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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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狱曹

    对于齐国律法,刘良也算略知一二,这贼曹司乃是如前世公安局一般的机构,里面分三个品级,分别是贼曹,捕曹,狱曹,县令陈正让他去贼曹司便是管理这三块地方,不过他资历不足,如果一名后来者没有任何资历,只靠关系便得高位,低下人肯定不会服气,这样一来便会出乱子,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刘良有先见之明自认为没有能力管理好三块地方,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让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管理这么多事情,他肯定忙不过来的,也没那个能力,虽然官大是好事,但也不是人人能够胜任的,所以他便主动推迟,开口道:“草民能力有限,这贼曹司却是难以胜任,若是管理一部,或许勉强可行。”

    老县令听他说完,心中思索,想想也是,他若没这个能力,低下人闹腾起来反而不美,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先见之明,不错,不错,老县令遇事有与主簿商议的习惯,便拿眼看了看中年男子,后者见了,心中明了,略一沉思,说道:“刘良有先见之明实乃县令之福,适才所说确实有所欠缺,如此的话,可先领狱曹一职,这贼曹司嘛可先放一放,等日后各部熟识后再做计较,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县令想了想后点点头,抚须笑对刘良道:“如此的话,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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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敢说不满意,刘良已经大喜,他恭敬的行礼道:“全凭县令做主,草民必当遵从。”

    “好,如此的话,这事便定下了,明日便可去牢狱上任。”县令一锤定音,他一指中年男子对刘良介绍道:“贾沐乃是县中主簿,老夫的左膀右臂,你若有地方不懂可问他便是了,日后你二人便是同僚,可多多亲近。”

    刘良听后,连忙行礼,对贾沐道:“见过主簿,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贾沐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刘良,笑道:“好说,好说,日后定当关照。”

    老县令还有事情与贾沐商议,见这事已经定下,便下逐客令,对刘良道:“此事已经定下,回去准备准备,若有事可再来寻老夫便是了。”

    “多谢大人,多谢主簿,小子先行告退。”

    刘良亦明世故,他知道这是县令下逐客令了,想来他们应当有事要说,自己新入,还有些事情不便在自己面前开口,他也识趣,便行礼告退,去街上寻丑汉而去。

    等刘良走后,老县令便对贾沐道:“贾先生阅人无数,观此人如何?”

    贾沐不过四十出头,一米六几的身高,圆脸留有短须,头带进贤冠,豆大的双目精光闪烁,他似知老县令为何有此一问,略一沉吟,便开口道:“此子有先见之明,谦虚懂礼,亦不是贪婪之辈,适才以高官许之而不受可见其人,若日久应当可一用,年纪虽轻,好好历练一番便也会老练,这牢狱里皆是一些地痞山贼强盗之类的歹人,若其能好好管束,可见其才,大人请放心,小人日后当会留意。”

    老县令点点头,开口道:“我儿在月前招老夫去帝都养老,想来今岁已是六十有三,老夫亦心累,便想早早归家养老,只可惜县中无可靠之人,老夫亦不想这么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所以迟迟未做决定,此事王蒙早知,年前托人来信让其子任县令一职被老夫婉拒,不想时间过去数月其心不死,既然又派人来,也不知此子与他有何关联,此次书信中便推荐刘良来任职县令一职,如今看来,此事刘良应当还不知晓。”

    老县令又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若早日答应了老夫,如今何须这般麻烦,我亦早已归家养老去了,唉。”

    贾沐听了却是洒然一笑,推辞道:“懒散之人,如何能够得高位,此事万万不可。”

    老县令无奈,亦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便问今日招他入府的目的,开口道:“如今凉州人心惶惶,阳县现下虽无碍,然毕竟城廓矮小,若异族来犯如何是好?”

    也不怪老县令担惊受怕,盖因二十余年前,他也不将异族寇边的事情放在心上,想那“飞雁关”雄伟,如何能够轻易攻破的?却不想,郡守私通异族,关门大开,引铁骑肆虐凉州,在那时老县令差点命丧黄泉,还好有王蒙照应才得保命,事后想想还是一阵后怕。

    贾沐听后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没底一时也不敢出声,抚须低头沉思,旁边的老县令也不打扰他,让他好好想想办法,如今各地流言四起,他心中也是慌乱,可谓人老怕死,他也想早早回去颐养天年,只是朝廷没有公文下达,他私自离职便要吃罪,这种连累家人的事情他如何敢做,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个人代替自己,然后自己上交文书,这样的话总好有个说词,毕竟升官发财都是慢慢来,自己手下能够胜任,自己便可推荐,又以年老无心治理做由头,这事情便会顺理成章,只不过他心中矛盾,既想将官职推脱出去,又舍不得交与外人,所以迟迟不能决定,很是费脑伤身,这事已经纠结了许久,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一时想不通透。

    忽的贾沐抬头,问道:“不知安中郡守可有表示?”

    老县令闻听却是一叹,开口道:“段郡守不过是一无能之辈,其在职时中饱私囊为一己私欲亦不得名望,虽说面上无人将他不法事告知朝廷,但暗地里却多有人恶其为人,不过有马丞相在后面撑腰,谁若敢言丢官是小,家小是大,皆不敢言,其子虽是守关大将,然前段时间听说为一女子而与副将闹翻,此乃笑话耳,其人又贪图好色不能成事,我等却不能指望他父子两。”

    贾沐听了也是一叹,道:“不想马丞相一世英名,所推荐之人如此不堪。”

    老县令点点头,又问道:“如今该当如何是好,应要早做打算才是啊。”

    贾沐点点头,不觉心中想这县令什么都好,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对治下的事情也算亲力亲为很得百姓爱戴,就是年老后开始担心身家,很是惜身,虽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不能天天挂在嘴边表露出来,整天惶惶不安的样子,这样的嘴脸让人见多了,难免会生出鄙夷的情绪来。

    贾沐人老成精,他不可能会把这种情绪放在脸面上让人看出,不过事情总需要解决的,他想了想后,便拿话安慰老县令,开口分析道:“以小人之见,异族虽能,然其天然地势不能成事,又无城郭隘口来防守保护身家性命,其一味的进攻想要得齐国富饶之地,此乃妄想耳,其族又散落不能统一,就算攻关,尚需月余,又要召集人马,又要通传各族,来来回回便要数月,以小人之见若来攻,还需两月左右。”

    老县令听后,心中略安,但他又疑惑道:“如今流言四起,皆言月末有战事,若以先生之见,这是为何?”

    贾沐听后大笑道:“县令且宽心,此乃攻心之计,如今凉州人心惶惶多有搬迁着,使的凉州上下人心浮动不能安,此计已成,异族数百年传承,其中不凡之士亦是多如牛毛,此乃阳谋无解,不过我等亦不必理会,只需治下安稳便可,若到时事不可为在行计较。”

    老县令听后担惊受怕的心情便安稳下来,他笑对贾沐道:“还好这些年有先生在,若是不然,老夫如鱼脱水,生死不知也。”

    贾沐听后,离坐行礼道:“大人言重了,为大人分担此乃分内之事,不敢邀功,若无事的话,小人先行告退了。”

    老县令想了想后,觉得没有其它事,点头说道:“好,主簿且去,若有事再相招。”

    贾沐便告辞离去,他走出县府,看了看天空,心想道:“天有不测风云,表面稳如泰山的凉州,难道要生变?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某当好好打算打算才行。”

    想罢便往自家归去。

    刘良出县府往街道而去,走近一看,却是见那丑汉躺靠在那里酣睡,鼻声震天响,又见摊上所卖之物一个也没有卖出去,心中苦笑,但也不能怪他,只怪自己没有先见之明,这贩卖的活计不该交与他来做,见他睡的香甜,也不去打扰他,自管自己的坐在摊前,看着来往的行人,心中想着事情。

    不知何时,摊前站着一名须发半百的老者,他见刘良低头发呆,便出声问道:“商家,这虎皮卖多少钱。”

    刘良抬头一愣,面有惊喜,连忙站起道:“甄伯为何在此处?”

    老者见是刘良,也是面露欢喜,听他这般问话,却是一笑,说道:“来街道之上自然是买东西,你小子却是问的奇怪。”

    刘良也觉得自己问的奇葩,嘿嘿傻笑后,又道:“这虎皮乃是数日前所猎,小子亦不知卖几何,甄伯随意给个价便是了。”

    老者听后,低身摸了摸虎皮查看了一番,随后说道:“老夫亦不想占你便宜,往日一张虎皮可得三金,你这张完整,毛色不错,便用五金买了,如何?”

    刘良大喜,五金便是五千钱,他从小到大还未见过这么多钱,连忙点头道:“甄伯说多少便是多少了,小子自然无意义。”

    “如此便好,老夫身上未带如此多钱财,可回府取钱与你,如何?”

    老者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钱财,觉得不够,便邀他与自己归府取钱。

    刘良听后却是犯难,但没有理由不做上门的生意,他便摇醒丑汉,见他两眼四顾一脸蒙逼的样子,心觉好笑,但还是说道:“屈大哥可在这里看顾好货物,此虎皮已售与甄伯,我先随其回府取钱。”

    丑汉屈通听后,见摊前果然有一名老者,又听刘良这般说,勉强爬起,打起精神道:“大郎且宽心的去吧,这边有某守着,定当无差错。”

    差错是无,却是一个也没卖出去。

    刘良翻了一个白眼,也不与他计较这些,交待一句后,便随老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