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同行
阿息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编的吧。”
柳白鹤道：“你当我没事可做，编这个来骗你们？”
“那好，我问你，这位女侠客将花花客杀死后是拿花花客的头去官府请赏了，还是直接走了？”
“像这样的女侠客哪里还会贪这些虚名，行侠仗义，除恶扬善，本来就是侠士们分内之事，若以此邀功，岂不违背了侠之大义。”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杀了花花客就直接走了咯。她既不想让人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这不是你自己编的是什么？”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和这位女侠有过一次交情。那时我从吴江县路过，这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人匿名给知县大人写信，后又杀死花花客，知县大人正四处派人打探这位暗中相助的侠士究竟是谁。我听说后心中亦是好生佩服，但我那时还没想到这位暗中相助的侠士会是一名女子。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到江阴县附近的一个村外见一女子正救一落难书生，和一群匪冦交手。我见那女子出手不凡，便上去问了姓名，吴江和江阴两县相隔不远，她一说姓名，我便猜到那匿名留信以及杀死花花客的侠士一定是她。”
陈玉锦好奇，问道：“哦，她是谁？”
柳白鹤道：“正是龙依依龙女侠。”
他这样一说，陈玉锦便不再说话了。他已经听说过无数关于这位龙女侠的英雄事迹，当年风尘三剑客还没解散的时候，胡雁、龙依依、宁则熙三人曾仗剑走遍大江南北，铲除了不知多少不平之事。那些恶霸富绅只要听到他们三人的名字，便像是老鼠见着猫一般吓破了胆。但凡有什么难解之事，只要遇上他们三人，没有解决不了的。
当年他们三人名气之大，不管是孤僻的村庄，还是鲜有人迹的小巷，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可以听到人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三位江湖侠士的声音。更有一些找不到题材的说书人，四处搜集他们的英勇事迹，然后找个人多的地方说起来，真真假假，但只要是提到他们三位的名字，无疑一定会引起众人的骚动，听者如云。
当时民间都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只要风尘三剑客到过的地方，高山变平地，洼地起丘峦。陈玉锦久有意要一睹这位龙女侠的风姿，只是这龙女侠向来行踪不定，尤其是风尘三剑客解散之后，他三人的事迹变得越来越隐秘，行踪也越来越不定，要想找到他们就更不易了。
一旁的阿息听到柳白鹤说出这个名字也是一惊，问道：“你见过依依姐？”
陈玉锦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认识龙依依？”
阿息道：“我当然认识她呢！”
柳白鹤道：“那还是一年前的事了，龙女侠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那次见过她后我向她问起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龙女侠也毫不隐晦地承认了。我又向她祥问了她是如何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她也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我。既无附势小人的夸夸其谈，也无清高之士的沽名钓誉，言谈之间侠女之风一望便知。跟她谈话真是令人舒畅无比，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我真想邀她结伴而行，这绝对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阿息道：“我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过依依姐了，依依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玉锦问道：“可惜什么？”
阿息道：“当然是可惜她看错了人，像依依姐这么好的人，什么优秀的男的她遇不到，偏偏遇上了胡雁那个人渣，若不是因为他，依依姐现在又怎么会落得一个人孤身飘零无依无靠那么可怜的下场呢？”
柳白鹤道：“这事我也听说过，真不知那胡雁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女子找遍天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言语之间颇为感叹。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一阵喧闹，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手里提着刀冲了上来。陈玉锦看去时，见有十几个人，都是来势汹汹，对着自己所坐的方向大叫道：“这下叫你插翅也难飞。”
陈玉锦正不明白是发生了何事，只见坐在一旁的柳白鹤突然一跃而起，径直跑到临街的窗户边向下跳去，动作之快，有如一阵飓风。
楼下系了十几匹马，柳白鹤随便跃上一匹以剑割断马缰，便风一般向前驰去了。
那十几个官兵见他跑了，为首的一个一摆手，道：“追！”便又全部折回楼下，跃马追去。
这里陈玉锦和阿息两人似乎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便道：“我们追去看看！”
下了楼，陈玉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向柜台，便同阿息一块追了出去。跃上马望他们跑去的方向追去。
出了城门，外面的大道上少有人行，变得更宽阔了。跑在前面的马已看不到，但马匹驰骋过的地方激起的尘土却久久不散。
陈玉锦骑马的同时心中想：“只不过是区区十几个官兵，用得着跑么？何以柳白鹤一见他们就像耗子遇上猫一般，吓得胆也没了，怪道江湖中人叫他飞天侠，我看大多是有讥讽的意思在其中，我之前不知，还当是赞他的。”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看不起他，心想：“我跟他结交，是冲他喝酒的那份豪气还有他的侠名，如今看来可真令人失望。”
柳白鹤在前面策马狂奔，只觉两耳生风。向后看时，见身后不远处激起一大片灰尘，知是那些官兵在后紧追不舍，他便更加不敢放慢马速。一路狂奔，渐渐地就到了一片荒芜之地，只见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树木参天。柳白鹤四周看了看，见这里不像是会有人来的痕迹，便一勒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等着那些官兵。
那些官兵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为首一人道：“你个大胆贼人，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还不马上给我束手就擒。”
柳白鹤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我有意要饶你们一饶，是以每次都没有痛下杀手，你们却不肯给我生路，从兴化一直追到这里。爷爷没时间陪你们耗了，你们要送死，可别怪爷爷心狠。”
为首那人道：“好大的口气，给我上！”
身后那些官兵一拥而上，手中长刀一齐砍来。柳白鹤也不着急，待长刀劈空而下，柳白鹤左手向上轻轻一抬，那人手臂立时像被铁箍箍住动弹不得。拿剑的手向前猛地一刺，剑从后背穿出，那人命已呜呼矣！
那些官兵见他一剑将人刺死，心中都有些忌惮，为首那人道：“别怕他，一齐上！”
身后那些官兵一拥而上，手中长刀一齐砍来。柳白鹤站着不动，一双眼睛瞻前顾后，盼左望右，待长刀一齐向他袭来，他手中长剑猛地提起，看似挥向前方，待那些人闪身一让，剑已从身后抽回，身后举刀正待砍下去之人拿刀的手停在了半空，接着重重倒落在地，已然死掉。
柳白鹤杀得起劲，手法快如蛟龙，宛若惊鸿，激起的一道道剑光宛若白绫，又若闪电，在他周身筑起一道锋利的围墙。没过多久，地下便倒了七八个，其他大多也受了伤。
这时陈玉锦同阿息也已赶到，见他们这边正杀得紧，阿息道：“我们要不要过去帮他？”
陈玉锦有意要看看柳白鹤的武功，便摇头道：“先看看再说，等他敌不过了再去。”
向场内看去时，只见柳白鹤手舞青光剑，左砍右刺，炬眼怒睁，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好不畅快，没过多久，地下便又躺倒了几具尸体。陈玉锦见他武功高强，心中好生羡慕，又想到刚才自己还想着他不过是徒有虚名，一时心中有些惭愧。
柳白鹤脸上一如既往的镇定，手上剑法却越来越快，没过多久那些官兵就都倒在了地下，只剩下为首那一人在那里做拼死决斗。
柳白鹤见只剩下他一人，便故意跟他玩似的，再看那人时，脸上身上全是他用剑划的口子，衣服烂成一丝一丝。那人心中惊骇，知敌不过，正想要逃，柳白鹤用脚从地上勾起一把长刀就向他扔了过去，长刀从背后一直穿到前心，眼见活不成了，倒地而死。
陈玉锦这边看得好生激动，心想这飞天侠柳白鹤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走过去道：“柳兄好功夫。”
柳白鹤道：“就这几个鹰犬，还不够我杀，简直是不自量力，白白跑来送死。”
陈玉锦道：“这些官兵为什么要追你？”
柳白鹤道：“我在路过新化县的时候，听闻那里的知县是一个欺压百姓贪污受贿的狗官。刚好那时他们正在审一个案子，很明显的是恶霸欺压良民，可那狗官因受了贿，最后竟将那良民棒打一顿后扔了出去。我心里看不过，便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潜进知县府，一刀要了那狗官的头。不料行踪被发现，这些官兵便一直穷追不舍跟我来到了这，我本意并不想杀他们，可他们也太不知好歹了些，我实在气不过，便将他们引到这无人的小径，索性将他们都杀了。”
陈玉锦道：“原来是这样。”
柳白鹤道：“别提他们了，藏兰阁离这也不远，我们这就去那吧。”
当下三人上了马，望藏兰阁的方向行去。
柳白鹤道：“你当我没事可做，编这个来骗你们？”
“那好，我问你，这位女侠客将花花客杀死后是拿花花客的头去官府请赏了，还是直接走了？”
“像这样的女侠客哪里还会贪这些虚名，行侠仗义，除恶扬善，本来就是侠士们分内之事，若以此邀功，岂不违背了侠之大义。”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杀了花花客就直接走了咯。她既不想让人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这不是你自己编的是什么？”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和这位女侠有过一次交情。那时我从吴江县路过，这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有人匿名给知县大人写信，后又杀死花花客，知县大人正四处派人打探这位暗中相助的侠士究竟是谁。我听说后心中亦是好生佩服，但我那时还没想到这位暗中相助的侠士会是一名女子。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到江阴县附近的一个村外见一女子正救一落难书生，和一群匪冦交手。我见那女子出手不凡，便上去问了姓名，吴江和江阴两县相隔不远，她一说姓名，我便猜到那匿名留信以及杀死花花客的侠士一定是她。”
陈玉锦好奇，问道：“哦，她是谁？”
柳白鹤道：“正是龙依依龙女侠。”
他这样一说，陈玉锦便不再说话了。他已经听说过无数关于这位龙女侠的英雄事迹，当年风尘三剑客还没解散的时候，胡雁、龙依依、宁则熙三人曾仗剑走遍大江南北，铲除了不知多少不平之事。那些恶霸富绅只要听到他们三人的名字，便像是老鼠见着猫一般吓破了胆。但凡有什么难解之事，只要遇上他们三人，没有解决不了的。
当年他们三人名气之大，不管是孤僻的村庄，还是鲜有人迹的小巷，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可以听到人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三位江湖侠士的声音。更有一些找不到题材的说书人，四处搜集他们的英勇事迹，然后找个人多的地方说起来，真真假假，但只要是提到他们三位的名字，无疑一定会引起众人的骚动，听者如云。
当时民间都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只要风尘三剑客到过的地方，高山变平地，洼地起丘峦。陈玉锦久有意要一睹这位龙女侠的风姿，只是这龙女侠向来行踪不定，尤其是风尘三剑客解散之后，他三人的事迹变得越来越隐秘，行踪也越来越不定，要想找到他们就更不易了。
一旁的阿息听到柳白鹤说出这个名字也是一惊，问道：“你见过依依姐？”
陈玉锦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认识龙依依？”
阿息道：“我当然认识她呢！”
柳白鹤道：“那还是一年前的事了，龙女侠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那次见过她后我向她问起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龙女侠也毫不隐晦地承认了。我又向她祥问了她是如何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她也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我。既无附势小人的夸夸其谈，也无清高之士的沽名钓誉，言谈之间侠女之风一望便知。跟她谈话真是令人舒畅无比，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我真想邀她结伴而行，这绝对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阿息道：“我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过依依姐了，依依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玉锦问道：“可惜什么？”
阿息道：“当然是可惜她看错了人，像依依姐这么好的人，什么优秀的男的她遇不到，偏偏遇上了胡雁那个人渣，若不是因为他，依依姐现在又怎么会落得一个人孤身飘零无依无靠那么可怜的下场呢？”
柳白鹤道：“这事我也听说过，真不知那胡雁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女子找遍天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言语之间颇为感叹。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一阵喧闹，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手里提着刀冲了上来。陈玉锦看去时，见有十几个人，都是来势汹汹，对着自己所坐的方向大叫道：“这下叫你插翅也难飞。”
陈玉锦正不明白是发生了何事，只见坐在一旁的柳白鹤突然一跃而起，径直跑到临街的窗户边向下跳去，动作之快，有如一阵飓风。
楼下系了十几匹马，柳白鹤随便跃上一匹以剑割断马缰，便风一般向前驰去了。
那十几个官兵见他跑了，为首的一个一摆手，道：“追！”便又全部折回楼下，跃马追去。
这里陈玉锦和阿息两人似乎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便道：“我们追去看看！”
下了楼，陈玉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向柜台，便同阿息一块追了出去。跃上马望他们跑去的方向追去。
出了城门，外面的大道上少有人行，变得更宽阔了。跑在前面的马已看不到，但马匹驰骋过的地方激起的尘土却久久不散。
陈玉锦骑马的同时心中想：“只不过是区区十几个官兵，用得着跑么？何以柳白鹤一见他们就像耗子遇上猫一般，吓得胆也没了，怪道江湖中人叫他飞天侠，我看大多是有讥讽的意思在其中，我之前不知，还当是赞他的。”
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看不起他，心想：“我跟他结交，是冲他喝酒的那份豪气还有他的侠名，如今看来可真令人失望。”
柳白鹤在前面策马狂奔，只觉两耳生风。向后看时，见身后不远处激起一大片灰尘，知是那些官兵在后紧追不舍，他便更加不敢放慢马速。一路狂奔，渐渐地就到了一片荒芜之地，只见道路两旁杂草丛生，树木参天。柳白鹤四周看了看，见这里不像是会有人来的痕迹，便一勒马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等着那些官兵。
那些官兵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为首一人道：“你个大胆贼人，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还不马上给我束手就擒。”
柳白鹤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我有意要饶你们一饶，是以每次都没有痛下杀手，你们却不肯给我生路，从兴化一直追到这里。爷爷没时间陪你们耗了，你们要送死，可别怪爷爷心狠。”
为首那人道：“好大的口气，给我上！”
身后那些官兵一拥而上，手中长刀一齐砍来。柳白鹤也不着急，待长刀劈空而下，柳白鹤左手向上轻轻一抬，那人手臂立时像被铁箍箍住动弹不得。拿剑的手向前猛地一刺，剑从后背穿出，那人命已呜呼矣！
那些官兵见他一剑将人刺死，心中都有些忌惮，为首那人道：“别怕他，一齐上！”
身后那些官兵一拥而上，手中长刀一齐砍来。柳白鹤站着不动，一双眼睛瞻前顾后，盼左望右，待长刀一齐向他袭来，他手中长剑猛地提起，看似挥向前方，待那些人闪身一让，剑已从身后抽回，身后举刀正待砍下去之人拿刀的手停在了半空，接着重重倒落在地，已然死掉。
柳白鹤杀得起劲，手法快如蛟龙，宛若惊鸿，激起的一道道剑光宛若白绫，又若闪电，在他周身筑起一道锋利的围墙。没过多久，地下便倒了七八个，其他大多也受了伤。
这时陈玉锦同阿息也已赶到，见他们这边正杀得紧，阿息道：“我们要不要过去帮他？”
陈玉锦有意要看看柳白鹤的武功，便摇头道：“先看看再说，等他敌不过了再去。”
向场内看去时，只见柳白鹤手舞青光剑，左砍右刺，炬眼怒睁，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好不畅快，没过多久，地下便又躺倒了几具尸体。陈玉锦见他武功高强，心中好生羡慕，又想到刚才自己还想着他不过是徒有虚名，一时心中有些惭愧。
柳白鹤脸上一如既往的镇定，手上剑法却越来越快，没过多久那些官兵就都倒在了地下，只剩下为首那一人在那里做拼死决斗。
柳白鹤见只剩下他一人，便故意跟他玩似的，再看那人时，脸上身上全是他用剑划的口子，衣服烂成一丝一丝。那人心中惊骇，知敌不过，正想要逃，柳白鹤用脚从地上勾起一把长刀就向他扔了过去，长刀从背后一直穿到前心，眼见活不成了，倒地而死。
陈玉锦这边看得好生激动，心想这飞天侠柳白鹤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走过去道：“柳兄好功夫。”
柳白鹤道：“就这几个鹰犬，还不够我杀，简直是不自量力，白白跑来送死。”
陈玉锦道：“这些官兵为什么要追你？”
柳白鹤道：“我在路过新化县的时候，听闻那里的知县是一个欺压百姓贪污受贿的狗官。刚好那时他们正在审一个案子，很明显的是恶霸欺压良民，可那狗官因受了贿，最后竟将那良民棒打一顿后扔了出去。我心里看不过，便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潜进知县府，一刀要了那狗官的头。不料行踪被发现，这些官兵便一直穷追不舍跟我来到了这，我本意并不想杀他们，可他们也太不知好歹了些，我实在气不过，便将他们引到这无人的小径，索性将他们都杀了。”
陈玉锦道：“原来是这样。”
柳白鹤道：“别提他们了，藏兰阁离这也不远，我们这就去那吧。”
当下三人上了马，望藏兰阁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