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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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撼天地,伏羲因悔断一臂

    团团黑气遮住了仲夏的烈日,带着无数的血腥吸吮着卦台山上的杂物,山下白苍松垂命挣扎吐出的烟雾,婉转而上,都被吸了进去。

    山下的蛟龙人看着烟雾都向山尖聚集,只聚的山尖黑雾缭绕,甚是诡异,都一愣神,赶紧撤退一里,严密防守伏羲等人乘机冲杀下来。

    半个时辰过后,火已烧到半山,熊熊烈火烤的地皮滚烫,站在一里外的他们都能感觉到大火的炙热。山间飞鸟无处可躲,盘旋在山尖黑雾的之上,爬虫走兽,顺势毙命于熊熊大火之中。

    伏羲等一族人马终究没有冲下山来,乐的山下蛟龙战士早早祝贺,乱了防御阵型。风天叶、诸葛炅、水天尹三人极力喝止,但十万人马,扬扬数里,哪里约束的了。

    武道又站在阵前,双眼紧盯着山尖黑雾,没有丝毫半分懈怠,饶是身后人声鼎沸,也未使他分心。

    黑雾越聚越多,范围覆盖了整个山巅,黑沉沉、阴森森,看似就要跌落下来,寒风阵阵,惊的山巅万千生灵个个缩做一团。

    武道又一动未动,还是紧盯着山巅诡异的黑雾,那滚滚黑雾顺时针旋转着,顺带着吸走了山腰间树木燃烧产生的大多的烟雾。

    突然,一丁点暗红在黑雾中央一闪即逝,闪的他心惊肉跳,那把重剑险脱手而落。他赶紧瞪大双眼,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那红光再闪。许久,眼皮酸胀的他正疑惑自己是否看错时,还血色的红光又闪了一下。这一闪,闪的他头皮发麻,全身紧绷。一种不祥的预感直扑脑门,他想起了几日前若水满河尸首,想起了风天叶惨痛的覆灭。

    “怪不得伏羲等人眼见就要被大火吞噬,也拒不下山,原来在暗布阵法!”他想着心头一颤,大声喝道:“速速退兵,切勿延误!”

    众将得令,赶紧一起大喊。

    山脚下十万人马,见火已烧到山腰,统统认为,就算他伏羲有通天本事也飞不出这满山的熊熊烈火,兴高采烈地欢呼着,更有的解盔卸甲,三三两两席地而坐,高谈阔论,静等着打扫战场。除了离帅帐较近的卫队外,远处的军士哪里听得见将军们撤军的呼喊声。

    武道又见如此景象,翻身下马,踢了几脚离自己较近的、还在高谈阔论军士,大声喝道:“中计了,快跑,都在等死吗?”反应快的,往山顶一望,知道危险即临,来不及拾起武器,慌慌张张的逃命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看有人跑了出去,慢悠悠的起来,看绝大多数人都在原地休息,囫囵一圈,还以为跑出去那人误了长公子的事,事不关己,又坐了下去,气的武道又哇哇大吼。

    无奈的他回头一望,见黑雾中红光愈盛,血红的颜色让人胆战心惊,眼看阵法就要一触即动,他也顾不得着万千军士了,翻身上马,带着众将和已察觉危险的军士疾驰若水而去。

    一声惊雷炸天而响,四道闪电疾驰山脚,震的天摇地动,山脚下十万蛟龙恍若梦醒,回头相望,却不见了阵前主帅,纷纷起身四处奔逃,相互践踏,一时间哭喊不绝,惨叫不已。

    世间最嗜血,最强大的阵法迎头而降,黑压压的沉降在十万蛟龙头顶。九天玄河之水从天而降,浇灭了满山的烈火,四道电柱将十万蛟龙困于阵中,雷声阵阵,震的人两耳迸血,八面火墙以卦位分列,高速旋转,将跑出去的军士尽数逼了回来,狂风袭袭,卷的蛟龙漫天飞舞。

    天河注水,威力绝伦,一旦启动,将无法制止,鹰展崖上布完阵的伏羲,看着山下十万生灵被困阵中,即将往生无路,满心愧疚,双膝跪地,痛不欲生。他纵身一跃,跳下高崖,却被身后的张啸天一把扯住,满怀大抱,两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哭作一团,伏羲流的是满怀苍生的泪,张啸天哭的是伏羲跳崖的绝决。

    雷声轰鸣,闪电映日,阵中内有无尽浑水,外有炎炎烈火,无数蛟龙生灵,哭天喊地,无处躲藏,只一个时辰的功夫,阵中十万生灵尽皆灰飞烟灭,只留的件件甲衣,条条寒枪散落地头,怔得山上万千人族目瞪口惊,哑口无言,一个个呆若木鸡,没有一声欢呼雀跃,没有一点胜利氛围。

    满山遍野,只留的伏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声音,带着绝望,含着悔恨……

    阵法渐渐末了,偶尔一天闪电划天而过,带着沉沉闷雷,惊得山巅的人们阵阵发抖。

    乌云散开,六月的阳光只透而来,依旧那么刺眼、炎热,人人四处乘凉,躲避骄阳。

    伏羲站在崖头,依旧满脸流珠,他失魂了,眼前一幕幕都是蛟人的身影,满心冰凉的他丝毫没感觉道六月阳光的温暖。

    “二十万生灵,数日之间尽死于我伏羲之手,我到底是希望,还是死神!”伏羲满心悔恨,切切咬牙,地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虽无半点污渍,但觉得甚是恶心,他讨厌着双手,这双沾满血腥的脏手,它挡住二十万生灵的回家路,饮尽了二十万生灵的满腔血。

    一声怒吼,鲜血只溅,他单手扬天,跪地说道:“苍天!伏羲今日自断一臂,以告慰二十万蛟龙亡灵,愿天地再无纷争,恩仇杀戮!愿苍生万代太平,天地永世平宁!”

    众将待伏羲说完,急忙上来,扶起找地安坐,命军医仔细包扎。张啸天化鸣鸿刀为九天鸿鹤,跳下山崖,寻找断臂去了。

    昭武大殿中,武潇阳瘫在坐玄木飞龙椅上,看着眼前满脸灰尘,狼狈不堪的四人,满腔怒火的用手指着四人。指了半天,终究未说半个字出来,他面如死灰,缓缓起身,悠悠走回内殿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