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人
“头！有人来了！”，安思予浅睡之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她急忙去叫在一旁睡着的谭子彰。
谭子彰动了动睫毛：“吵什么吵，要是有人要害我们的话，一定会小心翼翼，我们听不到脚步声的。脚步声这么急促的话，是郑哲玥他们，雪停了，他们也该来找我们了”
谭子彰话音刚落，帐篷门突然被掀开：“头，安思予你们在吗？你们没事吧！”
安思予支起身体：“我们没事”
成材赶紧跑了过来：“安思予，你怎么样？”
安思予摆了摆手：“我没事”
郑哲玥跟着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谭子彰的身边：“头，你没事吧！”
谭子彰支起身子，睁开眼睛：“没事”
羊脂镇。
“东西都收了吗？”，谭子彰坐在火炉旁，一边抽烟，一边问成材。
成材点头：“帐篷里面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一样都没有落下”
“说来我们也是傻，那个帐篷其实就在村子北边的山的背坡，我们愣是从村子的东边一路找了过去！”
谭子彰看了成材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傻？”
成材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哪敢啊！”
谭子彰白了成材一眼，进而转头过来问缩在火炉旁的安思予道：“你怎么样？要不，开车送你去县里的医院看一下吧！我看你状态不好啊！”
安思予抬起头看了谭子彰一眼：“我没事，没事，感冒药已经吃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几个人正说话的时候，戴所长突然进来了，直接朝着谭子彰走了过来：“谭警官，县里那边刚给过来的报告，关于死者的，他的底细摸清楚了！”
说着，戴所长递给了谭子彰几张纸。
谭子彰将纸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搞收藏的教授？”
戴所长点了点头：“这个人原来是一个大学的教授，考古系的，平时就喜欢淘换一些瓶瓶罐罐”
“大概是在一年之前，他将工作辞掉了，然后就离开建业了。我们追踪到了他的身份信息，买了来凉州的机票”
谭子彰皱起了眉头：“他一年前就来凉州了吗？但是在这里就待了半年，那么剩下的一年时间他去哪里了？”
戴所长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他在到了凉州之后，我们就没办法追踪他的身份信息了”
谭子彰继续问道：“他有家人吗？”
戴所长摇头：“没有，这个人一直没有结婚，家里的高堂也都不在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他的通讯信息追踪了吗？”
戴所长坐了下来，搓了搓手：“追踪了，但是他在到凉州之后，很少跟别的人联系，基本没什么价值”
说着，戴所长递给了谭子彰一支烟，谭子彰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烟：“呦，利群啊！我们没有发现这边卖花烟蒂的利群？”
戴所长点头：“这是托人在县里面买的，镇上没有卖的”
谭子彰继续道：“你记得，你好像抽的不是这个烟啊！”
戴所长笑了：“你不是经常抽吗？”
谭子彰愣了一下：“好，谢谢”
戴所长也点了一支烟：“谭警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谭子彰反问道：“戴所长觉得呢？”
戴所长抽了一口烟：“不知道，没有一点头绪啊！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目击证人，还有被咬的残破不全的尸体，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可利用的价值很小”
“现在的希望，只能放在死者的随身物品上了，但愿有发现”
谭子彰点点头：“戴所长说的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死者的随身物品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安思予突然靠近谭子彰，对着谭子彰耳语了几句。
谭子彰当即皱起眉头：“你自己一个人去啊！”
安思予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谭子彰。
谭子彰还是妥协了：“好吧！”
说完，谭子彰就要起身走，戴所长皱起眉头：“怎么了？安警官是身体不舒服吗？”
谭子彰闻言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她找我拿点东西，我去给她取”
出了办公室，安思予拽着谭子彰的衣服脚，直接奔着院子外面去了。
谭子彰一边跟着安思予跑，一边问道：“怎么？上了厕所还要我跟着？这传出去多丢人的？”
安思予一边跑，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厕所是公用的，我怕撞到异性了！而且旱厕我用不惯，半天都解决不了，这期间要是来人就尴尬了！”
谭子彰打趣道：“你这是让我给你守厕所？”
安思予小声道：“让你帮着看人！”
谭子彰继续道：“那我也是异性啊！”
安思予的声音更小了：“你没关系的！”
说着，安思予松开谭子彰，一路小跑进了一个小房子：“你在外面看着啊！要是有人拦下来，一定要拦下来啊！”
谭子彰顺手掏出一支烟：“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今天难得没有风，天气很晴朗，但是冷空气还是直往人的脖子里面钻。
谭子彰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而后缓缓地将烟吐了出来。烟雾缓缓地上升，然后，渐渐的消散在空气中。
纯净湛蓝的天空之下，压着褐色的山，两只山鹰在山上空盘旋。
不知道为什么，谭子彰突然就想到了初来羊脂镇的时候，牧羊人唱的那支民歌。
“嘻嘻，傻子！哈哈！傻子！哈哈！宝贝你看，那是一个傻子！哈哈哈！你看，他的嘴在冒烟，在冒烟啊！哈哈哈！”，谭子彰正在眺望远山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他的旁边传了出来。
谭子彰循声望去，却突然发现，一个穿着老式红色碎花棉袄，裹着绿色头巾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她的棉袄破了好几个洞，棉花已经钻了出来，在风中飘摇。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夏天才穿的单布鞋。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用蓝色碎花布裹着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孩子吧。
谭子彰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还有在牧羊人那里拿的几颗枣，谭子彰想过去给那个孩子，顺便和女人搭话。
但是谭子彰刚往女人那边走了两步，女人却突然停止了笑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宝贝，宝贝！他，他在看我们！坏，坏人！坏人！我们走！我们走！快走！”
说完，那个女人便抱着孩子，匆匆转身走了。
谭子彰望着那个女人快步走远的背影，喃喃道：“可怜”
“谁可怜啊！”，安思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谭子彰的身边。
谭子彰朝着那个女人努了努嘴：“呐！那个女人，疯了！”
安思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头，你看这个女人好可怜啊！大冬天的，还穿的这么破烂，我们去看看她家里好不好？”
谭子彰转头过来：“安思予，你是要给她们钱？你那点工资都买衣服，难道你要给她衣服？”
安思予嘟起嘴：“你不是有钱嘛”
谭子彰顿时一脸黑线：“不是，我那点工资也不容易啊！又给你买衣服，又要请你们吃饭，还要养活我自己，这现在又要接济别人，我哪有那么多钱？”
安思予拽着谭子彰的胳膊：“那我们去看看总行了吧！到时候可以给村主任说一下，给个扶贫啥的，你说咋样？”
谭子彰点点头：“那好吧！”
两人一路跟着那个女人走，不知不觉，就到了牧羊人住的那个村子。
那个女人在村子里面左拐右拐，竟然不见了！
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一家三层楼房前。追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谭子彰和安思予在附近找了半天，也不见人。
这时，刚好一户人家的老人出来翻药材，谭子彰赶紧就上前去问：“你好老人家，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神志不清，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我们刚才跟着她到这里，她不见了”
老人闻言，转身过来看着谭子彰：“你们是谁？”
安思予马上就要掏证件出来，谭子彰马上就拦住了安思予。
谭子彰继续对老人道：“老人家，我们是县上扶贫办的，我们刚出差路过这里，看有一个女人穿的破破烂烂，而且神智也不清，家里情况应该不好，我们想去他家里了解一些情况！但是跟着她过来的时候，跟丢了，您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老人听闻是扶贫办的，马上就问谭子彰：“你看我这条件，能给一个低保吗？”
谭子彰递给老人一支烟：“老人家，我等会过来登记一下您的信息，到时候回县里反映一下，看合格不，合格就给”
“但是现在我们要去找那个女人，您能给我说一下她家在哪里吗？”
老人随手翻药材：“我看不用了，她们家不符合的”
谭子彰一愣：“怎么说？”
老人继续道：“看见对面那栋三层楼了吗？那就是她家！”
谭子彰继而一惊：“什么？”
老人点点头：“她们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不用扶贫的！”
谭子彰马上就追问道：“那为什么她穿的那么破烂呢？”
老人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谭子彰转头过来看了一眼那栋楼，接着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们过去看一看，打扰您了”
老人看谭子彰要走，马上就喊道：“后生，那我的···”
谭子彰摆了摆手：“等会过来帮您登记啊！”
“你好，有人吗？”，谭子彰一进这家的院子，就冲着门里面喊道。
谭子彰的声音在楼里面回荡了几下，随即被这栋楼吞噬。
谭子彰见没人回应，接着问道：“你好，有人吗？”
“谁啊！谁啊！吵吵什么？，一阵大嗓门从门里面传了出来。
接着，一个络腮胡，满脸横肉，眼睛已经挤成一条缝的汉子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先是打量了一眼谭子彰，而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安思予的脸上，接着愣住了，一直在盯着安思予看。
谭子彰上前去：“你好，我们是县扶贫办的”
络腮胡的大汉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容，眼睛更小了：“哟，原来是县里的干部，来，来，快里面请坐！”
谭子彰和安思予两人被让进了屋子，经过了一个大厅之后，汉子将两人引到了一个小客厅。
换了鞋之后，谭子彰两人走进了小客厅。
罕见的木地板，精致的壁纸，真皮的沙发，还有超大的液晶电视，在这个小村子，甚至是在县城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
汉子用宜兴的紫砂茶具，给两人泡了茶：“来，两位同志，请喝茶”
安思予给汉子说了一声谢谢，汉子的脸当即乐开了花：“哈哈哈，不用谢，不用谢，哈哈哈！这位女同志，你是那个单位的来着？”
谭子彰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县扶贫办的”
汉子皱起了眉头：“扶贫办的？扶贫办的我都认识，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谭子彰回答道：“我们是刚考公务员，分配到县里的”
汉子笑了：“原来是大学生啊！怪不得看着这么年轻啊！哈哈哈！”，说着，汉子的眼睛不经意的瞟了安思予的腿两眼。
汉子从茶几下面掏出了一包中华：“抽烟吗？”
谭子彰从口袋掏出利群：“我有”
汉子一笑：“抽我的吧！待客不能让客人抽自己的烟！”
谭子彰取了一支：“谢谢”
三人正在聊天的时候，一个看着快三十岁的，化着很浓妆容的女人从楼上下来了，进了小客厅：“吵什么？大清早的，要不要睡觉了？”
女人进来见汉子一脸的笑，再看了看安思予，还在揉着头发的手当即就垂了下来，指着安思予道：“这个娘们是谁！”
汉子赶紧冲上去，拉住女人：“这是县政府的同志！喊什么喊！”
女人一脸的不信：“少骗我，县政府的我都脸熟，她我都没见过！”
汉子继续道：“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你见过什么见过！”
女人停下了：“真的？”
汉子将嘴巴凑过去，给女人耳语了几句，女人当即一喜：“真的？”
汉子点头：“我骗你干什么？去吧！”
女人笑了：“那我先去了啊！”
谭子彰动了动睫毛：“吵什么吵，要是有人要害我们的话，一定会小心翼翼，我们听不到脚步声的。脚步声这么急促的话，是郑哲玥他们，雪停了，他们也该来找我们了”
谭子彰话音刚落，帐篷门突然被掀开：“头，安思予你们在吗？你们没事吧！”
安思予支起身体：“我们没事”
成材赶紧跑了过来：“安思予，你怎么样？”
安思予摆了摆手：“我没事”
郑哲玥跟着走了进来，直接走到了谭子彰的身边：“头，你没事吧！”
谭子彰支起身子，睁开眼睛：“没事”
羊脂镇。
“东西都收了吗？”，谭子彰坐在火炉旁，一边抽烟，一边问成材。
成材点头：“帐篷里面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一样都没有落下”
“说来我们也是傻，那个帐篷其实就在村子北边的山的背坡，我们愣是从村子的东边一路找了过去！”
谭子彰看了成材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傻？”
成材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哪敢啊！”
谭子彰白了成材一眼，进而转头过来问缩在火炉旁的安思予道：“你怎么样？要不，开车送你去县里的医院看一下吧！我看你状态不好啊！”
安思予抬起头看了谭子彰一眼：“我没事，没事，感冒药已经吃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几个人正说话的时候，戴所长突然进来了，直接朝着谭子彰走了过来：“谭警官，县里那边刚给过来的报告，关于死者的，他的底细摸清楚了！”
说着，戴所长递给了谭子彰几张纸。
谭子彰将纸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搞收藏的教授？”
戴所长点了点头：“这个人原来是一个大学的教授，考古系的，平时就喜欢淘换一些瓶瓶罐罐”
“大概是在一年之前，他将工作辞掉了，然后就离开建业了。我们追踪到了他的身份信息，买了来凉州的机票”
谭子彰皱起了眉头：“他一年前就来凉州了吗？但是在这里就待了半年，那么剩下的一年时间他去哪里了？”
戴所长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他在到了凉州之后，我们就没办法追踪他的身份信息了”
谭子彰继续问道：“他有家人吗？”
戴所长摇头：“没有，这个人一直没有结婚，家里的高堂也都不在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他的通讯信息追踪了吗？”
戴所长坐了下来，搓了搓手：“追踪了，但是他在到凉州之后，很少跟别的人联系，基本没什么价值”
说着，戴所长递给了谭子彰一支烟，谭子彰接了过来，看了一眼烟：“呦，利群啊！我们没有发现这边卖花烟蒂的利群？”
戴所长点头：“这是托人在县里面买的，镇上没有卖的”
谭子彰继续道：“你记得，你好像抽的不是这个烟啊！”
戴所长笑了：“你不是经常抽吗？”
谭子彰愣了一下：“好，谢谢”
戴所长也点了一支烟：“谭警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谭子彰反问道：“戴所长觉得呢？”
戴所长抽了一口烟：“不知道，没有一点头绪啊！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目击证人，还有被咬的残破不全的尸体，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可利用的价值很小”
“现在的希望，只能放在死者的随身物品上了，但愿有发现”
谭子彰点点头：“戴所长说的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死者的随身物品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安思予突然靠近谭子彰，对着谭子彰耳语了几句。
谭子彰当即皱起眉头：“你自己一个人去啊！”
安思予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谭子彰。
谭子彰还是妥协了：“好吧！”
说完，谭子彰就要起身走，戴所长皱起眉头：“怎么了？安警官是身体不舒服吗？”
谭子彰闻言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她找我拿点东西，我去给她取”
出了办公室，安思予拽着谭子彰的衣服脚，直接奔着院子外面去了。
谭子彰一边跟着安思予跑，一边问道：“怎么？上了厕所还要我跟着？这传出去多丢人的？”
安思予一边跑，一边说道：“这个地方厕所是公用的，我怕撞到异性了！而且旱厕我用不惯，半天都解决不了，这期间要是来人就尴尬了！”
谭子彰打趣道：“你这是让我给你守厕所？”
安思予小声道：“让你帮着看人！”
谭子彰继续道：“那我也是异性啊！”
安思予的声音更小了：“你没关系的！”
说着，安思予松开谭子彰，一路小跑进了一个小房子：“你在外面看着啊！要是有人拦下来，一定要拦下来啊！”
谭子彰顺手掏出一支烟：“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今天难得没有风，天气很晴朗，但是冷空气还是直往人的脖子里面钻。
谭子彰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而后缓缓地将烟吐了出来。烟雾缓缓地上升，然后，渐渐的消散在空气中。
纯净湛蓝的天空之下，压着褐色的山，两只山鹰在山上空盘旋。
不知道为什么，谭子彰突然就想到了初来羊脂镇的时候，牧羊人唱的那支民歌。
“嘻嘻，傻子！哈哈！傻子！哈哈！宝贝你看，那是一个傻子！哈哈哈！你看，他的嘴在冒烟，在冒烟啊！哈哈哈！”，谭子彰正在眺望远山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他的旁边传了出来。
谭子彰循声望去，却突然发现，一个穿着老式红色碎花棉袄，裹着绿色头巾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她的棉袄破了好几个洞，棉花已经钻了出来，在风中飘摇。她的脚上，穿着一双夏天才穿的单布鞋。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用蓝色碎花布裹着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孩子吧。
谭子彰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还有在牧羊人那里拿的几颗枣，谭子彰想过去给那个孩子，顺便和女人搭话。
但是谭子彰刚往女人那边走了两步，女人却突然停止了笑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宝贝，宝贝！他，他在看我们！坏，坏人！坏人！我们走！我们走！快走！”
说完，那个女人便抱着孩子，匆匆转身走了。
谭子彰望着那个女人快步走远的背影，喃喃道：“可怜”
“谁可怜啊！”，安思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谭子彰的身边。
谭子彰朝着那个女人努了努嘴：“呐！那个女人，疯了！”
安思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头，你看这个女人好可怜啊！大冬天的，还穿的这么破烂，我们去看看她家里好不好？”
谭子彰转头过来：“安思予，你是要给她们钱？你那点工资都买衣服，难道你要给她衣服？”
安思予嘟起嘴：“你不是有钱嘛”
谭子彰顿时一脸黑线：“不是，我那点工资也不容易啊！又给你买衣服，又要请你们吃饭，还要养活我自己，这现在又要接济别人，我哪有那么多钱？”
安思予拽着谭子彰的胳膊：“那我们去看看总行了吧！到时候可以给村主任说一下，给个扶贫啥的，你说咋样？”
谭子彰点点头：“那好吧！”
两人一路跟着那个女人走，不知不觉，就到了牧羊人住的那个村子。
那个女人在村子里面左拐右拐，竟然不见了！
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一家三层楼房前。追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不见了。
谭子彰和安思予在附近找了半天，也不见人。
这时，刚好一户人家的老人出来翻药材，谭子彰赶紧就上前去问：“你好老人家，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神志不清，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我们刚才跟着她到这里，她不见了”
老人闻言，转身过来看着谭子彰：“你们是谁？”
安思予马上就要掏证件出来，谭子彰马上就拦住了安思予。
谭子彰继续对老人道：“老人家，我们是县上扶贫办的，我们刚出差路过这里，看有一个女人穿的破破烂烂，而且神智也不清，家里情况应该不好，我们想去他家里了解一些情况！但是跟着她过来的时候，跟丢了，您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老人听闻是扶贫办的，马上就问谭子彰：“你看我这条件，能给一个低保吗？”
谭子彰递给老人一支烟：“老人家，我等会过来登记一下您的信息，到时候回县里反映一下，看合格不，合格就给”
“但是现在我们要去找那个女人，您能给我说一下她家在哪里吗？”
老人随手翻药材：“我看不用了，她们家不符合的”
谭子彰一愣：“怎么说？”
老人继续道：“看见对面那栋三层楼了吗？那就是她家！”
谭子彰继而一惊：“什么？”
老人点点头：“她们家是村里最有钱的，不用扶贫的！”
谭子彰马上就追问道：“那为什么她穿的那么破烂呢？”
老人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谭子彰转头过来看了一眼那栋楼，接着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们过去看一看，打扰您了”
老人看谭子彰要走，马上就喊道：“后生，那我的···”
谭子彰摆了摆手：“等会过来帮您登记啊！”
“你好，有人吗？”，谭子彰一进这家的院子，就冲着门里面喊道。
谭子彰的声音在楼里面回荡了几下，随即被这栋楼吞噬。
谭子彰见没人回应，接着问道：“你好，有人吗？”
“谁啊！谁啊！吵吵什么？，一阵大嗓门从门里面传了出来。
接着，一个络腮胡，满脸横肉，眼睛已经挤成一条缝的汉子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先是打量了一眼谭子彰，而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安思予的脸上，接着愣住了，一直在盯着安思予看。
谭子彰上前去：“你好，我们是县扶贫办的”
络腮胡的大汉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容，眼睛更小了：“哟，原来是县里的干部，来，来，快里面请坐！”
谭子彰和安思予两人被让进了屋子，经过了一个大厅之后，汉子将两人引到了一个小客厅。
换了鞋之后，谭子彰两人走进了小客厅。
罕见的木地板，精致的壁纸，真皮的沙发，还有超大的液晶电视，在这个小村子，甚至是在县城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
汉子用宜兴的紫砂茶具，给两人泡了茶：“来，两位同志，请喝茶”
安思予给汉子说了一声谢谢，汉子的脸当即乐开了花：“哈哈哈，不用谢，不用谢，哈哈哈！这位女同志，你是那个单位的来着？”
谭子彰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县扶贫办的”
汉子皱起了眉头：“扶贫办的？扶贫办的我都认识，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谭子彰回答道：“我们是刚考公务员，分配到县里的”
汉子笑了：“原来是大学生啊！怪不得看着这么年轻啊！哈哈哈！”，说着，汉子的眼睛不经意的瞟了安思予的腿两眼。
汉子从茶几下面掏出了一包中华：“抽烟吗？”
谭子彰从口袋掏出利群：“我有”
汉子一笑：“抽我的吧！待客不能让客人抽自己的烟！”
谭子彰取了一支：“谢谢”
三人正在聊天的时候，一个看着快三十岁的，化着很浓妆容的女人从楼上下来了，进了小客厅：“吵什么？大清早的，要不要睡觉了？”
女人进来见汉子一脸的笑，再看了看安思予，还在揉着头发的手当即就垂了下来，指着安思予道：“这个娘们是谁！”
汉子赶紧冲上去，拉住女人：“这是县政府的同志！喊什么喊！”
女人一脸的不信：“少骗我，县政府的我都脸熟，她我都没见过！”
汉子继续道：“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你见过什么见过！”
女人停下了：“真的？”
汉子将嘴巴凑过去，给女人耳语了几句，女人当即一喜：“真的？”
汉子点头：“我骗你干什么？去吧！”
女人笑了：“那我先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