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遨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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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章 冰释误会 进京访冯立

    “刀王”乔冲父子都是直性子人,生平正直无私,嫉恶如仇,敢爱敢恨,都是铁铮铮的好汉子。

    “刀王”乔冲朗声道:“乔冲感谢盟主不责之恩,当以有生之年,誓死追随盟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钮清感激地说:“老前辈言重了,晚辈尊先师遗命,欲重振‘天龙’,铲除‘武林教’匪党,正需老前辈大力相助哩。”

    “南海潜龙”游四海叹道:“我等尚未出师,大旗未举,贼人们倒抢先一步,栽赃嫁祸,用心狠毒呀!”

    “金翅大鹏”蒲天宇接道:“他们的用心确实狠毒得很啦!一可混谣视听,将武林中人关注‘武林教’的视线转移到盟主身上,以利于‘武林教’在他处行事;二可设置障碍,让盟主忙于应付武林中人不断寻仇的困扰,自然就没有精力去找‘武林教’的麻烦了;三可制造压力,让那些仍不愿臣服于‘武林教’之人终日处在随时都有可能被屠杀的惶恐之中,自然更没有心情再去抗拒‘武林教’了。”

    “刀王”乔冲沉声道:“更有甚者,一旦武林中人得知‘飞天神龙’钮清就是本盟盟主,不但本盟的声誉将受到极大的影响,而本盟复兴之旅的困扰亦将更大。嘿嘿!好阴险的连环毒计呀!”

    “南海潜龙”游四海道:“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抓住那冒名凶徒,揭露真相,纠转武林中人的视线,以唤醒他们的警觉。”

    “金翅大鹏”蒲天宇道:“问题是如何才能尽快找到那贼子,万一他近期内躲了起来,天下之大,我们一时间到哪里去找?”

    钮清道:“想抓住他也不难,只是不能着急,只要耐心等待,寻找机会,总有能抓住他的一天。因为就算我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找我的。”

    “刀王”乔冲愕然道:“此话怎讲?”

    钮清道:“那贼子既欲嫁祸在下,掀起江湖波浪,必会继续作案,而且不会离我左右太远,只要我们提高警觉,留心观察,不难发现其踪迹。”

    “南海潜龙”游四海欣然道:“我们也可以故意给他制造作案的机会,引他上钩。”

    钮清点点头,说:“此事可暂不着急,我们的重点还应该放在即将到来的‘乾坤堡’之战上。”

    “南海潜龙”游四海醒悟地点点头,说:“盟主之言有理。不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钮清道:“‘重九’将临,我们要做好准备前往‘乾坤堡’了。”抬头看看远处灯光闪烁的北京城,又道:“京城乃繁华之都,也是各种势力混杂之地,我们不妨稍作停留,顺便亦可探查一下‘武林教’、西域叛军等在京城的动态,诸位以为如何?”

    乔氏父子和“双异”同时恭声道:“属下遵命!”

    钮清与众人约定了联络之处,正欲告辞,乍见一旁的马大勇双目痴呆,不言不动,仿佛不知不觉间被人“定”住了似的,不由惊“噫”一声,叫道:“喂!二愣子,你中什么邪了?”

    二愣子猛然从迷乱中清醒过来,不由一阵慌急,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没.....”

    原来,二愣子自遇到钮清后,见事情一波一波、变幻莫测,他的心里也随之一紧一松、波澜起伏。初见师祖、师父逼迫钮清,他为钮清担扰,却苦于无法相助。再见钮清在乃师雷霆般的攻势下,竟然进退自如、飘然若仙,显然功力竟高过乃师多多,不由大为惊奇。最后钮清摇身一变,不但与师祖、师父化敌为友,还莫名其妙地成了师祖等口中的什么“盟主”,更令他迷惑不解。他实在想不通这位儿时伙伴究竟有多少神秘、多大神通。

    “刀王”乔冲见状,脸色一沉,怒喝道:“大勇,你发什么呆?还不过来拜见......”

    钮清见乔冲发怒,忙道:“老前辈请息怒,我们乃是儿时旧友,乍然久别重逢,他是高兴得傻了。”又转对马大勇说:“二愣子,我已见过狗娃子和花姑了,唉!天可怜见,我们都闯过来了。”

    马大勇神情一震,愕然瞪视着钮清,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钮清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马大勇赶紧问道:“他们在哪?现在怎样?”

    钮清欣然道:“他们一个拜在‘流云剑客’张新明张大侠门下,一个被‘金岭女侠’莫丽蓉莫女侠收为徒儿,如今都学了一身好功夫了。只是他们也与你一样,投师后都另外取了大号,狗娃子名叫马腾云,花姑则取名何芸。”

    说罢,与众人拱手道别,翩然下山而去。

    ********

    西直门外,一位俊美不凡的白衣书生飘然而来。刚达城门口,突从门墙下闪出一位灰衣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白衣书生一怔,只见拦路的大汉两眼炯炯有神,双“太阳穴”高高隆起,步履极为矫健,显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凝神细看,似曾相识,正欲动问,那大汉已开口道:“请问阁下可是钮清钮公子?”

    白衣书生点点头道:“不错,你是......”

    那大汉一抱拳,躬身施礼道:“小人阿兰保,奉家主人之命在此迎候公子。”

    钮清一怔:自己刚抵京师,除“刀王”乔冲父子、“武林双异”等人外,并无人知道自己将于此时此地进城,难道此人乃“刀王”乔冲父子或“武林双异”安排来的?若是他们派来的,似乎是多此一举,且听语气似也不对。不由疑惑地说:“请问贵主人是......”

    阿保兰恭声道:“家主人乃公子旧识,公子见面即知。公子请!”

    钮清更是迷惑,自己尚是第一次来京城,可说是人生地不熟,哪有什么旧识?从前交往过的人中,除结义大哥冯立自称是京师商人外,亦无其他京中旧友,难道是大哥冯立派来的?亦不可能,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已来京城,更不可能对自己进城的时间、地点掌握得如此清楚。

    那又是谁呢?难道是贼党?看这阿兰保一脸淳朴,满腔诚意,又不似有诈。

    管他哩!且跟去看个究竟,若这阿兰保存有歹意,凭他,恐怕还奈何不了自己。

    钮清艺高人胆大,决心将此事弄个明白。遂让阿兰保在前引路,自己随后泰然而行。

    进入城内不远,路旁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阿兰保肃容道:“公子,请上车吧!”

    钮清既抱着“深入虎穴”的心态,也就不再客气,略一点头,即抬腿跨上马车。

    阿兰保待钮清坐好后,始跳上车夫坐位,打了个响鞭,马车启动了。

    车行极快,穿大街、过小巷,盏茶时间,已进入一座占地极广、高大华丽的大宅院内。

    马车停下,阿兰保躬身道:“请公子下车!”

    钮清下车一看,原来停身在一座大花园的水榭前面。园中花木扶疏,亭台楼阁,假山鱼池,雅致精巧,无美不备。

    钮清暗暗忖道:好阔气!看来若非王侯显宦之家,亦是阔闾巨绅府第。只不知此宅主人究是何人?与自己有何关系?将自己引来此地有何目的?

    既来之,则安之,管他宅主是谁,目的何在,且静观其变吧。

    钮清随着阿兰保穿过花林,绕过假山,来到一座琉璃碧瓦的宫殿前,殿门上方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养心殿”。

    阿兰保恭声说:“请公子稍候。”遂独自进殿而去。

    稍顷,响起一阵丝竹声,接着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钮清抬头一看,只见阿兰保已陪同一位身穿绣龙便服、头戴镶玉便帽的中年人步出殿来。

    钮清正自惊疑,那中年人已大笑着迎了过来,高声道:“贤弟,你可想煞大哥了,你终于来啦!”

    这不正是自己欲来拜访的结义大哥冯立吗?钮清心中大喜,快步迎上去道:“大哥,果真是你呀!”

    冯立紧握住钮清的双手,将他从上到下仔细地端详,“哈哈”大笑道:“三年不见,贤弟更出落得一表人才了。请!请进!”

    二人携手步入殿内,只见里面金碧辉煌,气派非凡。殿内陈设虽然不多,但一应家具,诸如几案、桌椅、橱柜等,尽是珍贵的紫檀木制成,一色的淡黄宫缎所做的垫褥,铺陈其上。窗户和炕桌上,摆着几件造型精美的古代瓷器。正殿一角摆着一个刀架,架上插着一把裹着明黄软缎的刀。至于殿中陈设的玉器、古玩和书画等等,那就多得让钮清看不过来。还有那两长排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书籍,更是让他惊叹!看来,大哥的家势,真可说得上是富可敌国呀!

    大殿中央一张精美的大圆桌上,烟酒糕点、时新鲜果,各地名产,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桌旁却仅摆放着两张金狮大椅,显然是专为迎接钮清准备的。

    冯立伸手肃客入座,钮清因这里是义兄之家,也就不再客气。宽敞的大殿里除阿兰保在旁斟酒侍候之外,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钮清见阿兰保恭敬地替他斟满酒后又退回到冯立身后侍立,猛然记起他是谁了,不由“啊”了一声,对阿兰保笑道:“原来这位大哥就是当年追随在大哥身边的那位侍卫首领,难怪适才乍见时觉得好面熟的。”

    阿兰保恭声说:“多谢公子尚能记得区区小人,小人愧不敢当。”

    冯立笑道:“阿兰保追随为兄已二十年了,对为兄还算颇为忠心。”

    阿兰保赶紧放下酒壶,趴在地上磕头道:“多谢主人夸奖,小人誓死效忠主人。”

    冯立一摆手,说:“你起来吧。”

    阿兰保又磕了一个头,这才恭敬地爬起身来,退到冯立身后侍立。

    冯立一举面前的酒杯,含笑对钮清道:“贤弟,你一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大哥这一杯酒,权作为你洗尘。来,干!”

    钮清忙端起面前的酒杯,说:“多谢大哥!”

    二人一饮而尽。

    待酒过三巡,冯立关切地说:“贤弟,这几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令尊可找到了么?”

    钮清笑道:“托大哥洪福,小弟已救得家父脱险,现就在城外客栈中。至于小弟这几年的经历,真个是一言难尽,待有时间再向大哥详禀吧。”

    冯立欢然道:“令尊脱险,可喜可贺!你是在何处找到的?既已抵城外,怎不一起搬到大哥家来住?”

    钮清叹道:“家父被‘武林教’囚禁了二十年,虽已脱险,身体尚十分虚弱。故未能一起来拜望大哥。”

    冯立霍然变色道:“‘武林教’?哼!又是这些贼胚所为。”

    钮清一怔,道:“大哥也知道‘武林教’的事情?”

    冯立朗笑道:“大哥虽是生意人,毕竟也是武林一份子,焉能全然不知武林动态?唉!‘武林教’席卷天下,气焰万丈;正派高人奇士洁身自好,纷纷循世隐居,致使道消魔长,武林正义几陷万却不复之地了。”

    钮清忧虑地说:“除了‘武林教’之外,更有西域叛匪和当朝权奸,三方相互勾结,危害更甚。其阴谋一旦得逞,受害的就不仅仅是武林人士了,天下苍生都将陷入水火战乱之中。就是大清朝廷,恐怕亦将摇摇欲坠了。”

    他见这大殿中之物多以黄缎覆盖,这可是皇室的装饰呀!再回想当年冯立所赠玉佩之权威,他猜测这位义兄必与皇室有关。故而有意无意地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希望借冯立之口转达于朝廷,以引起朝廷的警觉。

    冯立惊问道:“贤弟何以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