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末路:总裁老公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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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早已洞悉一切

    小优是谁?

    穆黎脑袋晕眩,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脑袋撞上了身后的墙壁,“咚”一声在耳边回荡,她瞬间遍清醒了过来,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空荡的屋子。

    “阿黎,你怎么了?”蔺易胜蹲在她身边,抓着她的胳膊,满眼紧张地问。

    穆黎缓慢地把手抽离,摇了摇头,垂下眼去。

    她没事,都过去了,噩梦已经过去了。

    “阿黎?”

    “大惊小怪的,闹够了没有?”穆德忠被这一惊一乍气得不轻,满脸不悦地看着穆黎,然后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缓下语气对蔺易胜说,“易胜,你先跟我来。阿黎,你在这里等着。”

    蔺易胜不放心地看着穆黎,看着她神不守舍地坐进沙发,面色虽然依旧苍白,神情倒也平静了很多,这才紧跟上穆德忠的步伐去了书房。

    今天他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误不得,否则就枉费了之前的一番心血。

    蔺易胜进了书房,便恢复了蔺家继承人的沉稳淡定,“穆伯父,今天我来,是想问穆伯父一件事情,不要求穆伯父立刻给予答复。”

    穆德忠又看了看时间,还算和颜悦色地说道:“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谢谢穆伯父。”蔺易胜笑道,“我大哥今早打电话回蔺家主宅,跟爷爷商讨娶凌家小姐的事情。”

    穆德忠脸色骤变,异常难看。

    蔺瑾谦如此迫不及待地娶凌姝,那穆黎怎么办?穆式唯一起死回生的海港城要怎么办?

    “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想问问穆伯父,倘若以后大哥娶了凌姝,阿黎仍在蔺家,不过是以六太太的身份,伯父是赞同还是反对?”蔺易胜再抛出一记震天雷弹,步步紧逼。

    穆黎站在书房门外,扶着冰冷的墙壁,面色苍白如雪。

    没人知道那日下午,蔺易胜与穆德忠谈了些什么,等他们从书房出来时,穆黎已经离去。

    穆黎没有再回工作室,她乘坐出租直接回到了梨花溪,下车后,台阶没踩稳,她踉跄着手掌撑在地面才稳住了身子,可零钱包里的硬币全倒了出来。

    她蹲下去捡,一会儿,罗赫也出现了,帮着她一起捡。

    罗赫既然会在,那蔺瑾谦必然也在,没有解开的疑惑似乎也该问个清楚了。

    “小惜回来了吗?”横穿庭院的林荫道路上,穆黎看着被树丛遮掩的别墅,忽然想起昨晚那个粘人的糯米团子来。

    “小小姐今天要去老太爷那边。”

    小惜不在啊。穆黎心中有些失落,垂眸继续往前走,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蔺先生是什么时候收养的小惜?”

    “太太如果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大少。”

    穆黎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回到别墅,思及上午接连发生的事情,穆黎无心休息,便从房间随手拿了一本书到庭院闲坐。

    罗赫紧跟着端了一壶茶和些许点心出来,一一摆放好,“给您泡了一壶柚子茶,太太若是渴了可以喝,这里是些点心,不可胃口也可以告诉我,我再换。”

    “谢谢。”

    目送着罗赫离去,穆黎盯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不卑不亢,有一种不能言语的感觉。

    蔺瑾谦要和她离婚,转身娶凌姝进门,蔺家整个家族不承认她,为什么罗赫……蔺瑾谦身边的亲信,却对她如此尊重?

    有人针对蔺家,莫非蔺瑾谦当真是知道的?

    所以五年前力排众议压下了“丑闻”,将她送去英国,并不是与她断了夫妻关系,是因为他知道她不过是因为背了“蔺太太”的身份才被袭击?

    蔺瑾谦,他知道着一切,出于怜悯心理才用逼她离开的方式护了她五年?

    是这样吗?

    穆黎坐得笔直,书放在双腿上一页未翻,她觉得脑仁有些疼,从未有过的一种痛楚,她闭上眼,用力搜索五年前的点点滴滴,尽可能地寻找哪怕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

    “花开了,花开了——”

    “我带你去看漫山花开,好不好?”

    “我会陪着你的,别怕,小优……”

    小优……那是谁?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你后来去了哪儿,过得好不好。你一定很怨恨我吧,小琳?”

    “我们都是替罪羊,有人指使他,目标是蔺家。”

    小优,小琳,蔺家——

    这其中的联系是什么?

    那个男人融入了黑夜的暗色,他抱着她,暖着她的手脚,在她耳边呵气。

    她听得到他在说什么,感觉得到他的温度,却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模样。

    他用气息在她耳边倾诉,一直都是气息。

    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当初绑架她的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吗?小优是谁?小琳会不会也是某个谁?为什么嫌疑人偏偏选择在告诉了她之后自杀?绑架她的人究竟是谁?

    穆黎猛然起身,书本从腿上滑落在地,她睁开了眼,看到庭院中一派深秋景色,耳边依稀还有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而蔺瑾谦,正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她。

    不过五米的距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彼此的神色,她惊魂甫定,他波澜不惊,很显然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穆黎定了定神,捡起书本放在石桌上,坐下端起茶杯小饮。

    蔺瑾谦操控着轮椅来到石桌旁,淡漠地问道:“你去了拜谷工作室上班?”

    穆黎一滞,垂眸说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为什么留在容城,你不会过问。”

    “如果你只是留下,为了你母亲的遗愿,我一定不会二话。但你如果要翻五年前的旧帐,那就是触了我的底线。”

    穆黎放下茶杯,看向石桌对面的蔺瑾谦,他五官笼罩在深秋的弱光中,俊美中透着一股不被窥探的深邃。

    “你在害怕什么?”

    蔺瑾谦眸光一动,转脸看向另一端,“蔺家的地位不容人挑战。”

    “如果已经被挑战了呢?”

    “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蔺瑾谦垂眸,仍是淡漠,“昨天你单独见过他。”

    穆黎猛地一震,“你监视我?”

    “你到拜谷工作,需要我监视吗?”蔺瑾谦垂眸摩挲着手中的小叶紫檀佛珠,说得漫不经心,“穆黎,有些事情过了你最好别去追究,真相揭开了,不见得是你能承受的。”

    “你当真知道!”

    蔺瑾谦缓缓闭上眼,转动起佛珠,薄唇一张一合念起佛经来。

    穆黎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冲到喉咙,腥味逼得她恶心想要做呕,她霍地站起来,逼近蔺瑾谦,一字一顿咬牙地说道:“你找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揭露?难道我就是用来替你蔺家顶罪的吗?”

    “所以会有凌姝取代你。”

    “取代?哼——”穆黎站直了腰,望着高大的桂树,很想仰天大笑,她深呼吸一口气,俯下身凑近蔺瑾谦,压低声音嘲讽地说道,“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这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样子。

    “在你眼中,所谓妻子不过是替你蔺家还债的吗?你蔺家的荣华富贵凭什么建立在摧毁别人人生之上?你凭什么、凭什么决定别人的人生?凭什么践踏别人的自尊?如今你研读经文、素衣吃斋,是想减轻身上的罪孽吧?

    “可惜,一个推人入地狱的魔鬼,佛经念得再多,也不会得到度化!你要和我离婚也好,纵然不离明媒正娶凌姝入门也罢,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不会再被你左右!”

    穆黎转身离开。

    她这一生就这样终结了。

    蔺瑾谦当初选了她,如他所说,是他选错了,而她的人生也因此被毁,如今蔺瑾谦还要再毁第二次,如此迫不及待地娶凌姝进门,将她逐出蔺家。

    爱情,婚姻,孩子,名誉,什么都没有了。

    蔺瑾谦睁开了眼,浓墨深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穆黎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

    五年过去了,以为她会沉稳成熟许多,却还是这么个火爆性子,就连迷糊的劲儿都不见减少,气头上什么都忘了,拿来的书还放在石桌上。

    蔺瑾谦加快地转动佛珠,俊气的面庞透出一股倦色来,时间不多了,阿黎必须要做出选择,如果能走,那是最好;如果她执意留下——他一把攥住佛珠,眸色深浓,仿佛要滴出墨来。

    蔺瑾谦要娶凌姝的消息一直压着没有被放出,穆黎依旧早出晚归,在拜谷工作室上班。

    五年前震惊容城的“荒野杀人案”最终以凶手畏罪自杀结束,刑队作为此案件的负责人,因看守不力受到了处分,没有人再往下查。

    刑志刚来工作室的那天,穆黎恰好在谷文琛办公室接受安排,因为她参与过“荒野杀人案”,邢志刚没有刻意回避她,敞明心怀地说道:“我会一直查下去,即便我不再是刑警,我都会查下去,不弄清真相不罢休。”

    穆黎听着他们的交谈,没有参与其中。

    一来是因为谷文琛和邢志刚决定,要调查清楚,必须找出当年的受害者,五年前,她选择远走他乡,也是不想事情暴露,那样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二来,是因为她知道要想查清,并不是只有撕开伤口这一种方式,蔺瑾谦知道真相,她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从他那里获知。

    结案以后,她便只做工作室平常的心理咨询工作,与到访的病人做初步的咨询。真正接触了这一行之后,她才发现,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以不同的形式非健康地成长着。

    这天下班,穆黎把先前租来的车归还给了租赁处,闲逛时看到橱窗里卖着毛茸茸的兔子背包,便想起了那只粘人的糯米团子。

    自从那晚她带着蔺惜过夜后,蔺瑾谦便再没有给她机会与蔺惜接触。

    穆黎从商场出来,提着精致包装的礼物,一抬眼便瞧见了等候在门口的蔺易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