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雪野鏖兵（三）
兵团萧司令员发现中路敌军第二师、第五师己悄然撤退，便留下独立二师继续监视。令独立一师和装甲二师二团及炮纵一个团立即北上，支援三纵。令四纵和装甲二师三团、炮纵两个团南下配合八纵先粉碎南路敌军的进攻。于是，四纵打扫完战场，补充好武器弹药，还来不及休整，便在兵团部的命令下，迅速隐蔽南下，一路踏雪而行，风歺露宿，直插龙王庙地区。
南路八纵司令员张学思指挥主力一部节节抗击敌军的进攻，大部主力隐蔽一边，准备伺机打击敢于冒进之敌。但这一路的敌军非常狡猾，四个师猬成两堆，新六军的新二十二师与第十四师在左，第六十军的一八二师、一八四师在右，相互呼应，齐头并进。张学思曾令一个师的兵力牵制新六军的两个师，集中主力准备打击相对薄弱的敌右路一八二师。但敌军相距过近增援很快，迫使我军不得不放弃这一打算。就这样，敌进我退，逐步退到新立、大孤山、黄土坎一带。这时，离我东满军区所在地安东不足两百里了，而两百里距离相对机械化部队来说，并不遥远。形势顿时显得紧张起来。而恰在这时，八纵司令员张学思收到兵团萧司令员的电报，告知四纵已歼灭敌一九五师的胜利消息，并且四纵正兼程赶来，共同对付南路敌人。张学思阅后十分欣喜，将胜利的消息通报全纵官兵，顿时士气大振，各师团纷纷上书请战。
十一月三日，四纵及炮兵、装甲部队均已到达龙王庙地区，按照兵团指挥部的命令，准备直插雅河一带，截断敌南路军的退路，与八纵联手前后夹击。谁知，杜聿明早已察觉到我四纵的行动，为避免更大的损失，立即下令敌南路四个师向后撤退。萧司令员知道我军的战略意图已经暴露，便命令八纵从正面展开追击，四纵从侧翼进行堵截。于是，在大洋河南岸的平原上，出现了极为壮观的场面，敌我双方十几万大军分成数十路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跑。新六军的新二十二师、第十四师均为机械化部队，接到命令后，撤退自然之快，也顾不上友邻部队，没多久便跑得无影无踪。吃亏的是第六十军的两个师，跟我军一样，靠两条腿走路；但脚板子第六十军怎比得过我军。两天后，我军冒着风雪，在哈达碑与偏岭之间兜住了殿后掩护的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随即将其包围起来。萧司令员立时调整了战斗部署，以八纵担负围歼第一八四师的任务，以四纵担任阻援任务，防备敌军回头增援。
我得知一八四师被围的消息后，立即给兵团司令员萧劲光发出一封急电，告诉他总部曾派人去做第六十军的策反工作，希望他积极配合，尽量想办法能争取一八四师起义投诚。我还特别提醒他，对于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因为，第六十军一到东北，主席就给我发来电文，详细介绍了第六十军的情况。电文中说：日本投降后，“云南王”龙云中了蒋介石调虎离山的计，将手中的三个军全部派去越南受降，结果被杜聿明以五个师的兵力抄了他的老巢昆明，龙云被迫到重庆任军事参议院院长的虚职。杜聿明虽然是奉老蒋的命令行事，但龙云一向待杜聿明不薄。“云南事变”使龙云和云南部队恨透了“不仁不义”的杜聿明。六十军在越南受降后，又被迫行程数万里，到东北参与打内战，士气低落，装备差，其他在东北的部队都换上了美式装备，唯独六十军没有，官兵们怨声载道。所以，主席在电文中让我们派专人去策反六十军。
萧司令员接到电报后，亲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一八四师师长潘朔端。此时的潘朔端焦躁不安，部队被围，他连发几封求援电给杜聿明及军长曾泽生，但得到的回电只是要他坚守待援，至于援军是谁，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一概没提。他接到萧司令员的信后，心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回信说，请萧司令暂宽几日予以考虑。萧司令员一看就知道潘朔端还在举棋不定，或许是对国民党援军还抱有一丝希望。萧司令员决定再给他烧一把火，让他看清形势。于是，萧司令员果断命令八纵对固守哈达碑的第一八四师的一个团展开攻击。结果四个小时不到，八纵就顺利地攻占了哈达碑，全歼了守军。我军的这一打击，使潘朔端心急如焚。援军迟迟不见出发，原因很简单，接到命令的新六军军长孙立人一直在推委，故意强调说，新二十二师、第十四师刚刚撤到辽阳，喘气未定，油料弹药等物贤还未补充，怎么去救援？第一八二师见新六军未动，自己更不敢单独去援，它知道一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也在磨磨蹲蹲的。潘朔端见援军无望，便毅然率领两个团及师部共5000余人于战场起义。
潘朔端的这一举动，令刚到达沈阳的蒋介石十分震惊，众将领们纷纷指责孙立人见死不救。
北路，我军三纵与军区独三师在兵团副司令员邓华与三纵司令员杨天明（原二纵四师师长升任）指挥下，与敌周旋在吉辽边界地区。军区独二师等部北上途中与敌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迎面撞上，独二师先敌展开，并在装甲二团与炮兵团的支援下，将敌一一六师打得大败而逃，我军乘胜追击，歼敌2000余人。敌北路军总指挥第五十三军军长周福成见其他两路均已失败，又见共军援军已到，生怕再吃大亏，连忙下令撤退。我军三纵等部乘势展开追击，于铧尖子地区将第九十四军第四十三师的一个团全部歼灭。至此，杜聿明进占辽东地区的第二步战略计划已彻底破产。
在杜聿明进攻辽东的同时，南满野战兵团一部于四平地区南下，策应辽东方面的作战。根据东野总部的部署，南满野战兵团以第十纵队担任梅河口至辽源一线的防御；以第二纵队及军区独一旅担任四平及周围地区的防御。另以第一纵队、第六纵队、总部装甲一师、骑兵师组成机动兵团，伺机打击敌人。对于出击的目标，我做了精心的选择和部署。机动兵团分三路出击：由一纵附装甲一团、防空团，沿沈长铁路南下，攻占双庙子、昌图，最后相机攻占开原。六纵附炮纵重炮团一个、防空团一个由八面城经大洼、宝力、金家，占领通江口后，视情况分别攻占法库和到调兵山市。另一路由总部骑兵师攻占西丰。
十月二十一日，三路出击部队在兵团司令员罗先辉的统一指挥下，以神速的动作分别扑向预定的目标。第一纵一师附装甲一团于当天攻占双庙子，歼灭敌伪保安大队300余人。次日直扑昌图，守卫昌图的是新一军新30师的一个团，当发现我军大部队扑来时，便立即撤退到开原与师主力汇合。这时，杜聿明已发现我四平地区部队南下，便命令驻守开原的新30师加强戒备，坚决阻击共军主力南下。同时急调第十三军北上铁岭与新一军的另两个师组成左右两支增援部队，一旦共军攻击开原，就立即北上与守军共同夹击共军攻城部队。
一纵司令员李云松发现开原守敌戒备森严，加修了不少新的城防工事，守敌又是国民党军头号主力的一个师，攻击恐怕一时难以奏效。况且在铁岭敌重兵云集，距离近，敌机械化部队增援两三个小时就可赶到。在此情况下，李云松认为牵制敌军的目的已达成，便果断放弃攻城，退回昌图，构筑工事，与敌对峙起来。
一纵的行动吸引了敌军的大部分注意力。六纵等部则隐蔽南下，经三昼夜长途奔袭，于十月二十四日突然出现在法库城外。六纵司令员丁忠民发现守敌毫无防范，随即发起攻击。守卫法库的是第七十一军第八十七师的一个团（重建部队），发现城外数万共军滚滚而来，极为恐慌，一面进行抵抗，一面急电上司求援。杜聿明、陈明仁接到求援电，也是头痛的很，手边已抽不出多少兵力来，只好将暂二十二师与第七十一军第八十八师、第九十一师组成增援部队，由陈明仁亲自率领，前去解围。
丁忠民司令员得悉敌增援已出发的消息后，立即调整部署，以十三师位于法库与调兵山市之间阻击敌援军。同时集中两个重炮团和两个师属炮团进行猛烈轰击，掩护第十四师、第十五师迅速突破城防工事，进入巷战。也许敌军重新组建的时间不长，战斗力比不上原部队，意志也没有那么顽强，在我军优势兵力的迅猛攻击下，很快就失去有组织的抵抗，不少敌军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战斗不到四个小时，守敌近2000人就被全歼，其中俘虏1300余人。六纵迅速打扫战场，带着战利品，押着俘虏，从容不迫地撤离了。待陈明仁领着援军进入法库时，见到的只是残破的城墙和满地的尸体。这令他对共军的战斗力认识更深刻了。
骑兵师的攻击也非常顺利，驻守西丰的只是国民党军的地方保安支队，在我骑兵师寒光闪闪的马刀下只挣扎了一个多小时便缴械投降了。
我见战役的目的已达成，便命令各部队逐步退回原驻地。这一次南满野战兵团的主动出击，歼敌虽不多，但将杜聿明用于机动的兵力都吸引过来了，大大减轻了东满军区及野战兵团的压力，为粉碎国民党军对辽东解放区的进攻奠定了基础。
蒋介石十一月六日来到沈阳，也就是战役结束的这一天。迎接他的不是鲜花与捷报，而是一连串令人伤心的损兵折将的数字。原本铁青的脸显得更加阴沉，令前来迎接他的东北党政军要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免得触了他的霉头。
第二天，在沈阳东北保安司令部召开了军事检讨会议。首先，杜聿明将整个战役情况作了详细客观的汇报，并且主动承担了这次作战失利的责任。接着，便是蒋介石的训示。蒋介石站起身，阴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的每一个高级将领，然后，语气沉重地开口道：“我原以为东北比关内各战区的形势要好，光亭为我独挡一面，让我少操了不少心，没料到会这样。我太乐观了，对东北形势的估计太乐观啦！”说到这里，蒋介石深吸了口气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想想看，给了你们这么多的军队，几乎都是美式装备，还有这么多飞机、大炮、坦克，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骄狂冒进，不听军令，大意轻敌、相互暗斗，结果是损兵折将，连遭败绩。令我非常失望！你们这么多的黄埔生，有的还喝过洋墨水，而你们的对手陈树相呢？却连学堂门都没进过，可你们一个个在他面前连吃败仗，何以面对党国？何以颜面回见江东父老？知耻而后勇。我希望你们认真检讨，深刻反思，严肃军纪，重振旗鼓，密切配合，奋勇戡乱，一举荡平东北之共军，为党国立下不世之伟业！我一一盼望着你们胜利的消息！”蒋介石语音一落，会埸上劈里叭啦地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仿佛打了什么激素似的，这群霜打的茄子立时回起了阳，一个个显得精神亢奋，豪气勃发。
随后，蒋介石将杜聿明等人引入一间密室相商。约两小时后，众人走出密室，个个脸上露出喜色，看来，蒋介石又给他们密授了什么锦囊妙计。一场狂风暴雨又将在东北大地上降临。
南路八纵司令员张学思指挥主力一部节节抗击敌军的进攻，大部主力隐蔽一边，准备伺机打击敢于冒进之敌。但这一路的敌军非常狡猾，四个师猬成两堆，新六军的新二十二师与第十四师在左，第六十军的一八二师、一八四师在右，相互呼应，齐头并进。张学思曾令一个师的兵力牵制新六军的两个师，集中主力准备打击相对薄弱的敌右路一八二师。但敌军相距过近增援很快，迫使我军不得不放弃这一打算。就这样，敌进我退，逐步退到新立、大孤山、黄土坎一带。这时，离我东满军区所在地安东不足两百里了，而两百里距离相对机械化部队来说，并不遥远。形势顿时显得紧张起来。而恰在这时，八纵司令员张学思收到兵团萧司令员的电报，告知四纵已歼灭敌一九五师的胜利消息，并且四纵正兼程赶来，共同对付南路敌人。张学思阅后十分欣喜，将胜利的消息通报全纵官兵，顿时士气大振，各师团纷纷上书请战。
十一月三日，四纵及炮兵、装甲部队均已到达龙王庙地区，按照兵团指挥部的命令，准备直插雅河一带，截断敌南路军的退路，与八纵联手前后夹击。谁知，杜聿明早已察觉到我四纵的行动，为避免更大的损失，立即下令敌南路四个师向后撤退。萧司令员知道我军的战略意图已经暴露，便命令八纵从正面展开追击，四纵从侧翼进行堵截。于是，在大洋河南岸的平原上，出现了极为壮观的场面，敌我双方十几万大军分成数十路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跑。新六军的新二十二师、第十四师均为机械化部队，接到命令后，撤退自然之快，也顾不上友邻部队，没多久便跑得无影无踪。吃亏的是第六十军的两个师，跟我军一样，靠两条腿走路；但脚板子第六十军怎比得过我军。两天后，我军冒着风雪，在哈达碑与偏岭之间兜住了殿后掩护的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随即将其包围起来。萧司令员立时调整了战斗部署，以八纵担负围歼第一八四师的任务，以四纵担任阻援任务，防备敌军回头增援。
我得知一八四师被围的消息后，立即给兵团司令员萧劲光发出一封急电，告诉他总部曾派人去做第六十军的策反工作，希望他积极配合，尽量想办法能争取一八四师起义投诚。我还特别提醒他，对于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因为，第六十军一到东北，主席就给我发来电文，详细介绍了第六十军的情况。电文中说：日本投降后，“云南王”龙云中了蒋介石调虎离山的计，将手中的三个军全部派去越南受降，结果被杜聿明以五个师的兵力抄了他的老巢昆明，龙云被迫到重庆任军事参议院院长的虚职。杜聿明虽然是奉老蒋的命令行事，但龙云一向待杜聿明不薄。“云南事变”使龙云和云南部队恨透了“不仁不义”的杜聿明。六十军在越南受降后，又被迫行程数万里，到东北参与打内战，士气低落，装备差，其他在东北的部队都换上了美式装备，唯独六十军没有，官兵们怨声载道。所以，主席在电文中让我们派专人去策反六十军。
萧司令员接到电报后，亲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一八四师师长潘朔端。此时的潘朔端焦躁不安，部队被围，他连发几封求援电给杜聿明及军长曾泽生，但得到的回电只是要他坚守待援，至于援军是谁，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到？一概没提。他接到萧司令员的信后，心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回信说，请萧司令暂宽几日予以考虑。萧司令员一看就知道潘朔端还在举棋不定，或许是对国民党援军还抱有一丝希望。萧司令员决定再给他烧一把火，让他看清形势。于是，萧司令员果断命令八纵对固守哈达碑的第一八四师的一个团展开攻击。结果四个小时不到，八纵就顺利地攻占了哈达碑，全歼了守军。我军的这一打击，使潘朔端心急如焚。援军迟迟不见出发，原因很简单，接到命令的新六军军长孙立人一直在推委，故意强调说，新二十二师、第十四师刚刚撤到辽阳，喘气未定，油料弹药等物贤还未补充，怎么去救援？第一八二师见新六军未动，自己更不敢单独去援，它知道一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也在磨磨蹲蹲的。潘朔端见援军无望，便毅然率领两个团及师部共5000余人于战场起义。
潘朔端的这一举动，令刚到达沈阳的蒋介石十分震惊，众将领们纷纷指责孙立人见死不救。
北路，我军三纵与军区独三师在兵团副司令员邓华与三纵司令员杨天明（原二纵四师师长升任）指挥下，与敌周旋在吉辽边界地区。军区独二师等部北上途中与敌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迎面撞上，独二师先敌展开，并在装甲二团与炮兵团的支援下，将敌一一六师打得大败而逃，我军乘胜追击，歼敌2000余人。敌北路军总指挥第五十三军军长周福成见其他两路均已失败，又见共军援军已到，生怕再吃大亏，连忙下令撤退。我军三纵等部乘势展开追击，于铧尖子地区将第九十四军第四十三师的一个团全部歼灭。至此，杜聿明进占辽东地区的第二步战略计划已彻底破产。
在杜聿明进攻辽东的同时，南满野战兵团一部于四平地区南下，策应辽东方面的作战。根据东野总部的部署，南满野战兵团以第十纵队担任梅河口至辽源一线的防御；以第二纵队及军区独一旅担任四平及周围地区的防御。另以第一纵队、第六纵队、总部装甲一师、骑兵师组成机动兵团，伺机打击敌人。对于出击的目标，我做了精心的选择和部署。机动兵团分三路出击：由一纵附装甲一团、防空团，沿沈长铁路南下，攻占双庙子、昌图，最后相机攻占开原。六纵附炮纵重炮团一个、防空团一个由八面城经大洼、宝力、金家，占领通江口后，视情况分别攻占法库和到调兵山市。另一路由总部骑兵师攻占西丰。
十月二十一日，三路出击部队在兵团司令员罗先辉的统一指挥下，以神速的动作分别扑向预定的目标。第一纵一师附装甲一团于当天攻占双庙子，歼灭敌伪保安大队300余人。次日直扑昌图，守卫昌图的是新一军新30师的一个团，当发现我军大部队扑来时，便立即撤退到开原与师主力汇合。这时，杜聿明已发现我四平地区部队南下，便命令驻守开原的新30师加强戒备，坚决阻击共军主力南下。同时急调第十三军北上铁岭与新一军的另两个师组成左右两支增援部队，一旦共军攻击开原，就立即北上与守军共同夹击共军攻城部队。
一纵司令员李云松发现开原守敌戒备森严，加修了不少新的城防工事，守敌又是国民党军头号主力的一个师，攻击恐怕一时难以奏效。况且在铁岭敌重兵云集，距离近，敌机械化部队增援两三个小时就可赶到。在此情况下，李云松认为牵制敌军的目的已达成，便果断放弃攻城，退回昌图，构筑工事，与敌对峙起来。
一纵的行动吸引了敌军的大部分注意力。六纵等部则隐蔽南下，经三昼夜长途奔袭，于十月二十四日突然出现在法库城外。六纵司令员丁忠民发现守敌毫无防范，随即发起攻击。守卫法库的是第七十一军第八十七师的一个团（重建部队），发现城外数万共军滚滚而来，极为恐慌，一面进行抵抗，一面急电上司求援。杜聿明、陈明仁接到求援电，也是头痛的很，手边已抽不出多少兵力来，只好将暂二十二师与第七十一军第八十八师、第九十一师组成增援部队，由陈明仁亲自率领，前去解围。
丁忠民司令员得悉敌增援已出发的消息后，立即调整部署，以十三师位于法库与调兵山市之间阻击敌援军。同时集中两个重炮团和两个师属炮团进行猛烈轰击，掩护第十四师、第十五师迅速突破城防工事，进入巷战。也许敌军重新组建的时间不长，战斗力比不上原部队，意志也没有那么顽强，在我军优势兵力的迅猛攻击下，很快就失去有组织的抵抗，不少敌军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战斗不到四个小时，守敌近2000人就被全歼，其中俘虏1300余人。六纵迅速打扫战场，带着战利品，押着俘虏，从容不迫地撤离了。待陈明仁领着援军进入法库时，见到的只是残破的城墙和满地的尸体。这令他对共军的战斗力认识更深刻了。
骑兵师的攻击也非常顺利，驻守西丰的只是国民党军的地方保安支队，在我骑兵师寒光闪闪的马刀下只挣扎了一个多小时便缴械投降了。
我见战役的目的已达成，便命令各部队逐步退回原驻地。这一次南满野战兵团的主动出击，歼敌虽不多，但将杜聿明用于机动的兵力都吸引过来了，大大减轻了东满军区及野战兵团的压力，为粉碎国民党军对辽东解放区的进攻奠定了基础。
蒋介石十一月六日来到沈阳，也就是战役结束的这一天。迎接他的不是鲜花与捷报，而是一连串令人伤心的损兵折将的数字。原本铁青的脸显得更加阴沉，令前来迎接他的东北党政军要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免得触了他的霉头。
第二天，在沈阳东北保安司令部召开了军事检讨会议。首先，杜聿明将整个战役情况作了详细客观的汇报，并且主动承担了这次作战失利的责任。接着，便是蒋介石的训示。蒋介石站起身，阴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的每一个高级将领，然后，语气沉重地开口道：“我原以为东北比关内各战区的形势要好，光亭为我独挡一面，让我少操了不少心，没料到会这样。我太乐观了，对东北形势的估计太乐观啦！”说到这里，蒋介石深吸了口气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想想看，给了你们这么多的军队，几乎都是美式装备，还有这么多飞机、大炮、坦克，但你们都干了些什么？骄狂冒进，不听军令，大意轻敌、相互暗斗，结果是损兵折将，连遭败绩。令我非常失望！你们这么多的黄埔生，有的还喝过洋墨水，而你们的对手陈树相呢？却连学堂门都没进过，可你们一个个在他面前连吃败仗，何以面对党国？何以颜面回见江东父老？知耻而后勇。我希望你们认真检讨，深刻反思，严肃军纪，重振旗鼓，密切配合，奋勇戡乱，一举荡平东北之共军，为党国立下不世之伟业！我一一盼望着你们胜利的消息！”蒋介石语音一落，会埸上劈里叭啦地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仿佛打了什么激素似的，这群霜打的茄子立时回起了阳，一个个显得精神亢奋，豪气勃发。
随后，蒋介石将杜聿明等人引入一间密室相商。约两小时后，众人走出密室，个个脸上露出喜色，看来，蒋介石又给他们密授了什么锦囊妙计。一场狂风暴雨又将在东北大地上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