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病夫辣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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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被打没哭,他晕倒她却哭了

    张氏听到外头有动静,脸色沉了沉,径自嘀咕了句“死丫头还敢回来”,就跟一阵风似得刮到了门口,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拧住了珍珠的耳朵,要将她拉扯着进院子。

    祠堂里,婆婆对珍珠的维护之情,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不过来的路上,珍珠大概也想明白了,这个张氏是典型的“老娘的儿媳妇只能我打我骂,别人想打想骂门儿都没有”。

    珍珠被拧着耳朵,痛得呲牙咧嘴,不过,她硬是憋着没喊疼。本来,她对婆婆撒谎在前,就冲着这点,她就该罚。

    “娘,您把手松开,有话咱们好好说。”

    张氏心里有气,这丫头不仅胆子肥还慌话连篇的,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以后还了得。

    “礼儿,外面风大,你赶紧进屋,娘和你媳妇儿算账你就别管了!”

    听着娘不容置喙的话,唐知礼目光下意识地掠过珍珠身上,只见她正用一双纯净无辜的黑眼睛望着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不知为什么,唐知礼的心仿佛也跟着娘拧珍珠耳朵般纠了起来。

    “娘……”唐知礼想开口替珍珠求情,让娘不要再追究了。

    张氏沉下脸,冷声打断:“快进去!你现在翅膀硬了,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婆婆斥责的话音落下,珍珠就觉得这回完了,就凭唐知礼读书人迂腐的脾性,他老娘的话都说得那么严重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才娶进门的媳妇,去违背孝道再去顶撞张氏?

    冷风嗖嗖灌进领口,珍珠的心哇凉哇凉的,她闭眼,刚想开口替自己争辩,就听到一阵急促地咳嗽声骤然响起,紧跟着就听到重物“噗通”砸在地上的声音。

    “礼儿!”

    尖叫声骤然响起,几乎要将珍珠的耳膜刺破了,她睁开眼,就看到唐知礼整个人横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氏慌了手脚,她猛地松开拧着珍珠耳朵的手,哭喊着扑到了唐知礼的身上:“礼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礼儿……”

    唐大海在屋子里生闷气,听到院子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脸色骤变,急忙忙地跑出屋子:“这是怎么了?”

    “老头子,你快过来看看,礼儿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张氏好不容易盼到儿子病有起色,现在唐知礼突然晕过去了,她哪里还能淡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唐大海身边。

    身后,公婆焦灼的喊声不绝于耳,珍珠杏眸里掠过焦灼的神色,双手牢牢地抱住唐知礼的将帮,将他扶起来靠在她怀里,紧张地唤出声:“唐知礼,你醒醒啊!”

    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听着好像快哭出来了。

    刚才娘那么大力拧她耳朵,她都没哭,现在他昏倒了,她居然哭了。

    唐知礼想帮珍珠,可又拗不过娘,只能出此下策——装晕。

    忽得,脸颊上有一点冰冷的水滴坠下来,唐知礼下意识地紧了紧眼皮。

    珍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唐知礼的脸,忽然看到他睫毛颤了颤,赶忙擦了把眼泪,大声喊:“唐知礼!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唐知礼!”

    张氏和唐大海本是要出门请郎中了,乍听到珍珠的喊声,都折了回来。

    唐知礼想着也不能真把爹娘吓着了,那他就真是太不孝了。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佯装闷咳嗽了声,然后慢悠悠地撑开眼睛。

    “儿啊!”张氏激动地扑上来,直接将珍珠人整个人从唐知礼身边挤开。

    “老头子快过来搭把手,快把礼儿扶进屋里去躺下,别待在外面受了寒!”

    装晕本来就是为了让娘别把心思放在追究珍珠上面,唐知礼心念微动,摇头道:“娘,爹手上有伤,让珍珠扶我进屋吧。”

    话音落下,张氏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她就冲着珍珠没好气地吼了过去:“死丫头,还不赶紧把你男人扶回屋躺下!”

    珍珠“哦”了声,二话不说,手揽上唐知礼腰的同时,她猛地觉得身上一沉,紧跟着就听到唐知礼虚弱地出声:“娘,我饿了。”

    “哎呦,瞧娘这记性,娘这就给你做饭去!”语毕,张氏狠狠地瞪了眼珍珠,警告她把礼儿照顾好,然后再也顾不上别的,匆匆地钻进了厨房。

    珍珠一脚轻一脚重,小心翼翼地搀着唐知礼回屋,谁知,她刚将房门带上,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了,害得她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朝着右侧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扶着书桌站稳。

    唐知礼什么话都没说,自顾自地绕到书桌前,顺手拿起昨天读到一半的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前一刻还病歪歪像没有骨头似得压在她身上,这一刻就能脊背挺直地坐定在她面前,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思及此,珍珠猛地想起来,刚才唐知礼昏倒时,他睫毛颤了颤。

    倏的,她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扯着嗓门道:“哦,我知道了,你刚是装……唔唔唔……”

    这女人是缺根筋吗?

    唐知礼真是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怎么就会看到她被娘拧耳朵就于心不忍了,居然用装晕的法子来帮她蒙混过关,他读那么多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宽大的手掌覆盖在珍珠嘴巴上,鼻翼间,有淡淡的药草香钻进来,不自觉间,珍珠觉得身上好热,心跳好快。

    “你小点声,要是被娘知道了,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了。”

    头顶哑声的警告,令珍珠微楞,心里有股某名的甜意泛上心头,原来相公嘴上不说什么,已经用行动默默做了。

    珍珠眨巴着大眼睛,满心满眼全是唐知礼舒朗的眉,高挺的鼻,明亮的眼睛,微厚的唇,仿佛望着他就是望着她的一切。

    不自觉间,她忘记了嘴巴还被捂着,下意识地张口。

    唐知礼掌心处,忽然有股温热柔软的触感,眼底有一丝莫名的慌乱划过,手像是被针似得缩了回去。

    “相公?”珍珠看唐知礼抓起桌子上的书,连多余的话都不跟她讲,软糯着声音,疑惑地喊了声。

    老半天,都没等来回应,她不由讪讪地转身。

    见人离开,唐知礼不由掀起眼皮,视线尾随着那道纤瘦的身影进了后堂屋。

    她去后堂屋作甚?

    正纳闷,唐知礼就看到珍珠哼哧哼哧抱着一把破旧的矮凳,走到他书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陪相公读书呀!”珍珠双手托着腮帮子,笑眯眯道。

    话音落下,唐知礼不由郁猝了,他读书不需要陪。

    唐知礼被珍珠直勾勾地盯着不舒服,轻咳了声,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书本上,还有半个月不到就要院试了,他必须在抓紧时间将荒废的课业捡起来。

    张氏将两个地瓜切片,再将一根山药切成八小段,放在锅子里上水蒸熟,香喷喷的热气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她闻着香甜的味道,乱糟糟的情绪也慢慢地稳下来了。

    “老头子,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就算以前贩山货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月最多也就赚二两银子,可眼下你又伤了腰,行动多有不便,时节也不对,咱们要上哪里才能凑齐十两银子?”

    唐大海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猛地抽了口旱烟,吐出烟圈,沉声道:“咱家不是还有根参嘛。”

    “什么!你要卖人参,唐大海,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这可是咱儿子的命根子,你要是为了全你所谓的兄弟脸面动我儿子的命根子,我就跟你拼命!”

    “韩三春只是说人参对礼儿的病恢复有助益,又不是非它不可!”在唐大海看来,卖掉人参既能换了银子,还能再替礼儿抓同样能补气的替代药材恢复身子,还能解决家里缺粮的问题,是眼下最有效可行的法子。

    只是,张氏认死理,在她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儿子恢复身体来得重要。

    珍珠在屋子里,断断续续地听到公婆的争执声,心里猜测大概是为了凑银子的事情,于是她偷偷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打开屋子的门。

    “嘎吱”老旧木门发出的声音,打断了唐知礼读书。

    他视线延伸过去,看到一道娇俏的身姿像只小猫般,“滋溜”一下蹿出去,瞬间就没影了。

    不自觉间,他紧抿的薄唇,微不可查地往上扯了下。

    厨房里公婆争执不下,珍珠趴在门缝边竖耳倾听,在听到公公说要把人参卖了的时候,她当即就沉不住气,大力地推开了厨房门,扯着嗓子吼:“我不同意!”

    门板砸在墙上,发出“砰”的声音,墙壁上的土灰就震掉了好几层。

    粉尘在阳光中飞扬,珍珠一脸焦灼,双手叉腰,那泼辣的模样,让唐大海和张氏都愣了下。

    不过,还是张氏最先反应过来,顺手抄起手边的空水瓢,朝着珍珠丢了过去:“死丫头,你这是非要拆了咱们家的厨房才甘心啊?”

    珍珠灵活地夺过婆婆丢过来的水瓢,目光落在掉了一大块墙皮的墙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抱歉道:“娘,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嘛”,说着,她已经小跑着走近张氏,拍着胸脯保证:“娘,你放心,等会儿我就把墙给您重新糊平喽!”

    唐大海看了眼儿媳妇,他也知道儿媳妇是心疼知礼的,思虑片刻,他神情严肃地解释:“珍珠,但凡有丁点别的法子,爹也不想这么做的……”

    言语间,唐大海忍不住梗咽了。珍珠看着公公布满皱纹的眼角泛着泪花,心里不是滋味,赶忙打断,“爹你别急,我有法子给咱家赚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