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难求:霸道夫人不好惹
字体: 16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悟道参禅

    谢婉秋既然拿到珠串,那么杂草丛生的梧桐台就没什么再留下去的必要了,婆婆的秘密都藏在这一串念珠里,她要赶着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才是。

    她在梧桐台耽搁已久,见过了白泽,两人一同走过了几道内门,眼见着离外门不远了,也就跟白泽请辞了。

    白泽差了身边的丫头送她,仿佛怕她迷路一样,谢婉秋推脱不过,只好随她。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白泽的视野内,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谢婉秋一门心思都在手腕上的念珠上,也没去在意小宫娥的表情,对方却是欲言又止,好几次都快要说出口了,但是对上她若有所思的面容就又咽了回去。

    如此反反复复,两人终于快要到了皇城的外门前,谢婉秋神魂归位,正打算着请小宫娥留步,小姑娘却是先她一步拉住了她的袖子,将她往旁边角落里带。

    谢婉秋猜想着可能是白泽要托她带什么话,只是不知道怎么鬼鬼祟祟的,好像很见不得人一样。

    谢婉秋跟着她来到僻静的一处,小宫娥这才轻声道∶“林姑娘,我们娘娘请您七日后的子时务必进宫一趟,不可让别人知道,她在西厢等你!切记!”

    这么一番嘱咐后,又从袖底探出一只锦囊,小巧玲珑,也不知是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

    谢婉秋恍恍惚惚的接过了,正要再问,小丫头却是脚底抹油一般跑得飞快。

    她捏了捏锦囊,仿佛是一粒珠子,便往怀里揣了,只待回去再看。

    她现在假借的林如的身份,住的也是她生前住的屋子,总归比她自己租住的破屋要好,尽管是鱼龙混杂之地,但好在她面容丑陋,一般也没什么人来招惹。

    她借了白泽的光才得以一进梧桐台,效率也快,头天下午才说,隔了一天就安排好了。她还没忘自己答应柳如晦的事,追月园那几株兰花还是要移栽的,只等这一日过了。她便要去完成这些未完成的事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番,囫囵个的裹着外衣就往床上一躺,手里拿着稳婆给的念珠,观察着它的制式与成色,心里做着猜想。

    显然,第一眼得到的信息就是这珠子价值不菲,多半是出自大师之手。

    一般来说,念珠多指佛家之宝,不过道教也有,只是比较少罢了。况且这珠子珠圆玉润一十四颗,象征的正是观音菩萨的十四无畏。菩萨以金刚三昧无作妙力,与诸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众生同一悲仰,令诸众生获得十四种无畏功德。

    这一串珠子在稳婆的手上,倒也不算稀奇,多地的稳婆都非常崇信观音,若这婆婆又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是一名合格的优婆夷,那这串佛珠对她的意义自然是非凡的。

    但是谢婉秋需要的是答案,理学家说格物致知,然而谢婉秋在这儿格了半天一无所获,穷则思变,她决定试试心学的法子,看看闭上眼睛,能不能悟点什么出来,这实在是有点玄学意味。

    她还不是很困,闭上眼睛后好几次都想睁开,强行忍住了。刚开始的时候,眼皮虽耷拉着,但隔着一层,她总感觉还可以看到些什么,慢慢的,她感觉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半梦半醒间,响起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梧桐台那边的静室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掐了自己一把,啧,不疼,看来果然是做梦了!

    这个梦做得正中下怀,居然真的让她这么误打误撞的摸到了法门,早知道只需要抱着念珠睡觉就可以了,那她也不必纠结如此长的时间了。

    这个幻境很真实,真实得谢婉秋有些发憷。

    她的面前站着个一身素衣的女人,没有头发,腰很细,可以看得出来鼓鼓的胸脯,宽大的衣服也没能遮住她的好身材,虽然面对着她,但眼睛却是透过她注视着她的身后。

    谢婉秋回头,看到了自己身后跪着的老人,这是更年轻一点的稳婆,她一边磕着头一边求救,完全看不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女人又开口了,依旧是清冷的声音,道:“此番劫难难逃,你对我有恩,我却连累了你。也罢,我这一串佛珠你且拿去,保不了你的命,却也能使你魂魄不灭。”

    稳婆抬头看向那女尼,只见她从手腕上脱下一串珠子赐给她,忙顶礼接过,捧在手心里,照旧没有说话。

    女尼面露不忍,安抚道:“此地虽荒僻,却比那北冥殿要干净,况风清灵秀,我常在这里静坐礼佛,也算是个清静地儿。”

    稳婆躬身,一副诚心受教的样子。

    谢婉秋已是端详那女尼有些时刻了,但到了此时她才骤然惊觉,这个女尼的身份特殊,竟然就是赵明允那位求伴青灯古佛的后宫静妃。

    这个女子极为低调,几乎不参与任何的宫廷活动,任这后宫之内搅得天翻地覆,她仍安身于风波之外,除却心性外,可见生得也是十分聪敏。

    谢婉秋没见过本人,但是见过画像,灰袍小僧赵正修就是她的儿子,不过上辈子见他的时候,他跟自己说这个名字不会再用了,现在他法号寂若,抛去大燕五皇子的身份,皈依到灵湖寺住持门下了。

    寂若打小就十分孝顺,庾云做小跟班,小陪读的那几年,就乐意跟他在一起。在民间,童子三岁启蒙,但是在皇宫,皇子一出生就要接受耳濡目染的教育。

    为此,在刚开始几年,庾云完全就是带小孩子,后来大了些就好了,一群小不点跟在自己身后翻江倒海,很是不知天高地厚。

    皇室所设书院,除皇子外,也会格外恩赐那些王亲贵族的后代前来学习,只不过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师从太傅吕温来学习四书五经以及治国经策,不像他出身不行,只能跟在后面替他们抱书本。

    别的孩子都是能两手空空,绝不亲力亲为,寂若则不同,他打小就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估计是悲悯她辛苦,向来都是自己拿。

    每逢寒冬腊月,靠门边的位置总是他坐,毕竟就算保护得再好,一个个皮猴子进进出出的,总要人冻着。

    二皇子数次邀他同坐都被推辞了,小家伙脸蛋红红的,非要说这是考验,倔得很。

    谢婉秋看过他总是随身带着的一副画像,画师也没有题字留款什么的,她也不知道是否出自赵明允之手。

    但画上的人清丽淡雅,谢婉秋才看了那画像一眼,就被寂若夺走了,小家伙气冲冲的,藏着掖着不给看。

    他很爱他的母亲,谢婉秋知道,静妃大丧后不过半月,他就剃去了头发,自愿皈依佛门。

    他跳出红尘之外,只求赵明允赐他一方清净,能为他的母亲早晚诵经,足矣了。

    万万没想到,这对外称是病死的静妃,内里却似乎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