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约:倾尽繁华笙歌落
字体: 16 + -

第71章 故计重施

    两人尴尬地站了一会,最后还是一名婢女壮着胆子道,“那姑娘先歇着,等会再喝。”

    有瓷碗轻轻落在桌面的声音。

    她们不进也不退,屋里安静极了,过了会,见我没有任何反应,连身子也未动一下,便当我只是睡着了。

    “唉,你说这人是陛下从哪带回来的?”

    “我哪知道,这可不是我们做奴婢该知道的。”

    “也不知她这辈子烧了什么香,一个哑巴,只不过脸蛋生得漂亮些,看陛下对她魂不守舍的样子。”

    “唏,小点声,让人听见可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俩人便不再说话。

    这样安静舔着心口的伤。

    直到婢女慌张的叫了一句,“陛下。”

    他的脚步很轻,轻到他进来时,我竟没有一丝察觉。

    他这么快就有空了?

    “药可喝了?”拓跋毅问婢女。

    “还没有,姑娘一直不肯起来。”婢女如实回答。

    他的脚步声向我走来,站在床边,看了我一会。

    “无论你有什么怨气,先起来把药喝了。”

    我现在采取的对策就是直接把他,把这里所有的人无视掉,我不怕这样会不会激怒他,横竖一死,他杀了我,反倒成全了我,我还会感激他。

    谁知对于我的无视,他没有恼怒,而是说,“你若再不喝,那朕不介意将你抱在怀里喂你喝。”

    他说的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一骨碌坐起来。

    显然这个法子很管用,他得意道,“这样不就行了。”接着他转身向婢女吩咐道,“药。”

    婢女很快将桌上的碗端给他,他坐在床沿,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吹。

    药,一直未送到我嘴边,他也未再催促我喝掉。

    我心下疑惑,他想干什么,刚刚还说出那样的话来逼我喝药,现在我好生配合,他倒不急了。

    在我还未来得及细思时,他突地站起,手中的瓷碗被扔得好远,吓得婢女赶紧跪下,“陛下。”她们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拓跋毅发如此大火。

    我感觉一双大手掐住我的脖子,很用力,掐得我喘不过气来。

    凌厉的声音劈头而来,“你上次假装失明烧我粮屯,现在又故计重施,说,你还有什么阴谋。”

    原来他以为我又在假装失明。

    跟他解释吗?犯得着吗。他误会与否,于我何干。

    我的态度终激怒他,掐在我脖间的手越发用力,我的呼吸越来越急喘,难受得要命,就是不肯低头向他求饶。

    我是要死了吗?

    我看到了父王,看到了母后,最后还看到了殷荣,他惊恐的眸子一直盯着我。

    r最%?新a章%"节上g

    就在我闭上双眸,迎接死神的到来时,拓跋毅突地一把松开我,我瘫倒在床上。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床柱上,乃至整个床榻跟着摇晃,似要被震裂。

    他的脚步如风,很快消失在屋内。

    两个婢女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下她们心里是崩溃的,她们只知我是个哑巴,没想到我还是个瞎子,这羡慕嫉妒恨的,只怕要一头撞向南墙。

    拓跋毅走后不久,太医便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拓跋毅安排的,应该不可能,他刚刚出去的时候很生气,怎么可能还在乎我的死活。

    太医依例为我诊脉,我觉得他这是多此一举,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些心病,这心病他是医治不了的,纵使他是多受拓跋毅倚重的太医。

    太医诊后,不紧不慢的道,“姑娘还是看开些,莫要再大喜大悲,否则对腹中的胎儿不利。”

    胎儿?他说的是我吗,我腹中的胎儿?

    我终于有了丝反应,疑惑地转过头,问:“你说的可是我腹中,胎儿?”

    太医回答,“是的,姑娘已有两个月身孕,日后莫要再伤心,对胎儿不好。”

    我脑子一片空白。

    良久,才道,“拓跋毅知道吗?”

    “陛下知道,此番便是陛下来让老臣如实告诉姑娘的,还请姑娘为了腹中胎儿,切莫再伤心,姑娘的眼疾,老臣会尽全力医治。”

    我淡淡地道,“知道了,谢太医。”

    “那老臣告退。”

    确定屋内再无他人,我摸着自己的腹部。为什么,你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在我生无可恋,打算追随你父亲而去的时候来,你的到来让我如何是好。

    等等,我的思绪瞬间打开,刚刚太医说是拓跋毅让他前来告之的,那他一早便知道,他知道这是殷荣的孩子,会不会……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这是殷荣唯一的血脉,我要保护好他。

    思及此,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往外摸索,脚步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倒时用手全力护住我的腹部,生怕伤到孩儿。

    一双大手适时接住我,一把将我抱起,放回床榻,我知道是拓跋毅。

    “不要乱走,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出世的话,就听我的话,别乱动。”他边为我盖被子边说。

    “你会让他平安出世?”我试探性地问了一遍。

    “是的。只要你做我的皇后,这个孩子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骨肉。”

    所以,只要我拒绝,他就会对这个孩子不利?

    他这是在威胁?

    他将我的一只手也放进被子,平淡的道了一句,“你先歇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此时没有发怒,应该是太医已如实禀明,我的眼疾并非假装。

    太医遵了拓跋毅的旨,每日前来为我诊脉,拓跋毅每日都会来小坐一会,有了他的威胁,我们的相处不再剑拔弩张,有时说会话,有时就静静的小坐一会,什么话也不说。

    夜,起风了,呼啸的北风从屋檐而过。

    有人前来。

    脚步很轻。

    我竖起耳朵,拓跋毅白日不是刚来过,现在来又是为何?

    “拓跋毅。”我叫了一声。

    无人应答。

    “拓跋毅,是你吗?”我坐起身子,疑惑地睁大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谁?”我往后退了退,警惕起来。

    这人不是拓跋毅,拓跋毅身上的味道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在我准备喊出“救命”两个字的时候,一只手适时捂住我的嘴巴。

    冷,凛冽的冷风,是匕首出鞘时的凛冽。

    我一惊,这人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