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心有旁骛
徐颖璐已经开始埋头涮羊肉了，突然听见周劲宇提到盈达集团，连忙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她给左伊夹了一筷子菜，转换话题道：“你最近学习什么的还好吗？你们学院的人都很厉害吧？”
左伊低头吃菜，“嗯，都很厉害。”
她犹豫了一下，对徐颖璐说：“我可能马上就要休学了。”
原本还有些犹豫，可在收到段西泽短信的那一瞬间，心里的主意便是拿定了。
徐颖璐愣了愣，“啊？”
旁边周劲宇也放下筷子，“休学？为什么？”
左伊说：“有个挺好的工作机会，不想错过。”喝了口饮料，“我读书比别人晚，熬到五年后直博毕业就差不多快三十了，所以觉得，还不如先工作几年再说。”
周劲宇问：“你导师这么好，能允许你休学？”
左伊苦笑了下，“我还没跟他说呢……”
可就算张培光不答应，她也是要走的。
再说呢，凭什么他能被段西泽牵着鼻子走，她就不能自由选择、休学工作？
徐颖璐八卦起来，“是个什么工作机会啊？一定特别特别好吧？”
左伊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徐颖璐联系过，关系本身也算不得很熟，但想着两人读中学时的那些交情，还是不想在大事上对她隐瞒。
而且学业工作上的变动，旁人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她于是回答道：“是德天科技。”
“德天啊？”
徐颖璐现在在自己爸爸的地产公司上班，工作中遇到过好几次被德天项目碾压的状况，提起这两个字来都有股子酸不溜秋的味道。
周劲宇放下筷子，“德天科技，就是运营e-da平台的那家对吧？”
左伊说：“对。”
周劲宇不愧是学传媒出身的，各方面的知识储备量都很充足，“那家可是实力超雄厚啊！本身后台就是财大气粗的德天集团，几十年前就凭着实业上的战绩杀入了美国股市！我虽然对科技方面的东西不是特别了解，但单从资本上看，德天绝对是秒杀国内市场上的一切竞争对手吧？哪怕是现在风头最盛的盈达，如果比拼市值的话，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徐颖璐有些不满地嘟了下嘴，“有那么厉害吗？不过就是从前攒下的钱多些罢了。其实，像德天那种运营超过了三代的家族企业，自家窝里还不知道怎么斗呢！迟早就有分崩瓦解的一天！”
她想起了什么，拉了拉左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江医生？他不就是德天的什么继承人吗？居然躲到那种地方当兽医，可见也是受不了家里面的残酷争斗！”
周劲宇来了兴致，“哦？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徐颖璐说：“哎，就只见过两次，那时候，我在宿舍里养了一只角蛙……”
徐颖璐从小家境优越，被父母当作小公主似的宠着，因而性格也多多少少有些孩子气。她抱着对童年时代读过的《青蛙王子》的追忆，从同学手里买了只亚马逊角蛙当宠物。
可没过多久，那只蛙就病了。
徐颖璐的妈妈原本就嫌蛙缸的气味臭，所以更是趁机劝哄徐颖璐把角蛙处理掉。
“但我怎么可能放弃我们小王子？于是我就上网搜啊、问人，找到了一家可以医治角蛙的宠物诊所。”
诊所的地点有点偏，又恰好临近左伊当时住的地方，徐颖璐于是就好说歹说地拉着左伊作陪，带着她的角蛙王子去问诊。
那家阳光宠物医院内部并不大，但装修和设施都挺现代化的。
进门有个小小的前台，护士既负责接待、也负责给医生帮忙。
登完记，左伊和徐颖璐在护士的引领下，把装着角蛙的玻璃盏捧进了医务室里。
坐在电脑前查看登记内容的医生转过身来，对她们笑了笑，“hi，我姓江，是负责小王子的医生。”
徐颖璐当时偷偷从后面拽了下左伊的衣袖，压着声音说：“这个医生叔叔，好帅啊……”
徐颖璐讲起往事，声音不觉有些激动，“当时就觉得他特别温和、特别有礼貌，对我们小王子也很尽职尽责，不像别的很多人，因为只是一只蛙、就歧视人家！所以那一次，我对江暮枫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周劲宇有些怀疑，“你确信他就是德天的那个江暮枫？那么大一个集团的公子哥儿，会跑到郊区去当兽医？”
“你不信我？”
徐颖璐瞪了男友一眼，“我当然是能够完全肯定，才会拿出来说的。”
她轻推了一下左伊，“你帮我证实一下，说的有没有错？”
左伊吃着羊肉，嘴里含混地点着头，“嗯，没错，没错。”
徐颖璐洋洋得意地望了望周劲宇，“像我这种颜控，肯定不会记错帅哥的样子的。”
周劲宇撇了下嘴，“再帅也已经结婚了好不好？”
徐颖璐听出男友言语间的醋味，心里隐甜、嘴上却不饶人，跟着周劲宇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起来，落到旁人眼里，却又尽是一派热恋情侣的打情骂俏。
左伊埋头吃菜，想起先前跟室友的对话，不觉心中隐有自嘲。
男朋友？
也只有这种相处方式的，才能叫男朋友吧？
那种面对面也一句话讲不出来的，算什么男朋友？
徐颖璐这时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左伊，“你去德天科技上班，该不会是……”
话问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左伊低头咬着毛肚，也没有追问。
三人吃吃喝喝，女孩们追忆中学往事，周劲宇在一旁助力捧场，一顿饭下来都聊得挺开心的。
吃完饭，周劲宇坚持买了单，又和徐颖璐一起把左伊送到了校内宿舍区附近。
去停车场的路上，周劲宇问徐颖璐：“你刚才聊到德天科技时、问你朋友问了一半的问题，是什么？瞧你当时表情挺诡异的。”
徐颖璐挽着男友，不满地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什么叫诡异啊？我那叫反应神速！”
她思索了片刻，“我其实呢，本来想问她进德天科技，是不是江暮枫让她去的。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在诊所遇见江暮枫的时候，他就对左伊特别……嗯，怎么讲呢，就是特别关注吧！一直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但我再旁边瞧得可清楚了。”
周劲宇酸溜溜地打趣道：“你当然瞧得清楚了，眼睛大概一直瞄着那谁……”
徐颖璐娇嗔着掐打着男友，“什么嘛！我哪儿有！”
周劲宇一边招架一边笑道：“好，好，没有，没有。”适时转换话题，“那你刚才怎么又不问你朋友？说不定，她和那位江少还真有来往？”
徐颖璐沉默了会儿，继而又少见地长叹了一声，“我这个朋友吧，经历比较离奇。”
她重新挽住男友，犹豫了一阵，“你知道五年前的盈达金融案吗？其实左伊她，就是当初传闻里段家的那个养女。”
周劲宇蹙眉回忆了一下。
“五年前……嗯，好像是有点印象。当时我应该刚开始研究生的课程吧？记得那阵子媒体报道出了好几个不寻常的路数……像是被人在背后操控了。”
他仔细想了想，“我倒不记得有关于什么养女的报道。当时关注的焦点，应该是在股市和盈达的存亡上吧？”
徐颖璐说：“你自己也说了，当时的媒体都*控了，关于左伊的报道全都被压了回去。我也是听一些小道传闻说，说她好像跟江家有什么关系。”
周劲宇哂然一笑，“你干嘛不直接问问她？她不是你朋友吗？净自己背后瞎琢磨。你们女生啊，就是喜欢把事情弄得复杂！”
徐颖璐驳道：“你懂什么！朋友也分很多种的好不好？而且就算我问了，她也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你怎么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告诉你？”
周劲宇说：“我看人一向挺准的。你这个朋友呢，我倒觉得，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左伊回到宿舍，大概是因为吃得有些撑了，爬上床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胃涨。
正打算起来找点事做，手机响了。
罗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透着兴奋：“解约的事情解决了！华娱同意庭外和解，老子彻底自由了！”
左伊有些意外，“华娱居然同意了？”
罗伦洋洋得意，“他们肯定是怕了呗！我的律师团阵容豪华，又有pr在网上助力，现在好多人都在翻华娱以前的黑幕，你去看看现在的热搜榜，有两条都是跟我有关的！还有我拍的那条视频，就是流了点眼泪那条，点击量都过千万了！”
“哪条视频？就是有化妆师给你弄的假素颜，然后滴了眼药水、找好角度拍的那条？”
“什么眼药水！我是真流泪了！想着我可怜的腿……”
“行，行。”
左伊嘴上逗趣着，心里也是颇为释然，“那你要给他们赔钱吗？”
罗伦说：“比预估的少，只赔两百万。我应该能解决。”
左伊想到自己即将开始的工作，也“嗯”了声，打气道：“不管怎么样，事情总会慢慢解决的。”
挂了跟罗伦的电话，左伊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在心里想着这整件事的起伏转折。
华娱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庭外和解，真的是怕了，还是……
她举起手机，滑动着屏幕，无意识地触开了一个页面。
对话框里的两条信息，依旧安安静静地待在灰色的气泡里。
“你的那个面部识别api，还要再优化一下运行速度。在商业应用里，精准性固然重要，但执行速度也是关键。”
“我跟张教授聊了一下，觉得以你现在的研究水平，去斯坦福并不合适。这里的实验室更适合你，不要心有旁骛。”
心有旁骛？
什么旁骛？
左伊关上手机，扔到了一边，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她给左伊夹了一筷子菜，转换话题道：“你最近学习什么的还好吗？你们学院的人都很厉害吧？”
左伊低头吃菜，“嗯，都很厉害。”
她犹豫了一下，对徐颖璐说：“我可能马上就要休学了。”
原本还有些犹豫，可在收到段西泽短信的那一瞬间，心里的主意便是拿定了。
徐颖璐愣了愣，“啊？”
旁边周劲宇也放下筷子，“休学？为什么？”
左伊说：“有个挺好的工作机会，不想错过。”喝了口饮料，“我读书比别人晚，熬到五年后直博毕业就差不多快三十了，所以觉得，还不如先工作几年再说。”
周劲宇问：“你导师这么好，能允许你休学？”
左伊苦笑了下，“我还没跟他说呢……”
可就算张培光不答应，她也是要走的。
再说呢，凭什么他能被段西泽牵着鼻子走，她就不能自由选择、休学工作？
徐颖璐八卦起来，“是个什么工作机会啊？一定特别特别好吧？”
左伊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徐颖璐联系过，关系本身也算不得很熟，但想着两人读中学时的那些交情，还是不想在大事上对她隐瞒。
而且学业工作上的变动，旁人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她于是回答道：“是德天科技。”
“德天啊？”
徐颖璐现在在自己爸爸的地产公司上班，工作中遇到过好几次被德天项目碾压的状况，提起这两个字来都有股子酸不溜秋的味道。
周劲宇放下筷子，“德天科技，就是运营e-da平台的那家对吧？”
左伊说：“对。”
周劲宇不愧是学传媒出身的，各方面的知识储备量都很充足，“那家可是实力超雄厚啊！本身后台就是财大气粗的德天集团，几十年前就凭着实业上的战绩杀入了美国股市！我虽然对科技方面的东西不是特别了解，但单从资本上看，德天绝对是秒杀国内市场上的一切竞争对手吧？哪怕是现在风头最盛的盈达，如果比拼市值的话，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徐颖璐有些不满地嘟了下嘴，“有那么厉害吗？不过就是从前攒下的钱多些罢了。其实，像德天那种运营超过了三代的家族企业，自家窝里还不知道怎么斗呢！迟早就有分崩瓦解的一天！”
她想起了什么，拉了拉左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江医生？他不就是德天的什么继承人吗？居然躲到那种地方当兽医，可见也是受不了家里面的残酷争斗！”
周劲宇来了兴致，“哦？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徐颖璐说：“哎，就只见过两次，那时候，我在宿舍里养了一只角蛙……”
徐颖璐从小家境优越，被父母当作小公主似的宠着，因而性格也多多少少有些孩子气。她抱着对童年时代读过的《青蛙王子》的追忆，从同学手里买了只亚马逊角蛙当宠物。
可没过多久，那只蛙就病了。
徐颖璐的妈妈原本就嫌蛙缸的气味臭，所以更是趁机劝哄徐颖璐把角蛙处理掉。
“但我怎么可能放弃我们小王子？于是我就上网搜啊、问人，找到了一家可以医治角蛙的宠物诊所。”
诊所的地点有点偏，又恰好临近左伊当时住的地方，徐颖璐于是就好说歹说地拉着左伊作陪，带着她的角蛙王子去问诊。
那家阳光宠物医院内部并不大，但装修和设施都挺现代化的。
进门有个小小的前台，护士既负责接待、也负责给医生帮忙。
登完记，左伊和徐颖璐在护士的引领下，把装着角蛙的玻璃盏捧进了医务室里。
坐在电脑前查看登记内容的医生转过身来，对她们笑了笑，“hi，我姓江，是负责小王子的医生。”
徐颖璐当时偷偷从后面拽了下左伊的衣袖，压着声音说：“这个医生叔叔，好帅啊……”
徐颖璐讲起往事，声音不觉有些激动，“当时就觉得他特别温和、特别有礼貌，对我们小王子也很尽职尽责，不像别的很多人，因为只是一只蛙、就歧视人家！所以那一次，我对江暮枫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周劲宇有些怀疑，“你确信他就是德天的那个江暮枫？那么大一个集团的公子哥儿，会跑到郊区去当兽医？”
“你不信我？”
徐颖璐瞪了男友一眼，“我当然是能够完全肯定，才会拿出来说的。”
她轻推了一下左伊，“你帮我证实一下，说的有没有错？”
左伊吃着羊肉，嘴里含混地点着头，“嗯，没错，没错。”
徐颖璐洋洋得意地望了望周劲宇，“像我这种颜控，肯定不会记错帅哥的样子的。”
周劲宇撇了下嘴，“再帅也已经结婚了好不好？”
徐颖璐听出男友言语间的醋味，心里隐甜、嘴上却不饶人，跟着周劲宇你一言我一语地互怼起来，落到旁人眼里，却又尽是一派热恋情侣的打情骂俏。
左伊埋头吃菜，想起先前跟室友的对话，不觉心中隐有自嘲。
男朋友？
也只有这种相处方式的，才能叫男朋友吧？
那种面对面也一句话讲不出来的，算什么男朋友？
徐颖璐这时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看着左伊，“你去德天科技上班，该不会是……”
话问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左伊低头咬着毛肚，也没有追问。
三人吃吃喝喝，女孩们追忆中学往事，周劲宇在一旁助力捧场，一顿饭下来都聊得挺开心的。
吃完饭，周劲宇坚持买了单，又和徐颖璐一起把左伊送到了校内宿舍区附近。
去停车场的路上，周劲宇问徐颖璐：“你刚才聊到德天科技时、问你朋友问了一半的问题，是什么？瞧你当时表情挺诡异的。”
徐颖璐挽着男友，不满地掐了他的手臂一下，“什么叫诡异啊？我那叫反应神速！”
她思索了片刻，“我其实呢，本来想问她进德天科技，是不是江暮枫让她去的。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在诊所遇见江暮枫的时候，他就对左伊特别……嗯，怎么讲呢，就是特别关注吧！一直都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但我再旁边瞧得可清楚了。”
周劲宇酸溜溜地打趣道：“你当然瞧得清楚了，眼睛大概一直瞄着那谁……”
徐颖璐娇嗔着掐打着男友，“什么嘛！我哪儿有！”
周劲宇一边招架一边笑道：“好，好，没有，没有。”适时转换话题，“那你刚才怎么又不问你朋友？说不定，她和那位江少还真有来往？”
徐颖璐沉默了会儿，继而又少见地长叹了一声，“我这个朋友吧，经历比较离奇。”
她重新挽住男友，犹豫了一阵，“你知道五年前的盈达金融案吗？其实左伊她，就是当初传闻里段家的那个养女。”
周劲宇蹙眉回忆了一下。
“五年前……嗯，好像是有点印象。当时我应该刚开始研究生的课程吧？记得那阵子媒体报道出了好几个不寻常的路数……像是被人在背后操控了。”
他仔细想了想，“我倒不记得有关于什么养女的报道。当时关注的焦点，应该是在股市和盈达的存亡上吧？”
徐颖璐说：“你自己也说了，当时的媒体都*控了，关于左伊的报道全都被压了回去。我也是听一些小道传闻说，说她好像跟江家有什么关系。”
周劲宇哂然一笑，“你干嘛不直接问问她？她不是你朋友吗？净自己背后瞎琢磨。你们女生啊，就是喜欢把事情弄得复杂！”
徐颖璐驳道：“你懂什么！朋友也分很多种的好不好？而且就算我问了，她也绝对不会告诉我的！”
“你怎么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告诉你？”
周劲宇说：“我看人一向挺准的。你这个朋友呢，我倒觉得，没你说的那么复杂。”
左伊回到宿舍，大概是因为吃得有些撑了，爬上床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胃涨。
正打算起来找点事做，手机响了。
罗伦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透着兴奋：“解约的事情解决了！华娱同意庭外和解，老子彻底自由了！”
左伊有些意外，“华娱居然同意了？”
罗伦洋洋得意，“他们肯定是怕了呗！我的律师团阵容豪华，又有pr在网上助力，现在好多人都在翻华娱以前的黑幕，你去看看现在的热搜榜，有两条都是跟我有关的！还有我拍的那条视频，就是流了点眼泪那条，点击量都过千万了！”
“哪条视频？就是有化妆师给你弄的假素颜，然后滴了眼药水、找好角度拍的那条？”
“什么眼药水！我是真流泪了！想着我可怜的腿……”
“行，行。”
左伊嘴上逗趣着，心里也是颇为释然，“那你要给他们赔钱吗？”
罗伦说：“比预估的少，只赔两百万。我应该能解决。”
左伊想到自己即将开始的工作，也“嗯”了声，打气道：“不管怎么样，事情总会慢慢解决的。”
挂了跟罗伦的电话，左伊躺在床上，不自觉地在心里想着这整件事的起伏转折。
华娱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庭外和解，真的是怕了，还是……
她举起手机，滑动着屏幕，无意识地触开了一个页面。
对话框里的两条信息，依旧安安静静地待在灰色的气泡里。
“你的那个面部识别api，还要再优化一下运行速度。在商业应用里，精准性固然重要，但执行速度也是关键。”
“我跟张教授聊了一下，觉得以你现在的研究水平，去斯坦福并不合适。这里的实验室更适合你，不要心有旁骛。”
心有旁骛？
什么旁骛？
左伊关上手机，扔到了一边，拉过被子蒙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