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敲山震虎（2）
喜极的张恒峰结结巴巴的对着张县长连声说道：“谢谢张县长，谢谢张县长。”
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张县长拨了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口气严厉的说道：“牛乡长，你们张家营是不是有个外号徐胖子的包工头？哦，有啊，那个徐胖子好威风啊！四十多岁的人了听说要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没有这回事？什么，下个月初六结婚的请柬都送到你手里了？好你个牛二河、牛乡长，你还是人民政府的干部不？你们张家营出了这样的事你不但不制止，反而推波助澜，我告诉你，你不但辜负了领导对你的信任，更辜负了张家营全乡五万老百姓对你的期望。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就等着组织部门找你谈话吧。”
重重的摔了电话，张县长苦笑着对辛开山说道：“让辛老先生见笑了，是我一时失察，竟然让龙山县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丢人啊。”
辛开山站起来，握住县长的手说道：“张县长雷厉风行，是个干大事的人。听听门外的脚步声，就知道县长日理万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搅你了，等我回老家见一见老家人，处理完私事，就返回县府。”
“我一定恭候您的大驾，”张县长脸上挂着微笑，“您老放心，那件事情保管处理的会让您满意。”
“那就拜托了，”辛开山放开县长的手，招呼张恒峰说道：“傻小子，咱们回老家。”
县长殷勤的把二人送到大门口，看到车子走远，急冲冲的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李局长吗？我是张金山。省城来的辛老先生准备在龙山县进行大规模的投资，现在老先生已经在去往张家营的路上，我告诉你，你给我立马派人不动声色的保护老先生的安全，在龙山一天，就保护一天，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还有一件事，也要给我处理好，查一查张家营的包工头徐胖子，看看有没有前科，这家伙太嚣张了，竟然拉拢腐蚀政府干部。”
得到对方的保证，张县长颓然放下电话，不禁自言自语说道：“成败在此一举啊。”
轿车飞驰在黑土地的旷野上，高耸的白杨树张开了纵横的枝杈，就像是欢迎久久不归的游子，平整的土地上，黑黝黝的麦苗为这一片大地披上了厚厚的緑毯，仿佛在告诉来到此地的客人，放开你的肚子，尽情的吃吧，我们就是你得保证；不少勤劳的农民们站在麦田边指手画脚，憧憬着来年的收成。
辛开山透过车窗玻璃，贪婪地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一草一木，这就是生我养我的黑土地，这就是让我魂牵梦绕的老家。
张恒峰眼看着轿车接近了神堂村，扭头冲着辛开山问道：“二叔，马上到辛村了，你看先去谁家落脚？”
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辛开山怅然说道：“只有二大爷家的三哥还健在，就去他家落脚吧。”
“是不是名字叫辛开顺的三大爷啊？”
“对，就是他，三哥今年七十二了吧？”辛开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接着说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咱们老家把这俩个年龄不叫作圣人年，而是称为讯头年，讯头年、讯头年，不就是有个提醒报讯的意思在内吗？”
二十出头的张恒峰怎会理解辛开山的内心世界，指挥着顺子七绕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不等汽车停稳，就跳下车去。农村的习惯不到天黑或者全家人出门大门是不会关闭的，张恒峰进了院子，看到一位老太太正拾掇着往厨房内弄柴火，便走到老太太面前，大声问道：“开顺大爷在家吗？”
老太太转过身来，西斜的阳光照在满是褶子的脸上，浑浊的双眼打量了张恒峰好一会才说道：“这孩子咋看着这么面熟呢？你是赵家洼的吧？”
“对对，俺叫大峰，正是赵家洼的，”张恒峰忙活着帮老太太把柴火弄进屋内，“俺三大爷呢？干嘛去了？”
“嗨，老头子闲不住，”老太太看张恒峰勤快，不由得喜上眉梢，“这不出去放他的几只山羊去了，眼瞅着太阳偏西了，也该回来了。对了，你爹是不是叫张玉山啊？”
“不错，您老人家记性真好，”张恒峰看到辛开山也进了院子，走过去扶着老太太，“大娘，你看看谁来了？”
刚进院子的辛开山正迎着阳光，耀的脸上一片通红，老太太把手搭在眉头上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哎呀”一声，拍着大腿嚷道：“是开山兄弟不？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辛开山紧走几步，抓着老太太的胳膊摇晃着，“三嫂，我想老家，想咱们这些父老乡亲啊！更想三哥和你，咋样？这些年身子骨还结实不？孩子们都孝顺吧？”
“身子骨没事，结实着呢，孩子们都大了，都分家各过各的了，俺和你三哥趁着都能动弹，谁也不求，谁也不靠，俺们两个老不死的靠自己，吃的喝的都不愁，孩子们、孙男娣女们，有空就来看俺们，有好吃的也往这儿端，”老太太满脸的幸福感，一只粗糙的右手不住的抚摸着辛开山的手背，“老二，你也不小了吧？老嫂子记得没错的话，到年就该六十整了。在外面混，哪有家里好，人生地不熟的，动不动还要受人欺负，在家里有点事，庄乡邻居七手八脚就帮忙给办完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老二啊，真在外面混不下去就回来吧，你家的老宅子，村里还给留着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听得张恒峰和顺子一个劲的想笑，辛开山却是泪流满面，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浓浓的乡情，老家人不管你走到哪儿，混的好赖，只要回到老家，给予你的都是浓浓的情，深深的爱，更有宽心的安慰。
说话的功夫，家门口围满了一大帮小孩子，高级轿车这个年代可是稀罕货，农村的孩子哪儿见到过，随着孩子们的嚷嚷声，大姑娘、小媳妇又来了一大帮，接着好事的老爷们也来看西洋景，人群里不知谁咋呼了声：“这是上级领导来看开顺大爷的，刚刚我从洼里回来的时候，开顺大爷还在洼里放着羊呢，哪个娃娃腿快？快把三大爷叫回来。”
话音刚落，一群孩子撒着欢的往着西边洼地跑去。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拉着辛开山的手走进屋内，抖抖索索的摸出一包茶叶，放在三个白瓷大碗内，冲上开水，这茶水就算泡好了。
辛开山双手捧着大碗，打量着破旧的房屋，萧瑟的院子，心里一阵阵发痛，老嫂子脸上的褶子如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般纵横，一双手糙的能当砂纸用了，想来这些年农村的日子还是紧巴巴的，不知道老哥哥会老成什么样子，这么大年纪，放在省城，都是优哉游哉的逛逛街、下下棋、唱唱戏，哪里还会大冬天的出去让北风吹着去。叹了口气，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干了，伸手抹了把嘴巴，对老太太大声说道：“三嫂，还是老家的水甜呐！”
“二兄弟你就会糊弄俺，”老太太笑的露出仅有的几颗牙齿，“农村又没有自来水，哪有城里的水好喝。”
张恒峰看辛开山说说笑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便悄悄对他说道：“二叔，你们聊着，我先回家看看。”
辛开山想了想，低声说道：“大峰，记住二叔的话，明天早上，昂头挺胸的到那个女娃娃家里去，别丢你二叔的人。”
“嗯，我记住了。”张恒峰叫上顺子，避开热闹的人群，走出了院门。
汽车还没有到赵家洼，刘枝就得到了信息：张家的那个小子有出息了，坐着小轿车回家来了。
匆匆推上自行车，刘枝几次想搭腿上车都没有成功，整个心里扑腾扑腾的，今天本来是到神堂村一个亲戚家里报喜讯，让人家下月初六去喝喜酒的，不料这个信息一传到刘枝耳朵眼里，刘枝的脑袋就“嗡”的一下响了起来。都说徐胖子有钱，上门送彩礼那天只不过开了一个挎斗摩托，就把全村轰动了，大峰那小子这次坐上了轿车，刘枝不敢想下去，假如面前有后悔药，刘枝肯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一路歪歪斜斜的来到家，半路上和一辆轿车擦身而过也没有觉察到，家里大门口旁停着徐胖子的挎斗摩托，刘枝下了自行车，平日里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摩托车，这时候就像一根刺卡在了刘枝的喉咙里，那个难受劲，恨不得将摩托车砸个稀巴烂才能痛快一点。
晃荡着身体走进家门，屋内传来方奎发的咆哮声，“徐胖子我告诉你，退婚可以，退钱没门。”
刘枝瞬间一阵惊喜，难道这个徐胖子吃错药了？三两步跨进屋内，大声质问道：“徐福来你来我家到底啥意思？说明白点。”
徐胖子的脸上就像死了爹娘老子一般的难看，看到刘枝进来，就像看到了救星，紧紧抓着刘枝的手说道：“俺本来就觉得和你家来娣不合适，年龄上俺几乎大了她一倍，俺这不是心里过不去，就来商量着退婚的吗？谁知道你家男人不讲理，不退给俺订婚的彩礼钱。”
方奎发跳着脚，指着徐胖子的鼻子骂道：“你个猪狗不如的徐胖子，你见过谁家男方主动退婚有脸去女方家里要彩礼钱的？俺家来娣才二十一啊，你个狗、日的这样折腾，俺闺女还怎么再嫁人呐！你个狗、日的，还讲不讲理啦？”
刘枝内心的惊喜一浪高过一浪，冲着方奎发吼了一声：“你个挨千刀的给我住口吧！”
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张县长拨了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口气严厉的说道：“牛乡长，你们张家营是不是有个外号徐胖子的包工头？哦，有啊，那个徐胖子好威风啊！四十多岁的人了听说要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没有这回事？什么，下个月初六结婚的请柬都送到你手里了？好你个牛二河、牛乡长，你还是人民政府的干部不？你们张家营出了这样的事你不但不制止，反而推波助澜，我告诉你，你不但辜负了领导对你的信任，更辜负了张家营全乡五万老百姓对你的期望。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就等着组织部门找你谈话吧。”
重重的摔了电话，张县长苦笑着对辛开山说道：“让辛老先生见笑了，是我一时失察，竟然让龙山县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丢人啊。”
辛开山站起来，握住县长的手说道：“张县长雷厉风行，是个干大事的人。听听门外的脚步声，就知道县长日理万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搅你了，等我回老家见一见老家人，处理完私事，就返回县府。”
“我一定恭候您的大驾，”张县长脸上挂着微笑，“您老放心，那件事情保管处理的会让您满意。”
“那就拜托了，”辛开山放开县长的手，招呼张恒峰说道：“傻小子，咱们回老家。”
县长殷勤的把二人送到大门口，看到车子走远，急冲冲的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李局长吗？我是张金山。省城来的辛老先生准备在龙山县进行大规模的投资，现在老先生已经在去往张家营的路上，我告诉你，你给我立马派人不动声色的保护老先生的安全，在龙山一天，就保护一天，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还有一件事，也要给我处理好，查一查张家营的包工头徐胖子，看看有没有前科，这家伙太嚣张了，竟然拉拢腐蚀政府干部。”
得到对方的保证，张县长颓然放下电话，不禁自言自语说道：“成败在此一举啊。”
轿车飞驰在黑土地的旷野上，高耸的白杨树张开了纵横的枝杈，就像是欢迎久久不归的游子，平整的土地上，黑黝黝的麦苗为这一片大地披上了厚厚的緑毯，仿佛在告诉来到此地的客人，放开你的肚子，尽情的吃吧，我们就是你得保证；不少勤劳的农民们站在麦田边指手画脚，憧憬着来年的收成。
辛开山透过车窗玻璃，贪婪地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一草一木，这就是生我养我的黑土地，这就是让我魂牵梦绕的老家。
张恒峰眼看着轿车接近了神堂村，扭头冲着辛开山问道：“二叔，马上到辛村了，你看先去谁家落脚？”
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辛开山怅然说道：“只有二大爷家的三哥还健在，就去他家落脚吧。”
“是不是名字叫辛开顺的三大爷啊？”
“对，就是他，三哥今年七十二了吧？”辛开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接着说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咱们老家把这俩个年龄不叫作圣人年，而是称为讯头年，讯头年、讯头年，不就是有个提醒报讯的意思在内吗？”
二十出头的张恒峰怎会理解辛开山的内心世界，指挥着顺子七绕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不等汽车停稳，就跳下车去。农村的习惯不到天黑或者全家人出门大门是不会关闭的，张恒峰进了院子，看到一位老太太正拾掇着往厨房内弄柴火，便走到老太太面前，大声问道：“开顺大爷在家吗？”
老太太转过身来，西斜的阳光照在满是褶子的脸上，浑浊的双眼打量了张恒峰好一会才说道：“这孩子咋看着这么面熟呢？你是赵家洼的吧？”
“对对，俺叫大峰，正是赵家洼的，”张恒峰忙活着帮老太太把柴火弄进屋内，“俺三大爷呢？干嘛去了？”
“嗨，老头子闲不住，”老太太看张恒峰勤快，不由得喜上眉梢，“这不出去放他的几只山羊去了，眼瞅着太阳偏西了，也该回来了。对了，你爹是不是叫张玉山啊？”
“不错，您老人家记性真好，”张恒峰看到辛开山也进了院子，走过去扶着老太太，“大娘，你看看谁来了？”
刚进院子的辛开山正迎着阳光，耀的脸上一片通红，老太太把手搭在眉头上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哎呀”一声，拍着大腿嚷道：“是开山兄弟不？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辛开山紧走几步，抓着老太太的胳膊摇晃着，“三嫂，我想老家，想咱们这些父老乡亲啊！更想三哥和你，咋样？这些年身子骨还结实不？孩子们都孝顺吧？”
“身子骨没事，结实着呢，孩子们都大了，都分家各过各的了，俺和你三哥趁着都能动弹，谁也不求，谁也不靠，俺们两个老不死的靠自己，吃的喝的都不愁，孩子们、孙男娣女们，有空就来看俺们，有好吃的也往这儿端，”老太太满脸的幸福感，一只粗糙的右手不住的抚摸着辛开山的手背，“老二，你也不小了吧？老嫂子记得没错的话，到年就该六十整了。在外面混，哪有家里好，人生地不熟的，动不动还要受人欺负，在家里有点事，庄乡邻居七手八脚就帮忙给办完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老二啊，真在外面混不下去就回来吧，你家的老宅子，村里还给留着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听得张恒峰和顺子一个劲的想笑，辛开山却是泪流满面，体会到了什么才是浓浓的乡情，老家人不管你走到哪儿，混的好赖，只要回到老家，给予你的都是浓浓的情，深深的爱，更有宽心的安慰。
说话的功夫，家门口围满了一大帮小孩子，高级轿车这个年代可是稀罕货，农村的孩子哪儿见到过，随着孩子们的嚷嚷声，大姑娘、小媳妇又来了一大帮，接着好事的老爷们也来看西洋景，人群里不知谁咋呼了声：“这是上级领导来看开顺大爷的，刚刚我从洼里回来的时候，开顺大爷还在洼里放着羊呢，哪个娃娃腿快？快把三大爷叫回来。”
话音刚落，一群孩子撒着欢的往着西边洼地跑去。
这时候，老太太已经拉着辛开山的手走进屋内，抖抖索索的摸出一包茶叶，放在三个白瓷大碗内，冲上开水，这茶水就算泡好了。
辛开山双手捧着大碗，打量着破旧的房屋，萧瑟的院子，心里一阵阵发痛，老嫂子脸上的褶子如黄土高原上的沟壑一般纵横，一双手糙的能当砂纸用了，想来这些年农村的日子还是紧巴巴的，不知道老哥哥会老成什么样子，这么大年纪，放在省城，都是优哉游哉的逛逛街、下下棋、唱唱戏，哪里还会大冬天的出去让北风吹着去。叹了口气，端起大碗，咕咚咕咚喝干了，伸手抹了把嘴巴，对老太太大声说道：“三嫂，还是老家的水甜呐！”
“二兄弟你就会糊弄俺，”老太太笑的露出仅有的几颗牙齿，“农村又没有自来水，哪有城里的水好喝。”
张恒峰看辛开山说说笑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便悄悄对他说道：“二叔，你们聊着，我先回家看看。”
辛开山想了想，低声说道：“大峰，记住二叔的话，明天早上，昂头挺胸的到那个女娃娃家里去，别丢你二叔的人。”
“嗯，我记住了。”张恒峰叫上顺子，避开热闹的人群，走出了院门。
汽车还没有到赵家洼，刘枝就得到了信息：张家的那个小子有出息了，坐着小轿车回家来了。
匆匆推上自行车，刘枝几次想搭腿上车都没有成功，整个心里扑腾扑腾的，今天本来是到神堂村一个亲戚家里报喜讯，让人家下月初六去喝喜酒的，不料这个信息一传到刘枝耳朵眼里，刘枝的脑袋就“嗡”的一下响了起来。都说徐胖子有钱，上门送彩礼那天只不过开了一个挎斗摩托，就把全村轰动了，大峰那小子这次坐上了轿车，刘枝不敢想下去，假如面前有后悔药，刘枝肯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
一路歪歪斜斜的来到家，半路上和一辆轿车擦身而过也没有觉察到，家里大门口旁停着徐胖子的挎斗摩托，刘枝下了自行车，平日里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摩托车，这时候就像一根刺卡在了刘枝的喉咙里，那个难受劲，恨不得将摩托车砸个稀巴烂才能痛快一点。
晃荡着身体走进家门，屋内传来方奎发的咆哮声，“徐胖子我告诉你，退婚可以，退钱没门。”
刘枝瞬间一阵惊喜，难道这个徐胖子吃错药了？三两步跨进屋内，大声质问道：“徐福来你来我家到底啥意思？说明白点。”
徐胖子的脸上就像死了爹娘老子一般的难看，看到刘枝进来，就像看到了救星，紧紧抓着刘枝的手说道：“俺本来就觉得和你家来娣不合适，年龄上俺几乎大了她一倍，俺这不是心里过不去，就来商量着退婚的吗？谁知道你家男人不讲理，不退给俺订婚的彩礼钱。”
方奎发跳着脚，指着徐胖子的鼻子骂道：“你个猪狗不如的徐胖子，你见过谁家男方主动退婚有脸去女方家里要彩礼钱的？俺家来娣才二十一啊，你个狗、日的这样折腾，俺闺女还怎么再嫁人呐！你个狗、日的，还讲不讲理啦？”
刘枝内心的惊喜一浪高过一浪，冲着方奎发吼了一声：“你个挨千刀的给我住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