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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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魔都

    上海,魔都!

    家乡,让袁子恒的童年无比快乐,但没有给他记载的能力,于是很多趣事都忘记了,只剩下母亲口中的几个小故事,值得回味!

    魔都,让袁子恒知道如今发生的事情需要记录下来,为将来留下一段美丽的见证!

    魔都,是国际化的大城市,虽然地铁里的人看着都目光呆滞,表情麻木,但毕竟是魔都,它和纽约,巴黎,洛杉矶一样,属于它们的缩影。所以说,袁子恒每一次乘坐地铁,看到那些带着耳机的人,低头玩手机的,还有在地铁上谈几千万生意的,都感觉很正常,也许世界上都是如此罢了!

    魔都,一年有一百天是雨季,一百天里,大概有十天会下暴雨,其它的都是淅淅沥沥的。因为下雨不影响工作,所以大家几乎不讨厌雨天,只是出门要多带一把伞而已!

    袁子恒父母临走之前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袁子恒说:“习惯了,最近没有回家的打算!”

    袁永说:“也好,你们都很好,就放心了!”

    很明显,这一句“也好”如此的牵强,但也听出了父亲对他们很放心。

    习惯了!是的。

    荣硕有附近三家超市的会员卡,每次买东西都会有三到五块钱的优惠。小区左侧的水果店是老乡开的,水果不贵还十分新鲜。袁子恒每次带袁谅过去,老板都会洗点水果给女儿吃,像草莓,车厘子之类的。袁谅很怪,家里有的水果,她从来不想着吃,在水果店,有时候只有一个小水果时,她才感到水果的美味。老板还会刻意的改为老家话,和他聊几句。

    人都有很强的调整能力,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找到自己的生存办法或者适应办法,然后就开始留恋了!

    上海的冬天,温暖潮湿。下雨的季节也不会因为下雨而忧伤,因为南方的雨太多了!

    图书馆距离袁子恒的住处很近,他一有空就会带着袁谅去图书馆。城市在高速发展,城市的公共设施也越来越齐全,而唯一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图书馆才是袁子恒最欣赏的去处。那里有古今的智慧,有各类科学的汇总,也有宫崎骏的漫画!

    现在,袁子恒每周都给父亲打电话,父亲经常说自己的旅游计划。他们也都辛苦劳作了很久,每当生意不是很忙的时候,他们要走出去转转。父子俩人很快没有了话题,袁谅就会接过电话,那是袁永最开心的时候。他会给袁谅讲家乡的故事,家乡的美食,袁谅也感到很新鲜。

    上海,三个北方人,三个已经习惯了上海的北方人。

    袁子恒在想,空间的变化其实改变不了他对家乡的感情,也改变不了他对家乡的向往。可是上海,也让他很好奇,还有更多的故事将会在这里发生,也许家乡有家乡的故事,但是他却没有想回去的冲动。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如果有偶尔的时间搁置,反而会觉得更加的融洽。中国人,讲究天伦之乐,也不过就是说,父母,儿女都在自己身旁,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是更多的人不能有这样的待遇,反而是经常朝夕相处,反而因为人与人之间相互要求不同,而形成矛盾。

    上海,在外人看来,有很多光环。在袁子恒眼里,却一直十分陌生。袁子恒在熟悉的生活区域游走,空暇时间也去外滩逛逛,因为很远,有时候他感觉自己不再上海,而是在上海附近的不起眼的小角落。

    人,真的不能仔细揣摩自己的位置。如果人类衡量自己所占的空间,不用以世界做参考,就单凭一个上海,就足以让你感觉自己的微乎其微,微不足道了!

    袁子恒忽然触发到生命的意义这个严峻的问题。

    上帝赐予了我们一个生命,不值得我们感恩,更多的是庆幸。上帝赐予了众多的,不同的生命个体,分别扮演着亲人,朋友,路人,爱人,不值得我们感恩,因为我们同时也是别人的亲人,朋友或是路人!上帝赐予了我们思考的能力,让我们不等同于猪狗牛马,这让袁子恒感到欢呼,因为思考是可以多方位的,可以制造言论,可以享受感动,也可以左右自己的好坏!

    思考,是有局限性的,不是局限于哪一个条条杠杠,而是局限于自己对周围事物的认知。比如看到一颗燃烧的蜡烛,有的仿佛看到了燃烧的生命,终将在火焰之后变成一滩血水,难以收复。有的则看成斗志昂扬的青春,那跳跃的火苗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每一次都能发现不同的风景和人生的顿悟!

    魔都这个名字,适用于有上海情节的人。

    袁子恒的邻居是做早餐的一对年轻夫妻,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女孩长得比较漂亮,老公却显得比较沉闷。袁子恒对他们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们和袁子恒五年前的同一天在房屋中介一起租的房子,彼此有过几次照面。

    那时候,女孩说话落落大方,额头也很亮,皮肤紧致而光鲜亮丽。她毫不避讳的说自己是做早点的。那时候袁子恒也很纳闷,年纪轻轻的,怎么做起了这样烟熏火燎的工作呢!

    五年过去了,当他再次在中介公司楼下遇到那个早餐女孩时,已经不如当年漂亮了。袁子恒是去缴房租的,而女孩却是来签房屋转让合同的,让袁子恒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那时候,袁子恒所住的地段,房价一平米三万左右,要买房子首先手里要有一百万才行!

    女孩告诉袁子恒,他们夫妻两个把两个孩子都放在家里,早晨买早餐,九点以后,她去超市收银,老公去帮忙卸货!她说他们已经习惯了上海的生活,买了房子之后就把家里的一对儿女接过来上学!

    袁子恒抬头再看这个女孩,五年的时光,让曾动感的小姑娘变得皮肤暗黄,眼角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但她却是骄傲的。是的,有资格在上海买房的人,多少都有一份自豪感的,一是因为能力,二是因为自信。

    后来,袁子恒也去了那个女孩的早餐点,也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临时搭建的一个煎饼摊兼卖油条麻球,老公负责油条麻球,她负责摊煎饼。女孩果然在一片油雾中,眯着眼睛,熟练的做着手中的活。

    夫妻二人的早餐点收拾的很干净,做出来的食物香味四溢,让人很有食欲,所以前来买早餐的人也很多。两人在忙碌着,为了自己美好的未来,不断的努力着,为了自己的孩子。

    当袁子恒回到家里,说出这对夫妻的故事,从荣硕嘴里得知,早餐虽然看似不起眼,甚至条件差,不正规,却是暴利惊人,只是简简单单的杂粮煎饼每个都有两块以上的利润,一个早晨可以卖一百多份。收银一个月三千,装卸一个月五千,摊煎饼一个月九千,她和老公靠着油条的生意来当生活费,五年是可以挣一百万的!袁子恒不由自主的为他们做了这样的安排。

    魔都上海,走着魔性的魅力,让小夫妻二人就这样平凡的努力着,不免让他深深的佩服!

    其实,在袁子恒周围,其实这样的人很多,他们在各行各业努力的工作,努力的留在这个地方,耐心,自信,安于现状,这些缺一不可!袁子恒由衷的祝福这对夫妻,也暗暗的设想自己会往哪里行走,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