锦字房间，便离开了，怕是这人被里面的人威胁过，所以有些发怵，倒也是少见有花姐害怕的人。
我笑了笑，推开门，阳光从窗间流露，均匀的撒在他洁白的脸颊，他正看着窗外，明朗的笑着，转头看见我，眼睛一亮，我也是欣然叫到:“原来是小弟弟你呀?怎么，来报恩也不准备点礼物么。”
“当然准备了。”易司南丝毫不介意她叫自己小弟弟，在他看来她只要愿意和自己说话便是万幸了，易司南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绣盒子，递给我。
我坐到他对面，有些疑惑的接过来，这盒子精美绝伦，并不是像是他这样简朴的人会有的东西，他看着我，期待着我打开盒子惊喜的表情。
还是太嫩了，老娘混迹江湖八年了，我没有打开盒子将它放在桌子上，绷着脸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盗圣，柴七。”他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但是武林中人谁都知道，从盗圣手中抢东西，可谓难如登天。
我也不太相信，问道:“你抢来的?”
易司南点点头:“我昨夜被人追杀便是因为这个。”
我思考了一会，“你为了它受伤却轻易交给了我?”
易司南道:“这本是我想送给另外一位恩人的，但是，但是我现在只想送给你。”
我看着他红了的脸颊，微微蹙眉，“那她怎么办?”
易司南道:“我送给她别的东西……”
“住口！这东西我不会要，你拿回去送给她，这东西对她的意义，比对我的意义更大。”我有些生气，救他那人是个姑娘已然明了，看得出来姑娘和他谈过此物，大抵就是锒铛一物，可见那姑娘定然很喜欢他，可他却要把东西送给我，若是换做别人，我也许会得意，可是一想到那姑娘是杨君之的朋友，我便无法原谅易司南所作所为。
易司南见我这个反应，有些惊吓，“你生气了?是因为我把送别人的东西送给你吗?”
我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东西，很谢谢你，你报恩的心意我收下了。”
我只以为说了这些，易司南会知难而退，哪知这人竟不走，他将盒子握在手中，细细抚摸，说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睨他一眼，装作听不懂:“少侠请回吧，我今日还要出台。”
易司南起身看着我，那炽热的目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我摇摇头，无奈一笑，想我花颖见过多少男人了，这样的目光以为会让我让步?
我凑近他，挑起他的下颚，“小弟弟还是太年轻了，我不喜欢小孩子，真是麻烦至极。”
“我才不是小孩子！”易司南很生气的打开我的手:“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是说说而已，我和那些想要睡你的男人不一样！”
话一出口，他也觉得不对，只是覆水难收，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反倒是他红了脸，我知道他一时口不择言，也没有计较，“你直到喜欢意味着什么?我们在此之前只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你凭什么认定你喜欢我?”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易司南问道。
“不信。”
“我会让你相信的，我会让你相信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心的。”易司南握着他手中的剑，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叹了一口气，也开始准备接待客人，我也没想过易司南的事情，毕竟对我说过这句话的人太多了，可是呢?见异思迁，不就是男人的本性么，就算是他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他的，本就不是我喜爱的，又是杨君之朋友喜爱的。
我不想再夺人所爱，每次见到醉梦楼里那些来找夫君的女子，见到他们衣衫不整后泣不成声的女子，我便害怕，没人能知道我的恐惧，但也让我知道无论是看上去多么正直的男人，他们心都是会变的。
而且易司南太稚嫩了，我能感觉到他只是把我当做他的亲人，只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罢了，罢了，都罢了。
我喝了一杯凉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准备下一场演出。
醉梦楼中客如云来，只为看我一舞，他们甚至背着自己的妻子来，我换了一身华丽的舞裙，鲜红如雪，六层飞纱卷着披帛，跛跟红绣丝履，流云发髻玳珖钗，怀中“青青子衿”长琴，在绣楼台上坐。
对于弹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如今却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下面坐着的人熙熙攘攘挤成一团，红色绸缎交相缠绕，远方花姐的烟火正砰砰作响，好不热闹。
我的心情也如烟花一样明朗起来，待烟花开毕，我方才抬手弹了一曲霓裳羽衣曲。
我的眼神掠过这千万人，却看见了他，也不为怪，这演出只是为了迎客打的招牌，并不收银子，易司南可以混进来也不奇怪。
我的目光很快从他的身上游走过去，这宾客三千，门庭若市，我却是提不起兴致，草草收曲。
花姐从不让那些人多见我一面，便引着我回了房间，再三吩咐我不要出来，我只点头称是。
过了大概半柱香，花姐急匆匆地冲进我房门，我当时正在梳头，好端端的惊掉了一个木齿。
我无奈地看她一眼，问道:“花姐怎的了？如此慌忙。”
花姐摇晃着粉红的手帕扇风，喘着说道:“你快出去去台上看看，你那个小侠客哟！居然和人家打起来了，现在局面十分混乱，花姐我都罩不住了。”
我挑眉，对她说的话十分感兴趣，便拿起身段抄红楼台走去，姐妹们纷纷站在后台，一脸的惊恐，我走去拍了拍海棠的肩膀，又摸了摸水仙的脸颊:“别怕，姐姐替你教训那帮臭男人。”
说罢，我笑着掀开了红布帘，之间易司南一身白色布衫已残破见红，他转过头来看我，便被对方黑袍男子一脚踢在胸膛。
我蹙眉，因为那人如此偷袭并非君子之道，这反而添加了我对易司南的好感，我走过去扶起易司南，他也抬眼看着我，我睨他一眼便松手了，走到栏杆前，下面三千宾客似是看比擂被打断有些扫兴一般，我赔着笑大声道:“今日情况突然，扫了各位的雅兴，来日我必定再献曲一首给大家赔罪，如今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三千宾客纷纷扬手而去，台上与易司南打斗那人见事情摆平，也飞身下楼离开了。
我回眸看着易司南，他也看着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此时花姐不知如何从红布帘后走出来，走到我身边抱怨:“这人好生不讲理，我抬着价让那帮男人今夜可以见你跳舞，这人没有银子，便飞身上来拿剑挟持我！哪有恁不讲理的人！”
“花姐消消气，容我与他单独说两句，保证他以后不打扰您的生意，如此可好?”
花姐看看我又看看他，或许心有余悸，悻悻地带着台后的姐妹们离开了。
我走到易司南身边，他腹部受了伤，没办法挺起身来看我，我手放在他的手上，这伤口不浅，已伤及脏腑，我只好用自己的妖力为他医治。
“其实你不必帮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还砸了你的场子，我……”易司南紧握着拳头，一脸愤然。
我没理会他说的这些话，只是问道:“你武功甚高，凭那人就让你伤成如此?”
易司南摇摇头:“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和很多人过过招了，里面有一个武功很高的人，伤了我。”
我动容道:“既然已受了伤，为何不走?”
易司南忽然眯起眼笑道:“为了这一刻。”
我睨他没正形，却也思索:“你可是真心喜欢我?”
易司南点头。
我问:“何以为证?”
他答:“此心日月可鉴，天地可察，若有机缘可向你证明，怕是只有……”
死。
可我怎么会让他死?
我叹气:“你随我来，我有办法可以证明你是否真的爱我。”
易司南抬起头正然看着我，我也不顾他，转身朝着我的房间走，易司南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跟上来，醉梦楼里的人看着我和他进了房间，也不敢出言，却有窃窃私语声。
关上房门，我从梳妆台上拿出一把解腕尖刀，这是当时杨君之送与我的，“我只要你一滴血，滴在我眉间的朱砂印上。”
易司南接过尖刀，似乎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只要一滴血?”
我调笑道:“难不成你把命送给我?”看他激动的样子，我连忙摆摆手:“你白送给我我还嫌麻烦。”
易司南又垂下头，默默地在食指上割了一道，鲜血涌出，他抬手将食指放在了我眉间的朱砂上。
朱砂吸收了一滴血，另一滴血已经顺着我的额头滑过我的鼻梁滴在我的唇上。
我伸舌舔了一口，嗯，有些腥，不好吃。
他将手拿开，随便把血擦在衣服上，眼睛一直盯着我:“现在呢？你确定了吗？”
我默然，抬手将他推出门外，关门之前扔给他一句:“不合格。”
我的第二滴血已经得到了，我并不想和杨君之的朋友抢喜欢的人，何况我也并不喜欢他，只是觉得这样呆的人很有趣罢了。
我让弄巧给我打了热水洗净了脸，便歇息了，梦里仍是东城姑娘，一如既往，清晨惊醒。
花姐一脸嫌恶:“什么多金，不过就是会杀几个人罢了，若不是他自称是你的朋友，我料得也就见一面不碍事，少收钱就少收钱吧，总好过丢了性命，快跟我走吧。”花姐扭着腰离开了。
我哪里认得什么侠客?莫非是昨夜的易司南或者是追杀他的人?我揉了揉额头，看来昨夜自己的确是多管闲事了。
花姐将我带到锦字房间，便离开了，怕是这人被里面的人威胁过，所以有些发怵，倒也是少见有花姐害怕的人。
我笑了笑，推开门，阳光从窗间流露，均匀的撒在他洁白的脸颊，他正看着窗外，明朗的笑着，转头看见我，眼睛一亮，我也是欣然叫到:“原来是小弟弟你呀?怎么，来报恩也不准备点礼物么。”
“当然准备了。”易司南丝毫不介意她叫自己小弟弟，在他看来她只要愿意和自己说话便是万幸了，易司南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绣盒子，递给我。
我坐到他对面，有些疑惑的接过来，这盒子精美绝伦，并不是像是他这样简朴的人会有的东西，他看着我，期待着我打开盒子惊喜的表情。
还是太嫩了，老娘混迹江湖八年了，我没有打开盒子将它放在桌子上，绷着脸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盗圣，柴七。”他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但是武林中人谁都知道，从盗圣手中抢东西，可谓难如登天。
我也不太相信，问道:“你抢来的?”
易司南点点头:“我昨夜被人追杀便是因为这个。”
我思考了一会，“你为了它受伤却轻易交给了我?”
易司南道:“这本是我想送给另外一位恩人的，但是，但是我现在只想送给你。”
我看着他红了的脸颊，微微蹙眉，“那她怎么办?”
易司南道:“我送给她别的东西……”
“住口！这东西我不会要，你拿回去送给她，这东西对她的意义，比对我的意义更大。”我有些生气，救他那人是个姑娘已然明了，看得出来姑娘和他谈过此物，大抵就是锒铛一物，可见那姑娘定然很喜欢他，可他却要把东西送给我，若是换做别人，我也许会得意，可是一想到那姑娘是杨君之的朋友，我便无法原谅易司南所作所为。
易司南见我这个反应，有些惊吓，“你生气了?是因为我把送别人的东西送给你吗?”
我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东西，很谢谢你，你报恩的心意我收下了。”
我只以为说了这些，易司南会知难而退，哪知这人竟不走，他将盒子握在手中，细细抚摸，说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睨他一眼，装作听不懂:“少侠请回吧，我今日还要出台。”
易司南起身看着我，那炽热的目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我摇摇头，无奈一笑，想我花颖见过多少男人了，这样的目光以为会让我让步?
我凑近他，挑起他的下颚，“小弟弟还是太年轻了，我不喜欢小孩子，真是麻烦至极。”
“我才不是小孩子！”易司南很生气的打开我的手:“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是说说而已，我和那些想要睡你的男人不一样！”
话一出口，他也觉得不对，只是覆水难收，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反倒是他红了脸，我知道他一时口不择言，也没有计较，“你直到喜欢意味着什么?我们在此之前只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你凭什么认定你喜欢我?”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易司南问道。
“不信。”
“我会让你相信的，我会让你相信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真心的。”易司南握着他手中的剑，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叹了一口气，也开始准备接待客人，我也没想过易司南的事情，毕竟对我说过这句话的人太多了，可是呢?见异思迁，不就是男人的本性么，就算是他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他的，本就不是我喜爱的，又是杨君之朋友喜爱的。
我不想再夺人所爱，每次见到醉梦楼里那些来找夫君的女子，见到他们衣衫不整后泣不成声的女子，我便害怕，没人能知道我的恐惧，但也让我知道无论是看上去多么正直的男人，他们心都是会变的。
而且易司南太稚嫩了，我能感觉到他只是把我当做他的亲人，只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罢了，罢了，都罢了。
我喝了一杯凉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准备下一场演出。
醉梦楼中客如云来，只为看我一舞，他们甚至背着自己的妻子来，我换了一身华丽的舞裙，鲜红如雪，六层飞纱卷着披帛，跛跟红绣丝履，流云发髻玳珖钗，怀中“青青子衿”长琴，在绣楼台上坐。
对于弹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如今却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下面坐着的人熙熙攘攘挤成一团，红色绸缎交相缠绕，远方花姐的烟火正砰砰作响，好不热闹。
我的心情也如烟花一样明朗起来，待烟花开毕，我方才抬手弹了一曲霓裳羽衣曲。
我的眼神掠过这千万人，却看见了他，也不为怪，这演出只是为了迎客打的招牌，并不收银子，易司南可以混进来也不奇怪。
我的目光很快从他的身上游走过去，这宾客三千，门庭若市，我却是提不起兴致，草草收曲。
花姐从不让那些人多见我一面，便引着我回了房间，再三吩咐我不要出来，我只点头称是。
过了大概半柱香，花姐急匆匆地冲进我房门，我当时正在梳头，好端端的惊掉了一个木齿。
我无奈地看她一眼，问道:“花姐怎的了？如此慌忙。”
花姐摇晃着粉红的手帕扇风，喘着说道:“你快出去去台上看看，你那个小侠客哟！居然和人家打起来了，现在局面十分混乱，花姐我都罩不住了。”
我挑眉，对她说的话十分感兴趣，便拿起身段抄红楼台走去，姐妹们纷纷站在后台，一脸的惊恐，我走去拍了拍海棠的肩膀，又摸了摸水仙的脸颊:“别怕，姐姐替你教训那帮臭男人。”
说罢，我笑着掀开了红布帘，之间易司南一身白色布衫已残破见红，他转过头来看我，便被对方黑袍男子一脚踢在胸膛。
我蹙眉，因为那人如此偷袭并非君子之道，这反而添加了我对易司南的好感，我走过去扶起易司南，他也抬眼看着我，我睨他一眼便松手了，走到栏杆前，下面三千宾客似是看比擂被打断有些扫兴一般，我赔着笑大声道:“今日情况突然，扫了各位的雅兴，来日我必定再献曲一首给大家赔罪，如今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三千宾客纷纷扬手而去，台上与易司南打斗那人见事情摆平，也飞身下楼离开了。
我回眸看着易司南，他也看着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此时花姐不知如何从红布帘后走出来，走到我身边抱怨:“这人好生不讲理，我抬着价让那帮男人今夜可以见你跳舞，这人没有银子，便飞身上来拿剑挟持我！哪有恁不讲理的人！”
“花姐消消气，容我与他单独说两句，保证他以后不打扰您的生意，如此可好?”
花姐看看我又看看他，或许心有余悸，悻悻地带着台后的姐妹们离开了。
我走到易司南身边，他腹部受了伤，没办法挺起身来看我，我手放在他的手上，这伤口不浅，已伤及脏腑，我只好用自己的妖力为他医治。
“其实你不必帮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还砸了你的场子，我……”易司南紧握着拳头，一脸愤然。
我没理会他说的这些话，只是问道:“你武功甚高，凭那人就让你伤成如此?”
易司南摇摇头:“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和很多人过过招了，里面有一个武功很高的人，伤了我。”
我动容道:“既然已受了伤，为何不走?”
易司南忽然眯起眼笑道:“为了这一刻。”
我睨他没正形，却也思索:“你可是真心喜欢我?”
易司南点头。
我问:“何以为证?”
他答:“此心日月可鉴，天地可察，若有机缘可向你证明，怕是只有……”
死。
可我怎么会让他死?
我叹气:“你随我来，我有办法可以证明你是否真的爱我。”
易司南抬起头正然看着我，我也不顾他，转身朝着我的房间走，易司南反应过来后忙不迭的跟上来，醉梦楼里的人看着我和他进了房间，也不敢出言，却有窃窃私语声。
关上房门，我从梳妆台上拿出一把解腕尖刀，这是当时杨君之送与我的，“我只要你一滴血，滴在我眉间的朱砂印上。”
易司南接过尖刀，似乎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只要一滴血?”
我调笑道:“难不成你把命送给我?”看他激动的样子，我连忙摆摆手:“你白送给我我还嫌麻烦。”
易司南又垂下头，默默地在食指上割了一道，鲜血涌出，他抬手将食指放在了我眉间的朱砂上。
朱砂吸收了一滴血，另一滴血已经顺着我的额头滑过我的鼻梁滴在我的唇上。
我伸舌舔了一口，嗯，有些腥，不好吃。
他将手拿开，随便把血擦在衣服上，眼睛一直盯着我:“现在呢？你确定了吗？”
我默然，抬手将他推出门外，关门之前扔给他一句:“不合格。”
我的第二滴血已经得到了，我并不想和杨君之的朋友抢喜欢的人，何况我也并不喜欢他，只是觉得这样呆的人很有趣罢了。
我让弄巧给我打了热水洗净了脸，便歇息了，梦里仍是东城姑娘，一如既往，清晨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