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书肆偶遇
掌柜的没说话，那位书童又在那儿阴阳怪气了。
“这里是读书人来的地方，不能你们能随便来捣乱的。还问价钱，恐怕把你卖了都未必买得起。”
欢歌眨了下眼睛不爽的瞪着那人。“你是不是盐吃多了？”太特么管得宽了。
那书童莫名其妙，听不懂她那话暗藏什么深意。
此时书架后的另一男子，两眉飞扬暗暗闷笑。
“掌柜的，来两张宣纸！”外头有个公子大步进门，一口话喊出来，站在前头的掌柜立即应了一声，满脸堆笑的同来人说起话来。
“陈少爷，您这有多日未来了。我这边有些刚到的好货，都替您留着呢！”
欢歌看着两人这阵仗，一股郁闷之气萦绕在头顶不散。去年买了个表！她人小，她没钱她忍，这掌柜的态度也太让人膈应了。忍不住用目光狠狠瞪了那书童几眼。
那书童却是鄙夷一笑，拿手指指着门口，“掌柜的没空搭理你，还不识趣点赶紧滚出去！”
欢歌跳起来，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气势汹汹怒斥：“你算什么玩意儿，一个下人也在这里哔哔哔，我好歹还是个良民。贱籍都能来的地方，为何我一个良民进不得？”只差明晃晃的骂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了。
“吵什么？书肆里面静止喧哗，没见上头的题字？”
掌柜的终于出声了，这责备的意思却是朝着欢歌去的。
书童被欢歌说得怒意难平，听到掌柜的训斥咧嘴得意起来，“哎呀，只怕某些人看不懂，张贴了文榜也没用！”
拳头攥紧，欢歌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眼睛一时有些干涩。
春妮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看所有人看过来不善的目光，便知再留下来恐怕要出事，于是伸手拉了拉欢歌的手。
“小姑娘，还请你们出去一下，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掌柜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柔和客气的成分，听起来扎耳得很。
欢歌被晾了这么半天，又听了不知名的书童说了那么多挤兑难听的话，一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他们是客人，我们就不是客人了？就因着我们是女子，你们就将我们判定为来讨嫌的，这样可否公平？”她必须把这口气发出来。
“这书肆本来就是为书生所设，你这女娃娃不回家去洒扫，到这里来本就不该！”掌柜的被顶得不悦的皱起眉头。
“照您这般说，那除了书生，商人农人戏子皂吏来看书就是不应当，就是占用资源？圣人尚言众生平等，小姑娘我竟不知逛个书肆还要分人群门第。可见这圣人言也是胡说八道，不该听信！”
“你这丫头胡搅蛮缠，再不出去我可不客气了！”掌柜的拿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似有一言不对就要上来打人的意思。
“跟您说理就是胡搅蛮缠，我看您这腹内也没多大学问，如此不讲道理门槛之高的书肆不进也罢！想必里头的书也教不出什么道理来！”
欢歌提了篮子转身要走，忽听身后有人出声。
“慢着。”
怒气当头，欢歌头也懒得扭，又听那人说：“余掌柜，小姑娘说得对，来者进门便是客。你怎可因她是一麻衣女子就将她驱之门外，说起来别个还真以为我们文墨书社看人卖书。”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欢歌这才明白问题的源头出在这儿。看她穿的麻织衣物，以为她穷买不起，还真够势利眼的。
“少爷。”掌柜的被说得脸面无光，但让他跟一个臭丫头低头又有些不忿，便拧着不肯出声了。
旁边有脚步声，想看看这个书店的老板是谁欢歌偏转身子这才看到来人的脸，两眼微张不由大吃一惊。
“是你！”男子也没想到能再次看到当日的救命恩人，脸上浮现几抹激动之色。
“这家书肆是你家开的啊？”
杜焰的脸上有了笑容：“那日匆匆一别，还没向姑娘道谢，今日姑娘想买什么，我来付钱。”
那天的事不能拿出来再说，虽说这里不属于大阳国了，可像他这样一个杀人刺客，换成哪位执政官员都会心生芥蒂。
明白他转移话题的意思，欢歌巴不得的能省钱，便把春妮往前推了推，让她来指哪些是她家少爷要的东西。
春妮做了几下比划，意思是她要摸摸才知道。
“她不会说话？”杜焰问，一边让余掌故把纸张拿些出来。
“不是，她是南方人，不会这边的方言。”
欢歌看着那两个还有些不服气的书童和掌柜的，对着杜焰没好气的道：“你家书肆都选的什么人，态度也太差了。我以为我欠了他们钱呢，一进来就冲我释放恶意。”
杜焰好笑，“你说的是，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这是你的事。”欢歌只是发发怨气，便不想多说，目光一转问了下桌子上摆放的纸张。
“这样一大张纸要多少钱，就是最次等的。”
“20文。一张能裁32小张书稿纸。”
原是这样，她还以为一小张要20文，贵得她都怀疑人生了，没想到古代的纸是这么卖的。
春妮和掌柜的比划已经挑出了她要的东西，一只毛笔一方砚台，两张叠得有点厚的白纸。
“一共多少钱？”欢歌瞧着东西都是一般的，也不知道贵不贵。
“我出，不算你的账。”
欢歌笑了，“那我们两不相欠了。”这情她领了，以后再见面就没啥关系了，也让男人心里不要再有压力。
杜焰顿了一下，看着欢歌明亮的眼睛，跟着弯了弯唇角。“你这般说，那还要不要再拿点东西？”他的命的可是很值钱的。
欢歌看了看一屋子的书，倒是有心去挑点，但想想还是不要做太过，贪得无厌她自己都讨厌。何况她那日也不过是随手搭救，根本没出多少力气。
“够了，只下回过来，你别叫你家的人将我赶出去便是。”
杜焰听得不禁莞尔，“你都搬出圣人言论了，他们定然不会再没眼色。”
这话说得掌柜的面目羞红，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他要知道小姑娘和少爷认识，万不敢做今天的神态。
“噗嗤”笑了一声，欢歌拿着东西，对他挥了挥手。
这人倒是个明白人，也有些意思，看起来文气着却能干出胆大包天的事。想必是个敢想敢做的有志之士。
“这里是读书人来的地方，不能你们能随便来捣乱的。还问价钱，恐怕把你卖了都未必买得起。”
欢歌眨了下眼睛不爽的瞪着那人。“你是不是盐吃多了？”太特么管得宽了。
那书童莫名其妙，听不懂她那话暗藏什么深意。
此时书架后的另一男子，两眉飞扬暗暗闷笑。
“掌柜的，来两张宣纸！”外头有个公子大步进门，一口话喊出来，站在前头的掌柜立即应了一声，满脸堆笑的同来人说起话来。
“陈少爷，您这有多日未来了。我这边有些刚到的好货，都替您留着呢！”
欢歌看着两人这阵仗，一股郁闷之气萦绕在头顶不散。去年买了个表！她人小，她没钱她忍，这掌柜的态度也太让人膈应了。忍不住用目光狠狠瞪了那书童几眼。
那书童却是鄙夷一笑，拿手指指着门口，“掌柜的没空搭理你，还不识趣点赶紧滚出去！”
欢歌跳起来，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气势汹汹怒斥：“你算什么玩意儿，一个下人也在这里哔哔哔，我好歹还是个良民。贱籍都能来的地方，为何我一个良民进不得？”只差明晃晃的骂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了。
“吵什么？书肆里面静止喧哗，没见上头的题字？”
掌柜的终于出声了，这责备的意思却是朝着欢歌去的。
书童被欢歌说得怒意难平，听到掌柜的训斥咧嘴得意起来，“哎呀，只怕某些人看不懂，张贴了文榜也没用！”
拳头攥紧，欢歌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眼睛一时有些干涩。
春妮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看所有人看过来不善的目光，便知再留下来恐怕要出事，于是伸手拉了拉欢歌的手。
“小姑娘，还请你们出去一下，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掌柜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柔和客气的成分，听起来扎耳得很。
欢歌被晾了这么半天，又听了不知名的书童说了那么多挤兑难听的话，一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他们是客人，我们就不是客人了？就因着我们是女子，你们就将我们判定为来讨嫌的，这样可否公平？”她必须把这口气发出来。
“这书肆本来就是为书生所设，你这女娃娃不回家去洒扫，到这里来本就不该！”掌柜的被顶得不悦的皱起眉头。
“照您这般说，那除了书生，商人农人戏子皂吏来看书就是不应当，就是占用资源？圣人尚言众生平等，小姑娘我竟不知逛个书肆还要分人群门第。可见这圣人言也是胡说八道，不该听信！”
“你这丫头胡搅蛮缠，再不出去我可不客气了！”掌柜的拿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似有一言不对就要上来打人的意思。
“跟您说理就是胡搅蛮缠，我看您这腹内也没多大学问，如此不讲道理门槛之高的书肆不进也罢！想必里头的书也教不出什么道理来！”
欢歌提了篮子转身要走，忽听身后有人出声。
“慢着。”
怒气当头，欢歌头也懒得扭，又听那人说：“余掌柜，小姑娘说得对，来者进门便是客。你怎可因她是一麻衣女子就将她驱之门外，说起来别个还真以为我们文墨书社看人卖书。”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欢歌这才明白问题的源头出在这儿。看她穿的麻织衣物，以为她穷买不起，还真够势利眼的。
“少爷。”掌柜的被说得脸面无光，但让他跟一个臭丫头低头又有些不忿，便拧着不肯出声了。
旁边有脚步声，想看看这个书店的老板是谁欢歌偏转身子这才看到来人的脸，两眼微张不由大吃一惊。
“是你！”男子也没想到能再次看到当日的救命恩人，脸上浮现几抹激动之色。
“这家书肆是你家开的啊？”
杜焰的脸上有了笑容：“那日匆匆一别，还没向姑娘道谢，今日姑娘想买什么，我来付钱。”
那天的事不能拿出来再说，虽说这里不属于大阳国了，可像他这样一个杀人刺客，换成哪位执政官员都会心生芥蒂。
明白他转移话题的意思，欢歌巴不得的能省钱，便把春妮往前推了推，让她来指哪些是她家少爷要的东西。
春妮做了几下比划，意思是她要摸摸才知道。
“她不会说话？”杜焰问，一边让余掌故把纸张拿些出来。
“不是，她是南方人，不会这边的方言。”
欢歌看着那两个还有些不服气的书童和掌柜的，对着杜焰没好气的道：“你家书肆都选的什么人，态度也太差了。我以为我欠了他们钱呢，一进来就冲我释放恶意。”
杜焰好笑，“你说的是，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这是你的事。”欢歌只是发发怨气，便不想多说，目光一转问了下桌子上摆放的纸张。
“这样一大张纸要多少钱，就是最次等的。”
“20文。一张能裁32小张书稿纸。”
原是这样，她还以为一小张要20文，贵得她都怀疑人生了，没想到古代的纸是这么卖的。
春妮和掌柜的比划已经挑出了她要的东西，一只毛笔一方砚台，两张叠得有点厚的白纸。
“一共多少钱？”欢歌瞧着东西都是一般的，也不知道贵不贵。
“我出，不算你的账。”
欢歌笑了，“那我们两不相欠了。”这情她领了，以后再见面就没啥关系了，也让男人心里不要再有压力。
杜焰顿了一下，看着欢歌明亮的眼睛，跟着弯了弯唇角。“你这般说，那还要不要再拿点东西？”他的命的可是很值钱的。
欢歌看了看一屋子的书，倒是有心去挑点，但想想还是不要做太过，贪得无厌她自己都讨厌。何况她那日也不过是随手搭救，根本没出多少力气。
“够了，只下回过来，你别叫你家的人将我赶出去便是。”
杜焰听得不禁莞尔，“你都搬出圣人言论了，他们定然不会再没眼色。”
这话说得掌柜的面目羞红，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哪里。他要知道小姑娘和少爷认识，万不敢做今天的神态。
“噗嗤”笑了一声，欢歌拿着东西，对他挥了挥手。
这人倒是个明白人，也有些意思，看起来文气着却能干出胆大包天的事。想必是个敢想敢做的有志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