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牧羊
羊群在山坡上缓慢的移动，牧羊人冲着牧羊犬吹了一个口哨，牧羊犬当即冲进羊群，寻找头羊，然后将头羊驱赶到路上。身后的羊群跟着头羊，在慢慢的移动。
牧羊人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处高一点的石头，走过去坐了下来，掏出腰间的水壶，打开，灌了一大口。
这壶是儿子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是在省城买的呢！儿子说，这水壶能保温，放很久水还是热的。
牧羊人又喝了一口，舌头慢慢的动了动，水是温的，但是牧羊人却感觉到，水很烫，暖心的烫。
牧羊人抬头望了望山下，阳光下，村子很小，他坐在石头上，可以尽收眼底。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喊出来。
牧羊人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山风很凉，他喝水的时候喘了一口气，山风灌进了肺部，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牧羊人缓了缓，等到肺部平稳下来了，慢慢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大声的喊了出来。
山风将他的声音带到了羊的耳朵里面，正在埋头吃枯草的羊闻声，纷纷停了下来，转头过去望着牧羊人，嘴巴里还不忘嚼两下。
牧羊人舒心了，他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校徽来，在手里不停的摩挲着。
这是儿子的，儿子回来的时候给他的，这是大学的校徽！
牧羊人去过一次大学，是送儿子上学的时候去的。那边的后生都很有礼貌，帮他拿东西，还会给他倒水喝。
那边很干净，那边没有这么大的风，院子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两三三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慢慢走过。
他们穿的衣服很好看，长得也好看。
他记得他给儿子说过，在大学里面找一个对象，带回来结婚。
儿子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
儿子要毕业了，要实习的，今年都没有回来过年。
他觉得儿子忙是好事，说明儿子有出息，要挣大钱了！
但是他又失落，过年看不到儿子，他很失落。
牧羊人想着，将那枚校徽又摩挲了一遍，而后小心翼翼的将校徽放进贴身口袋里面。牧羊人摸了摸口袋，校徽安静的躺在里面，他才放心。
牧羊人伸手撑在石头上，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拄着拐杖继续走。
不远处，就是他发现死者的地方，再不远处，就是那座庙了。
羊脂镇，派出所。
“戴所长，你对某村知道多少？”，谭子彰递给戴所长一支烟，然后问道。
戴所长将烟接过来：“了解一点”
“那你知道村子里面最富的人是谁吗？”
戴所长一愣：“最富的人？是乌图吧！”
谭子彰自己点上一支烟：“乌图？络腮胡，一脸横肉，家里住三层楼？”
戴所长惊讶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谭子彰继续问道：“你认识他？”
戴所长挠了挠头发：“见面能打个招呼而已”
谭子彰拍了拍落下来的烟灰：“说说他妻子的情况吧！”
戴所长一愣：“他妻子？”
“嗯”
戴所长抽了一口烟：“一个可怜人，孩子丢了之后，精神就不太好了，整天神神叨叨的，已经很多年了”
“当时她孩子丢了之后，报警了吗？”
戴所长摇头：“没有”
“那你们没帮着找？”
戴所长点头：“当然帮着找了，但是没找到”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遍吧！”
戴所长抽了一口烟，烟雾顺着气管进了肺部，再由肺部直冲大脑，直接深入记忆的深处。
“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也才从警校毕业，还在试用期”
“我记得当时还不是乌图来的派出所，是村主任来的。按照村主任当时的描述，当时乌图的妻子要洗衣服，乌图就带着孩子带镇上玩了”
“当时也是冬天，但是还没有过年，那天镇上有集”
“乌图抱孩子抱的有点累了，就放孩子下来自己牵着。当时乌图是去看耍猴的，人很多，他带着孩子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
“当时他看的入迷了，要鼓掌的时候，就将拉着孩子的手放开了。等到场子散了之后，乌图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当时他很着急，一直在街上喊，在街上找，但是一直找不到，从早上乌图去，一直到晚上大家都收摊，他还是没有找到孩子”
“乌图还不敢回家告诉妻子，因为之前他们的孩子夭折了，这个孩子他妻子很看重，他怕妻子会承受不起”
“他晚上回去的时候，去找了村主任。村主任马上就找了一群人，大半夜去街上找，挨家挨户的问”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时候，他妻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绪很是激动，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找”
“也就在第二天，村主任来找我们了，我们马上就派人跟着去找，还去了隔壁的村镇去找，都没有找到”
“当时的刑侦技术还不成熟，尤其是我们这里，找人非常的困难，我们连续找了三天，周围的村镇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之后的，我记得我们去找乌图这小子做一个备案，要录笔录和他女儿的信息，但是乌图却一直不肯，说他情绪不好，不能录”
“一直就拖到了现在，也都没有去录，这事情也就摆在了这里。我知道的这些，还是村主任说的”
“他妻子，在第二天没找到孩子的时候，就不对劲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错乱了”
“唉！”
谭子彰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当事人并没有报案，你们了解的情况也不是出自当事人的嘴里？”
戴所长点头：“对”
谭子彰当即说道：“戴所长，这在当时，是失职啊！”
戴所长又叹了一口气：“老所长已经退休了，就算了吧！”
谭子彰将烟蒂扔在了地上，踩了两脚：“乌图的妻子是什么来头？”
戴所长摇头：“不清楚，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在警校”
“我到地方之后，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乌图妻子的消息”
谭子彰闻言，眯起了眼睛：“为什么我问村子里面的村民，他们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不愿说出来？”
戴所长一愣：“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某村，村委会。
“来来，快喝一杯热茶，去一下风寒，暖暖身子”，村主任一边给谭子彰和安思予倒茶水，一边说道。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递给村主任：“您在村主任的位置上干了有多久了？”
村主任接过烟，仔细的想了想：“哎呀！这时间就长了，也得有个十几年吧！反正我是从年轻干到现在了，记不清楚了，哈哈哈！”
谭子彰点上了一支烟：“那么您对村子里面每一个人的情况都很了解了？”
村主任摆摆手：“那倒也不至于，就是都能叫上名字，见面能说几句话”
谭子彰当即问道：“乌图是你们村的对吧！”
村主任点头：“对啊！怎么了？这小子不会犯什么事情了吧！”
谭子彰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就是随口一问”
“他家里的情况您了解的多吗？”
“知道一点”
“家里的老人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他和他婆娘两个人。本来有一个孩子的，但是十五年前被偷走了，婆娘也因为这件事情，失了神智”
谭子彰闻言，抽了一口烟：“他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看起来家境不错啊！”
村主任回答道：“乌图这脑子灵活，平时做一些玉石和药材的贩卖，在本地收购之后，转到外地去买，能赚一点钱”
谭子彰继续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生意的？”
村主任挠了挠头：“哎呀，这个早了吧！应该就是他孩子失踪之后不久，他开始做的。这些年，他一直很顺，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听说在外地有开大门面的！”
“我们都说乌图这孩子争气啊！也不容易啊！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还能提起精神来做生意，而且还做的这么好，难为他了！”
谭子彰接着道：“他妻子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村主任听闻此话，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即看了谭子彰一眼。
之后，他抽了一口烟，将头低下，一口烟雾缓缓的喷了出来：“我也不清楚，乌图这小子闲不住，年轻的时候喜欢出去闯一下，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一趟，那个他的婆娘，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应该是在外面认识的”
谭子彰皱起了眉头：“那您知道，他的妻子叫什么吗？”
村主任也皱起了眉头：“好像，好像是叫小姣还是啥的”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谭子彰闻言，点了点头：“那麻烦您了”
村主任当即一笑，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出了村委会之后，谭子彰长叹了一口气。
安思予当即问道：“头，叹什么气啊！”
谭子彰摇头道：“不好查啊！这里的人话都不愿意说全，唉！”
安思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村委会：“你的意思是，村主任没有将知道的说出来？”
谭子彰当即反问道：“难道你不没看出来？他的演技是在太差了！”
陇州市，某县。
郑哲玥铁青着脸，顺着连地板都没有铺的台阶一级一级的跨上去，到了三楼。而后左转，一直走到了过道的尽头，站在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郑哲玥正准备敲门，一个警察却突然叫住了郑哲玥：“郑警官！”
郑哲玥当即转头过来，一个圆脸警察当即小跑过来：“正到处找您呢！原来您在这里？”
郑哲玥问道：“怎么了？”
圆脸警察回答道：“江南那边传消息过来了，有了一些线索！”
说着，圆脸警察递给郑哲玥一个档案袋：“这是他们传真过来的！”
“还有一些照片，传真过来是黑白的，我们让他们有邮件打包过来，我们专门洗出来了！”
郑哲玥将档案袋打开，里面有几张纸的笔录，还有一叠厚厚的照片。
圆脸警察继续道：“死者在大学任教的时候，和一位文物鉴定专家关系很是要好，他离开之后，一些东西是寄存在那个专家家里的！”
“江南警方特地走访了那位专家，专家将死者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都交给了警方，其中就有一些手记和一些图片，还有一些别人的手札”
郑哲玥将笔录拿出来，仔细的看着。
圆脸警察还在一旁解释道：“根据专家的说法，死者在离开江南前的一段时间，对一种玉很感兴趣”
“传说这种玉产自凉州省某山脉的深处，吸收了天地的灵气，自成圆状，天然金黄色，在太阳之下，可以反射出来金色的光芒”
“如果人可以拥有这种玉石，可以避除灾祸，逢凶化吉，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
“死者曾经多次和文物鉴定专家讨论过这种玉，但是文物鉴定专家却从来没见过这种玉石，只是听过传说而已，也不信有这种玉石”
“不过死者却不以为然，一直坚信这种玉石的存在。于是在一年之前，辞掉了大学的工作，将一些物品寄存在了专家那里，然后到了凉州省”
郑哲玥听了圆脸警察的讲述，不禁问道：“那死者在离开江南之后，和那个文物鉴定专家联系过吗？”
圆脸警察摇头：“根据那个专家说，是没有的，我们对比了死者的通讯记录，证实了这一点”
郑哲玥闻言，点点头，而后将里面的照片都掏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翻看。
这照片多是一些札记内容的照片，还有一些手绘的玉石图片。但是其中，却有一张很模糊的图片，好像是人的脖子，用红绳挂着一个金黄色的圆珠子。
郑哲玥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这就是那种玉石？”
圆脸警察点点头：“应该就是吧！”
郑哲玥接着问道：“这照片的出处江南警方知道吗？”
圆脸警察摇头：“江南那边问那个专家了，他说是死者直接寄存的，以前也从来没有让他看过这张照片，他不知道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郑哲玥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啊！”
牧羊人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处高一点的石头，走过去坐了下来，掏出腰间的水壶，打开，灌了一大口。
这壶是儿子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是在省城买的呢！儿子说，这水壶能保温，放很久水还是热的。
牧羊人又喝了一口，舌头慢慢的动了动，水是温的，但是牧羊人却感觉到，水很烫，暖心的烫。
牧羊人抬头望了望山下，阳光下，村子很小，他坐在石头上，可以尽收眼底。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喊出来。
牧羊人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山风很凉，他喝水的时候喘了一口气，山风灌进了肺部，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牧羊人缓了缓，等到肺部平稳下来了，慢慢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大声的喊了出来。
山风将他的声音带到了羊的耳朵里面，正在埋头吃枯草的羊闻声，纷纷停了下来，转头过去望着牧羊人，嘴巴里还不忘嚼两下。
牧羊人舒心了，他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校徽来，在手里不停的摩挲着。
这是儿子的，儿子回来的时候给他的，这是大学的校徽！
牧羊人去过一次大学，是送儿子上学的时候去的。那边的后生都很有礼貌，帮他拿东西，还会给他倒水喝。
那边很干净，那边没有这么大的风，院子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两三三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慢慢走过。
他们穿的衣服很好看，长得也好看。
他记得他给儿子说过，在大学里面找一个对象，带回来结婚。
儿子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
儿子要毕业了，要实习的，今年都没有回来过年。
他觉得儿子忙是好事，说明儿子有出息，要挣大钱了！
但是他又失落，过年看不到儿子，他很失落。
牧羊人想着，将那枚校徽又摩挲了一遍，而后小心翼翼的将校徽放进贴身口袋里面。牧羊人摸了摸口袋，校徽安静的躺在里面，他才放心。
牧羊人伸手撑在石头上，然后起身，拍了拍屁股，拄着拐杖继续走。
不远处，就是他发现死者的地方，再不远处，就是那座庙了。
羊脂镇，派出所。
“戴所长，你对某村知道多少？”，谭子彰递给戴所长一支烟，然后问道。
戴所长将烟接过来：“了解一点”
“那你知道村子里面最富的人是谁吗？”
戴所长一愣：“最富的人？是乌图吧！”
谭子彰自己点上一支烟：“乌图？络腮胡，一脸横肉，家里住三层楼？”
戴所长惊讶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谭子彰继续问道：“你认识他？”
戴所长挠了挠头发：“见面能打个招呼而已”
谭子彰拍了拍落下来的烟灰：“说说他妻子的情况吧！”
戴所长一愣：“他妻子？”
“嗯”
戴所长抽了一口烟：“一个可怜人，孩子丢了之后，精神就不太好了，整天神神叨叨的，已经很多年了”
“当时她孩子丢了之后，报警了吗？”
戴所长摇头：“没有”
“那你们没帮着找？”
戴所长点头：“当然帮着找了，但是没找到”
谭子彰弹了弹烟灰：“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遍吧！”
戴所长抽了一口烟，烟雾顺着气管进了肺部，再由肺部直冲大脑，直接深入记忆的深处。
“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也才从警校毕业，还在试用期”
“我记得当时还不是乌图来的派出所，是村主任来的。按照村主任当时的描述，当时乌图的妻子要洗衣服，乌图就带着孩子带镇上玩了”
“当时也是冬天，但是还没有过年，那天镇上有集”
“乌图抱孩子抱的有点累了，就放孩子下来自己牵着。当时乌图是去看耍猴的，人很多，他带着孩子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
“当时他看的入迷了，要鼓掌的时候，就将拉着孩子的手放开了。等到场子散了之后，乌图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当时他很着急，一直在街上喊，在街上找，但是一直找不到，从早上乌图去，一直到晚上大家都收摊，他还是没有找到孩子”
“乌图还不敢回家告诉妻子，因为之前他们的孩子夭折了，这个孩子他妻子很看重，他怕妻子会承受不起”
“他晚上回去的时候，去找了村主任。村主任马上就找了一群人，大半夜去街上找，挨家挨户的问”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时候，他妻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绪很是激动，一个人跑到大街上找”
“也就在第二天，村主任来找我们了，我们马上就派人跟着去找，还去了隔壁的村镇去找，都没有找到”
“当时的刑侦技术还不成熟，尤其是我们这里，找人非常的困难，我们连续找了三天，周围的村镇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之后的，我记得我们去找乌图这小子做一个备案，要录笔录和他女儿的信息，但是乌图却一直不肯，说他情绪不好，不能录”
“一直就拖到了现在，也都没有去录，这事情也就摆在了这里。我知道的这些，还是村主任说的”
“他妻子，在第二天没找到孩子的时候，就不对劲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错乱了”
“唉！”
谭子彰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说，当事人并没有报案，你们了解的情况也不是出自当事人的嘴里？”
戴所长点头：“对”
谭子彰当即说道：“戴所长，这在当时，是失职啊！”
戴所长又叹了一口气：“老所长已经退休了，就算了吧！”
谭子彰将烟蒂扔在了地上，踩了两脚：“乌图的妻子是什么来头？”
戴所长摇头：“不清楚，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在警校”
“我到地方之后，也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乌图妻子的消息”
谭子彰闻言，眯起了眼睛：“为什么我问村子里面的村民，他们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不愿说出来？”
戴所长一愣：“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某村，村委会。
“来来，快喝一杯热茶，去一下风寒，暖暖身子”，村主任一边给谭子彰和安思予倒茶水，一边说道。
谭子彰掏出一支烟，递给村主任：“您在村主任的位置上干了有多久了？”
村主任接过烟，仔细的想了想：“哎呀！这时间就长了，也得有个十几年吧！反正我是从年轻干到现在了，记不清楚了，哈哈哈！”
谭子彰点上了一支烟：“那么您对村子里面每一个人的情况都很了解了？”
村主任摆摆手：“那倒也不至于，就是都能叫上名字，见面能说几句话”
谭子彰当即问道：“乌图是你们村的对吧！”
村主任点头：“对啊！怎么了？这小子不会犯什么事情了吧！”
谭子彰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就是随口一问”
“他家里的情况您了解的多吗？”
“知道一点”
“家里的老人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他和他婆娘两个人。本来有一个孩子的，但是十五年前被偷走了，婆娘也因为这件事情，失了神智”
谭子彰闻言，抽了一口烟：“他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看起来家境不错啊！”
村主任回答道：“乌图这脑子灵活，平时做一些玉石和药材的贩卖，在本地收购之后，转到外地去买，能赚一点钱”
谭子彰继续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生意的？”
村主任挠了挠头：“哎呀，这个早了吧！应该就是他孩子失踪之后不久，他开始做的。这些年，他一直很顺，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听说在外地有开大门面的！”
“我们都说乌图这孩子争气啊！也不容易啊！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还能提起精神来做生意，而且还做的这么好，难为他了！”
谭子彰接着道：“他妻子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村主任听闻此话，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即看了谭子彰一眼。
之后，他抽了一口烟，将头低下，一口烟雾缓缓的喷了出来：“我也不清楚，乌图这小子闲不住，年轻的时候喜欢出去闯一下，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一趟，那个他的婆娘，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应该是在外面认识的”
谭子彰皱起了眉头：“那您知道，他的妻子叫什么吗？”
村主任也皱起了眉头：“好像，好像是叫小姣还是啥的”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谭子彰闻言，点了点头：“那麻烦您了”
村主任当即一笑，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出了村委会之后，谭子彰长叹了一口气。
安思予当即问道：“头，叹什么气啊！”
谭子彰摇头道：“不好查啊！这里的人话都不愿意说全，唉！”
安思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村委会：“你的意思是，村主任没有将知道的说出来？”
谭子彰当即反问道：“难道你不没看出来？他的演技是在太差了！”
陇州市，某县。
郑哲玥铁青着脸，顺着连地板都没有铺的台阶一级一级的跨上去，到了三楼。而后左转，一直走到了过道的尽头，站在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郑哲玥正准备敲门，一个警察却突然叫住了郑哲玥：“郑警官！”
郑哲玥当即转头过来，一个圆脸警察当即小跑过来：“正到处找您呢！原来您在这里？”
郑哲玥问道：“怎么了？”
圆脸警察回答道：“江南那边传消息过来了，有了一些线索！”
说着，圆脸警察递给郑哲玥一个档案袋：“这是他们传真过来的！”
“还有一些照片，传真过来是黑白的，我们让他们有邮件打包过来，我们专门洗出来了！”
郑哲玥将档案袋打开，里面有几张纸的笔录，还有一叠厚厚的照片。
圆脸警察继续道：“死者在大学任教的时候，和一位文物鉴定专家关系很是要好，他离开之后，一些东西是寄存在那个专家家里的！”
“江南警方特地走访了那位专家，专家将死者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都交给了警方，其中就有一些手记和一些图片，还有一些别人的手札”
郑哲玥将笔录拿出来，仔细的看着。
圆脸警察还在一旁解释道：“根据专家的说法，死者在离开江南前的一段时间，对一种玉很感兴趣”
“传说这种玉产自凉州省某山脉的深处，吸收了天地的灵气，自成圆状，天然金黄色，在太阳之下，可以反射出来金色的光芒”
“如果人可以拥有这种玉石，可以避除灾祸，逢凶化吉，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
“死者曾经多次和文物鉴定专家讨论过这种玉，但是文物鉴定专家却从来没见过这种玉石，只是听过传说而已，也不信有这种玉石”
“不过死者却不以为然，一直坚信这种玉石的存在。于是在一年之前，辞掉了大学的工作，将一些物品寄存在了专家那里，然后到了凉州省”
郑哲玥听了圆脸警察的讲述，不禁问道：“那死者在离开江南之后，和那个文物鉴定专家联系过吗？”
圆脸警察摇头：“根据那个专家说，是没有的，我们对比了死者的通讯记录，证实了这一点”
郑哲玥闻言，点点头，而后将里面的照片都掏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翻看。
这照片多是一些札记内容的照片，还有一些手绘的玉石图片。但是其中，却有一张很模糊的图片，好像是人的脖子，用红绳挂着一个金黄色的圆珠子。
郑哲玥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这就是那种玉石？”
圆脸警察点点头：“应该就是吧！”
郑哲玥接着问道：“这照片的出处江南警方知道吗？”
圆脸警察摇头：“江南那边问那个专家了，他说是死者直接寄存的，以前也从来没有让他看过这张照片，他不知道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郑哲玥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