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绯闻
左伊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下车的。
她在清晨寒风中的环城大道上、拼尽全力地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意志才终于松弛了几分，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呼吸，转身望向来时方向的车道。
那个人，没有跟来。
左伊抬手捋了下头发，发觉自己的指尖仍有些微微颤抖，这才隐约回想起来，自己刚才是真的动手打了他。
那一巴掌下去，应是下足了狠劲的。
她拢了拢大衣，一面继续往前走着，一面掏出手机重新打车。
车来得很快。
司机打着呵欠，从后视镜里好奇地打量左伊，琢磨着这大清早一个人在环城大道上独自游走的年轻女孩，人长得倒是漂亮、可脸色目光却迷茫彷徨的很，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来历？
到了a大，大部分住校的学生才刚刚起床，三三两两地结伴去食堂吃早饭。
左伊昨晚一夜未睡，现在更是没有什么胃口，买了盒酸奶就径直去了实验室，一头扎进最近正在测试的一套算法里。
过了一阵子，同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也陆续抵达。
经过一多个月的磨合，大家都相处得逐渐有了默契，路过左伊的电脑旁时，见她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噼啪敲打着键盘，便没有出声打扰。到了各自的工作台前，女同学从即时通讯软件上发几个笑脸，男同学拉个群聊、听候负责统筹的师兄发布今天任务，就算是彼此招呼问好了。
左伊改了几段代码，重新测试机器学习的实现，来来回回，却一直有些不顺手。
她犹豫了半天，打开网页，进到门户网站的财经版。
还好，没有她臆想中的那些新闻……
时尚版。
也没有。
昨晚estrella的那场拍卖会，前几天还被媒体炒得红红火火、悬念丛生，可如今就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最后，她动了动鼠标，进到娱乐版。
红字加粗的头条新闻，标题为：新科影后苏璇背后的男人？
新闻所配的照片，大概是因为傍晚偷拍的效果不佳，像素稍微有点低，但男女主人公的相貌依旧清晰可辨，地点，则标注为苏璇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文章先是大篇幅地回忆了苏璇去年如何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身份、挤掉数名当红女星，成为了郑之道导演的新片女主角。凭借名导佳片，苏璇一跃问鼎影后宝座，跻身当下片酬增长最快的红人之列。
接着，文章作者又展开了对照片中男主人公的介绍：盈达总裁段西泽，男神级别单身高富帅，从少年时代起就是a大的高材生兼门面。最难得的，是事业上的青出于蓝，在盈达金融案之后接手濒临破产的家族事业，力挽狂澜，成功开启了实体企业向智能科技化的转型升级。
作者出于谨慎态度，倒没有直接在文章里对苏璇和段西泽的关系做出过于大胆的猜测，但言语间的暗示之意，吃瓜群众又岂能不明白？
文章末端，网名为麻辣鸡丝的网友，发表评论：娱乐圈里混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网友笨笨笨笨猪，发表评论：这女的长的一般，演技也一般。段西泽要真能看上这种货色，我只能对他粉转黑了！
网友hnml1024，发表评论：楼上都是酸葡萄吃太多了。我看苏璇就长得挺好的，再说，人家能拿影后证明多少也是实力的。
网友笨笨笨笨猪，发表回复：苏璇雇的水军到了。
网友段西泽的正牌女友，发表评论：~~>_<~~ ，谁能澄清一下，这是炒作吗？
网友段西泽未来孩子的亲妈666，发表回复：同问。就一张一起上车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
……
左伊滑动鼠标，发觉新闻下面的评论竟是源源不断，页面一直拉不到底。
回想起上个月，这家网站上也有过关于她的导师张教授的报道，介绍知名专家放弃国外稳定的生活，举家返回国内，在a大建立起国内数一数二的智能实验室，主攻机器学习与数据挖掘，对国内科研和科创界都有极大的价值和意义。然而彼时收到的评论，不过十来条而已，并且大多数都还是喷子。
左伊关了网页，沉淀了一下心绪，重新投入到了测试之中。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借着这个空档，去了一趟自己的宿舍。
原本跟着教授来到a大报道之后，学校就分了这间两人共用的研究生宿舍给她。后来她招架不住罗伦的半逼半哄，才搬去了他自诩为“豪宅”的公寓，结果去了没几天，就成了被人偷拍的对象。
左伊收拾了一下房间，把已然沦为室友杂物架的自己床铺重新整理了一番，又给室友留了张条子，说晚上会搬回来住，随即重新下了楼。
她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手机，点开电话。
留在段西泽车上的行李箱里，除了衣物之外，还有她的护照和一些证件文书。
衣物可以再买，但那些证件补办起来却很麻烦。
左伊迟疑着，指尖在键盘上划了划，一连串的数字很快就输好了，却始终迟迟按不下拨号键。
这么多年了，他的电话号码，应该早就换了吧……
左伊收起手机，慢慢往实验室的方向走着，没过多久，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
“左伊！”
她抬起头，循声望去。
林荫道对面的女孩，一如多年前一样的活泼热情，踩着高跟皮靴就跑了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诶！天呐，我以为你再不会回a市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继而热切地拉住左伊，“你没忘了我吧？我是徐颖璐啊，从前我们都在a大附中上学，你是国际部，我是校本部的……”
左伊点了点头，弯起嘴角，“没忘，徐颖璐，我没忘。”
许多年前初遇时，那个站在赛车场贵宾厅玻璃窗前、又跳又喊地为段西泽喝彩助威的靓丽女孩，在她心中留下过长久的印象。
徐颖璐终于跟左伊对上了身份，随即立刻开启话痨模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a大？现在住在哪里？” 得知左伊是跟随张培光教授回国之后，又慨叹道：“a大的信科学院啊，好厉害啊！”
左伊问道：“你也是……在a大上学吗？”
“我？”
徐颖璐笑得尴尬，“也许吧，等我在我爸公司再混几年管理经验，到时候来a大读个mba还是有希望的！省得他整天老在我耳边说什么生女儿无用之类的！”
左伊听徐颖璐提到她父亲，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低头捋了下头发，强笑着迅速转换话题：“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颖璐倒没看出左伊的神情变化，抿起嘴角说：“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他也在你们学校读博。”
左伊说：“真的啊？”
徐颖璐在心里分析着左伊这声“真的啊”的语气和语调，不觉有些紧张起来，“什么真的假的，你该不会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还喜欢段西泽吧？”
想起以前因为左伊和段西泽住在一起，自己老是拜托她帮忙打听消息什么的，徐颖璐脸上不觉泛起赧色，“小时候不懂事，喜欢那么高冷骄傲的人，白白害得自己伤心……再说，后来段家出了事，我爸爸也没能帮上忙……”
顿了顿，清了下喉咙，“倒是没想到呢，他现在的女朋友会是娱乐圈的。我还以为，以他那种性格，绝不可能交往那样的女生呢……”
左伊笑了笑，微垂着眼，没有接话。
徐颖璐也意识到，自己跟左伊提起段西泽，似乎太蠢了。
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初遇时那个恭顺客气、低眉顺眼跟在段西泽父子身边的寄养女孩了，而是传闻中一手策划了盈达金融案、将段家推到了破产边缘的始作俑者。她跟段家，早就站在了不共戴天的对立局面……
徐颖璐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哪天有空，再一起去附中旁边的小吃街逛逛！”
左伊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视线落在对方的手机上，踌躇了一秒，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徐颖璐跟左伊道完别，走出去几步，又迟疑着转过身，跑了回来。
“那个……”
她似是有些不知如何措辞，斟酌了良久，方才重新开口：“你还是……最好避着段西泽一些。四年前你结了案，人就突然消失了。后来，段西泽来找过我一次，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他那时，看上去挺吓人的，就好像是……恨不得马上把你找出来杀掉似的……所以你现在既然回来了，还是多小心些吧！”
左伊跟徐颖璐分别之后，回到实验室，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她脑海里反复重现着今早段西泽在车里说过的那些话，还有徐颖璐临别前的叮嘱。
那个人，知道赵一伟偷拍了她和罗伦。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为了报复她，又能做到怎样的地步？
她很清楚，这个徐颖璐口中高冷骄傲的人，因为愤恨，绝对会有化身恶魔的疯狂一面。
更何况，从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时起，他就一直，就是笼罩在她世界上方拂不散的阴影……
左伊胡思乱想地熬到了六点，又打开网页看了眼娱乐版的内容。
头条新闻，依旧还是红字加粗的“新科影后苏璇背后的男人？”
然而头条之下，又多了一条红字，标题为：当红男团成员，金屋藏娇
左伊慌乱地点了进去，只看了一眼，心便凉了半截。她起身跟今天负责的师兄请了个假，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她在清晨寒风中的环城大道上、拼尽全力地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意志才终于松弛了几分，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呼吸，转身望向来时方向的车道。
那个人，没有跟来。
左伊抬手捋了下头发，发觉自己的指尖仍有些微微颤抖，这才隐约回想起来，自己刚才是真的动手打了他。
那一巴掌下去，应是下足了狠劲的。
她拢了拢大衣，一面继续往前走着，一面掏出手机重新打车。
车来得很快。
司机打着呵欠，从后视镜里好奇地打量左伊，琢磨着这大清早一个人在环城大道上独自游走的年轻女孩，人长得倒是漂亮、可脸色目光却迷茫彷徨的很，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来历？
到了a大，大部分住校的学生才刚刚起床，三三两两地结伴去食堂吃早饭。
左伊昨晚一夜未睡，现在更是没有什么胃口，买了盒酸奶就径直去了实验室，一头扎进最近正在测试的一套算法里。
过了一阵子，同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也陆续抵达。
经过一多个月的磨合，大家都相处得逐渐有了默契，路过左伊的电脑旁时，见她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噼啪敲打着键盘，便没有出声打扰。到了各自的工作台前，女同学从即时通讯软件上发几个笑脸，男同学拉个群聊、听候负责统筹的师兄发布今天任务，就算是彼此招呼问好了。
左伊改了几段代码，重新测试机器学习的实现，来来回回，却一直有些不顺手。
她犹豫了半天，打开网页，进到门户网站的财经版。
还好，没有她臆想中的那些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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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
昨晚estrella的那场拍卖会，前几天还被媒体炒得红红火火、悬念丛生，可如今就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最后，她动了动鼠标，进到娱乐版。
红字加粗的头条新闻，标题为：新科影后苏璇背后的男人？
新闻所配的照片，大概是因为傍晚偷拍的效果不佳，像素稍微有点低，但男女主人公的相貌依旧清晰可辨，地点，则标注为苏璇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文章先是大篇幅地回忆了苏璇去年如何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身份、挤掉数名当红女星，成为了郑之道导演的新片女主角。凭借名导佳片，苏璇一跃问鼎影后宝座，跻身当下片酬增长最快的红人之列。
接着，文章作者又展开了对照片中男主人公的介绍：盈达总裁段西泽，男神级别单身高富帅，从少年时代起就是a大的高材生兼门面。最难得的，是事业上的青出于蓝，在盈达金融案之后接手濒临破产的家族事业，力挽狂澜，成功开启了实体企业向智能科技化的转型升级。
作者出于谨慎态度，倒没有直接在文章里对苏璇和段西泽的关系做出过于大胆的猜测，但言语间的暗示之意，吃瓜群众又岂能不明白？
文章末端，网名为麻辣鸡丝的网友，发表评论：娱乐圈里混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网友笨笨笨笨猪，发表评论：这女的长的一般，演技也一般。段西泽要真能看上这种货色，我只能对他粉转黑了！
网友hnml1024，发表评论：楼上都是酸葡萄吃太多了。我看苏璇就长得挺好的，再说，人家能拿影后证明多少也是实力的。
网友笨笨笨笨猪，发表回复：苏璇雇的水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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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段西泽未来孩子的亲妈666，发表回复：同问。就一张一起上车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
……
左伊滑动鼠标，发觉新闻下面的评论竟是源源不断，页面一直拉不到底。
回想起上个月，这家网站上也有过关于她的导师张教授的报道，介绍知名专家放弃国外稳定的生活，举家返回国内，在a大建立起国内数一数二的智能实验室，主攻机器学习与数据挖掘，对国内科研和科创界都有极大的价值和意义。然而彼时收到的评论，不过十来条而已，并且大多数都还是喷子。
左伊关了网页，沉淀了一下心绪，重新投入到了测试之中。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借着这个空档，去了一趟自己的宿舍。
原本跟着教授来到a大报道之后，学校就分了这间两人共用的研究生宿舍给她。后来她招架不住罗伦的半逼半哄，才搬去了他自诩为“豪宅”的公寓，结果去了没几天，就成了被人偷拍的对象。
左伊收拾了一下房间，把已然沦为室友杂物架的自己床铺重新整理了一番，又给室友留了张条子，说晚上会搬回来住，随即重新下了楼。
她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手机，点开电话。
留在段西泽车上的行李箱里，除了衣物之外，还有她的护照和一些证件文书。
衣物可以再买，但那些证件补办起来却很麻烦。
左伊迟疑着，指尖在键盘上划了划，一连串的数字很快就输好了，却始终迟迟按不下拨号键。
这么多年了，他的电话号码，应该早就换了吧……
左伊收起手机，慢慢往实验室的方向走着，没过多久，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
“左伊！”
她抬起头，循声望去。
林荫道对面的女孩，一如多年前一样的活泼热情，踩着高跟皮靴就跑了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诶！天呐，我以为你再不会回a市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语的不妥，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继而热切地拉住左伊，“你没忘了我吧？我是徐颖璐啊，从前我们都在a大附中上学，你是国际部，我是校本部的……”
左伊点了点头，弯起嘴角，“没忘，徐颖璐，我没忘。”
许多年前初遇时，那个站在赛车场贵宾厅玻璃窗前、又跳又喊地为段西泽喝彩助威的靓丽女孩，在她心中留下过长久的印象。
徐颖璐终于跟左伊对上了身份，随即立刻开启话痨模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a大？现在住在哪里？” 得知左伊是跟随张培光教授回国之后，又慨叹道：“a大的信科学院啊，好厉害啊！”
左伊问道：“你也是……在a大上学吗？”
“我？”
徐颖璐笑得尴尬，“也许吧，等我在我爸公司再混几年管理经验，到时候来a大读个mba还是有希望的！省得他整天老在我耳边说什么生女儿无用之类的！”
左伊听徐颖璐提到她父亲，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低头捋了下头发，强笑着迅速转换话题：“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颖璐倒没看出左伊的神情变化，抿起嘴角说：“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他也在你们学校读博。”
左伊说：“真的啊？”
徐颖璐在心里分析着左伊这声“真的啊”的语气和语调，不觉有些紧张起来，“什么真的假的，你该不会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还喜欢段西泽吧？”
想起以前因为左伊和段西泽住在一起，自己老是拜托她帮忙打听消息什么的，徐颖璐脸上不觉泛起赧色，“小时候不懂事，喜欢那么高冷骄傲的人，白白害得自己伤心……再说，后来段家出了事，我爸爸也没能帮上忙……”
顿了顿，清了下喉咙，“倒是没想到呢，他现在的女朋友会是娱乐圈的。我还以为，以他那种性格，绝不可能交往那样的女生呢……”
左伊笑了笑，微垂着眼，没有接话。
徐颖璐也意识到，自己跟左伊提起段西泽，似乎太蠢了。
面前的这个人，早已不是初遇时那个恭顺客气、低眉顺眼跟在段西泽父子身边的寄养女孩了，而是传闻中一手策划了盈达金融案、将段家推到了破产边缘的始作俑者。她跟段家，早就站在了不共戴天的对立局面……
徐颖璐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哪天有空，再一起去附中旁边的小吃街逛逛！”
左伊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视线落在对方的手机上，踌躇了一秒，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徐颖璐跟左伊道完别，走出去几步，又迟疑着转过身，跑了回来。
“那个……”
她似是有些不知如何措辞，斟酌了良久，方才重新开口：“你还是……最好避着段西泽一些。四年前你结了案，人就突然消失了。后来，段西泽来找过我一次，问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他那时，看上去挺吓人的，就好像是……恨不得马上把你找出来杀掉似的……所以你现在既然回来了，还是多小心些吧！”
左伊跟徐颖璐分别之后，回到实验室，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
她脑海里反复重现着今早段西泽在车里说过的那些话，还有徐颖璐临别前的叮嘱。
那个人，知道赵一伟偷拍了她和罗伦。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为了报复她，又能做到怎样的地步？
她很清楚，这个徐颖璐口中高冷骄傲的人，因为愤恨，绝对会有化身恶魔的疯狂一面。
更何况，从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时起，他就一直，就是笼罩在她世界上方拂不散的阴影……
左伊胡思乱想地熬到了六点，又打开网页看了眼娱乐版的内容。
头条新闻，依旧还是红字加粗的“新科影后苏璇背后的男人？”
然而头条之下，又多了一条红字，标题为：当红男团成员，金屋藏娇
左伊慌乱地点了进去，只看了一眼，心便凉了半截。她起身跟今天负责的师兄请了个假，急匆匆地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