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之明末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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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杀气吴甡

    李昱晗听罢没有说什么,努力回想着自己脑海里对这个人的记忆。

    李邦华接着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吴甡是东林党人……”说到这,李邦华偷偷地看着李昱晗。

    李昱晗听着李邦华说道东林党三个字后,没有继续往下说。李昱晗看了看李邦华说到:“有什么话就说!朕自有决断。”

    “是。”李邦华接着说道:“吴甡曾任河南巡按、山西巡抚,有曾在朝廷做过礼部尚书和东阁大学士。及在地方上与民军做过战,又在京师参加过文斗,而且表现的都不错。特此,皇上才将他外放湖广,解决十六年上李自成在湖广割据称王的局面。但他执意要带三万精兵才肯赴任,结果触怒龙颜,去年九月被贬金齿卫。臣以为应该将他召回,加以重用。”

    李昱晗还继续听着,没有说什么。一旁的范景文接着说道:“臣觉得湖广总督吴甡可以继续委以重任。从其履历来看,此人倒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奇才。魏忠贤一案时,就因为他的力挺,皇上才得于将阉党肃清,因此他也被称为杀气吴甡。山西巡抚任上,他用兵有道,令山西有了少有的太平局面。”

    李昱晗点了点头说:“既然二位阁老都认为他可以重用,那朕该怎样用?”

    范景文和李邦华对视了一眼,李邦华说道:“回皇上,臣以为山西恐怕是……。”

    李昱晗看着李邦华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略显生气的说道:“朕知道山西凶多吉少!还有朕说过,你们就是朕的魏征,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总是吞吞吐吐的!”

    “臣知道了!”李邦华说道。“臣以为,若大同失守,闯贼必定会继续北上犯大同、宣府,直逼京师。而如今,辽东总兵吴三桂已经率着朝廷精锐南下御敌,到是时,若在调吴甡相助,朝廷无异于与虎添翼,可以两路用兵,共同夹击李自成。”

    “那就按你们说的样子拟旨吧!”李昱晗点了点头说。

    “臣遵旨!”他们两个人连忙齐声说道。

    “哦!朕还有一件事有和你们说说。”李邦华和范景文正准备退下的时候,李昱晗叫住他俩说道。

    “朕现在给你们交个底,内孥起初存银四百余万,接着调山海关兵入关,山西军饷,筹粮还有京师赈灾,加上三次抄家的钱,内孥只剩不足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了!户部还剩多少?”李昱晗说道。

    “回皇上,正月以来,朝廷支出全靠内孥。国库里面只有抄王之心家的四十万两进项,和抄陈演、张缙彦的二十七万二千两白银的进项,唯一的支出就是成国公南下接太后灵位时,国库案例拨了十万两白银,如今国库还有白银九十九万二千六百四十八两九钱。”范景文连忙答道。

    “一百二十万,九十九万,一共不足二百二十万了!这就是朝廷现在所有的家底了。这区区二百来万两银子,可是要保证北直隶和山西以及吴三桂的所有军需啊!”李昱晗叹道。

    范景文点了点头说:“朝廷的境况很是危急,战事吃紧,粮饷告急,战事方面就靠吴三桂和吴甡了!至于钱粮前期以邱瑜的筹粮为主,接着就是卫景瑗的江南之行,再接着就是张采的巡盐所得了!”

    李昱晗点了点头说:“朕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朕前面的计划你们也知道,凤凰山遇到了土匪,有逼反了姜瓖,你说后期的计划还会出错吗?”

    他们二人听到这,不知该说什么,楞了一下。李邦华说道:“皇上勤政爱民、操劳社稷江山是夙兴夜寐,上天和列祖列宗看着皇上的样子必将呵护皇上!必将佑我圣上,佑我大明!”

    李昱晗听到李邦华拍马屁的话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别贫了!说点实际的朕爱听。朕给你们说的这些,一是想告诉你朝廷没钱,这个甲不好当,你们帮朕当这个家,也就要仔细点,勤勉点。二来,自古天意高难测,多想想也未必是坏处。”

    “臣等谨记皇上教诲。”范景文和李邦华连忙跪倒在地说道。

    “跪安吧!”李昱晗说道。他二人谢恩起身出了养心殿。

    而此刻吴三桂正在南下的路上。他是正月三十号晚上接到让派两万精兵火速入晋的圣旨的。

    接着,吴三桂不敢丝毫怠慢,抽掉了两万飞骑,随身携带了少量干粮。他知道,朝廷虽然已经下了明旨,让沿路各府县准备军饷,但如今兵荒马乱的,这些州县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凑出这么多粮食的。连夜,吴三桂亲自率队出征。

    看着吴三桂慷慨激昂赴国仇的样子,同行的王承恩甚是感动。吴三桂领兵正准备走的时候,王承恩拦住吴三桂说道:“吴将军奉命出征,威武激昂,老夫无以为赠,老夫就送将军一首诗吧!”

    接着,王承恩吟到:

    龙从行云虎从风,将军出征耀天东。

    金甲玉履凭君赐,铁戟弯戈报战功。

    马踏长虹山河动,风舞旌旗日月升。

    待到四海升平日,再赏京师二月红。

    “末将谢过公公,末将丁当谨记公公所言。”吴三桂在马上给王王承恩施礼言道。然后,在夜色的笼罩下,吴三国带着铁骑一路飞奔而去。

    吴三桂走后,王承恩便率领这其余部队继续南迁。一路上,王承恩与自己的干女儿陈圆圆也多次提起吴三桂。

    坐在马车上,陈圆圆看着王承恩叹道:“公公,我夫君实在是世界上最苦命的人!”

    “那你给干爹说说为什么?”王承恩问道。

    “干爹,长伯(吴三桂的字)当着辽东的总兵官,替朝廷拒金人与国门之外,就算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的吧!可中原战情朝廷吃紧,与辽东何干?我夫君有没得罪谁!我夫君一下子却成了朝廷的所谓“肘腋之患”。就算是要叛变,辽东离后金也就是一步之遥,要反早反了!”陈圆圆略显愠怒的说道。

    陈圆圆还在继续说,王承恩连忙打断陈圆圆的话说道:“我的傻闺女,这话是你岂能说的吗?”

    “我怎么不能说了!遇到事,是朝廷先逼得我们,我家夫君也只好想法为自己谋一条生路,这有错吗,这……”陈圆圆继续愤愤的说道。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长伯的处境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容易,可再怎么样,如今他已经提兵入关了,再说这些不就是收人把柄吗?”王承恩一旁继续劝道。

    陈圆圆缓缓的说道:“我……我也不是替长伯感到委屈吗!”

    “什么也别说了!身处乱世,谁也别想着独善其身了!长伯有长伯的困苦,可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王承恩说道。

    “官越大,就越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和长伯同归山林,他种田挑水,我织布做饭,一起去过那其乐融融的田园的生活。我还要告诉我的孩子,从此再也不入官场。”陈圆圆说道。

    王承恩笑了一下说道:“人啊!一辈子什么都可以要求,都可以去改变,但有一样的东西是永远都变不了的,那就是命。长伯的命,你的命,还有干爹的命。茫茫之中已经定好了,都只好听天由命!”

    陈圆圆听罢看着王承恩问道:“那干爹,你说长伯此次去山西,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啊!”

    王承恩听到陈圆圆问这事,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半天才缓缓说道:“放心吧!长伯吉人自有天相。”

    听罢,陈圆圆微微一笑,看着漆黑的窗外,缓缓唱到: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听着陈圆圆低转蜿蜒的歌声,王承恩心里也颇是一番滋味,看着这对痴男怨女,他也不知说什么是好。随着陈圆圆的旋律,王承恩也跟着哼唱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听到王承恩竟然唱起了辛弃疾的破阵子,陈圆圆不由得苦笑起来。一个是儿女情长恨离别,一个是漫漫长夜诉人生悲情,生逢乱世,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宿命的折磨……

    漫漫长夜,千疮百孔的大明帝国和这对刚刚重逢却又分离的痴男怨女一样,都在焦急的等着天明。

    而此刻,凤阳。成国公朱纯臣已经赶到了凤阳,将灵柩做了仔细的处理后才开始启程护送。

    可就在朱纯臣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准备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是夜,凤阳巡抚马士英悄悄地去朱纯臣下榻的地方拜访了朱纯臣。

    几句闲言叙罢,马士英神秘的说道:“不知国公爷,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朱纯臣一愣,随即挥挥手将堂上的下人们全部驱散,然后笑道:“马大人,你看呢!”

    马士英会心的一笑说道:“国公爷,我有一个天大的消息想要告诉国公爷。”

    “请讲!”朱纯臣听到天大的消息几个字赶忙问道。

    马士英诡异的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倪元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