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坎坷（3）
“那是谁啊？”朱珠问道，“怎么没听二叔您提起过呢？”
“呵呵，”辛开山伸出手指点了点朱珠，“那个时候，你这个小丫头也就七八岁，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总不能老是挂在嘴上吧？”
“二叔，你说的是绰号混江龙的那个李小栓吧？”朱珠听父亲提起过，还有一点印象。
“不错，”辛开山笑着说道：“我家秀秀记性就是好。李小栓原先是公家人，在一个什么商贸部门上班，这家伙头脑灵活，不是吃干饭的主，爱倒腾什么自行车、电视机、缝纫机，风扇、冰箱之类的大物件，这东西在他手里一进一出，转手就挣好几十，甚至上百元。比起我和大哥弓腰哈背的流汗挣钱容易多了。”
“那个年代还有这么大差价的东西？”高雯丽才不信呢。
“没有经历过，你是不知道的。”辛开山闷了口酒，拿着筷子边夹菜便说道：“比如这大金鹿牌的自行车，批了条子，去商店买，就是一百八十五元，推出店门，立马就有给他二百八的，你说这才费多大的劲？一百元就到手了。我哥俩拼死拼活忙活了二十多天，挣了不到二百块钱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所以啊，这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二叔你挣得是辛苦钱，拿起来心安理得。”姜卫东从心里对比了下，这挣钱的门道，差别也太大了。
“说起来是这个理，可是那些部门不那么想啊，难为你，吃点喝点再拿点，他们做起来心安理得的很。扯远啦，”辛开山叹了口气，“这个李小栓靠着钻空子倒腾稀缺物品挣了钱，正好邓公南巡，咱们国家不是开放了吗？他立马开店贩卖这些东西，那时候什么都缺，所以用了两年的时间，李小栓挣了老鼻子钱。有了钱，架子搭的更高，场子扩张的更大，手底下用的人也是越来也多。当年李小栓还有个绰号，叫做李百万。政府的领导见了他也得让三分，在这城南是横着走的角色。”
“那你和我爸怎么和他结了梁子的？”辛秀秀问道。
“我们一大帮人，不是土包子就是泥腿子，靠的是流血流汗挣得辛苦钱，敢和人家结梁子吗？”辛开海苦笑了下，接着说道：“是李小栓胃口太大，看到我们倒腾的货物挣钱，就想着过来插一脚。他也开始倒腾茶叶、白糖、酒水什么的，只是我们干的早，路子熟，有了固定的客户群，在这方面他赔了不少钱。本以为他就此收手，干回他的老本行，不料这个李百万心机太深，利用倒腾挣来的钱成立了一个帮派，取名叫‘猛虎帮’，还给自己弄了个‘混江龙’的绰号。他自己也不想想，在城南这地方混，帮会的名字已经犯了忌讳，自己弄的诨号更是犯了大忌，一条龙领导猛虎，风马牛不相及嘛，再说了省城虽不缺水，可惜能够让龙浑江的地方可不多，只有一个地方能行，就是北边的黄河里。”
王乐乐抿着嘴笑了起来，“老爷子，这取名字有那么多忌讳的地方啊？”
“哈哈.....”辛开山笑了起来，“起先我也不信的，这经历的多了，有些事还是注意点好。再说这李小栓，人强马壮了，开始动手硬抢我们的生意，我们开的店铺根本无法正常营业，我们运送货物的车辆不是被劫了，就是被烧了。大哥生气了，下边这么多兄弟需要养家糊口，李小栓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和兄弟们一合计，拼他一个鱼死网破，胜似这么窝囊的过下去。”
“二叔，还没说道建帮大业呢？”高雯丽见辛开山住了口，便催促起来。
“这讲古嘛，就好比说相声，”辛开山笑了笑，“我这个逗哏的嘴皮子快说破了，你们一大帮捧哏的跟不上，你说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说下去？昂，是不是这个理？”
“老爷子，我来和你搭档，”王乐乐眯缝着眼，酒窝里的美酒又斟满了，“保管让你说得开心。”
“还是你这丫头好，知道疼你二叔，”辛开山扫了一眼王乐乐，满眼里都是慈爱，和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符，“我们集合了二十多条精壮汉子，趁着李小栓这条混江龙去他的地下赌场的时候，杀了过去。虽然对方人多，可架不住我们都是些敢打敢拼的汉子，最后把李小栓堵在一间暗室里，大哥亲自动手，废了他的身体。从此李小栓的后半辈子就在床上渡过了。混江龙不如一条毛毛虫过得快活了。”
“下一步，咱们朱雀帮的大旗该打出来了吧？”王乐乐这个捧哏的生怕不称职，急忙接上了一句。
“不错，经此一事，大哥和我都想明白了，我们不能活的窝窝囊囊，虽然我们是土包子、泥腿子出身，但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我们要把自己的尖牙露出来，给那些觊觎我们产业的人看看，惹到了我们，不死也要褪层皮。就这么着，趁势成立了朱雀帮。大哥是大当家的，我呢就坐了第二把交椅。我们朱雀帮成立后，以自保为目的，干的都是些合法的买卖，挣得是良心钱。”
“是吗？”高雯丽语调怪怪的问道：“朱雀帮火拼玄武帮，这么说来也是合理合法了？”
姜卫东瞪了一眼高雯丽，这话出口，学生的身份立马就要揭穿了。
果然辛开山疑惑的目光盯了过来，“卫东，你这女朋友知道的事情不少啊？我咋看也不像是一个学生娃子能说出的话啊？”
“二叔，千佛山下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报纸上不也登了，说的是黑帮火并，造成交通堵塞，多少人受伤等等。”姜卫东打着圆场，“雯丽就是个直筒子，想到啥说啥。您老别见怪。”
“奥，原来这样啊，”辛开山看了侄女一眼，见辛秀秀没有什么表示，也就放过这个话题，“卫东啊，今天请你过来呢，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二叔有话就直说了。事情起因呢就和玄武帮有关系，”
“什么关系啊？二爷。”捧哏的接着说道。
“这事啊，让秀秀来说吧，”辛开山喝了口水，“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的。”说完端起了茶杯，直接用行动宣布了捧哏的下台。
“卫东，姐也不瞒你了。我们吃掉了玄武帮的地盘，一家独大，打破了平衡，惹到了青龙、白虎两帮的猜忌，他们两家想联手对付我们朱雀帮。白虎帮的鲜于飞出身特战队，头脑有点，但论起阴谋诡计来，差了青龙帮的老大阴九龄不是一点半点。姐接管朱雀帮三年来，手下不敢说高手如云，要是两帮明着来挑衅，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辛秀秀看了一眼姜卫东，见他神色不动，只好接着说道：“阴九龄早年和脏东西打交道，会点法术，二叔和我都担心他暗中施展什么邪祟手段，对你来说可能是小菜一碟，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却是无法抵挡的存在。所以，姐姐厚着脸皮，请你助我一臂之力。”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姜卫东一躬到地。
高雯丽撇了姜卫东一眼，心说怎么样，让老娘猜对了吧？却见姜卫东手忙脚乱，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的扎哈着双手，愣在那儿。
辛秀秀躬身到地一直停着，也不直起腰来，姜卫东晓得她在等自己作答，自己该怎么办呢？张目打量了四周，辛开山满怀期待的目光，朱珠、王乐乐乞求的目光，还有高大警官幸灾乐祸的目光，一起交织在眼前，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姜卫东僵直的站立着，不知所措。
“阴庙祝的徒弟，难道还怕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不成？”辛开山深谙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
姜卫东心中天人交战，答应了，自己一介学生就被拖入帮会的漩涡中；不答应，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深入心底，他们是来自黑土地的家人啊，到这省城打拼，一步血一步泪的才走到了今天。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姜卫东一遍遍问着自己。辛开山的话语钻入耳内，对，师傅，师傅叮嘱自己的话仿佛回响在耳边，“秉持本心”，姜卫东眼前的景象清晰了，长发美女弯下的高贵的身体，优美的曲线正在眼前。
“辛姐，我答应你。”姜卫东坚定地说道。
“呵呵，”辛开山伸出手指点了点朱珠，“那个时候，你这个小丫头也就七八岁，再说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总不能老是挂在嘴上吧？”
“二叔，你说的是绰号混江龙的那个李小栓吧？”朱珠听父亲提起过，还有一点印象。
“不错，”辛开山笑着说道：“我家秀秀记性就是好。李小栓原先是公家人，在一个什么商贸部门上班，这家伙头脑灵活，不是吃干饭的主，爱倒腾什么自行车、电视机、缝纫机，风扇、冰箱之类的大物件，这东西在他手里一进一出，转手就挣好几十，甚至上百元。比起我和大哥弓腰哈背的流汗挣钱容易多了。”
“那个年代还有这么大差价的东西？”高雯丽才不信呢。
“没有经历过，你是不知道的。”辛开山闷了口酒，拿着筷子边夹菜便说道：“比如这大金鹿牌的自行车，批了条子，去商店买，就是一百八十五元，推出店门，立马就有给他二百八的，你说这才费多大的劲？一百元就到手了。我哥俩拼死拼活忙活了二十多天，挣了不到二百块钱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所以啊，这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二叔你挣得是辛苦钱，拿起来心安理得。”姜卫东从心里对比了下，这挣钱的门道，差别也太大了。
“说起来是这个理，可是那些部门不那么想啊，难为你，吃点喝点再拿点，他们做起来心安理得的很。扯远啦，”辛开山叹了口气，“这个李小栓靠着钻空子倒腾稀缺物品挣了钱，正好邓公南巡，咱们国家不是开放了吗？他立马开店贩卖这些东西，那时候什么都缺，所以用了两年的时间，李小栓挣了老鼻子钱。有了钱，架子搭的更高，场子扩张的更大，手底下用的人也是越来也多。当年李小栓还有个绰号，叫做李百万。政府的领导见了他也得让三分，在这城南是横着走的角色。”
“那你和我爸怎么和他结了梁子的？”辛秀秀问道。
“我们一大帮人，不是土包子就是泥腿子，靠的是流血流汗挣得辛苦钱，敢和人家结梁子吗？”辛开海苦笑了下，接着说道：“是李小栓胃口太大，看到我们倒腾的货物挣钱，就想着过来插一脚。他也开始倒腾茶叶、白糖、酒水什么的，只是我们干的早，路子熟，有了固定的客户群，在这方面他赔了不少钱。本以为他就此收手，干回他的老本行，不料这个李百万心机太深，利用倒腾挣来的钱成立了一个帮派，取名叫‘猛虎帮’，还给自己弄了个‘混江龙’的绰号。他自己也不想想，在城南这地方混，帮会的名字已经犯了忌讳，自己弄的诨号更是犯了大忌，一条龙领导猛虎，风马牛不相及嘛，再说了省城虽不缺水，可惜能够让龙浑江的地方可不多，只有一个地方能行，就是北边的黄河里。”
王乐乐抿着嘴笑了起来，“老爷子，这取名字有那么多忌讳的地方啊？”
“哈哈.....”辛开山笑了起来，“起先我也不信的，这经历的多了，有些事还是注意点好。再说这李小栓，人强马壮了，开始动手硬抢我们的生意，我们开的店铺根本无法正常营业，我们运送货物的车辆不是被劫了，就是被烧了。大哥生气了，下边这么多兄弟需要养家糊口，李小栓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和兄弟们一合计，拼他一个鱼死网破，胜似这么窝囊的过下去。”
“二叔，还没说道建帮大业呢？”高雯丽见辛开山住了口，便催促起来。
“这讲古嘛，就好比说相声，”辛开山笑了笑，“我这个逗哏的嘴皮子快说破了，你们一大帮捧哏的跟不上，你说让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说下去？昂，是不是这个理？”
“老爷子，我来和你搭档，”王乐乐眯缝着眼，酒窝里的美酒又斟满了，“保管让你说得开心。”
“还是你这丫头好，知道疼你二叔，”辛开山扫了一眼王乐乐，满眼里都是慈爱，和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符，“我们集合了二十多条精壮汉子，趁着李小栓这条混江龙去他的地下赌场的时候，杀了过去。虽然对方人多，可架不住我们都是些敢打敢拼的汉子，最后把李小栓堵在一间暗室里，大哥亲自动手，废了他的身体。从此李小栓的后半辈子就在床上渡过了。混江龙不如一条毛毛虫过得快活了。”
“下一步，咱们朱雀帮的大旗该打出来了吧？”王乐乐这个捧哏的生怕不称职，急忙接上了一句。
“不错，经此一事，大哥和我都想明白了，我们不能活的窝窝囊囊，虽然我们是土包子、泥腿子出身，但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我们要把自己的尖牙露出来，给那些觊觎我们产业的人看看，惹到了我们，不死也要褪层皮。就这么着，趁势成立了朱雀帮。大哥是大当家的，我呢就坐了第二把交椅。我们朱雀帮成立后，以自保为目的，干的都是些合法的买卖，挣得是良心钱。”
“是吗？”高雯丽语调怪怪的问道：“朱雀帮火拼玄武帮，这么说来也是合理合法了？”
姜卫东瞪了一眼高雯丽，这话出口，学生的身份立马就要揭穿了。
果然辛开山疑惑的目光盯了过来，“卫东，你这女朋友知道的事情不少啊？我咋看也不像是一个学生娃子能说出的话啊？”
“二叔，千佛山下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报纸上不也登了，说的是黑帮火并，造成交通堵塞，多少人受伤等等。”姜卫东打着圆场，“雯丽就是个直筒子，想到啥说啥。您老别见怪。”
“奥，原来这样啊，”辛开山看了侄女一眼，见辛秀秀没有什么表示，也就放过这个话题，“卫东啊，今天请你过来呢，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二叔有话就直说了。事情起因呢就和玄武帮有关系，”
“什么关系啊？二爷。”捧哏的接着说道。
“这事啊，让秀秀来说吧，”辛开山喝了口水，“说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的。”说完端起了茶杯，直接用行动宣布了捧哏的下台。
“卫东，姐也不瞒你了。我们吃掉了玄武帮的地盘，一家独大，打破了平衡，惹到了青龙、白虎两帮的猜忌，他们两家想联手对付我们朱雀帮。白虎帮的鲜于飞出身特战队，头脑有点，但论起阴谋诡计来，差了青龙帮的老大阴九龄不是一点半点。姐接管朱雀帮三年来，手下不敢说高手如云，要是两帮明着来挑衅，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辛秀秀看了一眼姜卫东，见他神色不动，只好接着说道：“阴九龄早年和脏东西打交道，会点法术，二叔和我都担心他暗中施展什么邪祟手段，对你来说可能是小菜一碟，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却是无法抵挡的存在。所以，姐姐厚着脸皮，请你助我一臂之力。”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姜卫东一躬到地。
高雯丽撇了姜卫东一眼，心说怎么样，让老娘猜对了吧？却见姜卫东手忙脚乱，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的扎哈着双手，愣在那儿。
辛秀秀躬身到地一直停着，也不直起腰来，姜卫东晓得她在等自己作答，自己该怎么办呢？张目打量了四周，辛开山满怀期待的目光，朱珠、王乐乐乞求的目光，还有高大警官幸灾乐祸的目光，一起交织在眼前，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姜卫东僵直的站立着，不知所措。
“阴庙祝的徒弟，难道还怕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不成？”辛开山深谙请将不如激将的道理。
姜卫东心中天人交战，答应了，自己一介学生就被拖入帮会的漩涡中；不答应，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深入心底，他们是来自黑土地的家人啊，到这省城打拼，一步血一步泪的才走到了今天。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姜卫东一遍遍问着自己。辛开山的话语钻入耳内，对，师傅，师傅叮嘱自己的话仿佛回响在耳边，“秉持本心”，姜卫东眼前的景象清晰了，长发美女弯下的高贵的身体，优美的曲线正在眼前。
“辛姐，我答应你。”姜卫东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