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万物为刍狗
“我也不知。”孟章坦诚道，“或许你有什么想法？”
林幺九思索了一思索，觉着这个问题有些傻，又有些超纲，遂捏着果子思索。
孟章径自打量书房格局，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凤疏身上魔气那般重，怎么可能不被人发觉？此前凤大在，或许有了什么法子替他打掩护。然而现下凤大不在……莫非是凤大会在三更时回来？不。便是神算如他，无须测算，也知道凤大此次其实凶多吉少。那么凤延，将两人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凤娇，提起她的时候，凤延看起来颇为紧张。他是在掩饰什么？
此次来这里，不止是为了找凤疏，问暗道里的事情。更是为了找凤疏，问一问当初对林幺九的断言，何以说她是带来厄运的惑星。此前凤娇提过，凤疏也提过。然而那时，他不过是方外之人，这些凡尘俗世，看过听过就忘。然而现在不同了。
是呦呦的话……不，一定会是。这世间，除了父神的手笔，谁还能夺走她，让他忘了她？若非是呦呦，她又怎能脱口而出，像是唤醒沉眠之人一般唤醒了他？还能阻止他衰竭？他之前想不通为何会测算不出林幺九的未来……是因为她的过去未来，与自己息息相关。所以，林幺九一定是失而复得的呦呦。从此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来伤害她，从他手里夺走她。
孟章以手叩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沉思着。
一旁的林幺九却是不知在何时，已将那果子吞了个干净。浆汁入口，鲜美香甜，果肉是q弹的那种，好吃得紧。吃完后有些馋，她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便是在此时，孟章的目光无意识扫向了她。
专注于吃的时候，林幺九的眼神干净，单纯，与呦呦别无二致。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幼兽，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软萌软萌的。孟章原本冷硬起来的心，如刺猬一般竖起的周身的刺，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林幺九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她抬起头，偷偷看了孟章一眼，却与他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她不由得嘿嘿一笑，继而正色道：“我觉得不妥，大大的不妥。”
孟章望着她，笑得一脸温和。
“我记得之前你与朱雀是追踪魔气的，那么看来是有独特的识别技巧。有凤大在，那可能还会遮掩一二。但是现下凤大去了西海，凤疏若是出现在这里，岂不是一下就被妖王发觉了？还是说，月上三更的时候，魔气会被遮掩掉？”
孟章赞赏道：“并非如此。到了子夜，受月光滋养与冥夜的襄助，魔族反而会魔气更胜，利于修炼。”
林幺九啊了声，靠近孟章道：“不会是凤疏要在那时候回来，与……妖王谈判？”
孟章望着她，脑海中闪过一丝警觉。不，哪里不对。他望着林幺九，嘱她转个身。
林幺九不懂，看着孟章脸色肃穆，便也照做了。有了开始，接下来的动作就简单了，做几个蛙跳，扇动几下袖子。
“我能问下……这是在做什么吗？”
孟章鼻子翕动了几下，道：“你身上没有一丝气息。”
“你不是说我挂掉了吧？！！！”林幺九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孟章眼疾手快，揽住了她，声音低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是独特的，唯一的。此前你身上气息不重，浅浅软软的，是薄命的相。后来有了鲛珠，便沾染上了她的气息，整个命相也发生了改变。然而现在，我嗅不到你身上任何气息。”
哦，听起来就像是个人的生物标签。林幺九抓住重点道：“那么我会怎样？”
孟章打量着她，突然想起了她刚刚吃的月光白，眼中一暗。
当初他摘了月光白向呦呦示弱，虽然果子蔫儿了，但是两人却重归于好。后来，呦呦指着月光白对他说了什么？
记忆偏偏在此时断层。孟章抱起林幺九，隐了身形，飞奔而出。数息间便见到了独居一室的凤延。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问道：“为何要给呦呦吃月光白？它有什么效用？”
凤延被抓得紧了，顷刻间脸涨得通红，面上青筋虬结。他咳嗽了几声，艰难道：“在我族传说中，月光白是延年益寿，兼有美颜效果的。并不会给人带来伤害呀。”
孟章浑身冒着寒气，声音低沉吓人：“我看你是找死。”
突然变得这么吓人怎么办？莫非自己真的要狗带？林幺九挣扎着，从孟章怀中窜了出来，难得冷静道：“神君，你冷静些。我还想多问问，找个解决办法呢。你要是一个失手，让人挂掉了，我回头向谁哭去？”
孟章望着她，神色一下柔和了下来。他送了手，凤延随之瘫倒在地上，手摸着脖子咳嗽。
“我们一件一件来。月上三更是怎么回事，凤疏如今到底在哪里？为何林幺九突然没了气息？凤娇呢？”孟章冷冰冰地看着凤延，威胁道，“我已经布了结界，无人能探听得到你我谈话。你想清楚了的，老老实实答。若是有半点差错，我不仅仅会让你们南海一族陪葬。”
林幺九握住孟章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兴许真的是很大的一件事，关系生死。她心中有些绝望，然而仔细想想，活了这么多天，睡到了盛世美颜，也算是一种福运了。不是么？更何况……孟章虽然不爱她，不，是视她如“呦呦”的替身那般宠爱，但那她也应该满足，不该过分奢望，不是吗？
孟章看过来的时候，林幺九冲他笑得甜美。不是恶作剧，不是嗤笑，而是一脸餍足。他伸手，摸了摸林幺九的头发。
他曾经做过很多次这个动作，却是第一次认真感受。并非如她本人那般柔软，她的头发摸起来，质地略微有些硬，像是有些倔强似的。有一缕翘起的，像个呆瓜一样。他试图压下去数次，又总是压制不住。据说这样的人，内心坚定，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林幺九心中还住着一个坚定的少女。
“不敢瞒神君与女君，那月光白却是无甚坏处。只是有人说，是开智之果。因此到了妖族，少不得便有许多人觊觎。偏偏南海里的树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只带了少许果子出来。而那些果子，是为了给凤娇公主备下的。殿下临走之前，曾说若是女君来了，便拿出三颗来招待贵客，怎么回敢陷害女君？”凤延一句一颗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蹭出了斑斑血迹。他接着道，“至于殿下去了何处，我确实不知。便是那三更之约，也是殿下告知的。不过殿下也曾说过，若是神君未到时刻便出来，可带贵客去看看我家公主。”
去看看凤娇？这个凤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若是如此，总不该是害人的吧？
林幺九与孟章对视， 跟着凤延一起到了水域，下了水。
说是免费开放的浴池，看起来凤娇倒像是长期住在此地。仿照南海鲛族王宫等比例建下的小小宫殿，散落着珊瑚，水草，还有些虾兵蟹将。
无论是动植物，都尽力地张扬着身子，一个个舒缓而悠闲。
凤延领着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片小花园里。花园的地上躺着许多个硕大的蚌壳，有粉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竟是聚齐了七种色彩。
这……很会玩。林幺九表示不能不服气。
凤延挨个儿敲了三下，叫道：“凤娇公主？凤娇公主。”
然而一个个都敲遍，也没听到回应。孟章眼见如此，浑身又起了戾气。林幺九察觉到，攥住了他冰凉的手。他看了看林幺九，又收敛了些。
却在此时，遮掩在水草中的一颗小小的蚌壳打了开来，凤娇探出头来，弱弱地道：“哥哥？”
她面上无甚表情，一双眸子也是空白，清澈得很，宛若婴儿般蜷缩在蚌壳里。只是她的身子，已远超幼儿形态，蜷缩在那只蚌壳里，怎么看怎么可怜。
不，不对。林幺九惊讶道：“你……你能说话了？”
孟章也是极为惊讶。若是失了鲛珠，基本上也就废掉了，与普通生灵无异。看她如今模样，体内静卧着一颗指甲盖儿大小的圆圆的珠子——元丹？
不待两人发问，凤延便解释道：“公主回来后，无意中吃了月光白，有了好转。坚持食用后，便是如今的模样。如果有足够的果子，公主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甚至更好些，也是指日可待。只是我们的果子确实不够用了，凤大伯便准备去西海一趟，当面问问妖族的事，顺便移植月光白过来。”
林幺九插嘴道：“为何会给我吃？”
凤延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殿下走之前，便是如此吩咐的。对了，殿下还说，若神君有未解之事，也可问公主，公主现下应该是能够问答神君所询之事了。”
孟章望着一脸懵懂的凤娇，想了想，指着自己道：“我是谁？”
凤娇看了两眼，道：“青龙。”
这世间，除了本就知道孟章真身的，怕也只有父神能看出来了。莫非……那月光白因为是上古之物，可以使得她通了天智？
孟章又指了指凤延。
“凤哥哥。鲛人。”
在下不是哥哥啊，凤娇公主。凤延牵了牵嘴角。
孟章望向林幺九，闭了闭眼，终是一伸手指向了她。
凤娇却是顿了许久，方才一下子伸到了蚌壳里，又重重合上。
孟章敲了敲壳，敲得叮咚叮咚作响。
弱弱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失真似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林幺九：……你们这个样子，我都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到底是什么，能如此讳莫如深？
林幺九思索了一思索，觉着这个问题有些傻，又有些超纲，遂捏着果子思索。
孟章径自打量书房格局，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凤疏身上魔气那般重，怎么可能不被人发觉？此前凤大在，或许有了什么法子替他打掩护。然而现下凤大不在……莫非是凤大会在三更时回来？不。便是神算如他，无须测算，也知道凤大此次其实凶多吉少。那么凤延，将两人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凤娇，提起她的时候，凤延看起来颇为紧张。他是在掩饰什么？
此次来这里，不止是为了找凤疏，问暗道里的事情。更是为了找凤疏，问一问当初对林幺九的断言，何以说她是带来厄运的惑星。此前凤娇提过，凤疏也提过。然而那时，他不过是方外之人，这些凡尘俗世，看过听过就忘。然而现在不同了。
是呦呦的话……不，一定会是。这世间，除了父神的手笔，谁还能夺走她，让他忘了她？若非是呦呦，她又怎能脱口而出，像是唤醒沉眠之人一般唤醒了他？还能阻止他衰竭？他之前想不通为何会测算不出林幺九的未来……是因为她的过去未来，与自己息息相关。所以，林幺九一定是失而复得的呦呦。从此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来伤害她，从他手里夺走她。
孟章以手叩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沉思着。
一旁的林幺九却是不知在何时，已将那果子吞了个干净。浆汁入口，鲜美香甜，果肉是q弹的那种，好吃得紧。吃完后有些馋，她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便是在此时，孟章的目光无意识扫向了她。
专注于吃的时候，林幺九的眼神干净，单纯，与呦呦别无二致。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幼兽，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软萌软萌的。孟章原本冷硬起来的心，如刺猬一般竖起的周身的刺，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林幺九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她抬起头，偷偷看了孟章一眼，却与他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她不由得嘿嘿一笑，继而正色道：“我觉得不妥，大大的不妥。”
孟章望着她，笑得一脸温和。
“我记得之前你与朱雀是追踪魔气的，那么看来是有独特的识别技巧。有凤大在，那可能还会遮掩一二。但是现下凤大去了西海，凤疏若是出现在这里，岂不是一下就被妖王发觉了？还是说，月上三更的时候，魔气会被遮掩掉？”
孟章赞赏道：“并非如此。到了子夜，受月光滋养与冥夜的襄助，魔族反而会魔气更胜，利于修炼。”
林幺九啊了声，靠近孟章道：“不会是凤疏要在那时候回来，与……妖王谈判？”
孟章望着她，脑海中闪过一丝警觉。不，哪里不对。他望着林幺九，嘱她转个身。
林幺九不懂，看着孟章脸色肃穆，便也照做了。有了开始，接下来的动作就简单了，做几个蛙跳，扇动几下袖子。
“我能问下……这是在做什么吗？”
孟章鼻子翕动了几下，道：“你身上没有一丝气息。”
“你不是说我挂掉了吧？！！！”林幺九腿一软，几乎要跪在地上。
孟章眼疾手快，揽住了她，声音低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是独特的，唯一的。此前你身上气息不重，浅浅软软的，是薄命的相。后来有了鲛珠，便沾染上了她的气息，整个命相也发生了改变。然而现在，我嗅不到你身上任何气息。”
哦，听起来就像是个人的生物标签。林幺九抓住重点道：“那么我会怎样？”
孟章打量着她，突然想起了她刚刚吃的月光白，眼中一暗。
当初他摘了月光白向呦呦示弱，虽然果子蔫儿了，但是两人却重归于好。后来，呦呦指着月光白对他说了什么？
记忆偏偏在此时断层。孟章抱起林幺九，隐了身形，飞奔而出。数息间便见到了独居一室的凤延。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问道：“为何要给呦呦吃月光白？它有什么效用？”
凤延被抓得紧了，顷刻间脸涨得通红，面上青筋虬结。他咳嗽了几声，艰难道：“在我族传说中，月光白是延年益寿，兼有美颜效果的。并不会给人带来伤害呀。”
孟章浑身冒着寒气，声音低沉吓人：“我看你是找死。”
突然变得这么吓人怎么办？莫非自己真的要狗带？林幺九挣扎着，从孟章怀中窜了出来，难得冷静道：“神君，你冷静些。我还想多问问，找个解决办法呢。你要是一个失手，让人挂掉了，我回头向谁哭去？”
孟章望着她，神色一下柔和了下来。他送了手，凤延随之瘫倒在地上，手摸着脖子咳嗽。
“我们一件一件来。月上三更是怎么回事，凤疏如今到底在哪里？为何林幺九突然没了气息？凤娇呢？”孟章冷冰冰地看着凤延，威胁道，“我已经布了结界，无人能探听得到你我谈话。你想清楚了的，老老实实答。若是有半点差错，我不仅仅会让你们南海一族陪葬。”
林幺九握住孟章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兴许真的是很大的一件事，关系生死。她心中有些绝望，然而仔细想想，活了这么多天，睡到了盛世美颜，也算是一种福运了。不是么？更何况……孟章虽然不爱她，不，是视她如“呦呦”的替身那般宠爱，但那她也应该满足，不该过分奢望，不是吗？
孟章看过来的时候，林幺九冲他笑得甜美。不是恶作剧，不是嗤笑，而是一脸餍足。他伸手，摸了摸林幺九的头发。
他曾经做过很多次这个动作，却是第一次认真感受。并非如她本人那般柔软，她的头发摸起来，质地略微有些硬，像是有些倔强似的。有一缕翘起的，像个呆瓜一样。他试图压下去数次，又总是压制不住。据说这样的人，内心坚定，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林幺九心中还住着一个坚定的少女。
“不敢瞒神君与女君，那月光白却是无甚坏处。只是有人说，是开智之果。因此到了妖族，少不得便有许多人觊觎。偏偏南海里的树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只带了少许果子出来。而那些果子，是为了给凤娇公主备下的。殿下临走之前，曾说若是女君来了，便拿出三颗来招待贵客，怎么回敢陷害女君？”凤延一句一颗头。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蹭出了斑斑血迹。他接着道，“至于殿下去了何处，我确实不知。便是那三更之约，也是殿下告知的。不过殿下也曾说过，若是神君未到时刻便出来，可带贵客去看看我家公主。”
去看看凤娇？这个凤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若是如此，总不该是害人的吧？
林幺九与孟章对视， 跟着凤延一起到了水域，下了水。
说是免费开放的浴池，看起来凤娇倒像是长期住在此地。仿照南海鲛族王宫等比例建下的小小宫殿，散落着珊瑚，水草，还有些虾兵蟹将。
无论是动植物，都尽力地张扬着身子，一个个舒缓而悠闲。
凤延领着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片小花园里。花园的地上躺着许多个硕大的蚌壳，有粉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竟是聚齐了七种色彩。
这……很会玩。林幺九表示不能不服气。
凤延挨个儿敲了三下，叫道：“凤娇公主？凤娇公主。”
然而一个个都敲遍，也没听到回应。孟章眼见如此，浑身又起了戾气。林幺九察觉到，攥住了他冰凉的手。他看了看林幺九，又收敛了些。
却在此时，遮掩在水草中的一颗小小的蚌壳打了开来，凤娇探出头来，弱弱地道：“哥哥？”
她面上无甚表情，一双眸子也是空白，清澈得很，宛若婴儿般蜷缩在蚌壳里。只是她的身子，已远超幼儿形态，蜷缩在那只蚌壳里，怎么看怎么可怜。
不，不对。林幺九惊讶道：“你……你能说话了？”
孟章也是极为惊讶。若是失了鲛珠，基本上也就废掉了，与普通生灵无异。看她如今模样，体内静卧着一颗指甲盖儿大小的圆圆的珠子——元丹？
不待两人发问，凤延便解释道：“公主回来后，无意中吃了月光白，有了好转。坚持食用后，便是如今的模样。如果有足够的果子，公主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甚至更好些，也是指日可待。只是我们的果子确实不够用了，凤大伯便准备去西海一趟，当面问问妖族的事，顺便移植月光白过来。”
林幺九插嘴道：“为何会给我吃？”
凤延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殿下走之前，便是如此吩咐的。对了，殿下还说，若神君有未解之事，也可问公主，公主现下应该是能够问答神君所询之事了。”
孟章望着一脸懵懂的凤娇，想了想，指着自己道：“我是谁？”
凤娇看了两眼，道：“青龙。”
这世间，除了本就知道孟章真身的，怕也只有父神能看出来了。莫非……那月光白因为是上古之物，可以使得她通了天智？
孟章又指了指凤延。
“凤哥哥。鲛人。”
在下不是哥哥啊，凤娇公主。凤延牵了牵嘴角。
孟章望向林幺九，闭了闭眼，终是一伸手指向了她。
凤娇却是顿了许久，方才一下子伸到了蚌壳里，又重重合上。
孟章敲了敲壳，敲得叮咚叮咚作响。
弱弱小小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失真似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林幺九：……你们这个样子，我都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到底是什么，能如此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