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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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男儿当自强

    由于太过着急的关系,雪儿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炎亚天面色凝重,他的这几个徒弟,平日里都被他看做是自己的宝贝,若是在平时,他少不得就要亲身前去助阵。

    只可惜,现在的他同样的面临着天劫,若是离开昆仑学宫,天劫必然立刻到来,他不仅没有办法去帮助鲁冲,只怕自己也要陷入天劫的危难之中。

    这天劫乃是根据个人的实力而定,饶是他已经踏入了化身的门槛,但是在没有文宝的帮助下,也很难以自身的实力与天劫硬抗。

    “雪儿,其他的那三个,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冲儿的身边,有他们帮忙,冲儿应该能够撑的过今晚,现在立刻去找庆之,去和他讨一首磨心诗回来,能救冲儿的,现在恐怕也只有他了。”

    “师傅,要是磨心诗的话,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雪儿朝着面前白雪皑皑的山壁努了努嘴。

    “雪儿,你不懂,这首诗不仅意境复杂,而且其中的那种老骥伏枥的精髓深意,以冲儿的年纪,很难理解,这首诗给他,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有可能让他心生颓丧,害了他的性命。”

    炎亚天喟叹着说道。

    “好吧,为了四师兄,就算是累死,我也一定要尽快的去五师兄那边,为四师兄讨一首磨心诗回来。”

    陆家的水榭中,陆家家主面色不悦的看了陈越一眼,朗声的对身边的陆娉婷说道。

    “婷儿,咱家的酒窖里,还有着一坛二十年的上品梨花白,且同为父一同取来,以飨在座各位对老朽的深情厚谊。”

    陆娉婷心知陆家家主有事和自己说,无比忐忑的看了身边的陈越一眼,讪讪的跟随在陆家家翁的身后走了出去。

    此时的陈越,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宴席上的主角,众人的祝酒,霎时间弄得他有些七荤八素,最终忍不住起身出去,对着水榭外的小池狂吐一番后,这才缓缓的朝着水榭相反的方向走了开去。

    此间的习俗,在正规的酒宴之外,亦会将早已腌制好的鸭蛋煮熟,作为主食之用,陆家是大户,索性的就在各处的庭院拐角之处,放满了盛放鸭蛋的笸箩,任由过往的宾客随时食用。

    刚刚吐完的陈越感觉一阵肚饥,索性的便拿起一枚鸭蛋,才刚把皮剥掉,一阵叽里呱啦的叫声,旋即自耳边响起。

    “陆家姑爷,你要是把那蛋黄给我吃,我就把陆翁和陆家大小姐在屋子里说的话告诉你。”

    陈越抬眼望去,只见走廊的尽头,挂着一座用纯金打造的支架,一只浑身毛色光鲜的鹦鹉站在上面,正在不断叽里呱啦的朝着自己大叫。

    鹦鹉能言,这是公认的事实,但是眼前这鹦鹉,却分明是在用自己本能的鸟语朝着陈越喊叫。

    陈越笑了笑,他早已感觉到陆翁把陆娉婷中途叫走绝对非同寻常,索性走到鹦鹉跟前,把蛋黄取出来,捏碎后一块块的喂入鹦鹉的口中。

    “陆家姑爷,你怎么会听的懂我的话。”

    鹦鹉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的朝着陈越叫道。

    “继续说鸟语,如果你不想被我掐死灭口的话。”

    陈越用鸟语叽叽喳喳的对鹦鹉说道,自从被那小兽咬了一口之后,他就学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兽语。

    “你这人怎么这么凶,不就是吃了你一点蛋黄而已嘛,小气鬼。”

    鹦鹉不满的朝着陈越叽叽喳喳的抗议道。

    “好啦,我时间不多,有什么话,吃完了蛋黄赶紧说。”

    陈越把最后一点蛋黄喂入了鹦鹉的口中,颇为不耐烦的催促道。

    “好啦,我说还不行吗,陆家家翁要陆家小姐立刻和你和离,他说你的野心太大了,大到要陆家都要为你陪葬。”

    鹦鹉叽叽喳喳的叫道。

    “野心太大了,难道就因为我在酒席宴上有意的和薛家交好?”

    陈越颇有些奇怪的问道。

    “是啊,陆翁是个聪明人啊,别人都说你那首赞颂薛子明的诗做得好,只有陆翁,说你在其中有着一种为薛子明打抱不平的味道。”鹦鹉颇为认真的说道。

    陈越懊悔的重重一拍自己的脑袋,自己用这首老将行为薛子明歌功颂德,的确是显得有些太过了。

    “这薛子明在朝堂上,表面上是和许相有着龃龉,但是实际上,这家伙真正得罪的却是某位说不得的大人物,那人已经放了话,要他死。这都是陆翁和陆娉婷说的。”

    鹦鹉犹自不肯放过陈越,叽叽喳喳的说道。

    陈越的心中更乱,这吏部的那些家伙,就足够他好好的喝上一壶了,再加上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大人物,若他真的攀上薛子明这条线的话,只怕就算躲得过这次深渊魔人的袭城,也绝对躲不过朝堂那衮衮诸公手中的明枪暗箭。

    “没事,反正老子已经这样了,又考不得科举,不入朝堂,谅这群家伙也拿老子没办法。”

    陈越用这样的话宽慰着自己的心,颇为焦急的问道。

    “那陆大小姐怎么说?”

    相对于陆翁,他更关心陆娉婷对这件事情的反应。

    “陆大小姐当然不同意啦,她告诉陆翁,她现在已经出嫁,就是你们陈家的媳妇儿,除非你把她休弃,否则的话,她就永远是你们陈家的媳妇儿!”

    陈越心头一暖,想到陆娉婷这些年对自己的好,越发觉得以前那个穷酸是个傻蛋,这样有情有意又有颜值的媳妇,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而他却偏偏还要弃之如敝履,真是读书读傻了。

    “然后呢?”

    “然后,陆翁就要大小姐滚出陆家,永远不要再回来,当然了,他说最重要的,就是绝对不能让你脱掉手上的金镯,要不然,不仅陆家必然有灭门之祸,就连陆家大小姐的生命,怕也是难以保全的。”

    “为什么?” 陈越颇为疑惑的问道。

    “陆翁说,现在东圣大人的得意门生徐奎,当年也和你一样,都是赘婿,可是这家伙在弄掉金镯,拜入东圣的门下之后,为了取信朝廷,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吗?”

    “做了什么?”陈越的心中猛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密告自己的妻子家谋反,并且带人查抄其妻之家,杀光了包括其妻在内的大小六十八口,就连自己四岁的小儿子,也被他亲手给扼死了。”

    “畜生,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虎毒都还不食子呢,喂,你用那种眼神看我干什么,去,大爷我虽然穷,可我好歹还有人心,娉婷待我如天人,我就算死,也干不出那种杀妻灭子的恶事好不好。”陈越不满的举着拳头,双眼血红。

    “相公,怎么在这里?”

    陆娉婷哽咽着出现在了陈越的身后,眼睛红肿,很明显才刚刚哭过。

    “没啥,就是逗逗这鹦鹉,这家伙,倒是可爱的紧,小家伙,会说话不?给爷说个吉利点的,爷再给你蛋黄吃。”

    陈越颇有些心虚的用手指拨弄着鹦鹉说道。

    “姑爷吉祥,大小姐吉祥。”

    鹦鹉用滑稽的腔调说着人话,但是却在其中夹杂着满满都是威胁的私货。

    “臭小子,你刚可答应给老子蛋黄吃的,要是老子一会吃不到蛋黄,当心把你和老子说话的事情说出去。”

    “如果不想被当做妖孽掐死的话,你可以随便乱搞。”

    陈越摇头晃脑,他最烦的就是被人威胁了,即便威胁他的只是一只鹦鹉也不行。

    “夫君,妾身想和你说一件事。”

    陆娉婷颇为犹豫的将陈越拉到了一旁,沉吟许久,终于低低的开言道。

    “父亲觉得妾身已经嫁作人妇,总住在陆家的府上始终不合适.”

    “那咱们就回家,我可不想我陈越的妻子,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

    早已知道事情真相的陈越高高的挺着胸脯,一把抓住了陆娉婷柔软的小手,她的手有些冷,显然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陈越。

    “可是相公.”

    陈越笑着用手指堵上了她湿红的嘴唇。

    “娘子,你听我说,我陈越堂堂男儿,有手有脚的,总是靠陆家的接济,连我自己都觉得羞愧,娉婷,跟我走,我陈越虽然暂时给不了你陆家的这种荣华富贵,但是,却总能粗茶淡饭,不会让你饿肚子。”

    看着陈越认真的样子,陆娉婷不由得热泪盈眶,虽然陈越的话很朴实,但是听在她的耳中,却丝毫不亚于最甜美的情话。

    人世间最甜美的情话,从来都不是什么天长地久,什么山无棱天地合,很多时候,一句简单的我养你,对于有情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好啦,傻丫头,别哭哭啼啼的了,伟大的领袖曾经教导过我们,困难只是暂时的,面包会有的,我陈越就不相信,自己会久居人下,娉婷,今日是我们夫妻团圆,重新开始新生活的第一天,有一首小诗,当做礼物送给你。”

    陈越掏出汗巾,替陆娉婷抹干了眼角的泪水,这才低声的吟诵道。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