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起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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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工大和师大辩论赛的延伸1

    袁野还在回味着这一局他打出来的伤害,就听到那史校长说道:“小袁,游戏打完了?”

    “不好意思啊,史校长,我这闲着无聊,影响到您工作了。”袁野不知那位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先赔礼。

    “影响不影响我的倒无所谓,只是这样在学生面前总有点不好,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年纪的学生自律性差了一些。”史校长淡淡一笑道。

    这感觉总有点让袁野不太舒服,他又不是什么学生了,也和这个学校毫无关系,却被暗地里教育着,还无话反驳。不过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确实肆无忌惮打游戏引来围观的做法有点欠妥。

    袁野又不想再一次道歉,以避免表现出低声下气的意思来,于是只给了抱歉的笑容,准备出去。

    “小袁,我看现在也闲着无事,坐下来咱们聊聊。”史校长看袁野要起身出去,先留住了。

    “哈哈,史校长,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听您口音不像本地人?”袁野无奈只好随便聊着。

    “我老家是在南方,在咱们省城这里的师范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这里做了一名老师。现在也快十年了。”史校长道。

    那史校长的履历说的简单,但袁野却感觉到不简单。峪岭村也算是贫困山区,这史校长多半是来支教来了,只此一点就让他原先的不满烟消云散了。袁野知道省城里的师范大学,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那在全国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史校长毕业之后不去大城市好好发展,反而选择支教,这思想境界就甩了他几条街。

    “史校长心系教育,令我们敬佩不已。”袁野由衷称赞道。

    “小袁咱们也都算是一个年龄段上的人,我也只不过是长了你几岁,那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每天对着那些官场上老气横秋的人,已经足够。我觉得咱们都是年轻人,应该能说的来。”史校长道。

    袁野没想到这位还真是直性子,惯常的话一句也不想听,也不知如何做上了校长的位子。这就像求人办事,场面话要说的漂亮,事情说不说的倒无所谓,因为都知道宴非好宴,不过是相互帮忙罢了。而这位史校长按其这时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是做不来趋炎附势插科打诨阿谀奉承的官场姿态,所以他能成为校长也是一件难得的事。

    “史校长真性情。”袁野道。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位要和他说些什么。一个教育家能谈些什么?总不会像袁野他们一帮子无所事事的人一样,每天聊着游戏电影小说来。

    怕谈的深了显示出他知识的贫瘠来,他那半吊子的水平思考的事情太少,如黑暗惧怕光明,秀才惧怕官兵。当然他不是秀才,心里也没什么阴暗。又怕说错话,难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他忐忑着,只有随机应变着那位将要说些什么。

    史校长道:“小袁毕业几年了?”

    袁野道:“刚毕业两年,原先也是在省城上的学,说来也巧,咱们的学校相差不远,我还去过几次。”

    史校长道:“工大?”

    袁野嗯了一声。

    史校长道:“工大里有一批老教授,当年常常被邀来师大讲学。现在想想还真有意思,你说一个理工类学校的教授怎么就在师大这种师范类院校里那么受欢迎。而且讲起哲学政治文化来滔滔不绝,发人深省,关键是其思辨有理有据,有独到的见解。这大概就是兼容并包,相互促进的思想了吧。由此看来,文理其实在某方面有一些共通之处。”

    袁野道:“我上学的时候也曾听闻过那些老教授的风采。只是也仅仅是听闻而已,那些年省里大学再次扩招之后,那些老教授都被分配到各个院校中,作为坚实的师资力量了。现在工大已经不如往昔了。”

    史校长道:“我记得当时上学的时候,工大和师大有一场联合辩论赛,是关于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的论题的,当时论辩之精彩,盛况之空前,仍让人记忆犹新。”

    袁野曾经去参观过学校组织的一次辩论赛,题目是大学生该不该谈恋爱。那时袁野仍旧是一名单身贵族,更重要的是他所在的专业女生奇缺,十数个人还分不到一碗粥,他也就索然无味了。

    这种辩论赛的题目明显是要刺激他们这些足不出户的单身贵族,所以袁野被强迫着去取经。

    辩论赛的双方带有明显的正反方色彩,正方是两男两女,能看的出来是两对,因为在这种紧张激烈的气氛之下,他们还如在校园后花园小树林一般亲密无间。这不仅从言语上击溃更从心理上摧毁了反方四个汉子团的激辩能力。

    反方的几位实在说出来支持不应该谈恋爱的种种理论,因为正方的那种情形是他们所深切向往的。于是只好说着不谈恋爱能更专心于学业,为祖国的中国梦而奋斗。但这是说不通的,很快被正方反驳了,谈恋爱并不是耽误了学业。正方中有一个年年获国家奖学金的专业第一名。这是强有力的论据,反方哑口无言。

    于是袁野认识到辩论赛要想获得胜利,就要不计一切的摧残对方的心理防线,抖机灵与人身攻击则是必不可少的。

    随着参加的辩论赛的增多,袁野发现大多数的题目都是毫无意义的,显示不出来辩论的本质魅力。即通过两种思想的碰撞,产生新的认知,以达到更深层次的思考的目的。但他所看到的辩论赛太过无意义,如饮白开,听起来让人索然无味,完全体会不到言辞间的机锋,如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辩来辩去也没有说出什么哲学的意义,反而去问候一家老小。

    袁野想这些题目和“你有两条内裤,一条脏了没洗,一条洗了没干,你穿哪条?”,“睡不着和起不来哪个更痛苦”,“胖子该不该减肥”,“要和师姐还是师妹谈恋爱”等等是完全相同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