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战成名
李建军从不打女人。但男人就不一样了，正常人基本干不过他，除非对方是三个以上的正常人。
游小花和王凯半天没见李建军跟来怕他真出事，又折返回来，刚到“佳艺”大门就看见李建军被四五个小青年追打得踉踉跄跄且战且退。
“我日你妈！”游小花和王凯随手抄起一把折叠椅就扑了过去，局面瞬间扭转。缓过劲来的李建军怒不可遏，手持一把扫帚杀红了眼。
混战中也不知道对方其他人都跑哪儿去啦，最后就剩一卷毛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另一个留着港式中分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劝架的。
“兄弟，没得必要得。山水有相逢，不给我们面子你总要给黑哥一个面子撒......”港式中分双手紧紧握住李建军手中的扫帚。
“老子最烦你这种乡村黑社会！”王凯抡起折叠椅把港式中分砸出老远，围观人群纷纷向后退去。
爽！李建军在内心狂叫，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陈浩南山鸡等人横行铜锣湾的光辉形象......
“全都别动！”几束强烈的手电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把东西放下，放下！”舞厅保安领着七八个警察鱼贯而入。
......
游小花、王凯和李建军三人生平第一次戴手铐，也是第一次进派出所。
派出所也不过如此，游小花被自己的胆大都吓了一跳，换个姿势缓解一下蹲麻了的腿。
李建军望着天花板，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只有王凯垂头丧气，心神不宁的左顾右盼。
“老实点。”一年轻干警呵斥道，“你以为这是你们学校教务处呢？”
游小花冷哼一声，抬头就看见学校的教务处罗主任和班主任张老师推门而入。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经办的民警合上手里的卷宗，“对方是一伙带着农村妇女到处卖淫的流窜犯，而且那伙人还有更严重的问题。这几个学生属于正当防卫，法律上倒不用负什么责任。但在上课时间出来玩，而且那种地方也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呀，更别说这事情的起因......我说着都觉得害臊，你们学校真应该好好管管这几个学生了，这样下去早晚出大事。”
“是是是......”罗主任陪着笑脸，“学校非常重视此事，一定严肃认真对待！”
“赶紧办完手续把人领走吧，铐了一下午希望能给他们长点记性，别没事给我们添乱。”经办的民警挥挥手，显得有点不耐烦。
“感谢您选择通知学校，而不是他们的家长。”班主任张老师上前握住民警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蹲地上的三人听得一震，齐刷刷的望向经办民警。民警往椅背一靠，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小子，还是那句话：你以为这是你们学校教务处呐！人情不能白给，铐你几个兔崽子一下午不亏吧？”
“不亏不亏......”三人中有的摇头有的点头，突然感觉民警身后霞光万丈。
*******************
“罗主任，这事在学校内都已经传开了，万一传到家长那儿去，人家家长找上门来可怎么办？”校保卫科的熊科长苦着一张脸问。
“真找上门来责任我一个人承担。”罗主任清瘦单薄，但说话掷地有声。
“有您这句话就好。”熊科长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教务处。
张老师忧心忡忡的叹口气说道：“校长那边该如何回复？您......”
罗主任听了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澈爽朗。“哈哈哈......校长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什么不好回复的？再说这不是为了教育好学生嘛，咱又不亏心，怎么搞得跟赴汤蹈火似的？”
张老师脸上略带愧色，自嘲道：“唉，真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世俗啦！”
“不过张老师，我倒是想听听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事？”
张老师沉思片刻后说道：“低调处理，严肃教育。”
“低调处理也是我的意思，但如何严肃教育？”
“各记大过处分一次，若再犯决不姑息。”
“嗯，我同意。你把处分申请报上来，事由就写......就写无故旷课。”
“好的，谢谢主任！”
......
翌日清晨，朝霞映红日，清风拂弱柳。游小花、王凯和李建军三人刚踏进校园就令无数同学侧目，所到之处皆有同学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脸上写满了钦佩。
三人加快脚步逃进了教室，没想到一进教室所有同学竟不约而同的起立鼓掌，像迎接英雄一般欢迎他们的到来。
“什么情况？”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小花，你们太厉害啦！”同桌的周亚丽面带桃花春心荡漾的说道：“敢和黑社会搏斗，真爷们！”
其他同学一窝蜂的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一通乱问。
“听说对方好几十人，全让你们打趴下啦？”
“人家全都带着刀，你们带的什么家伙？”
“带什么刀？那个黑社会老大用的是枪好不好，连发的......”
“呃，你们昨天到底解救了多少妇女？十个，十五......”
“那些妇女漂亮不？听说好几个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你们成全人家没？”
......
游小花等人明白了，他们已经一战成名！
“游小花。”夏青纤秀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叫我？”游小花有些意外，木讷的去到门边。
“那天老师没控制好情绪，有点不礼貌。今天中午没事的话一起吃饭吧，老师请客。”夏青的梨涡浅笑让游小花不敢直视，他怕自己早晚会沦陷在这如花的笑魇中。
“哦，行。”
“那说定了，不见不散。”
夏青带着一缕幽香淡出了视线，却在游小花心里留下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
四十岁的姜红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绝不是那种徐娘半老的暮容，而是可以傲视群芳的艳丽。岁月似乎对她特别眷顾，留给她的只有风韵而不是风霜。
“公司这次公开竞聘你可是职工推荐人之一，你花点时间准备准备。”姜红磕着瓜子看着电视。重庆市红旗机械厂经多次改制，更名为“重庆市红旗机械有限责任公司”。
“我不去。我发觉你越老越功利，干脆你自己去参加竞聘算了。”游乃坤捧着本《神雕侠侣》在床上躺着，说完背过身去不理姜红。
“老你妈！”姜红继续磕着瓜子，“我立马就可以证明自己不老，你敢吗？”
游乃坤装没听见，一声不吭。
“老娘功利能看上你？”
“呃，你都自称‘老娘’了，还说不老？”游乃坤突然翻身坐起，指着姜红哈哈笑道。
“老东西......”姜红柳眉轻扬，白了游乃坤一眼。
游乃坤一阵偷笑，蹑手蹑脚的潜行到沙发后，从后边一把搂住爱妻。“刚才你说要怎么证明自己不老？”
姜红使劲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个老不正经，一会儿小花下晚自习回家撞见......”
游乃坤不但没有罢手反而伸进了姜红内衣里。
“你干嘛......”
姜红的抵抗渐渐力不从心，游乃坤干脆掀起连衣裙一把扯掉内裤。姜红立刻紧紧握住他的手臂，满面潮红不能自已。
“快........”
夫妻俩在沙发上忘情缠绵，姜红反手一拍游乃坤的光屁股骂道：“滚开！把纸递给我。”
“不教训你一下不行了。”游乃坤提着裤子笑着跑开，从远处扔来一团卷纸。
“教训个屁！”姜红一边打理着自己一边笑道，“就你那两招都玩了几十年了，老娘配合你而已。”
“巧了”游乃坤从卧室探出半个脑袋，“其实我也是在配合你，大招我多了去了，不敢使而已。”
“不要脸的我见多了，但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姜红把一切恢复成原状，起身走进了厕所。“说正事，竞聘的事你认真点，机会难得。”
“你个老娘们懂什么懂？明面上公开竞聘，其实早就内定好人选了。”
“放屁！我就不信婊子还能立牌坊。演讲是公开演讲，投票是全公司职工参与的公开投票，计票唱票全都透明化有专人盯着，你倒说说怎么内定？”
“就算没有内定，你知道现在国企是什么形势？”
“什么形势？”
“厂长经理负责制，就是企业的领导责任要和企业的效益挂钩。我一个负责安全生产的，哪里懂什么经营管理？”
“不懂不会学啊？又不是啥高科技，当年付国民小学都没毕业，不一样当厂长。你好歹是个高中生，又懂生产技术，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你看看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天天围着酒桌转，项目、合同、合作全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我一不会交际，二不懂应酬，三没有达官贵人的朋友，这一套我玩不转。”
“游乃坤啊游乃坤，你他妈真是个废物！”姜红似乎动了真怒，连声音都有些颤动。“当初老娘看中的是你的实在。可实在不等于懦弱，你太令老娘失望啦！”
游乃坤见状忙端杯水递到姜红跟前，小心赔着不是。“你看你，来，喝点水喘口气再骂。不解气打我几下都行，气坏了自己身子犯不上，呵呵，你说是不是？”
“你少来”姜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谁要你玩转酒桌那一套？你若当上了总经理就该严厉禁止这一套。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失望？你竞聘输了，我不会怪你。你经营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可如果你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游小花和王凯半天没见李建军跟来怕他真出事，又折返回来，刚到“佳艺”大门就看见李建军被四五个小青年追打得踉踉跄跄且战且退。
“我日你妈！”游小花和王凯随手抄起一把折叠椅就扑了过去，局面瞬间扭转。缓过劲来的李建军怒不可遏，手持一把扫帚杀红了眼。
混战中也不知道对方其他人都跑哪儿去啦，最后就剩一卷毛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另一个留着港式中分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劝架的。
“兄弟，没得必要得。山水有相逢，不给我们面子你总要给黑哥一个面子撒......”港式中分双手紧紧握住李建军手中的扫帚。
“老子最烦你这种乡村黑社会！”王凯抡起折叠椅把港式中分砸出老远，围观人群纷纷向后退去。
爽！李建军在内心狂叫，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陈浩南山鸡等人横行铜锣湾的光辉形象......
“全都别动！”几束强烈的手电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把东西放下，放下！”舞厅保安领着七八个警察鱼贯而入。
......
游小花、王凯和李建军三人生平第一次戴手铐，也是第一次进派出所。
派出所也不过如此，游小花被自己的胆大都吓了一跳，换个姿势缓解一下蹲麻了的腿。
李建军望着天花板，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只有王凯垂头丧气，心神不宁的左顾右盼。
“老实点。”一年轻干警呵斥道，“你以为这是你们学校教务处呢？”
游小花冷哼一声，抬头就看见学校的教务处罗主任和班主任张老师推门而入。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经办的民警合上手里的卷宗，“对方是一伙带着农村妇女到处卖淫的流窜犯，而且那伙人还有更严重的问题。这几个学生属于正当防卫，法律上倒不用负什么责任。但在上课时间出来玩，而且那种地方也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呀，更别说这事情的起因......我说着都觉得害臊，你们学校真应该好好管管这几个学生了，这样下去早晚出大事。”
“是是是......”罗主任陪着笑脸，“学校非常重视此事，一定严肃认真对待！”
“赶紧办完手续把人领走吧，铐了一下午希望能给他们长点记性，别没事给我们添乱。”经办的民警挥挥手，显得有点不耐烦。
“感谢您选择通知学校，而不是他们的家长。”班主任张老师上前握住民警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蹲地上的三人听得一震，齐刷刷的望向经办民警。民警往椅背一靠，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小子，还是那句话：你以为这是你们学校教务处呐！人情不能白给，铐你几个兔崽子一下午不亏吧？”
“不亏不亏......”三人中有的摇头有的点头，突然感觉民警身后霞光万丈。
*******************
“罗主任，这事在学校内都已经传开了，万一传到家长那儿去，人家家长找上门来可怎么办？”校保卫科的熊科长苦着一张脸问。
“真找上门来责任我一个人承担。”罗主任清瘦单薄，但说话掷地有声。
“有您这句话就好。”熊科长如释重负的离开了教务处。
张老师忧心忡忡的叹口气说道：“校长那边该如何回复？您......”
罗主任听了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清澈爽朗。“哈哈哈......校长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有什么不好回复的？再说这不是为了教育好学生嘛，咱又不亏心，怎么搞得跟赴汤蹈火似的？”
张老师脸上略带愧色，自嘲道：“唉，真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世俗啦！”
“不过张老师，我倒是想听听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事？”
张老师沉思片刻后说道：“低调处理，严肃教育。”
“低调处理也是我的意思，但如何严肃教育？”
“各记大过处分一次，若再犯决不姑息。”
“嗯，我同意。你把处分申请报上来，事由就写......就写无故旷课。”
“好的，谢谢主任！”
......
翌日清晨，朝霞映红日，清风拂弱柳。游小花、王凯和李建军三人刚踏进校园就令无数同学侧目，所到之处皆有同学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脸上写满了钦佩。
三人加快脚步逃进了教室，没想到一进教室所有同学竟不约而同的起立鼓掌，像迎接英雄一般欢迎他们的到来。
“什么情况？”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小花，你们太厉害啦！”同桌的周亚丽面带桃花春心荡漾的说道：“敢和黑社会搏斗，真爷们！”
其他同学一窝蜂的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一通乱问。
“听说对方好几十人，全让你们打趴下啦？”
“人家全都带着刀，你们带的什么家伙？”
“带什么刀？那个黑社会老大用的是枪好不好，连发的......”
“呃，你们昨天到底解救了多少妇女？十个，十五......”
“那些妇女漂亮不？听说好几个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你们成全人家没？”
......
游小花等人明白了，他们已经一战成名！
“游小花。”夏青纤秀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叫我？”游小花有些意外，木讷的去到门边。
“那天老师没控制好情绪，有点不礼貌。今天中午没事的话一起吃饭吧，老师请客。”夏青的梨涡浅笑让游小花不敢直视，他怕自己早晚会沦陷在这如花的笑魇中。
“哦，行。”
“那说定了，不见不散。”
夏青带着一缕幽香淡出了视线，却在游小花心里留下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
四十岁的姜红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绝不是那种徐娘半老的暮容，而是可以傲视群芳的艳丽。岁月似乎对她特别眷顾，留给她的只有风韵而不是风霜。
“公司这次公开竞聘你可是职工推荐人之一，你花点时间准备准备。”姜红磕着瓜子看着电视。重庆市红旗机械厂经多次改制，更名为“重庆市红旗机械有限责任公司”。
“我不去。我发觉你越老越功利，干脆你自己去参加竞聘算了。”游乃坤捧着本《神雕侠侣》在床上躺着，说完背过身去不理姜红。
“老你妈！”姜红继续磕着瓜子，“我立马就可以证明自己不老，你敢吗？”
游乃坤装没听见，一声不吭。
“老娘功利能看上你？”
“呃，你都自称‘老娘’了，还说不老？”游乃坤突然翻身坐起，指着姜红哈哈笑道。
“老东西......”姜红柳眉轻扬，白了游乃坤一眼。
游乃坤一阵偷笑，蹑手蹑脚的潜行到沙发后，从后边一把搂住爱妻。“刚才你说要怎么证明自己不老？”
姜红使劲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个老不正经，一会儿小花下晚自习回家撞见......”
游乃坤不但没有罢手反而伸进了姜红内衣里。
“你干嘛......”
姜红的抵抗渐渐力不从心，游乃坤干脆掀起连衣裙一把扯掉内裤。姜红立刻紧紧握住他的手臂，满面潮红不能自已。
“快........”
夫妻俩在沙发上忘情缠绵，姜红反手一拍游乃坤的光屁股骂道：“滚开！把纸递给我。”
“不教训你一下不行了。”游乃坤提着裤子笑着跑开，从远处扔来一团卷纸。
“教训个屁！”姜红一边打理着自己一边笑道，“就你那两招都玩了几十年了，老娘配合你而已。”
“巧了”游乃坤从卧室探出半个脑袋，“其实我也是在配合你，大招我多了去了，不敢使而已。”
“不要脸的我见多了，但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姜红把一切恢复成原状，起身走进了厕所。“说正事，竞聘的事你认真点，机会难得。”
“你个老娘们懂什么懂？明面上公开竞聘，其实早就内定好人选了。”
“放屁！我就不信婊子还能立牌坊。演讲是公开演讲，投票是全公司职工参与的公开投票，计票唱票全都透明化有专人盯着，你倒说说怎么内定？”
“就算没有内定，你知道现在国企是什么形势？”
“什么形势？”
“厂长经理负责制，就是企业的领导责任要和企业的效益挂钩。我一个负责安全生产的，哪里懂什么经营管理？”
“不懂不会学啊？又不是啥高科技，当年付国民小学都没毕业，不一样当厂长。你好歹是个高中生，又懂生产技术，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你看看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天天围着酒桌转，项目、合同、合作全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我一不会交际，二不懂应酬，三没有达官贵人的朋友，这一套我玩不转。”
“游乃坤啊游乃坤，你他妈真是个废物！”姜红似乎动了真怒，连声音都有些颤动。“当初老娘看中的是你的实在。可实在不等于懦弱，你太令老娘失望啦！”
游乃坤见状忙端杯水递到姜红跟前，小心赔着不是。“你看你，来，喝点水喘口气再骂。不解气打我几下都行，气坏了自己身子犯不上，呵呵，你说是不是？”
“你少来”姜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谁要你玩转酒桌那一套？你若当上了总经理就该严厉禁止这一套。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失望？你竞聘输了，我不会怪你。你经营失败了，我也不会怪你。可如果你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你他妈还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