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难求:霸道夫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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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无妄之灾

    不仅谢婉秋关心着这人究竟是谁,那领头发号施令的人也是面上涌起喜悦之色,抛下在场的人就往那有消息了的方向奔去。

    他们一个大队分成几个小队将整个追月园揭地三尺,纵是只老鼠也该抓出来了,但是很奇怪的是,那领头之人过去后便再没了声响,两个留在原地的护卫互相看了看,一副想去查看却又不能去的纠结神态。

    谢婉秋那吊得高高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心想以那人所表现出的镇静自若的素质,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住,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迟迟没有消息,保不准是让对方跑了,或者说根本就是看错了。

    她心存侥幸,做了一万次假设,祈祷着此事最好是雷声大雨点小才好,惴惴不安中,那边的人马却是回来了。

    谢婉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打头居然真的押着一个人?!

    那领头的明明抓到了人,却是面露不郁,又隐隐带了几分惶恐焦灼。

    看穿着打扮,几乎就可以确定那被押着的人的身份不低,总归不是帮自己移栽兰花的那人,谢婉秋将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又给放回了肚子里,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自己今天阴差阳错之下看了这么一场好戏,闹了这么一出,东方显白,追月园里人影憧憧,在领头的铁青脸色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谢婉秋忍不住好奇的又偷偷瞄了两眼,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囚徒”此时抬起了脸庞,剑眉星目,生得绝好的一副皮囊。

    谢婉秋微微讶异,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显然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将赵子扬抓了回来!

    私通罪责不小,要是这女子是皇帝后宫妃嫔,那就更是死罪了。

    赵子扬可以说很没有身为一个囚徒的自觉,尽管人被押着,脸上仍挂着自命风流的笑,他眼里容不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目光扫过谢婉秋的时候,停顿了有一秒。

    这一秒很短暂,如果不是因为谢婉秋也在观察着她的话,她恐怕也没有发现。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各怀心思,谁也看不透谁。

    现在人抓到了,但领头的明显是非常不情愿的,谢婉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种失望中夹杂着惊异的,仿佛他们抓到人了是一件很苦恼的事一般。

    谢婉秋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对抓到人这件事感到忧愁的,唯一的,比较大的可能性,应该就是他们抓错人了!

    可能说他们的本来意愿是抓住另一个人,但是他们没想到赵子扬会出现在这里,这是计划之外的状况,他们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捅了什么篓子,不敢回去复命交差。

    他们在追月园的前院里站了一会儿,没人敢去审问,赵子扬也保持着沉默不为自己做申辩。在场的情况就像是一壶快要开了的水,他们急需要一个出气口,替他们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沉默。

    领头的侍卫目光落到谢婉秋身上,像是找到了着力点一般,问道:“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经过?”

    谢婉秋摇摇头,没有出声。

    侍卫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谢婉秋道:“来了不久,奴婢是奉命来移栽花木的,一路上什么也没看到。”

    侍卫忽然瞪圆了双目,怒道:“知不知道知情不报者的下场?!”

    谢婉秋像是害怕极了一般就差跪下了,她哆嗦着,小声辩解道:“不,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那侍卫找到了个出气口,便将一腔郁闷都发在了谢婉秋身上,他不耐烦的教训着,根本不听解释,直接扬手吩咐道:“一并带下去!”

    谢婉秋哪想到自己才出龙潭,没成想又入虎穴,什么都没做就被抓了,她到底是有多倒霉呀!

    不!她不能被带走!

    她向前走两步刚想继续辩解,却见那边赵子扬挑了挑眉,忽而说道:“此事与她无关,你们可别又错抓了好人,这种错误不要常犯,不然影响多不好!”

    谢婉秋本来觉得自己还有点辩解的余地,结果赵子扬一开口就吐不出什么好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替她无端招黑。

    那侍卫被这么一说,怒气更甚,不敢拿赵子扬怎么办,只好对着谢婉秋撒气,吩咐人押了她就要走,谢婉秋挣扎着,高声道:“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那侍卫根本不听她解释,只管带了人就走,赵子扬被客客气气的押着跟在谢婉秋身后,谢婉秋回头,就见他狐狸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她骤然心惊,仿佛这个人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一般,跟她玩着猫逗老鼠的游戏。

    对于他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不可否认,谢婉秋心里产生了一丝惶恐。只要他有意去说点什么,自己很可能就成了替罪羔羊,如此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显然不是谢婉秋想要的。

    可是接下来又能怎么办?如果把所有的脏水全都往她身上泼,就能换来赦免,赵明允会偏袒谁就一目了然了。

    谢婉秋咬着唇,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极端被动的局面,她甚至想,假如自己先发制人,到了赵明允面前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看到的都抖出来,能不能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

    赵明允会相信她吗?假如他们真的抓错了人,那么说明正主就还没找到,他们自然就不会给赵子扬定下这么一个罪,他们会保他,所以无论她怎么说,怎么争论,怎么反驳,最后可能都要死?

    谢婉秋不敢去想,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匠,甚至还比不上自己从前的身份。若是从前那些人还顾忌着什么,要留自己一条小命,那么现在呢?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统治者眼里,是一枚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

    她反复想着,不知不觉间火把灭了,太阳披着面纱,露出了它的额头。她被直接押进了偏殿,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她仿佛听到了鸣鞭的声音,朝会将要开始,借光朝参的臣子也差不多到位。

    谢婉秋看着窗外一片死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想,过不了多久,赵明允可能就要亲自来提审她,如果她咬紧牙关只当不知道,那么此次危机是否能平安度过呢?

    她绞紧了双手,静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