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浴室遇袭
“什么忙，你说。”
成小鸥没有犹豫地说道。
“那个……就是……我……我……”陈嘉佳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才小声地开口，“我的包被刚刚那群人……你、你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我……我……”
说到最后时，她已经是满脸通红。
很显然她并不常做这种事情，这让她感觉到很难堪。
尤其她与成小鸥几乎是陌生人，任谁无端端问一个陌生人借钱，都会感觉难堪。
成小鸥在听见陈嘉佳是想向她借钱时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被陌生人借钱的情况。
但她这个时候的沉默显然令陈嘉佳误会了她的意思，只见陈嘉佳顿时脸色变得一阵涨红，然后又由红到白，然后猛地朝她鞠了一个躬，下意识地喊道：
“我……对、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是我太唐突了。”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就跑了。
“等等。”成小鸥终于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无意识地停顿给了对方难堪，她连忙叫住陈嘉佳，问道，“你想要多少？”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陈嘉佳一脸怔愣地看着她。
成小鸥只好再一次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需要钱吗，你想要多少？”
“我、我……也……也不需要很多，就、就只要够我住、住一晚酒店就可以了。”
陈嘉佳反应过来，小声说道。
成小鸥闻言皱起了眉，不解地问：
“你怎么不住在家里，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这样拖着行李找酒店？”
谁料，她话音才刚落，陈嘉佳忽然就红了眼睛，眼泪立刻开始在眼里打起了转儿，“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成小鸥一愣，没有地方去了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陆冶启弄垮了陈富贵的公司，但……仅仅只是公司而已，应该不影响他们家的房产才对啊。
就在她感到疑惑的时候，陈嘉佳就好像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一下抱住她哭哭啼啼地诉说起来：
“我、我爸他不要我了……我说我是一个扫把星，他还把妈妈气得从楼梯上摔下来住进了医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住院需要医药费，可是爸爸什么都不肯给我，还把我的行李丢出来了，我……”
成小鸥听后彻底愣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陈富贵竟然会这么狠。
她原本当着陈夫人的面拆穿他同那个女佣的事情只是想要给那个男人找一些麻烦，让他在家里没有好日子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得到最后竟是陈夫人食了这个恶果……
想到这些，成小鸥心中泛起了一阵自责。
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更害得陈嘉佳有家不能回。
“那……”她压下心中的复杂，轻轻拍了拍陈嘉佳的后背，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陈嘉佳从成小鸥怀里离开，茫然地摇着头，好一阵才又说道：
“我找过过去那些同学跟朋友，但是……但是他们在听说我家里的情况之后都……都不愿意见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还住在医院里，爸爸也不肯支付药费，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刚刚最后一点钱也都……都被……”
听到这里，成小鸥不由想起了刚刚见到包包被抢走事陈嘉佳拼命去追赶时的身影。
她想，陈嘉佳应该是想到那里是她全部的家当所以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独自去追抢匪的吧？
“我这里有一些钱，你先拿去，替你母亲把医药费给缴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来慢慢想办法。”
成小鸥拿出自己的钱包取出所有的现金，递到陈嘉佳的面前。
虽然陈富贵是自作自受，陈夫人也未见得多么无辜，但陈嘉佳却是无辜的，她总不能放任她不管。
“成姐姐，你……”
陈嘉佳脸上还沾染着泪水，她一脸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叠现金，满是茫然。
“我能够帮你的其实也很少，记住一句话，‘在你最失落、最绝望的时候，能够帮助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够让自己振作，别人的帮助也将毫无意义’。”
“可、可是，这么多钱，我不能……”
陈嘉佳想要拒绝，成小鸥抢先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你母亲还在医院，她需要钱，不是吗？你就不要再跟我推辞了，如果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之后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陈嘉佳终于不再拒绝，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感激地说道：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把这些钱还给你。”
只是，眼眶中的泪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陈嘉佳怎么也不会想得到在家中出事之后平日里以“好姐妹”相称的朋友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她，而最后帮她的人却是一个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成小鸥。
看着陈嘉佳这样热切感激的眼神，成小鸥心中莫名有些感概。
不为别的，只因为陈嘉佳此刻的心情她再清楚不过。
三年前，当那个男人朝着一无所有的她伸出援助之手时，她也怎么都无法止住那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种就好像终于在漆黑冰冷的深海里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心情，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和体会。
方才她对陈嘉佳所说的那一段“只有自己才能够帮自己”的话也是那个男人当初告诉她的话。
收回不自觉游走的思绪，成小鸥拍了下陈嘉佳的肩，道：
“没关系，这种事情不用着急，你先去医院吧。对了，我还是住在帝华酒店，回头我帮你另外再开一间房，你办完事回来直接到前台拿房卡就行了，行李我先帮你带过去。”
陈嘉佳点点头，忍不住又说了声：
“谢谢。”
成小鸥只是笑笑，替陈嘉佳拉过了她的行李，然后挥挥手，道了别。
只是，拖着行李转身往酒店走的成小鸥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那双眼睛冰冷刺骨，黑色的瞳孔仿佛不见星云的夜空，深沉，透着无尽的危险。
走在路上的成小鸥这个时候忽然打了个冷颤，她有些疑惑地搓了搓胳膊，暗觉奇怪，明明还是夏天，怎么感觉阴风飕飕，像是背后有只背后灵似的？
随即，成小鸥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鬼怪？
但随后，她却面色一僵，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没有鬼怪？
那……她自己又算什么？
一个魂穿到别人身体里的幽魂，还是行尸走肉？
她是不是也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成小鸥突然由心底深处涌起了一阵无言的恐慌。
她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自己魂穿之后究竟能不能真的如一个正常人类一样正常的生老病死，然后消亡……
“我的简讯在你的手机里面哭……”
突然之间，一阵铃声打断了成小鸥的思绪，将她猛地从失序中拉了回来。
她怔怔地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却在看见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时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
最后，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彦清……”
“嗯，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只是……他还好吗？”
“替我向他说声抱歉，明年我一定陪他一起过生日。”
“好，再见。”
挂断电话后，成小鸥不禁一阵失神，虽然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也依旧带着同过去一样的温柔，但……她却知道，她和他之间已经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对不起……”
低声喃喃地说了声抱歉后，成小鸥收回思绪回到了酒店，顺便在前台替陈嘉佳新开了一间房，并让酒店服务员将她的行李送了进去，然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啪——”
打开房门后，成小鸥随手开了灯，顺势将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一扔便就直接进了浴室。
无论是不久前意识到的那个问题，还是刚刚的那个电话，都让她异常的烦乱不安，只想赶紧去泡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却没留意到从她进房间开始，便被一双冷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如同那监视猎物的猎豹。
如果是平常的她一定能够迅速地察觉到这份危险，只是此刻的她心烦意乱根本无心顾及其他，甚至连浴室门都没有关严实，打开水龙头后脱了衣服就直接躺进了浴缸。
她将头靠在浴缸的边缘，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带着丝丝凉意的水逐渐蔓延过自己的身体并渐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感觉。
随着水位线越来越高，她的心也跟着慢慢趋向了平静，渐渐地便有了些乏意，意识也开始游走于半梦半醒之间。
整个浴室在这个时候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哗哗啦啦的水流声敲击这成小鸥的耳膜。
她舒适地轻哼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脖子，调整了下位置，却完全没有留意到此刻她的头顶上方正悬着一只手，那只手修长而干净，透过皮肤的血管在灯光下泛着诡谲的青白色。
忽然，那只手猛地按住了成小鸥的头，一把将她狠狠地朝水底按去！
成小鸥没有犹豫地说道。
“那个……就是……我……我……”陈嘉佳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才小声地开口，“我的包被刚刚那群人……你、你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我……我……”
说到最后时，她已经是满脸通红。
很显然她并不常做这种事情，这让她感觉到很难堪。
尤其她与成小鸥几乎是陌生人，任谁无端端问一个陌生人借钱，都会感觉难堪。
成小鸥在听见陈嘉佳是想向她借钱时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被陌生人借钱的情况。
但她这个时候的沉默显然令陈嘉佳误会了她的意思，只见陈嘉佳顿时脸色变得一阵涨红，然后又由红到白，然后猛地朝她鞠了一个躬，下意识地喊道：
“我……对、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是我太唐突了。”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就跑了。
“等等。”成小鸥终于反应过来，也明白自己刚刚无意识地停顿给了对方难堪，她连忙叫住陈嘉佳，问道，“你想要多少？”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陈嘉佳一脸怔愣地看着她。
成小鸥只好再一次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需要钱吗，你想要多少？”
“我、我……也……也不需要很多，就、就只要够我住、住一晚酒店就可以了。”
陈嘉佳反应过来，小声说道。
成小鸥闻言皱起了眉，不解地问：
“你怎么不住在家里，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这样拖着行李找酒店？”
谁料，她话音才刚落，陈嘉佳忽然就红了眼睛，眼泪立刻开始在眼里打起了转儿，“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成小鸥一愣，没有地方去了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陆冶启弄垮了陈富贵的公司，但……仅仅只是公司而已，应该不影响他们家的房产才对啊。
就在她感到疑惑的时候，陈嘉佳就好像是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一下抱住她哭哭啼啼地诉说起来：
“我、我爸他不要我了……我说我是一个扫把星，他还把妈妈气得从楼梯上摔下来住进了医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住院需要医药费，可是爸爸什么都不肯给我，还把我的行李丢出来了，我……”
成小鸥听后彻底愣住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陈富贵竟然会这么狠。
她原本当着陈夫人的面拆穿他同那个女佣的事情只是想要给那个男人找一些麻烦，让他在家里没有好日子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得到最后竟是陈夫人食了这个恶果……
想到这些，成小鸥心中泛起了一阵自责。
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更害得陈嘉佳有家不能回。
“那……”她压下心中的复杂，轻轻拍了拍陈嘉佳的后背，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陈嘉佳从成小鸥怀里离开，茫然地摇着头，好一阵才又说道：
“我找过过去那些同学跟朋友，但是……但是他们在听说我家里的情况之后都……都不愿意见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还住在医院里，爸爸也不肯支付药费，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刚刚最后一点钱也都……都被……”
听到这里，成小鸥不由想起了刚刚见到包包被抢走事陈嘉佳拼命去追赶时的身影。
她想，陈嘉佳应该是想到那里是她全部的家当所以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独自去追抢匪的吧？
“我这里有一些钱，你先拿去，替你母亲把医药费给缴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来慢慢想办法。”
成小鸥拿出自己的钱包取出所有的现金，递到陈嘉佳的面前。
虽然陈富贵是自作自受，陈夫人也未见得多么无辜，但陈嘉佳却是无辜的，她总不能放任她不管。
“成姐姐，你……”
陈嘉佳脸上还沾染着泪水，她一脸怔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叠现金，满是茫然。
“我能够帮你的其实也很少，记住一句话，‘在你最失落、最绝望的时候，能够帮助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够让自己振作，别人的帮助也将毫无意义’。”
“可、可是，这么多钱，我不能……”
陈嘉佳想要拒绝，成小鸥抢先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你母亲还在医院，她需要钱，不是吗？你就不要再跟我推辞了，如果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之后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陈嘉佳终于不再拒绝，她连忙擦了擦眼泪，感激地说道：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把这些钱还给你。”
只是，眼眶中的泪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陈嘉佳怎么也不会想得到在家中出事之后平日里以“好姐妹”相称的朋友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她，而最后帮她的人却是一个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成小鸥。
看着陈嘉佳这样热切感激的眼神，成小鸥心中莫名有些感概。
不为别的，只因为陈嘉佳此刻的心情她再清楚不过。
三年前，当那个男人朝着一无所有的她伸出援助之手时，她也怎么都无法止住那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种就好像终于在漆黑冰冷的深海里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心情，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够明白和体会。
方才她对陈嘉佳所说的那一段“只有自己才能够帮自己”的话也是那个男人当初告诉她的话。
收回不自觉游走的思绪，成小鸥拍了下陈嘉佳的肩，道：
“没关系，这种事情不用着急，你先去医院吧。对了，我还是住在帝华酒店，回头我帮你另外再开一间房，你办完事回来直接到前台拿房卡就行了，行李我先帮你带过去。”
陈嘉佳点点头，忍不住又说了声：
“谢谢。”
成小鸥只是笑笑，替陈嘉佳拉过了她的行李，然后挥挥手，道了别。
只是，拖着行李转身往酒店走的成小鸥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那双眼睛冰冷刺骨，黑色的瞳孔仿佛不见星云的夜空，深沉，透着无尽的危险。
走在路上的成小鸥这个时候忽然打了个冷颤，她有些疑惑地搓了搓胳膊，暗觉奇怪，明明还是夏天，怎么感觉阴风飕飕，像是背后有只背后灵似的？
随即，成小鸥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鬼怪？
但随后，她却面色一僵，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没有鬼怪？
那……她自己又算什么？
一个魂穿到别人身体里的幽魂，还是行尸走肉？
她是不是也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成小鸥突然由心底深处涌起了一阵无言的恐慌。
她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自己魂穿之后究竟能不能真的如一个正常人类一样正常的生老病死，然后消亡……
“我的简讯在你的手机里面哭……”
突然之间，一阵铃声打断了成小鸥的思绪，将她猛地从失序中拉了回来。
她怔怔地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却在看见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时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
最后，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彦清……”
“嗯，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只是……他还好吗？”
“替我向他说声抱歉，明年我一定陪他一起过生日。”
“好，再见。”
挂断电话后，成小鸥不禁一阵失神，虽然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也依旧带着同过去一样的温柔，但……她却知道，她和他之间已经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对不起……”
低声喃喃地说了声抱歉后，成小鸥收回思绪回到了酒店，顺便在前台替陈嘉佳新开了一间房，并让酒店服务员将她的行李送了进去，然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啪——”
打开房门后，成小鸥随手开了灯，顺势将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一扔便就直接进了浴室。
无论是不久前意识到的那个问题，还是刚刚的那个电话，都让她异常的烦乱不安，只想赶紧去泡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却没留意到从她进房间开始，便被一双冷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如同那监视猎物的猎豹。
如果是平常的她一定能够迅速地察觉到这份危险，只是此刻的她心烦意乱根本无心顾及其他，甚至连浴室门都没有关严实，打开水龙头后脱了衣服就直接躺进了浴缸。
她将头靠在浴缸的边缘，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带着丝丝凉意的水逐渐蔓延过自己的身体并渐渐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感觉。
随着水位线越来越高，她的心也跟着慢慢趋向了平静，渐渐地便有了些乏意，意识也开始游走于半梦半醒之间。
整个浴室在这个时候显得异常的安静，只有哗哗啦啦的水流声敲击这成小鸥的耳膜。
她舒适地轻哼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脖子，调整了下位置，却完全没有留意到此刻她的头顶上方正悬着一只手，那只手修长而干净，透过皮肤的血管在灯光下泛着诡谲的青白色。
忽然，那只手猛地按住了成小鸥的头，一把将她狠狠地朝水底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