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权利的欲望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德古拉用空洞地眼神看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细细地咀嚼着刚才的梦境。
若论演技，即使最高明的演员，面对神族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梦境中哭的要死要活，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能表露出冷静沉着。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林耀离开，好让自己有独自思考的时间。
神的死亡，不论自然还是意外，都可以简单地划分为两种——肉体死亡和精神死亡。从某种程度上说，精神死亡要比肉体死亡来的更加彻底一些。林耀动用时光沙，恢复了德古拉和马尔卡蒂的肉体和神力，正常来说两神就不会死亡。然而德古拉在最后一刻已经心存死志，如果任由他沉沦下去，即便肉身完好也不过是个空壳罢了。这个梦境才是救活德古拉的关键。
血族是最难被梦境迷惑的一支神族，这是他们神力中天生附带的吞噬特性给予的恩赐。这个梦境完美到他都无法找到丝毫破绽，这也就意味着施展梦境之人的术法和神力修为都极为高深，且施展梦境消耗的神力会非常巨大。
林耀有能力编制这样一个梦境么？德古拉毫不怀疑。
林耀会为了救朋友而大量消耗神力么？德古拉绝对相信。
可看林耀刚才的样子，分明没有神力大量消耗的迹象。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个梦境是真实的，林耀只是用他的神识搭了一座桥梁。
想到这里，德古拉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一丝生气。然而只是片刻，生气就消失殆尽，他闭上了双目，似是沉沉睡去。
难道德古拉不想见自己的族人，不想从林耀哪里得知他们在哪里么？他想，想的都能发疯。但他同样知道，如果自己不够强大，时机不够成熟。见到自己族人也就意味着将灾难带给他们。其他神族可不允许血族大军依旧存在世间。
当德古拉获得平静的时候，马尔卡蒂却很不平静。时光沙恢复他的生命和神力后，他完全没有跟林耀寒暄的意思，立刻发动了神术遁走。他既没有回到新奥尔良巫师团的驻地，也没有前往欧洲的圣盾总部，而是独自行走在阿巴拉契亚山脉。
这是美国东部一条古老的山脉，北起纽芬兰岛，经加拿大东南沿海和美国东北部，南至阿拉巴马州，全长约2600公里。除了古老的植被，清新的空气，还有丰富的金属元素，这些都有助于马尔卡蒂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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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不能平静的问题，与林耀心中的疑虑是同一个问题——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罗德背叛了自己么？那是一定的，但在离开战场前他并没有拧下罗德的脑袋。那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他在考虑是抓出那个幕后主使人，还是息事宁人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法国中部的卢瓦尔河谷打着哈欠，送走了游弋一天的游客。香堡伫立在河边，安详地望着夕阳铺在河面的碎金画布，陷入了五百年没有停歇的沉思中。
罗兰觉得困意浓浓，这段时间的工作让他身心疲惫。尤其是德古拉和马尔卡蒂先后出事，圣盾如今没有任何神族坐镇，这让他很焦虑。
反观行者，不仅有两位神族坐镇，其中一位还是实力极强，并且最先觉醒的幻海星君。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度失去主权的行者，这次会如此受到上天的眷顾。这一百多年，真正在殚精竭虑为整个人类秩序奔走的可一直都是他们圣盾。
吱嘎，一声门响，打断了他的思考。历经百年的古堡，就是这点不好。充斥着太多腐朽的元素。
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说道：“罗兰先生，斯特林大人请您过去！”
罗兰点点头，示意侍者带路。约莫过了半刻钟，二人来到了楼上的会客厅。
斯特林六十多岁，尽管保养得当，仍然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头发已经灰白，两撇胡子稀疏地挂在唇上，身上穿着一件拼色的格子外套。此刻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红茶，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龙舌兰酒香。
罗兰和斯特林私交不错，他随意地开口说道：“加龙舌兰酒的红茶。几年不见，你的口味还是没变！”
斯特林开心地笑了笑，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示意罗兰坐在他对面。
“就快下去了，不改了！”
罗兰想说点恭维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静地坐了下来。很快，侍者送上了一杯红茶。
“加一块糖，谢谢！”罗兰说道。
“已经加好过了！”
罗兰点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味道刚刚好。斯特林身边的侍者果然聪慧，他几年才来一次，对方却记得他的口味。
斯特林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怎么？看起来很疲倦。”
罗兰也放下茶杯，用右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是的，最近的烦心事有些多。还是你这里舒服，我倒是有在你这里躲一阵的想法了。”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颓废，不是一名圣盾战士该有的姿态。罗兰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直接问道：“这次你叫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陪你喝杯茶吧！是为了什么事情？”
斯特林没有直接回答罗兰，而是带着几份感慨地说道：“我不知道该对你说恭喜，还是说遗憾。你赶上了一个人神共存的时代。这次，将会与以往不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神族觉醒了。要如何存世，会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罗兰蹙了蹙眉头，说道：“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斯特林笑了笑，说道：“很快，你不知道的秘密会越来越少。”
斯特林的这句话所暗示的信息让罗兰一惊，但他并没有直接寻求答案。而是提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在德古拉失踪不久，斯特林就下令把大卫送去行者。这让他有些不明白，因为这并不符合圣盾的利益。利用大卫，他们是有机会将林耀和紫树两位神族争取到圣盾的。
“圣盾和行者是存在竞争关系。但这只限于平衡没有被打破的情况。一旦平衡被打破，双方只能是盟友。”
罗兰问道：“你所说的平衡，是圣盾和行者的实力平衡？”
斯特林摇摇头，说道：“不！圣盾和行者之间的竞争并不是为了你死我活，而是为了通过竞争更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我所说的平衡，是自然的平衡。当神族觉醒，尤其是大量神族觉醒，人类作为这个世界主导者的地位将被动摇。我们，毕竟是人类，我们要守护的，终归是人类。”
罗兰的脸色略略有些不好看，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说道：“罗德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斯特林扭头望向窗外说道：“我虽然久不问事，但耳目还算聪健。你与德古拉的事情我也清楚。”
罗兰的语气变的有些冷“这么说很早以前你就有了打算？”
斯特林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坦白地说道：“我们这帮老家伙都是这么算计着走过来的。别太介意！当年坑害血族大军，人族也有份。既然德古拉没有死，我们总会留些后手的。”
“这么说，罗德也有些特别的地方。这次的事情不会处罚他喽？”罗兰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善。
斯特林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罗兰的肩膀，走到窗边。夕阳已然沉落，华灯初上点点，与漫天繁星挤眉弄眼，活络着有些寂寞的夜色。
斯特林用充满了暮气的声音说道：“圣盾内部一直遵循的原则是成王败寇。虽然这次德古拉和马尔卡蒂都遁走了，不过总的来说你是胜利的一方。所以，处罚还是有的。”
罗兰起身走到斯特林的身侧，俯瞰着下方的庭院。即便点缀着些许华灯，依然掩不住这古堡的沧桑和腐朽。它也许本该随着历史消散，却依靠着人类的力量，挺过了数百年。曾经的陪伴都已不在，它是否后悔过自己璀璨夺目的风华。
罗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会给予什么样的处罚？”
斯特林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是啊！至于什么样的处罚，这个由你来确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马尔卡蒂毕竟是正真的十二位留守神族之一。”
“我来决定？”带着几份疑惑，罗兰扭头看着斯特林问道。按照圣盾的规矩，罗德的处罚不该由他这个级别的来决定，毕竟已经上升到了神族的问题。
斯特林没有直接解释，带着几份落寞和解脱说道：“这是你们的时代了，行者起用了一个不到30岁的毛头小子。我们也没必要恋栈不去。这次圣莫妮卡神族之战我们已经犯了一个错误。”
关于行者的这次人事变动，罗兰早已知晓。只是到现在才有时间感慨一下。行者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组织，里面有太多政府的影子。什么时候政府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这块权利。
斯特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们这一辈人里，江涛眼光很准，也够果断。”
“长老会呢？”罗兰问道。与行者不同，一直保持高度独立性的圣盾，除了掌权者外，还有长老会的存在。每一任掌权者的更迭，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此不声不响的就确定下来，算是破天荒第一次。
斯特林看了罗兰一眼，转身慢慢的向门外走去，灯烛将他影子越拉越长。
“幻海星君救走了德古拉，这个就够了。时代已经不同了，总要有些改变的。不要让我们失望！”斯特林的声音越来越淡，最后与他的影子一起，融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若论演技，即使最高明的演员，面对神族也不得不甘拜下风。梦境中哭的要死要活，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能表露出冷静沉着。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林耀离开，好让自己有独自思考的时间。
神的死亡，不论自然还是意外，都可以简单地划分为两种——肉体死亡和精神死亡。从某种程度上说，精神死亡要比肉体死亡来的更加彻底一些。林耀动用时光沙，恢复了德古拉和马尔卡蒂的肉体和神力，正常来说两神就不会死亡。然而德古拉在最后一刻已经心存死志，如果任由他沉沦下去，即便肉身完好也不过是个空壳罢了。这个梦境才是救活德古拉的关键。
血族是最难被梦境迷惑的一支神族，这是他们神力中天生附带的吞噬特性给予的恩赐。这个梦境完美到他都无法找到丝毫破绽，这也就意味着施展梦境之人的术法和神力修为都极为高深，且施展梦境消耗的神力会非常巨大。
林耀有能力编制这样一个梦境么？德古拉毫不怀疑。
林耀会为了救朋友而大量消耗神力么？德古拉绝对相信。
可看林耀刚才的样子，分明没有神力大量消耗的迹象。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个梦境是真实的，林耀只是用他的神识搭了一座桥梁。
想到这里，德古拉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一丝生气。然而只是片刻，生气就消失殆尽，他闭上了双目，似是沉沉睡去。
难道德古拉不想见自己的族人，不想从林耀哪里得知他们在哪里么？他想，想的都能发疯。但他同样知道，如果自己不够强大，时机不够成熟。见到自己族人也就意味着将灾难带给他们。其他神族可不允许血族大军依旧存在世间。
当德古拉获得平静的时候，马尔卡蒂却很不平静。时光沙恢复他的生命和神力后，他完全没有跟林耀寒暄的意思，立刻发动了神术遁走。他既没有回到新奥尔良巫师团的驻地，也没有前往欧洲的圣盾总部，而是独自行走在阿巴拉契亚山脉。
这是美国东部一条古老的山脉，北起纽芬兰岛，经加拿大东南沿海和美国东北部，南至阿拉巴马州，全长约2600公里。除了古老的植被，清新的空气，还有丰富的金属元素，这些都有助于马尔卡蒂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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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不能平静的问题，与林耀心中的疑虑是同一个问题——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罗德背叛了自己么？那是一定的，但在离开战场前他并没有拧下罗德的脑袋。那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他在考虑是抓出那个幕后主使人，还是息事宁人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法国中部的卢瓦尔河谷打着哈欠，送走了游弋一天的游客。香堡伫立在河边，安详地望着夕阳铺在河面的碎金画布，陷入了五百年没有停歇的沉思中。
罗兰觉得困意浓浓，这段时间的工作让他身心疲惫。尤其是德古拉和马尔卡蒂先后出事，圣盾如今没有任何神族坐镇，这让他很焦虑。
反观行者，不仅有两位神族坐镇，其中一位还是实力极强，并且最先觉醒的幻海星君。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度失去主权的行者，这次会如此受到上天的眷顾。这一百多年，真正在殚精竭虑为整个人类秩序奔走的可一直都是他们圣盾。
吱嘎，一声门响，打断了他的思考。历经百年的古堡，就是这点不好。充斥着太多腐朽的元素。
一名男子推门而入说道：“罗兰先生，斯特林大人请您过去！”
罗兰点点头，示意侍者带路。约莫过了半刻钟，二人来到了楼上的会客厅。
斯特林六十多岁，尽管保养得当，仍然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头发已经灰白，两撇胡子稀疏地挂在唇上，身上穿着一件拼色的格子外套。此刻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红茶，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龙舌兰酒香。
罗兰和斯特林私交不错，他随意地开口说道：“加龙舌兰酒的红茶。几年不见，你的口味还是没变！”
斯特林开心地笑了笑，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示意罗兰坐在他对面。
“就快下去了，不改了！”
罗兰想说点恭维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静地坐了下来。很快，侍者送上了一杯红茶。
“加一块糖，谢谢！”罗兰说道。
“已经加好过了！”
罗兰点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味道刚刚好。斯特林身边的侍者果然聪慧，他几年才来一次，对方却记得他的口味。
斯特林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怎么？看起来很疲倦。”
罗兰也放下茶杯，用右手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是的，最近的烦心事有些多。还是你这里舒服，我倒是有在你这里躲一阵的想法了。”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颓废，不是一名圣盾战士该有的姿态。罗兰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直接问道：“这次你叫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陪你喝杯茶吧！是为了什么事情？”
斯特林没有直接回答罗兰，而是带着几份感慨地说道：“我不知道该对你说恭喜，还是说遗憾。你赶上了一个人神共存的时代。这次，将会与以往不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神族觉醒了。要如何存世，会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
罗兰蹙了蹙眉头，说道：“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斯特林笑了笑，说道：“很快，你不知道的秘密会越来越少。”
斯特林的这句话所暗示的信息让罗兰一惊，但他并没有直接寻求答案。而是提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在德古拉失踪不久，斯特林就下令把大卫送去行者。这让他有些不明白，因为这并不符合圣盾的利益。利用大卫，他们是有机会将林耀和紫树两位神族争取到圣盾的。
“圣盾和行者是存在竞争关系。但这只限于平衡没有被打破的情况。一旦平衡被打破，双方只能是盟友。”
罗兰问道：“你所说的平衡，是圣盾和行者的实力平衡？”
斯特林摇摇头，说道：“不！圣盾和行者之间的竞争并不是为了你死我活，而是为了通过竞争更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我所说的平衡，是自然的平衡。当神族觉醒，尤其是大量神族觉醒，人类作为这个世界主导者的地位将被动摇。我们，毕竟是人类，我们要守护的，终归是人类。”
罗兰的脸色略略有些不好看，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说道：“罗德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斯特林扭头望向窗外说道：“我虽然久不问事，但耳目还算聪健。你与德古拉的事情我也清楚。”
罗兰的语气变的有些冷“这么说很早以前你就有了打算？”
斯特林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坦白地说道：“我们这帮老家伙都是这么算计着走过来的。别太介意！当年坑害血族大军，人族也有份。既然德古拉没有死，我们总会留些后手的。”
“这么说，罗德也有些特别的地方。这次的事情不会处罚他喽？”罗兰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善。
斯特林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罗兰的肩膀，走到窗边。夕阳已然沉落，华灯初上点点，与漫天繁星挤眉弄眼，活络着有些寂寞的夜色。
斯特林用充满了暮气的声音说道：“圣盾内部一直遵循的原则是成王败寇。虽然这次德古拉和马尔卡蒂都遁走了，不过总的来说你是胜利的一方。所以，处罚还是有的。”
罗兰起身走到斯特林的身侧，俯瞰着下方的庭院。即便点缀着些许华灯，依然掩不住这古堡的沧桑和腐朽。它也许本该随着历史消散，却依靠着人类的力量，挺过了数百年。曾经的陪伴都已不在，它是否后悔过自己璀璨夺目的风华。
罗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会给予什么样的处罚？”
斯特林笑了笑，淡淡地说道：“是啊！至于什么样的处罚，这个由你来确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马尔卡蒂毕竟是正真的十二位留守神族之一。”
“我来决定？”带着几份疑惑，罗兰扭头看着斯特林问道。按照圣盾的规矩，罗德的处罚不该由他这个级别的来决定，毕竟已经上升到了神族的问题。
斯特林没有直接解释，带着几份落寞和解脱说道：“这是你们的时代了，行者起用了一个不到30岁的毛头小子。我们也没必要恋栈不去。这次圣莫妮卡神族之战我们已经犯了一个错误。”
关于行者的这次人事变动，罗兰早已知晓。只是到现在才有时间感慨一下。行者早已不是一个单纯的组织，里面有太多政府的影子。什么时候政府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这块权利。
斯特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们这一辈人里，江涛眼光很准，也够果断。”
“长老会呢？”罗兰问道。与行者不同，一直保持高度独立性的圣盾，除了掌权者外，还有长老会的存在。每一任掌权者的更迭，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此不声不响的就确定下来，算是破天荒第一次。
斯特林看了罗兰一眼，转身慢慢的向门外走去，灯烛将他影子越拉越长。
“幻海星君救走了德古拉，这个就够了。时代已经不同了，总要有些改变的。不要让我们失望！”斯特林的声音越来越淡，最后与他的影子一起，融入了浓浓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