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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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云涌

    山寨上。

    这几日张远坐立不安,只因此次行动关乎千余人身家性命,不得不让他慎重行事,此时虽已是夜深,他却睡意全无,在厅中来回走动,面上亦显焦虑之色。

    “报。。。”

    这时,门外突的闯进一名士卒,跪下道:“将军,山下有动静。”

    “走,去看看。”

    张远闻听不及多想,连忙率先急步往外面行去。

    来到寨门前,极目远望,果见山下升起三堆冲天火焰。

    这是与刘良约定的信号无疑。

    “好。”张远面上大喜,兴奋的击节道:“速传寨中众人,今夜行事。”

    原来刘良与他商量过,只要山下升起品字型火焰,便是信号,可以下山。

    等待是痛苦的,好在这一刻终于让张远等到了。

    看着寨中众人在那里呼朋唤友的整理身家财物,一时间噪声大作,不过好在前几日多有准备,这时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只是事发突然,众人闻听现在便要下山,多少有些应接不暇。

    张远又拿眼看了看山下,心中默念,希望这次突围能够平安无事,这几日他也想的很多,正如刘良所说,在这山寨中过火终究非是长久之计,时间一长便有覆灭的可能,唯一的出路便是逃出生天,这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只是这事情说起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他担心的就是山脚下的大军,在张远眼里段射虽无能,然而大军摆在那里使他不得不心生担忧。

    好在,事态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他所乐于见到的,刘良算是官府中人,有他做内应再合适不过,不过这样一来,他也有性命之忧,私通叛军可是死罪,张远心中不得不感慨,刘良此人胆子大,讲义气,待他们如亲人一般,寻常人做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顾及,然而他却是为自己这伙人出力又出计,可谓是忙里忙外全部包办了,这样的人少见,也难遇。

    此事若平安度过,自己这伙人可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一名小兵来报打断了张远的思绪,他回过神,看着寨前空地上人头涌动,牛马亦是不再少数,他点点头,连忙吩咐道:“各部按令行事,若到山脚下,不用顾及,只管往南跑,千万别掉队了。”

    “诺。”

    一众人应道,前几日张远便交待过,他将三百余名能战之士分成三队,每队设一队率管制部下。

    原先张远带领的这支部队能战之士有五百余人,然而与段射数战下来多少有些死伤,虽有地形之利,但双方交战死伤是在所难免的,如今这三百余名士卒可谓是他的家底所在,另外还有八百余名老弱。

    队伍开拔,牛马皆去铃,口包黑布,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些牛马皆有饲养的主人来牵引。

    空中虽有圆月照明,然山路难行,又不能打火把照明,这行走速度便快不起来。

    前面百余名士卒开道,他们手持兵器,在前面慢慢摸索下山。

    后面跟随家眷,一些上了岁数的家眷和孩童就坐在临时制作的马车上跟随队伍前行。

    山上树木众多,砍些木材捆绑起来做个简单的板车也不算难事。

    张远站在道路旁边,看着慢慢行进的队伍,心中既高兴,又担忧,双重心情使他面部转换着各种颜色。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的度过,队伍总算来到山脚下。

    .....................................郝仲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脖颈,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他拿眼四顾,发现地上东倒西歪躺着一众士卒,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跳将起来大吼道:“敌袭,敌袭。”

    夜深人静,他这声吼叫显的格外刺耳嘹亮。

    一队巡逻士卒闻听匆匆赶来,看着满地躺倒的士卒不及多想,队率吼道:“吹号集结。”

    “呜呜~~!”

    军营中忽然传出号角声,这如平地惊雷。

    一些还在睡梦中的士卒被号角声惊醒,胡乱穿戴后拿起兵器就往外面冲。

    中军大帐。

    段射怀抱舞姬在熟睡,夜里梅开五度,使他精力一下被掏空,此时外面已经炸开锅,他却是一点也不知,睡的如同死猪一般。

    好在亲卫也知轻重,连忙掀开帐幔跑进去,大声道:“将军有敌袭。”

    迷糊中,段射转醒过来,听说敌袭,他有些蒙圈,自己只是带兵围剿张远,何处来的敌人?但身为将军这事不能不顾,连忙推开身旁的舞姬,顾不得美人春光乍泄,掀开被子爬将起来。

    “张远敢来袭营?”

    段射坐在床榻边,第一个人想到的便是张远,他不及多想问向亲卫。

    “外面皆传有敌人袭营,小人却不知详细。”

    亲卫低头偷偷瞄了一眼那床榻上赤果果的舞姬,暗吞一口唾沫,心说真他娘的大,这要摸上一把该有多舒服。

    “混账,你既不知,为何贸然闯进来虚报军情。”

    段射大骂一通,又侧耳一听,营外喧闹,想来真的是有人袭营,他无奈只能披袍穿甲亲自出去看看。

    亲卫缩了缩脖子,连忙低头在前面带路。

    段射来到帐外,只见军营中乱哄哄一团糟,黑压压一片人头如同无头苍蝇。

    场面有些混乱,不过这也不能怪这群士卒,凡是夜晚遭受袭营的,他们心中多少有些慌乱。

    然而这非是真正的袭营,却是那队率一时心急,口误引发的恐慌。

    好在这时将军出来了,场面多少得到一些控制,等场中噪声尽去,场面安定下来后,段射招来轮值巡逻的队率问道:“敌袭?人呢?”

    那队率便是郝仲,他闻听连忙跪下说道:“小人今日轮值,在三更天的时候,那刘狱曹与身旁巨汉拿酒肉以慰劳袍泽们为由请吃酒肉,不想待吃了酒肉后,袍泽们不能站立皆晕迷过去,小人不喜饮酒所以逃过一劫,本想吹号警示,然而那巨汉动作奇快,小人未反映过来便被偷袭倒地不省人事。”

    “废物,本将军要你何用。”段射闻听惊怒,怒的是这些当值守夜的士卒偷偷开小杜,居然半夜在吃肉喝酒,惊的是那刘良居然敢私通叛军,往日自己还对他青睐有加,枉费了一番心事,越想越气,怒叫道:“亲卫何在,将此人拉出去砍了。”

    郝仲吃惊不已,虽说自己失职,然而罪不至死,段射居然翻脸便要他性命,连忙跪下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小人虽失职,然罪不至死啊,还望将军赎罪,饶小人一命。”

    “罪不至死?”段射没想到,他这小小队率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说罪不至死,心中生怒,厌恶般的挥手对亲卫道:“还站着干什么,拉出砍了。”

    亲卫不敢抗命,便下去准备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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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仲是队率,手下也有近百人,今日他带队值夜巡逻,百人分三批轮值,如同往常一般,自己领队守职,不想倒霉催的遇见刘良这害人精。

    本来半夜开小杜也不算什么大事,军营中各名将领手下多多少少有干过这类事情,可好死不活的遇见刘良这杀千刀的,居然在酒肉里放了蒙汗药,一众士卒被放倒在地,好在自己平日不饮酒逃过一劫,然而那巨汉动作奇快,自己还没反映过来便被击晕过去,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一开口便要砍他脑袋,这如何让郝仲心服?心中怨恨勃然喷发,觉得自己死的毫无价值,然而军命如山,他不过一小兵,若是上司要他性命也是无可奈何,除非叛逃,不然别无他法。

    好在往日里郝仲为人谦和,与袍泽之间关系不错,这时闻听将军要砍他们队率的脑袋,小兵们连忙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口中呼道:“将军饶命啊。”

    求情的人多,段射看后,面上阴晴不定,他也不可能将这百号人全部拉下去砍了,不过这事情不能这样算了,不然自己威严何在?朝令夕改如何服众?

    好在这时有名将领出来解围,行礼说道:“将军,那刘良私通叛军想来已经蓄谋已久,郝队率一时不查中了暗算也是在所难免,然而此时因他而起不能不罚,不过罪不全在他,还请将军手下留情放他一马,日后好将功补过。”

    有台阶,段射自然装做大量顺势而下,然而他还需为自己立威服众,冷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有人为你求情,自领军棍五十,搁去队率一职,日后有功再行封赏,汝可有意义?”

    郝仲见能够活命,欣喜万分,虽然五十军棍下去自己也要半死不活,然而能够活命便是大幸,如何敢再多说一句?连忙跪下拜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拖下去。”段射挥挥手,亲卫见了连忙拖死狗一般的将郝仲拖下去行刑,不大的工夫军营中便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嗯哼。”段射轻咳一声,将手下一众士卒的视线拉回,连忙大声道:“刘良私通叛军罪该当死,此人与那张远狼狈为奸,想来还跑不多远,令吴军侯为前锋,速领本部人马前去缉拿,若是反抗,格杀勿论,就地斩杀。”

    “末将领命。”

    先前替郝仲说话的那员将领上前一步,抱拳接下将令。

    “去吧。”段射挥手让其下去准备,他又对场中各部将领吩咐道:“各部人马集合,随本将军前往缉拿刘良与张远匹夫。”

    “是。”

    各部将领应下,连忙下去安排。

    段射见事了,便回军帐准备大军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