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虎形坦克
这看似神话的事其实曾士伍所做的布置十分简单，刀脱手飞出那会乘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刀上他不过就地一蹲便以鼠步轻松溜到柱后并轻松将柱后一名观站的少尉军官踢入了乱局，柱后之人才一现身便挨了枪仔自然不会有人怀疑柱后还藏了别的人，利用这柱子和墙壁之间那窄缝曾士伍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到了与二楼咫尺之遥的高度，而他能利用楼梯上二楼可全得归功于那少佐下的死命令，原本守楼梯的士兵虽只是转身跑了、两步却已足够他闪身溜进那门户半遮的客房，此时他与那已失沉稳的少佐之间可仅有一道用作装饰的木墙相隔，利用缝隙他甚至可以数清那少佐气急败坏的脸上褶出了多少道痕，有那接边不断的枪声打掩护只要发出的声响不大基本是个人都能翻窗而去，其实此时的他要化妆成任何人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若那样他此行的目的便绝难实现，至于杉山小队那可就更冤了，接到电话他们原本只是想出来意思、意思着四处巡视一下，怎料才刚一出门小队长杉山便莫名其妙成了吊死的鬼，脖子干脆利落卡拉一声人便没了挣扎观者甚至不清楚将他整个吊起的是条什么东西，救治伤者的绷带到了曾士伍手上可和直如灵蛇的鞭子没什么区别，胆已尽寒逐个击落又有何谈，何况这些士兵自以为射爆的人头还只是曾士伍以绷带包裹的椰子壳，楼这边引着敌人追利用高度优势绕到楼后去捡跑得慢的那掉队之鱼，回头后边跟着的人没了再回头前边的人也没了胆子再大亦会怀疑是真撞上了鬼，正因为一个小队只有十来人路过的曾士伍才会拿他们来开刀，等小鬼子那大部队一到原本离城墙就不远的他自然得抓紧时间撤，原本守城墙的士兵可不是因为身中飞刀而无法阻挡，怪只怪夜里的灯光除了照明还会令四处观望的人看不清眼前这忽如其来的黑，等他们明白眼前那黑绝非自然的黑脱掉大衣的曾士伍早已在他们之间左挤右窜，如果不是溜进山区的曾士伍居高临下点了支烟下边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谁又知道为了耍这帅曾士伍足足浪费了整整一包火柴，而他之所以会留下那少佐的小命可全是因为脑子里只装着一根筋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达不到目的则会编出一串的道理为自己开脱，如此他人往西逃的幌子方能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分管各地的最高长官即尽数死于自己人的枪口之下那些长官说啥是啥的士兵自然而然便顺理成章加入了追凶的队伍。
混乱生成的主因便是个贪，好大喜功、贪图权势自然更容易被人找到可钻的空隙，教训的虽是敌人而受教的却是曾士伍：“徐叔，你们这行军速度可真有够快的了，早来近一天的我直就差没坐化。”
“少来，还不是怪一路上随便帮你捡了些兵嘛，上至手里原本就有枪的伪军，中至走单帮的抢匪，下至持刀耍横的流氓地痞是应有尽有，看着人好像不少但编排下来一个班还是凑不够三个人，但至少你这团一级的编制骨架总算是出来了，中尉能当团长除了你军中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别说我这两天没干活，参谋长兼教官、副参谋长你自己拍的板我没给改，一营营长姚虎，二营营长黑狗，三营营长废柴…拜托，你们搞的又不是特务工作至于用上花名嘛。”
“英雄即不问出处墓上又何需留名，麻烦您顺便把我的名字也给改成小鼠，秃鹫也得改改，因为本少现在想要蓄长发。”
“挡子弹？”
“虎子，你头发不短要不要试试，只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没有发型的发型有些厌倦，我很想像黑狗那样将头发编成麻花，感觉很帅的样子，如果不是这头黑狗就真是丑到没人样了。”
“呵呵，谢老大夸奖，哥帅的就是这头。”
“再敢得瑟我就揍到你浑身上下无处不帅，布置任务，虎子，带你的人枪声一响给我乘乱拿下北门，黑狗，南门，废柴，西门。”
“你老大该不会又要玩那套老掉牙的紫气东来吧。”曾士伍跟前到底还是秦倚南最敢说，只是他不知道经过广州那乱局曾士伍早已放弃了以往惯用的战术：“东门方面由你带队，至于我，瞧见南城墙那道缺口没有，乘着夜色我将带着徐叔的人自那突破。”
“我们特殊连请求充当先头部队。”
“老四…打仗可不是去收别人的保护费，不是我瞧不起你带的这些兵，打架他们或许还有些看头，夜袭这种事他们根本就不够看，弄不好敌人没杀几个误伤却有不少，战争即是一门学问亦是艺术，这次我要的是静而不是动静，进城后那东一枪西一枪才是我想要的效果，令敌感受到楚歌四面我们这新成立的队伍才能减少伤亡，虽说一旦打仗则必然有人会死但打仗的目的可并不是为了要成为英雄，欲拨牙于虎口又岂能拘泥于戏文，奇袭若失了那个奇字还何谈先发致人，徐叔，这时候你个行家怎么反而成了哑巴。”
“因为我根本就不信你小子的这些鬼扯，这城墙坍陷却不作修补明显是个圈套，若连这点警觉都没有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揭蛋鬼，想给我上军事课，再过几年你或许还真有那资格。”
“官拜少将的老兵油确实不缺自信，今晚这仗能不能让您受教咱爷俩拭目以待，行动。”
“废柴，你先等会，我有件事想问你。”
“是，长官。”
“跟他从小打到大你觉得他是个什么人？”
“报告长官，我们团长应该算是个活在书里的人，次次被他收拾完我们总是会被逼着去听那全无戏味可言的过五关斩六将，所以知道长官是他我们没人敢废话，按理说架打多了绝对会结仇但他那喜欢帮人谁又能真恨，前年我家的渔船触礁沉了眼看一大家子就将挨饿，他听说后带着姚虎那帮子人敲上了齐财主的门，挂了牌的土匪就是不一样，不但几块大洋就买了人家的船而且更是把搬的全搬到了我家，欠下了这种情我就算更恨他又能怎么样。”
“这事我倒确实听他说起过，你说的那齐财主可不是善良之辈，表面上他是租田给人的地主，背地里卖的却是猪仔，以那小子的火爆脾气没要谁小命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据说那家伙最终还是自己去投的案，他天生就是那种喜爱玩弄老鼠于股掌却不爱灭鼠的猫，或许是没了老鼠他便没了乐趣。”
在徐鸿飞的记忆中曾士伍始终还是那个任意枉的少年，而他不明白战争会将一个人由里至外彻底改变，不过艺高人胆大的曾士伍对于突破点的选择依旧非常随便，凭借手中那根直连绳结都没打的绳索他几乎没使劲便翻上了城墙，都还没等下边等候的人想明白那卡拉几声是什么情况便已有尸首自上坠下：“嘘…”
“妹的，有他这么招呼人的嘛，最好是迎风，尿到他自己满头满脸。”
“没事别瞎嚷嚷，这祖宗那耳朵可比狗还灵，搭把手，我可不想捡他的现成。”
“对，死也不要在这没大没小的混球面前丢脸！”
“…虽然燃起了你们的斗志我很高兴，但就你们这速度除了拖后脚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除了会开车的跟我走其余人给我去炸了那军营，千万别激动，只是让你们去炸军营旁边的弹药库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原样保存，在大部队进城之前给我死守…不会吧，三十来号才你一个会开车？”
“呵呵，因为大家都明白你说的那车绝对不止四个轮子。”
“全中，走。”
即是攻城巡逻队自然是有杀错没放过，摊上曾士伍这种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军统这顶级杀手可只觉得自己此来纯属是给人打下手的跑堂小二，声东击西那老土的法子直被曾士伍玩出了新高度，八人的巡逻小队半夜因夜壶袭头而导致无声无息团灭若非亲眼所见怕也只会当成笑话来听：“无论如何这两个看门口的你得留给我开开荤。”
“里边那十来号我全留给你，这两个若是倒了增城所有的守军都会往这赶，瞧，一、二、三、四、五，无论走火的是哪把枪我们今晚都只有玩手榴弹那命，跟我来，后边翻墙进去。”
“…咳咳…坦克…我只会开装甲车。”
“无论坦克还是装甲车操控方面都没差多少，那少许的差异以你老哥的资质顶多也就两分钟的磨合，若确实没信心顶多我开车你打炮，我实际操作一次给你看。”是爷们哪个不喜欢打炮，不过一看操作这军统的精英亦打起了退堂鼓：“真想不明白你小子哪来那么大的劲，我还是对开走这坦克多点信心。”
“随便，你先玩着，我去屋里瞅瞅有什么东西可吃。”
“这时候你居然还能想到吃…刚才被你杀的那些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蠢啊你，搬这炮弹可是高消耗，何况吃饱了我才有力气把这周围的眼睛给瞎了，有闲情担心我你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呢，虽说之前没杀过什么人但这类事我可参与过不少次，轻车熟路全无难度，若比偷袭你们军统暗杀队和我们鬼狐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我十三岁便已能开着这坦克满大街的窜了，如果不是小鬼子从德国人那弄来的这款坦克我没摆弄过根本就不会费这心思，别误会，这厚度的装甲我们那些惯用的土办法根本不够看，我们如此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今晚只能有这么一辆在街上跑。”
“算了，完全跟不上你的想法，黄少彬，若今晚你我能侥幸不死交个朋友如何？”
“你可才刚咒完我尿撒到自个脸上…当然没问题，关键看你今晚敢不敢跟我一样疯。”
“切，撞倒的又不是自家的墙我有什么不敢，你先忙，让我研究一下这铁家伙到底要如何摆弄。”
早在黄少彬钻进坦克那一刻曾士伍便已离开后边的话自然无缘耳闻，而隔着窗户纸几粒药丸火里一丢屋内无论是睡的还是醒的立马便清一色掐住了自个的喉咙做起了睁眼的活死人，在十余个活死人当中他个两脚站立的自然显得格外碍眼：“…嗯，特殊兵种的伙食待遇就是不一样，前线如此紧张你们居然还有肉可吃，放心，六小时一过你们若不死便还能活，利用这段时间你们大可以好好反思一下我为何会独留你们几个的狗命，为我所用者纵狂亦可活命，不为我所用纵降亦独留一死，别跟我讲道理，在南京那你们可从没想过什么天理人伦，区别是那会我被人拦着而现在，我想要谁死谁便将想死难活，这饭菜的味道还算凑合，接着杀人去，乖乖躺这等我回来。”
直如鬼魅上般的声音直令这些想动难动的可怜虫觉得自己脖子上那手又添了几丝力道，想活很难而想死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每当他们觉得自己就快因窒息而死自个两手便会松开少许，感觉就好像有另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包裹于其外，吃饱喝足的曾士伍对这些可并不关心，鬼三教的无论是解药还是毒药都从没令他失望过，之前如此日后他也认定差不了哪去，何况要解决埋伏于楼顶那五角防御根本就容不得分心它想，小鬼子这所谓五角防御说白了就是来犯者根本猜不透那枪口指的是哪，万一刺杀时正巧上镜就算人能侥幸行动也必将失败，为此曾士伍不但将轻身功夫发挥到了极至更特意找来了几块火砖，隔那么远即便枪上配有瞄准镜在这仅有月光的夜晚也很难分清托着脑袋那火砖到底是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至于会不会有强风忽然袭至败露踪迹曾士伍除了拼拼运气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供其完成一切的时间仅为一瞬，而最主要自然还是因为他原本就享受这种挑战自我极限带来的热血沸腾，而且今晚幸运之神对他显然格外眷顾，杀光了藏身于暗处的威胁如此稀罕的狙击步枪自然得回过头去逐一收缴：“小鬼子一脑门的乱吹自己的军工如何、如何了得，最后这狙击步枪用的还不是人家德国的货，喂，呆彬，今晚你那些兄弟可失了水准，要不我给他们整个响催催。”
“呆彬…随便吧，谁让我事事皆不如你，不过这事你还真得体谅一下，连我都觉着要跟上你的速度不是一般的累更何况那边的路途更远，放心，像我们这种行家就算手脚慢点也绝不会误了正事，何况选那地方入侵你原本就是为了方便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主要是我怕他们动作太快坏了我这边的事，这一辆铁家伙…”
“又干嘛去，那边的战斗可随时都会打响。”
“没办法，炮弹少了，若不搬点根本就不够我痛快，何况作为朋友我至少也得让你过过手瘾。”
“那我还真得先说上声谢谢，只求你别留个茅厕让我炸。”
“呼…我好像听到茅厕二字，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雅兴我尽量先给它留个全尸。”
“算了，随便能打上一发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以我们这级别顶多也只能摆弄一下大院里停的那辆早已报废的装甲车。”
这回忙着往坦克里搬炮弹的曾士伍总算是听到了个大概：“这方面我比你稍微要好点，那会在南京我除了总统专机基本都摆弄过，理论上讲如果现在有架飞机我绝对能开上天。”
“呵呵，上得去下不来那种。”
“这事倒还真不太好说，就连教我的那些专职机师都说他们每次去执行任务都得事先写好遗嘱，无论速度还是飞行高度我们的飞机都比小鬼子那些要差上一截，除了拼个够本他们根本不敢有别的想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纵有万丈渊众志亦能平，可惜就算教我们这道理那教官夜深人静的时候亦会有无尽唏嘘，多想无益，尽人事、安天命，至少五年前对战争一无所知的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现在这身手，当时我想的只是那累到人想死难活的训练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记得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紧张到直接连保险都忘了拉开，那可怜的家伙最后虽然也是被枪给打死的却死得一点也不舒服。”
“切，我的第一次换来的不是安慰而是黑牢外带枪毙，枪毙就枪毙居然还诬陷我杀的是自己人，那真是一段非常难耐的日子，终于开始了，来，抽支烟壮壮胆。”
“别乱来，我可不想把自己给当成烟火给炸上天。”
“你小子真是蠢到没朋友了，让你抽又没让你把火给点上，代表胜利的香烟自然得留到打赢了仗再抽。”若不能把错的反说成对的曾士伍才真是白在鬼狐混了那么些年。
混乱生成的主因便是个贪，好大喜功、贪图权势自然更容易被人找到可钻的空隙，教训的虽是敌人而受教的却是曾士伍：“徐叔，你们这行军速度可真有够快的了，早来近一天的我直就差没坐化。”
“少来，还不是怪一路上随便帮你捡了些兵嘛，上至手里原本就有枪的伪军，中至走单帮的抢匪，下至持刀耍横的流氓地痞是应有尽有，看着人好像不少但编排下来一个班还是凑不够三个人，但至少你这团一级的编制骨架总算是出来了，中尉能当团长除了你军中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别说我这两天没干活，参谋长兼教官、副参谋长你自己拍的板我没给改，一营营长姚虎，二营营长黑狗，三营营长废柴…拜托，你们搞的又不是特务工作至于用上花名嘛。”
“英雄即不问出处墓上又何需留名，麻烦您顺便把我的名字也给改成小鼠，秃鹫也得改改，因为本少现在想要蓄长发。”
“挡子弹？”
“虎子，你头发不短要不要试试，只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没有发型的发型有些厌倦，我很想像黑狗那样将头发编成麻花，感觉很帅的样子，如果不是这头黑狗就真是丑到没人样了。”
“呵呵，谢老大夸奖，哥帅的就是这头。”
“再敢得瑟我就揍到你浑身上下无处不帅，布置任务，虎子，带你的人枪声一响给我乘乱拿下北门，黑狗，南门，废柴，西门。”
“你老大该不会又要玩那套老掉牙的紫气东来吧。”曾士伍跟前到底还是秦倚南最敢说，只是他不知道经过广州那乱局曾士伍早已放弃了以往惯用的战术：“东门方面由你带队，至于我，瞧见南城墙那道缺口没有，乘着夜色我将带着徐叔的人自那突破。”
“我们特殊连请求充当先头部队。”
“老四…打仗可不是去收别人的保护费，不是我瞧不起你带的这些兵，打架他们或许还有些看头，夜袭这种事他们根本就不够看，弄不好敌人没杀几个误伤却有不少，战争即是一门学问亦是艺术，这次我要的是静而不是动静，进城后那东一枪西一枪才是我想要的效果，令敌感受到楚歌四面我们这新成立的队伍才能减少伤亡，虽说一旦打仗则必然有人会死但打仗的目的可并不是为了要成为英雄，欲拨牙于虎口又岂能拘泥于戏文，奇袭若失了那个奇字还何谈先发致人，徐叔，这时候你个行家怎么反而成了哑巴。”
“因为我根本就不信你小子的这些鬼扯，这城墙坍陷却不作修补明显是个圈套，若连这点警觉都没有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揭蛋鬼，想给我上军事课，再过几年你或许还真有那资格。”
“官拜少将的老兵油确实不缺自信，今晚这仗能不能让您受教咱爷俩拭目以待，行动。”
“废柴，你先等会，我有件事想问你。”
“是，长官。”
“跟他从小打到大你觉得他是个什么人？”
“报告长官，我们团长应该算是个活在书里的人，次次被他收拾完我们总是会被逼着去听那全无戏味可言的过五关斩六将，所以知道长官是他我们没人敢废话，按理说架打多了绝对会结仇但他那喜欢帮人谁又能真恨，前年我家的渔船触礁沉了眼看一大家子就将挨饿，他听说后带着姚虎那帮子人敲上了齐财主的门，挂了牌的土匪就是不一样，不但几块大洋就买了人家的船而且更是把搬的全搬到了我家，欠下了这种情我就算更恨他又能怎么样。”
“这事我倒确实听他说起过，你说的那齐财主可不是善良之辈，表面上他是租田给人的地主，背地里卖的却是猪仔，以那小子的火爆脾气没要谁小命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据说那家伙最终还是自己去投的案，他天生就是那种喜爱玩弄老鼠于股掌却不爱灭鼠的猫，或许是没了老鼠他便没了乐趣。”
在徐鸿飞的记忆中曾士伍始终还是那个任意枉的少年，而他不明白战争会将一个人由里至外彻底改变，不过艺高人胆大的曾士伍对于突破点的选择依旧非常随便，凭借手中那根直连绳结都没打的绳索他几乎没使劲便翻上了城墙，都还没等下边等候的人想明白那卡拉几声是什么情况便已有尸首自上坠下：“嘘…”
“妹的，有他这么招呼人的嘛，最好是迎风，尿到他自己满头满脸。”
“没事别瞎嚷嚷，这祖宗那耳朵可比狗还灵，搭把手，我可不想捡他的现成。”
“对，死也不要在这没大没小的混球面前丢脸！”
“…虽然燃起了你们的斗志我很高兴，但就你们这速度除了拖后脚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除了会开车的跟我走其余人给我去炸了那军营，千万别激动，只是让你们去炸军营旁边的弹药库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原样保存，在大部队进城之前给我死守…不会吧，三十来号才你一个会开车？”
“呵呵，因为大家都明白你说的那车绝对不止四个轮子。”
“全中，走。”
即是攻城巡逻队自然是有杀错没放过，摊上曾士伍这种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军统这顶级杀手可只觉得自己此来纯属是给人打下手的跑堂小二，声东击西那老土的法子直被曾士伍玩出了新高度，八人的巡逻小队半夜因夜壶袭头而导致无声无息团灭若非亲眼所见怕也只会当成笑话来听：“无论如何这两个看门口的你得留给我开开荤。”
“里边那十来号我全留给你，这两个若是倒了增城所有的守军都会往这赶，瞧，一、二、三、四、五，无论走火的是哪把枪我们今晚都只有玩手榴弹那命，跟我来，后边翻墙进去。”
“…咳咳…坦克…我只会开装甲车。”
“无论坦克还是装甲车操控方面都没差多少，那少许的差异以你老哥的资质顶多也就两分钟的磨合，若确实没信心顶多我开车你打炮，我实际操作一次给你看。”是爷们哪个不喜欢打炮，不过一看操作这军统的精英亦打起了退堂鼓：“真想不明白你小子哪来那么大的劲，我还是对开走这坦克多点信心。”
“随便，你先玩着，我去屋里瞅瞅有什么东西可吃。”
“这时候你居然还能想到吃…刚才被你杀的那些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蠢啊你，搬这炮弹可是高消耗，何况吃饱了我才有力气把这周围的眼睛给瞎了，有闲情担心我你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呢，虽说之前没杀过什么人但这类事我可参与过不少次，轻车熟路全无难度，若比偷袭你们军统暗杀队和我们鬼狐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我十三岁便已能开着这坦克满大街的窜了，如果不是小鬼子从德国人那弄来的这款坦克我没摆弄过根本就不会费这心思，别误会，这厚度的装甲我们那些惯用的土办法根本不够看，我们如此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今晚只能有这么一辆在街上跑。”
“算了，完全跟不上你的想法，黄少彬，若今晚你我能侥幸不死交个朋友如何？”
“你可才刚咒完我尿撒到自个脸上…当然没问题，关键看你今晚敢不敢跟我一样疯。”
“切，撞倒的又不是自家的墙我有什么不敢，你先忙，让我研究一下这铁家伙到底要如何摆弄。”
早在黄少彬钻进坦克那一刻曾士伍便已离开后边的话自然无缘耳闻，而隔着窗户纸几粒药丸火里一丢屋内无论是睡的还是醒的立马便清一色掐住了自个的喉咙做起了睁眼的活死人，在十余个活死人当中他个两脚站立的自然显得格外碍眼：“…嗯，特殊兵种的伙食待遇就是不一样，前线如此紧张你们居然还有肉可吃，放心，六小时一过你们若不死便还能活，利用这段时间你们大可以好好反思一下我为何会独留你们几个的狗命，为我所用者纵狂亦可活命，不为我所用纵降亦独留一死，别跟我讲道理，在南京那你们可从没想过什么天理人伦，区别是那会我被人拦着而现在，我想要谁死谁便将想死难活，这饭菜的味道还算凑合，接着杀人去，乖乖躺这等我回来。”
直如鬼魅上般的声音直令这些想动难动的可怜虫觉得自己脖子上那手又添了几丝力道，想活很难而想死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每当他们觉得自己就快因窒息而死自个两手便会松开少许，感觉就好像有另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包裹于其外，吃饱喝足的曾士伍对这些可并不关心，鬼三教的无论是解药还是毒药都从没令他失望过，之前如此日后他也认定差不了哪去，何况要解决埋伏于楼顶那五角防御根本就容不得分心它想，小鬼子这所谓五角防御说白了就是来犯者根本猜不透那枪口指的是哪，万一刺杀时正巧上镜就算人能侥幸行动也必将失败，为此曾士伍不但将轻身功夫发挥到了极至更特意找来了几块火砖，隔那么远即便枪上配有瞄准镜在这仅有月光的夜晚也很难分清托着脑袋那火砖到底是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至于会不会有强风忽然袭至败露踪迹曾士伍除了拼拼运气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供其完成一切的时间仅为一瞬，而最主要自然还是因为他原本就享受这种挑战自我极限带来的热血沸腾，而且今晚幸运之神对他显然格外眷顾，杀光了藏身于暗处的威胁如此稀罕的狙击步枪自然得回过头去逐一收缴：“小鬼子一脑门的乱吹自己的军工如何、如何了得，最后这狙击步枪用的还不是人家德国的货，喂，呆彬，今晚你那些兄弟可失了水准，要不我给他们整个响催催。”
“呆彬…随便吧，谁让我事事皆不如你，不过这事你还真得体谅一下，连我都觉着要跟上你的速度不是一般的累更何况那边的路途更远，放心，像我们这种行家就算手脚慢点也绝不会误了正事，何况选那地方入侵你原本就是为了方便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主要是我怕他们动作太快坏了我这边的事，这一辆铁家伙…”
“又干嘛去，那边的战斗可随时都会打响。”
“没办法，炮弹少了，若不搬点根本就不够我痛快，何况作为朋友我至少也得让你过过手瘾。”
“那我还真得先说上声谢谢，只求你别留个茅厕让我炸。”
“呼…我好像听到茅厕二字，如果你有那方面的雅兴我尽量先给它留个全尸。”
“算了，随便能打上一发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以我们这级别顶多也只能摆弄一下大院里停的那辆早已报废的装甲车。”
这回忙着往坦克里搬炮弹的曾士伍总算是听到了个大概：“这方面我比你稍微要好点，那会在南京我除了总统专机基本都摆弄过，理论上讲如果现在有架飞机我绝对能开上天。”
“呵呵，上得去下不来那种。”
“这事倒还真不太好说，就连教我的那些专职机师都说他们每次去执行任务都得事先写好遗嘱，无论速度还是飞行高度我们的飞机都比小鬼子那些要差上一截，除了拼个够本他们根本不敢有别的想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纵有万丈渊众志亦能平，可惜就算教我们这道理那教官夜深人静的时候亦会有无尽唏嘘，多想无益，尽人事、安天命，至少五年前对战争一无所知的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现在这身手，当时我想的只是那累到人想死难活的训练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记得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紧张到直接连保险都忘了拉开，那可怜的家伙最后虽然也是被枪给打死的却死得一点也不舒服。”
“切，我的第一次换来的不是安慰而是黑牢外带枪毙，枪毙就枪毙居然还诬陷我杀的是自己人，那真是一段非常难耐的日子，终于开始了，来，抽支烟壮壮胆。”
“别乱来，我可不想把自己给当成烟火给炸上天。”
“你小子真是蠢到没朋友了，让你抽又没让你把火给点上，代表胜利的香烟自然得留到打赢了仗再抽。”若不能把错的反说成对的曾士伍才真是白在鬼狐混了那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