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难求:霸道夫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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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竹简

    人们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明允没有船,自然就过不了这大江,那这皇图霸业就成了废掉的梦。

    要知道,汶水始源在极西之地,一路东下汇入汪洋之域,仿佛是许多年前,天公兴偶至之,拿剑在这大地上划上一道又长又宽的伤口一样。

    有那天真的,建议说改道行之,大军先徒步至源头之所,然后再绕过汶水,被赵明允下令杖责了五十大板后,再没人敢乱提建议了。

    赵明允不怒反笑,让底下的人都抹了一把冷汗,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直让人捉摸不透。

    庾冲也不管他真药假药,直接开口问道:“属下不解,还请主上明示!”

    赵明允看向钱诗诗,后者半倚着椅子,一双眼睛里暗含着促狭,也只有对上他的目光时,她那沉静的模样方才卸下。

    他喜欢她促狭的样子,但相比于这,他更爱她细细审思的模样,看起来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让人宝贝不已。

    更何况他这义妹还是个擅长摆兵布阵的好手,更兼怀奇门遁甲之术,怎能让人不爱呢?

    赵明允眼风一扫过去,钱诗诗就知道他是要自己开口了,当下也不扭捏。

    微一侧身,旁边侍女奉上托盘,托盘的布上掀开,一把剪刀并一叠纸,平淡无奇。

    其实早在进来时,一众人就注意到了这侍立一旁的婢女,她是钱诗诗从家里带出来的高手,文成武就,相比于弱不禁风的钱诗诗,她所表现出来的杀伤值无疑是更直观,更血腥,更暴力的。

    侍女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呈着托盘,钱诗诗在众人的目光中拿起剪刀,素手执刃,别有一番美感。

    但当那一把剪子猛地张开口时,主帐内恍惚平地起了一缕寒风一般,杀气倏忽凛然。

    钱诗诗拿起一张白纸,巧手剪裁下,一艘纸船跃然而生。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心想这钱姑娘虽厉害,但也不至于到撒豆成兵的地步吧,莫非是要以纸做船不成?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钱诗诗将那单薄的一张纸举起来好让大家都能看到,她的手巧极,这艘船形象逼真,细致到门与窗皆有,至于桅杆护栏无不面面俱到,令人咋舌。

    赵明允道:“诸位观此船如何?”

    庾冲当即一愣,脱口而出道:“钱姑娘一双巧手,若是这船是真的就好了,这么大的船,想必那孽龙的风浪再大,也是掀不翻的。”

    钱诗诗明眸微睐,笑盈盈道:“只怕这剪纸裁就的船,庾将军也不敢坐。”

    庾冲虎声道:“那是自然,当时候只怕吃不住我那长枪一杵,破了碗大个洞,我们兄弟都要下饺子了!”

    他为人爽快,哈哈笑着,一时间主帐里起了几声附和的哄笑声,但也渐渐湮灭在赵明允威严下的目光下,不敢吱声了。

    钱诗诗放下纸船并剪子,起身,施然来到庾冲面前。她身量不高,加之年岁又小,落在庾冲眼里,都是当作自家妹子来看待的。

    现在这小小的姑娘却端肃了眉眼,背着手,认真问道:“若我命你乘着纸船渡江,你可会抗命?”

    庾冲下意识道:“末将效力主公帐下,万般只听他一人差遣!”

    钱诗诗抬眼看向赵明允,后者面上也无喜怒,只接着问道:“你且回敢不敢就是了!”

    庾冲犯难,躲不过赵明允询问的目光,只好回道:“若是主公令下,就是踩着芦苇杆子过江,末将也只管去了!”

    赵明允喝了一声道;“好一个庾冲,你真当得起“虎将二字”,不愧是我北都好儿郎!”

    庾冲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显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钱诗诗也随之笑了起来,她一露齿,便宛若弱柳扶风一般,端的是好看。

    她道:“我有法子把这纸船变作真船,只是渡江的时候,要仰仗诸位多多配合。”

    庾冲哪里信她这一番话,如若她真有这般神通,赵明允的仗也不会打到现在,只管呼风唤雨一番,这天下便唾手可得,岂不更省事?

    当即便回道:“若钱姑娘真有如此本领,那我这几日还去搜罗船只,岂不浪费时间?”

    钱诗诗摇摇头,解释:“我这船乃是障眼法,且还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庾冲皱眉,“怎么说?”

    赵明允在上头坐着,见两人站得近,不免心生不喜,道:“小妹你且坐下歇着,前日里感染的风寒还没好全呢!”

    钱诗诗知道他吃了飞醋,抿起唇儿一笑,也就依言退回去坐下了。

    按理说,庾冲孩子都有了,赵明允这飞醋也吃得太远了,但是他既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好给他面子,计划是两人定下的,她也乐意坐边上看看热闹。

    赵明宇见她坐定,方才收回了目光,对着底下一众干将说道:“这汶水逢乱,让那孽龙猖狂,正是因为此处乃是无主之地。”

    谋士道:“山川草木皆有灵性,江河沼泽之中亦有神明,汶水乃是天下第一江泽,何来无主一说?”

    赵明允伸手拿起案前一封竹简,只管抬手,旁边便有人接过,疾趋而下,递到了那谋士面前。

    谋士阅毕,先是面带异色的看了赵明允一眼,复才将那竹简卷起,侍从双手自他手中接过,又恭恭敬敬的献到了赵明允面前,被他单手接过,随手放在了案上。

    谋士一惊,显然是作为一个读书人的本能,他没想到,赵明允居然将如此珍贵的文献就这么随意的搁置案头,可把他心疼得不行。

    赵明允文化不高,勉强识得几个字,算是半个粗人。他才不管谋士是否心疼,见他面有异色,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心想这从前花一文钱买的破书倒有这好处,不仅让偶然翻出来的钱诗诗诧异,自己这帐下奇人也哑口无言了,看来钱诗诗所言非虚,这上头记载的乃是天机,有大神通。

    庾冲见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心照不宣,难免有些躁郁,便问道:“敢问主上,这上面写的啥?”

    赵明允似乎不忌讳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一说,也不卖关子,道:“讲的是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