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末路:总裁老公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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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工于心计的男人

    穆黎没有细想的时间,谷文琛看到她出现,匆匆挂了电话,把她招呼过去负责开车前往警局,途中,谷文琛依旧是电话不断,却再没有一通是与案件有关的了。

    车子在警局门口临时停靠,谷文琛解开安全带,对正在解安全带的穆黎说道:“你回去吧,现场还是不要看的好。”

    穆黎顿了几秒,坚定地说道:“谷老师,我想去看。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琢磨,嫌疑人跟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他自杀了,似乎说明昨天他的举动是有深意的。”

    谷文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片刻,点点头,默许了她的请求,遂下车快步进了警局。

    案件未结,嫌疑人一直收留在看守所,在这儿出了人命,刑侦队长难辞其咎。

    一进去就看到警局局长也在,刑队跟在他身后,被训斥得连连点头。

    穆黎默默地跟在谷文琛身后,来到嫌疑人被拘留的房间门口,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双眼紧闭,面容平静,唇边有干涸的血渍。

    而他的手腕血肉模糊。

    穆黎猛地回身,不敢再多看一眼。

    现场检查的法医结束了工作,收拾好东西走出来,对等候的外的局长说道:“确定是自杀,不过死者自杀的决心真的很难想象,用牙齿和这个就能达到割腕死的目的。”

    法医的拿出一个小袋子,袋中装着的是一根极细的类似竹条的东西。

    “这是什么?”局长问。

    “筷子,确切的说,是从折断的筷子上撕下的木条。我问了昨晚给死者送饭的警员,确定筷子是昨晚折断的,因为死者说要掏牙缝,没有牙签,就把筷子折断了,警员因此没有在意。”

    局长摆了摆手,不再说什么,其他人便散去,开始搬运死者遗体。

    穆黎靠墙站着,在谷文琛跟着警察离开后,默默地走出了警局,回到车子里坐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谷文琛和刑队一道走出来,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了一阵,就见谷文琛阔步上车来,“回工作室。”

    穆黎点头,发动引擎就走。

    “穆黎,你也觉得嫌疑人自杀是为了掩饰什么吗?”

    冷不防谷文琛这么问,穆黎迟钝了几秒才回过神,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法医的诊断我也听到了,求死心切,太奇怪了。”

    “他昨天突然抓住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或者有没有再跟你说了什么?”

    穆黎一脚踩下刹车,一脸惊恐地看向谷文琛,“什么意思?”

    后方响起不耐烦的车鸣声,谷文琛回头看了看,扬手指着前方,“先开车,别堵着路。”

    穆黎意识到情绪过激,调整心态,慢慢松开了刹车。

    “嫌疑人自杀身亡,刑队是躲不过处分了。这个案子他跟了五年,五年来从没想过放弃,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几乎人人都觉得蹊跷,刚刚刑队和我说了,即便他不在这个职位,他也会想方设法继续查下去。我刚刚那么问你,就是想知道,你愿意和他一起查吗?”

    谷文琛直言不讳,穆黎却心绪不宁,她还在考虑该如何给出答复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穆德忠打来的。

    “你接吧。”

    穆黎戴上耳机,接通就听到穆德忠一贯暴跳如雷的声音。

    “半小时的时间,我在家等你,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言简意赅,通话结束。

    穆德忠要的是早晨报道的解释。

    穆黎摘下耳机,有些念头在这一刻涌出来,她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对谷文琛说道:“谷老师,抱歉,我得利用午休的时间回趟家,不能和你一起回工作室了。”

    谷文琛凝着后视镜,半晌不说话。

    穆黎也不等他回复,解开了安全带,探身拿了包就下车,随手拦了一辆出租,报上穆家地址。

    穆德忠还没用到,家佣端上了茶水和点心,留穆黎一人在客厅等候。

    然而,等了许久没等来穆德忠,却等来了蔺易胜。

    一早才爆出的“私会”丑闻,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他,不忙着向家族解释,跑来穆家做什么?

    穆黎看着他与家佣温文而谈,微笑礼貌的眉眼如沐春风,只觉得心头一阵烦乱,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有意避开他。

    “阿黎,你也在?”惊讶的声音柔情似水,带着男人特有的微沉磁性,蔺易胜微笑着,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男人成熟的味道。

    穆黎侧了侧脸,算是回应。

    “我与你父亲有约,要商谈一些事情。”蔺易胜见她态度冷漠,微笑着主动解释。

    “与我无关?”穆黎声音寒冷。

    蔺易胜闻言,眸光一暗,沉了口气,道:“无关。”

    穆黎眨了眨眼,墨玉般的眸子淡了许多,一动不动地说道:“时隔多年,你竟也撒起谎来了。”

    “阿黎——”

    “不过那没什么,人性本就如此,连我都能变得自私薄凉,撒个谎又能怎样?可是,蔺易胜,你我认识了近半辈子,难道今后都要用谎言来面对吗?”

    穆黎转过身来,眸光凄凉,带着丝丝的忧伤,看着蔺易胜声音暗哑地说,“你告诉我,今天你来找我父亲,究竟为了什么?”

    蔺易胜见她终于说起了过去,心头一暖,眸光又柔和了起来,他走到穆黎跟前,凝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耐心却带着微微的怒意说道:“阿黎,你也知道我们认识了近半辈子。我想要的更多。

    “当年是我无能,看着你被迫嫁给大哥却什么也做不了,如今我是蔺家的继承人了,你倘若还记得往年的情分,就该搬出梨花溪,和大哥离婚,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

    穆黎摇头,仿佛听到了世纪笑话,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蔺易胜冷冷地问道:“所以你为了让我跟你在一起,就找人盯着我的行踪,刻意跑到公园与我‘偶遇’,然后让人大肆报道,除了这些,你还要做什么?蔺易胜,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攻于心计?”

    穆黎被愤怒攫住了所有情绪,他凭什么认为她会欢欣雀跃地与他在一起?纵然家族利益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可他凭什么认为她就会在原地等他?

    面对穆黎的连连质问,蔺易胜的内心也生出一丝苦痛来,他上前一步,握住穆黎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做的还有很多,你可以不理解我。

    “我也不需要你理解我,不需要你原谅我、等我,你只要看着,从现在开始,时间会把最好的答案给我们。”

    穆黎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挤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时间早已把最好的答案摆在了她眼前。

    她微微侧了侧脸,蔺易胜握住她胳膊的力道很大,灼热的痛感隔着衣服传进来,一丝恐惧顺着血液开始蔓延,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从回到容城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被迫着面对那些黑暗的过往。

    “阿胜,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在一起就不会痛苦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身处异地,有着各自的人生轨道都能平和地过活,承受着属于自己的痛苦与荣华,你就应该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事已至此,阿胜,你何必自欺欺人,六年前你选择了放弃我,六年后就不该回头。”

    “我没有放弃你,阿黎!”蔺易胜红了眼眶,温文尔雅的他也因悲痛愤怒战栗起来,他紧紧地握着穆黎的胳膊,声音暗哑沉痛。

    “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放弃我自己也不会放弃你的,阿黎,当年的事儿有太多不由自主,你可以恨我,我不奢求你原谅。”

    “我没有恨你,阿胜,有爱才有恨,我没有恨你。”穆黎摇头,往后退去,挣开了蔺易胜的钳制,靠在窗前无悲无喜地说道,“你我终究要走不同的人生,你不会明白我所遭受的一切,始终是不懂。”

    蔺易胜目光哀伤,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穆黎,他从未如此受伤过,穆黎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尖一样剜着他的心脏血肉,让他明白,纵然五年过去,纵然穆黎变得薄凉尖锐,纵然她不再对他微笑撒娇,他依然不能舍弃爱她。

    过去,现在,未来,爱她都会随着他血液流淌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他戒不掉的习惯,陪伴终身。

    可如今,阿黎却要亲手剥夺了这一切。

    “你告诉我,阿黎,你如今这样抗拒我,是不是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蔺瑾谦,还是当年那个陌生的男人?”蔺易胜痛苦不堪,口不择言,可话一出口他就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阿黎——”

    穆黎脸色陡然苍白,浑身产生了一种因恐惧而产生的战栗,她的后背紧贴在玻璃上,冰凉的感觉如回到那年春寒的冰冷地下室,男人炙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皮肤,温暖着她的手脚,拥抱着她,亲吻着她,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穆黎蹲下身来,捂着心口,那里疼痛得仿佛要跳出来。

    蔺易胜忙蹲在她身边,伸手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阿黎,你在做什么?”穆德忠恰好回来,看见穆黎将蔺易胜大力推倒在地,很是不悦地喊道。

    “伯父,不关阿黎的事儿。”蔺易胜起身解释道,目光却始终不离穆黎,担忧地看着她。

    “易胜,这个孩子性格孤僻不羁,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你不用替她说话。”

    穆德忠的声音传过来,低冷的,飘渺的,恍惚着好像是隔了几个世纪飘过来的一般。

    “花开了——”鬼魅的男声在耳边低低地响起,如火般炙热的温度覆上她的皮肤,他在她耳边呵着气,“花开了,小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