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奴婢岂敢？
天子上朝的时间其实并不短，只是赵明允今日不知怎么了，很快就下了朝，他没有回紫宸殿批阅奏章，而是直接来到了一处偏殿，那里关着两个人，需要他亲自去审问。
谢婉秋没有等多长时间，房间的门就开了，打前的是弯着腰开门的内侍，其次才是一身明黄龙袍的赵明允，他身后跟着宦官服饰的一个男人，手持浮尘，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令谢婉秋吃惊的是，那宦官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人，腰别短刀，一身暗色衣裳的，居然会是童前？
她只知道童前是贵妃面前的红人，却不知道她何时混到了天子近前做事，而且可以随身携带武器，可以说是很高的殊荣了！
燕国自开国初算起，向来就是重文抑武的，同等品阶的武官，地位就要比文官低下，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道理。
更何况赵明允本人生性多疑，身边的侍卫都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也只有那么几个才有资格带着武器随侍左右，没想到童前居然如此受器重，看来他在赵明允眼里，还是颇有几分能力的！
谢婉秋发现自己从前似乎小瞧了这个人，难怪他能跟赵正礼平起平坐，相对着说话时，一点压力都没有。想到他在面对自己时就一幅客客气气的样子，谢婉秋骤然间觉得四肢发冷。
她不确定童前会不会为自己说话，这些都是未知因素，谢婉秋知道，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应对，一旦她说错了一句话，多说了一个字，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她照旧低着头一副懦弱的样子，赵明允走到不远处就停了下来，不大的房间内连大一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谢婉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赵明允的方向行着礼，连声音都是抖的。
对待她，赵明允似乎并没有那么生气，可能因为她是一个女子，相貌又十分丑陋，私通宫娥这事儿跟她应该没什么太大关系，最多也就是包庇真正的罪犯，审判者心情好的话，罪不至死。
他问：“抬起头来，朕问你，你是一直身处追月园吗？”
谢婉秋点点头，还是不敢抬头。
赵明允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实性，过了会儿，才又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这回是谢婉秋沉默了，她抿唇含胸，似乎很是惧怕的样子。
赵明允道：“有话就直说，不准藏着掖着！”
谢婉秋仿佛受了鼓励一般，终于张口道：“奴婢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也没见什么人进到追月园，至于之前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奴婢就不知道了。”
“哦？是吗？”
赵明允意味不明，挑了张擦干净的凳子坐下，道：“你继续说！”
谢婉秋知道，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那私通之人就是赵子扬，但他在夜半本该待在自己府上的时候出现在宫廷之内，怎么想都难逃嫌疑。
问题是，赵明允会去追究这一点吗？他到底是想就此打击赵子扬，还是真的想抓住真正的凶手？
这晦暗不明的态度让谢婉秋也不敢全盘托出，她只敢回道：“如果有人在之前就一直待在园子里，比如说睡着了？。”
“你的意思是慎王因为太过困倦，而在那里睡到了现在？”赵明允眯眼，此时的谢婉秋在他眼里就，就仿佛是一只猎物一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面对他的问题，谢婉秋才稍稍抬起的头又重重垂了下去，整张脸都快要贴在了地上一样，显得惊慌无措道：“奴婢也只是猜测！请陛下恕罪！”
赵明允道：“你何罪之有？”
谢婉秋道：“奴婢妄加揣测......”
赵明允摆手道：“你猜得不错，慎王的确是在那园子中睡着了，昨日晚膳，朕留他多喝了几杯酒，不曾想误入那追月园中睡到了现在，竟闹了这么一场误会！”
谢婉秋没想到赵子扬的嫌疑这么轻易地就被洗脱了，难怪他当时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的样子，原来是早有准备。
还好没有事先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不然只怕事情会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
只希望那赵子扬也能将心比心，既然自己没事了，就不要拉她下水才好，就当这是个悬案过了，只要解除了她的嫌疑，事后随他们怎么查。
但毕竟那是赵子扬，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如果他们两个都没事，而私通之人也没抓到，就这么平白消失，想必赵明允心里肯定会存疑，乃至于心生不快。所以他跟赵明允说了几句话，再从赵明允嘴里说出来时，谢婉秋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道：“慎王说他醉眼朦胧间见你跟一个男人说话，当时就站在他所坐的凉亭旁边，他看到你们搂搂抱抱不说，还谋划着染指朕的女人！”
谢婉秋从这一段话里听出了道道杀机！她心神俱动，真想当场就过去质问那赵子扬为何污蔑她！
但是如果她现在暴起，不待她走出一步，肯定就会被那些动不动就杯弓蛇影的护卫给处理掉。童前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要不了一秒就能让她身首异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继续跪在地上，替自己申辩道：“陛下！奴婢岂敢！”
赵明允道：“朕不会滥杀无辜，但也不会错放歹徒，你说你是无辜的，可有凭证？”
谢婉秋心中叫苦，自己根本就没做过这事儿，却上赶着让她去解释。
她怎么解释，这本身立足点就是错误的，她说自己没做过，赵明允又不信，逼着她去说谎吗？
赵明允咄咄逼人，此时就宛若戏台子上开锣将要亮嗓，鼓点密密如刀枪剑雨，谢婉秋妆面都没画好就被推了出去表演，她手上既无长枪，背上又无令旗，这场戏只怕是唱不下去，谢婉秋想退场，然而等待她的只有死刑！
“陛下！”谢婉秋长跪不起，豁出去了一般，请求道：“奴婢恳求一个与慎王当面对质的机会！”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赵明允也是一愣，道：“你好大的胆子！”
谢婉秋再不管他，又磕了个头，表明了决心。
就听得上首坐着的人笑了几声，干脆允了她，“朕说过，绝不滥杀无辜，既然如此，准了!”
谢婉秋对他的的那句“绝不滥杀无辜”心生嘲讽，面上却是涌起狂喜，高声道：“谢主隆恩！”
谢婉秋没有等多长时间，房间的门就开了，打前的是弯着腰开门的内侍，其次才是一身明黄龙袍的赵明允，他身后跟着宦官服饰的一个男人，手持浮尘，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
令谢婉秋吃惊的是，那宦官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人，腰别短刀，一身暗色衣裳的，居然会是童前？
她只知道童前是贵妃面前的红人，却不知道她何时混到了天子近前做事，而且可以随身携带武器，可以说是很高的殊荣了！
燕国自开国初算起，向来就是重文抑武的，同等品阶的武官，地位就要比文官低下，这似乎是约定俗成的道理。
更何况赵明允本人生性多疑，身边的侍卫都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也只有那么几个才有资格带着武器随侍左右，没想到童前居然如此受器重，看来他在赵明允眼里，还是颇有几分能力的！
谢婉秋发现自己从前似乎小瞧了这个人，难怪他能跟赵正礼平起平坐，相对着说话时，一点压力都没有。想到他在面对自己时就一幅客客气气的样子，谢婉秋骤然间觉得四肢发冷。
她不确定童前会不会为自己说话，这些都是未知因素，谢婉秋知道，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应对，一旦她说错了一句话，多说了一个字，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她照旧低着头一副懦弱的样子，赵明允走到不远处就停了下来，不大的房间内连大一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谢婉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赵明允的方向行着礼，连声音都是抖的。
对待她，赵明允似乎并没有那么生气，可能因为她是一个女子，相貌又十分丑陋，私通宫娥这事儿跟她应该没什么太大关系，最多也就是包庇真正的罪犯，审判者心情好的话，罪不至死。
他问：“抬起头来，朕问你，你是一直身处追月园吗？”
谢婉秋点点头，还是不敢抬头。
赵明允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她话语的真实性，过了会儿，才又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这回是谢婉秋沉默了，她抿唇含胸，似乎很是惧怕的样子。
赵明允道：“有话就直说，不准藏着掖着！”
谢婉秋仿佛受了鼓励一般，终于张口道：“奴婢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也没见什么人进到追月园，至于之前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奴婢就不知道了。”
“哦？是吗？”
赵明允意味不明，挑了张擦干净的凳子坐下，道：“你继续说！”
谢婉秋知道，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那私通之人就是赵子扬，但他在夜半本该待在自己府上的时候出现在宫廷之内，怎么想都难逃嫌疑。
问题是，赵明允会去追究这一点吗？他到底是想就此打击赵子扬，还是真的想抓住真正的凶手？
这晦暗不明的态度让谢婉秋也不敢全盘托出，她只敢回道：“如果有人在之前就一直待在园子里，比如说睡着了？。”
“你的意思是慎王因为太过困倦，而在那里睡到了现在？”赵明允眯眼，此时的谢婉秋在他眼里就，就仿佛是一只猎物一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面对他的问题，谢婉秋才稍稍抬起的头又重重垂了下去，整张脸都快要贴在了地上一样，显得惊慌无措道：“奴婢也只是猜测！请陛下恕罪！”
赵明允道：“你何罪之有？”
谢婉秋道：“奴婢妄加揣测......”
赵明允摆手道：“你猜得不错，慎王的确是在那园子中睡着了，昨日晚膳，朕留他多喝了几杯酒，不曾想误入那追月园中睡到了现在，竟闹了这么一场误会！”
谢婉秋没想到赵子扬的嫌疑这么轻易地就被洗脱了，难怪他当时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的样子，原来是早有准备。
还好没有事先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不然只怕事情会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
只希望那赵子扬也能将心比心，既然自己没事了，就不要拉她下水才好，就当这是个悬案过了，只要解除了她的嫌疑，事后随他们怎么查。
但毕竟那是赵子扬，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如果他们两个都没事，而私通之人也没抓到，就这么平白消失，想必赵明允心里肯定会存疑，乃至于心生不快。所以他跟赵明允说了几句话，再从赵明允嘴里说出来时，谢婉秋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道：“慎王说他醉眼朦胧间见你跟一个男人说话，当时就站在他所坐的凉亭旁边，他看到你们搂搂抱抱不说，还谋划着染指朕的女人！”
谢婉秋从这一段话里听出了道道杀机！她心神俱动，真想当场就过去质问那赵子扬为何污蔑她！
但是如果她现在暴起，不待她走出一步，肯定就会被那些动不动就杯弓蛇影的护卫给处理掉。童前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要不了一秒就能让她身首异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继续跪在地上，替自己申辩道：“陛下！奴婢岂敢！”
赵明允道：“朕不会滥杀无辜，但也不会错放歹徒，你说你是无辜的，可有凭证？”
谢婉秋心中叫苦，自己根本就没做过这事儿，却上赶着让她去解释。
她怎么解释，这本身立足点就是错误的，她说自己没做过，赵明允又不信，逼着她去说谎吗？
赵明允咄咄逼人，此时就宛若戏台子上开锣将要亮嗓，鼓点密密如刀枪剑雨，谢婉秋妆面都没画好就被推了出去表演，她手上既无长枪，背上又无令旗，这场戏只怕是唱不下去，谢婉秋想退场，然而等待她的只有死刑！
“陛下！”谢婉秋长跪不起，豁出去了一般，请求道：“奴婢恳求一个与慎王当面对质的机会！”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赵明允也是一愣，道：“你好大的胆子！”
谢婉秋再不管他，又磕了个头，表明了决心。
就听得上首坐着的人笑了几声，干脆允了她，“朕说过，绝不滥杀无辜，既然如此，准了!”
谢婉秋对他的的那句“绝不滥杀无辜”心生嘲讽，面上却是涌起狂喜，高声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