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妻难求:霸道夫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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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卷轴

    谢婉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有点呆。

    童前眼里的促狭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平静。

    赵正礼道:“伤天害理之事不做,谢姑娘不必忧心。”

    谢婉秋心中仍有疑虑,乾坤令拿在手中,再没了那种欣喜。童前不管她的内心挣扎,起身率先离开了。他这个人总是如此,行事乖张,有些喜怒无常。

    赵正礼解释,“他比较忙,无事便先走了。”

    谢婉秋点点头,莫名觉得想笑,在她从前的印象里,赵正礼感觉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但这一路过来,发现这个人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说话罢了,起码在面对她的时候。

    赵正礼又道:“这屋子的原是林家姑娘住的,素有顽疾,前日里急症复发,没救过来。谢小姐可能不知道,那几株兰花天下稀有,本是长在追月园,那边要翻修,就打算移植到一品园了。”

    谢婉秋看着屋子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切,可见这林姑娘定是去世不久,她心中多少好受了些,只是不好表露出来。

    赵正礼继续说道:“只因这兰花太过珍贵,竟无人敢动,这才寻找当日种植兰花之匠的后人来负责。林姑娘昨日去世,入宫日期将近,她家人恐因延期获罪,这才四处求人,求到了我头上。”

    这中间的过程不重要,谢晚秋虽然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脉关系才会求到赵正礼这个在京师没什么存在感的人身上,但是很显然,这给谢婉秋提供了机会!

    林家需要一个人去宫里交差,而她正需要一个进宫的机会,问题是,她不会栽花!

    这是最关键的地方,到时候进了宫也会露馅,林家一样会受到牵连,他们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一整个计划若真的实施起来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不可预料,一个不成熟的计划显然不是赵云礼的风格,谢婉秋看着赵云礼,等他接下来的安排。

    赵云礼道:“明天你顶替林如的身份,以移栽花卉的名义先去到追月园,”

    谢婉秋将乾坤令揣入怀中,表示这个没问题,皇宫之内她熟门熟路,各种规矩也都晓得,惹事是不会的。

    赵正礼也没有对她嘱咐太多,只是就此事继续安排道:“进了追月园后自有安排,你见机行事即可!”

    谢婉秋本想问个清楚,但一想到赵正礼今日也说了这么多了,再问下去,对他来说估计就有些为难了。她见好就收,答案离她已经不远了,成败不急在一时。

    谢婉秋还在想自己如何能假扮他人,却见赵正礼忽然起身走到旁边的角柜处,他毫不犹疑的打开了第三个抽屉,不消翻找,便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出来,叮当响着来到外面的小房间处。

    赵正礼仔细观察着那一串钥匙,似乎是在找什么标记,谢婉秋也留心看着,发现他要找的那把钥匙上沾了一滴污渍,面积不大,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他将钥匙插进锁眼之中,并没有急着打开房门,而是转头看向谢婉秋,沉声道:“前日里是我冒昧了,谢小姐,在下向你赔罪!”

    谢婉秋一头雾水,赵正礼没事儿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赵正礼又道:“如果有一天,谢小姐需要我,我可以帮你。”

    谢婉秋继续一头雾水,这算表真心站阵营吗?可是时间场地貌似都不对呀喂!

    “多谢殿下好意,不过这个要等日后再说吧!”

    她下意识推却着,心思还是在那快要打开的门锁上。赵正礼是实在人,话说完了便开锁,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有花香也有草味,充盈了整个房间。

    这显然是一个药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谢婉秋放眼看去,寻常人家该有的和不该有的都能在这里看到,她忽然对自己将要扮演的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按照赵正礼的说法,林家是求到他头上的,本来移栽兰花不过是一件小事,却令林家噤若寒蝉,不仅隐瞒林如的死讯,甚至妄想通过移花接木来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此事疑点还是颇多的,谢婉秋留了个心眼,没有立马去求证追问,而是跟着赵正礼一起,迈步走进了这个小小的房间。环顾看去,瓶瓶罐罐码了好几层,靠墙的大柜子上放了好些不认识的东西,柜门锁着,透露着几丝神秘。

    谢婉秋因为某种原因,对于药石之道略有些了解,她看着这一屋子摆设,不由疑惑道:“林姑娘不仅工于园艺,对岐黄之术也有研究不成?”

    赵正礼道:“这只是表象,实际上这些东西都是为了研习易容之术而备下的材料。”

    谢婉秋对“易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他忽然明白赵正礼为什么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了,若是她改头换面,去冒充林如并非难事!

    “真是天妒红颜!”她忍不住感叹。

    赵正礼忽然看了她一眼,落在谢婉秋眼里,总感觉怪怪的。

    他身边是一方桌子,旁边靠角落里放了个青瓷的字画缸,谢婉秋发现那里面有几幅卷轴,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八成新的纸质,只有一副除外,不仅纸张发黄,上面还系了条红色的绸带,被青色衬着,被暗光盖着,处处彰显着自身的不同。

    “那是什么?”谢婉秋指了指字画缸。

    赵正礼随着她的手指头看过去,不同于谢婉秋初见时的讶异,他伸手将那系了绸带的卷轴抽了出来递给她,示意她打开看看。

    谢婉秋有些忐忑,先是解了带子,继而拿着卷轴走到窗户边上,就着蒙蒙的光,她这才缓缓将卷轴展开。

    这是一副画卷,画纸普通,画上的人却非常传神,纵是谢婉秋这个不识风月之人也看得出好坏,她看了又看,这才将画卷重新卷起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她想她知道赵正礼方才那一个眼神的意思了,也不由得好奇,究竟是谁替画中的女子画下了这么一副包含爱意的画,尽管她样貌丑陋,但笔笔可见情谊。

    谢婉秋想起方才在画中看到的那个面目全非的女子,心想赵正礼是不是觉得林如称不上红颜,才会那一瞥。

    赵正礼却是开口打断了她的神思,道:“她名声向来不好,你恐怕是第一个替她觉得惋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