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春风萧瑟
“头，我能不能开雨刷啊！挡风玻璃上都是灰，看不清前面的路啊！”，安思予一边开车，一边坐在后座的谭子彰。
谭子彰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最好不要开吧！一开雨刷，挡风玻璃不就花掉了，那样不是更不容易看到前面的路？”
安思予想了想：“对哦！”
“那要不我开慢一点？”
“你开快一点，还有点风帮你吹散挡风玻璃上的灰尘，你要是开慢了，连仅有的那点风都没有了，挡风玻璃估计沾的更加严重了”
安思予嘟起嘴：“那要不你开？”
谭子彰一摊手：“你知道，我不会开车的”
安思予看着后视镜里面的谭子彰，翻了一个白眼：“切！”
好不容易，安思予驾车赶到了柿园村，两人提着一大袋的零食下了车，到处打听，才问到了那个人的居住地。
谭子彰提着袋子，示意安思予先进去。
安思予十分不情愿的上了台阶，走进了屋子里面，朝着院子里面张望了一下：“你好，有人吗？”
荒草丛生的院子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谭子彰也走了上来，站在安思予的旁边，往院子里面望了望：“有人吗？大狗子过来找你玩了！”
安思予闻言，突然转头过去看谭子彰：“谁是大狗子？”
谭子彰想了想：“呃，成材”
院子里面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声。
谭子彰当即就感觉到不对劲，马上就快步走进院子里面，左右看了看，走进了破败的屋子里面。
刚一进门，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土腥味便迎面扑来，谭子彰四下看了看，那个人倒在了角落里面，旁边是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谭子彰马上就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那人的动脉，已经停止跳动了。
安思予跟着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惊，而后赶了上来，蹲下来摸了摸那人的动脉：“死了”
谭子彰站了起来，冲到了屋子门口，环顾了塌败的院墙一圈：“尸体还有温度，应该还没有走多远，我去周围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还不等安思予说些什么，谭子彰直接就冲出了门外，消失在了安思予的视线里面。
安思予追到门口，朝着外面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了尸体旁边，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而后退出屋子外面，尽量保护现场。
谭子彰整个屋子外面走了一圈，在靠近东北角的地方，发现了一行高跟鞋踩出来的脚印，一直朝着东北方延伸过去。
谭子彰当即就顺着脚印追了出去。
此时，灰尘还没有完全散去，远处的一些东西还看不真切，谭子彰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只能是跟着脚印一路跑。
上山下沟，谭子彰不知道追出去多远，他偶然用余光看了看周围，这才猛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而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他转了一圈，将周围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沟壑，高原，崖壁，荒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
谭子彰往后退了两步，却突然又停住了，他咬了咬牙，继续顺着脚印往前赶。
谭子彰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微弱的祈祷之中，暂时存活。
又走了一段距离，谭子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毫无预兆，那段脚印突然就在谭子彰的面前消失了，谭子彰不敢相信，这段路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他足足在在原地转了三圈，将周围看仔细之后，那一丝希望，才熄灭掉了。
下一刻，谭子彰发疯一般的顺着脚印又往回跑，他不管不顾，就算是摔倒在了黄土坡上，也赶紧爬起来，继续顺着脚印往柿园村里面赶。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我只是瞎想的，只是瞎想的，不要有事！不要！”
谭子彰满身灰尘的回到那个人的家里的时候，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风吹过大梁上虫子蛀的洞，发出呼呼的尖锐啸声。
谭子彰冲进院子，左右环视了一圈，不见安思予，又进了屋子里面，前后找了一圈，也不见她。
谭子彰慌了！
他发疯一般的冲出屋子，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被门槛绊了一下，肩膀一下子撞在了门上，将远门仅有的一扇门直接撞掉了，谭子彰一下子失去平衡，滚落在了地上，从台阶上直接翻了下去。
谭子彰的额头磕在了地上，一片淤青马上就浮现了出来。
他顾不得疼痛，捂着额角爬起来，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安思予！安思予！”
“安思予！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玩的！不要玩了！出来了！我认输了！认输了！”
谭子彰一遍一遍的喊着，在村子里面到处走，一边喊，一边走。
逢人就冲上去，问人家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灰色毛衣，浅蓝色牛仔外套，黑色打底裤，带着口罩的女孩子。
村里人无一不摇头。
谭子彰又继续走，继续找人问。
村民们问谭子彰怎么了，谭子彰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走着，喊着，直到嗓子嘶哑，再也喊不动了···
大群的警察急匆匆的跑到那个人的家的时候，谭子彰正满是灰尘的坐在台阶上，同时夹着两只烟在抽。
赵警官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见谭子彰这样，就上前问道：“谭警官，你怎么了？怎么满身是灰的坐在这里？”
谭子彰抬起头来，看了赵警官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一瞬间，赵警官看到，谭子彰的额头一大片淤青，满是灰尘的脸上，竟有清晰的泪痕，而且眼睛里面血丝遍布，看起来，一副凄凉的样子。
成材也上前去，一边给谭子彰拍身上的灰，一边问道：“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安思予呢？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说到这里，谭子彰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成材一下子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面，谭子彰从来都是理性的，根本不会被感情左右，更加不会流泪了，这还是成材第一次见谭子彰流泪，他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赵警官见状，伸手去拉谭子彰：“谭警官，你这样不行！走，跟我到村里的医务室去看看！快走！”
谭子彰却岿然不动，只是一直抽烟。
成材也帮着赵警官一起拉谭子彰，谭子彰手中的烟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烟头被磕掉了，烟丝散了一地。
谭子彰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成材和赵警官没有听清。
成材不禁问道：“头，你说什么？”
谭子彰抬起头来，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成材，嘶哑的声音就像是空转的电锯发出的声音一般：“安思予被人绑架了！”
闻言，赵警官和成材同时一惊：“什么！”
某镇，派出所。
“头，你这样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啊！要是饿坏了身体怎么办啊！”，成材一边将碗放在桌子上，一边对坐在床边抽烟的谭子彰说道。
谭子彰一言不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成材的话，此时的他，专注的看着地板，烟就在嘴边，不时的往嘴里送着。
成材转头过去看了一眼郑哲玥，郑哲玥正抱着双手靠在墙边，见成材在看他，这才走到了谭子彰的身边。
“头，县局长已经把所有能撒出去的人，都撒出去了，连消防队都撒出去了，你先多少吃口饭，一定会有安思予的消息的！”
谭子彰抬起头，看了郑哲玥一眼，嘶哑的说道：“谢谢你”
郑哲玥笑了笑：“你谢我干什么？这都是袁局长安排的，你要谢，也该谢他！”
谭子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成材拿起托盘：“那个，头，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饭给你放在这里了，你等会饿了就吃一点！有事的话，就叫我，我一直在这里守着”
“你出去找安思予吧！”，谭子彰抽了一口烟：“你们都去吧！”
成材一愣，却还是回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说完，成材一直手拿着托盘，一只手拽着郑哲玥急匆匆的出了门。
成材直接把郑哲玥拉到了派出所的后面，一把把郑哲玥推到了墙上，而后抓住郑哲玥的衣服领子：“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哲玥抓住成材的手，使劲的掰扯：“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没听见头说要我们出去找安思予吗？你带我这里来干什么？”
成材松开了抓住郑哲玥衣服领子的手：“你少给我装蒜，虽然我傻，但是我还不至于是傻到没长脑子！”
“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你明显就是有其他的心思！我能感觉到，你已经对头有意见了，而且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对着干！”
“头却也没有和你一般计较，说明你的背后有人支持你！是吴局，对吗？”
“之前他和你在院子里面走的时候，我看见了！”
郑哲玥将衣服领子拉扯好：“我可没有和他对着干！”
“你还说没有？敢坐不敢当？你不要以为有吴局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郑哲玥，二处只有一个处长，就是头，我成材是头一手带出来的！我尊重他！”
“不要以为你有点天赋，有点后台，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带进分局！又是谁，手把手的带你！你不知道全局上下都说你是头的亲传弟子吗？他把他的本事全部都交给你了！你难道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吗？”
郑哲玥被成材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冲着成材大喊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就你懂感恩？是，我是谭子彰一手带出来的！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名人民警察！其次，才是他的徒弟！”
成材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头是那个黑影呢？你是不是真的就觉得，头就是那个黑影？”
郑哲玥红着眼睛，坚定的点头：“是！”
成材扬起拳头，拳砸在了距离郑哲玥头不足五厘米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墙皮一下子就被杂碎，掉落了下来，墙皮里面的砖头瞬间裂纹遍布。
成材收回拳头，全然不管拳头已经血肉模糊，墙皮扎进肉里面好几处，鲜血流了很多。
“郑哲玥，算我看错你了！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说完，成材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郑哲玥，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坚定不移的相信，头就是头，是一直带着我们的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翻脸了，我会站在头的身边，我先告诉你！”
郑哲玥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成材，我在你的眼里，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成材停住脚步：“郑哲玥，不是你在我的眼里这么不堪，而是你要把自己在我眼里变得这么不堪！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我不认识你了！”
说完，成材继续走，郑哲玥突然就叫住了成材：“成材！”
成材再次停下，望着郑哲玥：“怎么了？”
郑哲玥低下头：“吴局那边已经决定了，以后而出分为两组，你，我，冯宗仁，加两个新人一组”
“头，安思予，还有几个新人一组，我和头各领一个组长”
成材皱起眉头：“所以说，你以后，要和头分庭抗礼？”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为了局里的建设，现在案子多了，我们几个人跑不过来”
“别找借口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回去找吴局说明情况的！你是不会，跟你在一组的！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吧！”
“成材！难道你忘记了你是一个警察吗？你不是谭子彰的小跟班！”
“我是一个警察，但我是一个有感情的警察，我不是机器！”
“就算你认定的人，是一个坏人吗？”
“我还是那句话，头就是头，我相信他！如果有一天你们翻脸，我会坚定的站在头的身边！到时候，不要怪我！”
说完，成材迈着大步离开了。
郑哲玥愣了一会儿，慢慢的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进怀里···
谭子彰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最好不要开吧！一开雨刷，挡风玻璃不就花掉了，那样不是更不容易看到前面的路？”
安思予想了想：“对哦！”
“那要不我开慢一点？”
“你开快一点，还有点风帮你吹散挡风玻璃上的灰尘，你要是开慢了，连仅有的那点风都没有了，挡风玻璃估计沾的更加严重了”
安思予嘟起嘴：“那要不你开？”
谭子彰一摊手：“你知道，我不会开车的”
安思予看着后视镜里面的谭子彰，翻了一个白眼：“切！”
好不容易，安思予驾车赶到了柿园村，两人提着一大袋的零食下了车，到处打听，才问到了那个人的居住地。
谭子彰提着袋子，示意安思予先进去。
安思予十分不情愿的上了台阶，走进了屋子里面，朝着院子里面张望了一下：“你好，有人吗？”
荒草丛生的院子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谭子彰也走了上来，站在安思予的旁边，往院子里面望了望：“有人吗？大狗子过来找你玩了！”
安思予闻言，突然转头过去看谭子彰：“谁是大狗子？”
谭子彰想了想：“呃，成材”
院子里面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声。
谭子彰当即就感觉到不对劲，马上就快步走进院子里面，左右看了看，走进了破败的屋子里面。
刚一进门，一股血腥味混合着土腥味便迎面扑来，谭子彰四下看了看，那个人倒在了角落里面，旁边是一滩黑乎乎的东西。
谭子彰马上就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那人的动脉，已经停止跳动了。
安思予跟着进来，看见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惊，而后赶了上来，蹲下来摸了摸那人的动脉：“死了”
谭子彰站了起来，冲到了屋子门口，环顾了塌败的院墙一圈：“尸体还有温度，应该还没有走多远，我去周围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还不等安思予说些什么，谭子彰直接就冲出了门外，消失在了安思予的视线里面。
安思予追到门口，朝着外面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了尸体旁边，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而后退出屋子外面，尽量保护现场。
谭子彰整个屋子外面走了一圈，在靠近东北角的地方，发现了一行高跟鞋踩出来的脚印，一直朝着东北方延伸过去。
谭子彰当即就顺着脚印追了出去。
此时，灰尘还没有完全散去，远处的一些东西还看不真切，谭子彰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只能是跟着脚印一路跑。
上山下沟，谭子彰不知道追出去多远，他偶然用余光看了看周围，这才猛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而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他转了一圈，将周围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沟壑，高原，崖壁，荒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
谭子彰往后退了两步，却突然又停住了，他咬了咬牙，继续顺着脚印往前赶。
谭子彰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那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在微弱的祈祷之中，暂时存活。
又走了一段距离，谭子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毫无预兆，那段脚印突然就在谭子彰的面前消失了，谭子彰不敢相信，这段路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他足足在在原地转了三圈，将周围看仔细之后，那一丝希望，才熄灭掉了。
下一刻，谭子彰发疯一般的顺着脚印又往回跑，他不管不顾，就算是摔倒在了黄土坡上，也赶紧爬起来，继续顺着脚印往柿园村里面赶。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我只是瞎想的，只是瞎想的，不要有事！不要！”
谭子彰满身灰尘的回到那个人的家里的时候，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风吹过大梁上虫子蛀的洞，发出呼呼的尖锐啸声。
谭子彰冲进院子，左右环视了一圈，不见安思予，又进了屋子里面，前后找了一圈，也不见她。
谭子彰慌了！
他发疯一般的冲出屋子，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被门槛绊了一下，肩膀一下子撞在了门上，将远门仅有的一扇门直接撞掉了，谭子彰一下子失去平衡，滚落在了地上，从台阶上直接翻了下去。
谭子彰的额头磕在了地上，一片淤青马上就浮现了出来。
他顾不得疼痛，捂着额角爬起来，一边紧张的四处张望，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安思予！安思予！”
“安思予！我知道你是在跟我玩的！不要玩了！出来了！我认输了！认输了！”
谭子彰一遍一遍的喊着，在村子里面到处走，一边喊，一边走。
逢人就冲上去，问人家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灰色毛衣，浅蓝色牛仔外套，黑色打底裤，带着口罩的女孩子。
村里人无一不摇头。
谭子彰又继续走，继续找人问。
村民们问谭子彰怎么了，谭子彰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走着，喊着，直到嗓子嘶哑，再也喊不动了···
大群的警察急匆匆的跑到那个人的家的时候，谭子彰正满是灰尘的坐在台阶上，同时夹着两只烟在抽。
赵警官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见谭子彰这样，就上前问道：“谭警官，你怎么了？怎么满身是灰的坐在这里？”
谭子彰抬起头来，看了赵警官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一瞬间，赵警官看到，谭子彰的额头一大片淤青，满是灰尘的脸上，竟有清晰的泪痕，而且眼睛里面血丝遍布，看起来，一副凄凉的样子。
成材也上前去，一边给谭子彰拍身上的灰，一边问道：“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安思予呢？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说到这里，谭子彰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成材一下子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面，谭子彰从来都是理性的，根本不会被感情左右，更加不会流泪了，这还是成材第一次见谭子彰流泪，他竟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赵警官见状，伸手去拉谭子彰：“谭警官，你这样不行！走，跟我到村里的医务室去看看！快走！”
谭子彰却岿然不动，只是一直抽烟。
成材也帮着赵警官一起拉谭子彰，谭子彰手中的烟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烟头被磕掉了，烟丝散了一地。
谭子彰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成材和赵警官没有听清。
成材不禁问道：“头，你说什么？”
谭子彰抬起头来，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成材，嘶哑的声音就像是空转的电锯发出的声音一般：“安思予被人绑架了！”
闻言，赵警官和成材同时一惊：“什么！”
某镇，派出所。
“头，你这样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啊！要是饿坏了身体怎么办啊！”，成材一边将碗放在桌子上，一边对坐在床边抽烟的谭子彰说道。
谭子彰一言不发，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成材的话，此时的他，专注的看着地板，烟就在嘴边，不时的往嘴里送着。
成材转头过去看了一眼郑哲玥，郑哲玥正抱着双手靠在墙边，见成材在看他，这才走到了谭子彰的身边。
“头，县局长已经把所有能撒出去的人，都撒出去了，连消防队都撒出去了，你先多少吃口饭，一定会有安思予的消息的！”
谭子彰抬起头，看了郑哲玥一眼，嘶哑的说道：“谢谢你”
郑哲玥笑了笑：“你谢我干什么？这都是袁局长安排的，你要谢，也该谢他！”
谭子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成材拿起托盘：“那个，头，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饭给你放在这里了，你等会饿了就吃一点！有事的话，就叫我，我一直在这里守着”
“你出去找安思予吧！”，谭子彰抽了一口烟：“你们都去吧！”
成材一愣，却还是回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说完，成材一直手拿着托盘，一只手拽着郑哲玥急匆匆的出了门。
成材直接把郑哲玥拉到了派出所的后面，一把把郑哲玥推到了墙上，而后抓住郑哲玥的衣服领子：“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哲玥抓住成材的手，使劲的掰扯：“我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没听见头说要我们出去找安思予吗？你带我这里来干什么？”
成材松开了抓住郑哲玥衣服领子的手：“你少给我装蒜，虽然我傻，但是我还不至于是傻到没长脑子！”
“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你明显就是有其他的心思！我能感觉到，你已经对头有意见了，而且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对着干！”
“头却也没有和你一般计较，说明你的背后有人支持你！是吴局，对吗？”
“之前他和你在院子里面走的时候，我看见了！”
郑哲玥将衣服领子拉扯好：“我可没有和他对着干！”
“你还说没有？敢坐不敢当？你不要以为有吴局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郑哲玥，二处只有一个处长，就是头，我成材是头一手带出来的！我尊重他！”
“不要以为你有点天赋，有点后台，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带进分局！又是谁，手把手的带你！你不知道全局上下都说你是头的亲传弟子吗？他把他的本事全部都交给你了！你难道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吗？”
郑哲玥被成材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冲着成材大喊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就你懂感恩？是，我是谭子彰一手带出来的！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名人民警察！其次，才是他的徒弟！”
成材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头是那个黑影呢？你是不是真的就觉得，头就是那个黑影？”
郑哲玥红着眼睛，坚定的点头：“是！”
成材扬起拳头，拳砸在了距离郑哲玥头不足五厘米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墙皮一下子就被杂碎，掉落了下来，墙皮里面的砖头瞬间裂纹遍布。
成材收回拳头，全然不管拳头已经血肉模糊，墙皮扎进肉里面好几处，鲜血流了很多。
“郑哲玥，算我看错你了！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
说完，成材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郑哲玥，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坚定不移的相信，头就是头，是一直带着我们的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翻脸了，我会站在头的身边，我先告诉你！”
郑哲玥闻言，自嘲的笑了笑：“成材，我在你的眼里，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成材停住脚步：“郑哲玥，不是你在我的眼里这么不堪，而是你要把自己在我眼里变得这么不堪！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我不认识你了！”
说完，成材继续走，郑哲玥突然就叫住了成材：“成材！”
成材再次停下，望着郑哲玥：“怎么了？”
郑哲玥低下头：“吴局那边已经决定了，以后而出分为两组，你，我，冯宗仁，加两个新人一组”
“头，安思予，还有几个新人一组，我和头各领一个组长”
成材皱起眉头：“所以说，你以后，要和头分庭抗礼？”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为了局里的建设，现在案子多了，我们几个人跑不过来”
“别找借口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回去找吴局说明情况的！你是不会，跟你在一组的！你自己一个人去玩吧！”
“成材！难道你忘记了你是一个警察吗？你不是谭子彰的小跟班！”
“我是一个警察，但我是一个有感情的警察，我不是机器！”
“就算你认定的人，是一个坏人吗？”
“我还是那句话，头就是头，我相信他！如果有一天你们翻脸，我会坚定的站在头的身边！到时候，不要怪我！”
说完，成材迈着大步离开了。
郑哲玥愣了一会儿，慢慢的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