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麻心志
“自投罗网”的司马亮与司马玮二人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太和殿，自他们从太和殿出来到显阳殿，再到太和殿，整个过程不过一个时辰，期间杨骏派在殿外的侍卫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反而还让司马亮司马玮二人趁其不备，早已将讯息通过信鸽送到了宫外。
天刚擦亮，段广来到太和殿外，询问侍：“如何？那汝南王与始平王可还安分？”
“禀大人，”侍卫作揖道，“属下将谨遵太傅之命，将这太和殿围得跟个铁桶似的，就算是飞鸟也休想逃出去！”
看着信心满满的侍卫，段广眉开眼笑，随即道：“都给我看好了，若是让此二人逃跑了，坏了杨太傅的好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侍卫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太极殿内，杨骏听着段广的汇报，轻蔑一笑：“原来他司马氏家族号称诸藩王训练有素，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老夫只需轻轻地动动手指头，这俩藩王就困在这太和殿内动弹不了了！哈哈……”
段广提醒他：“舅舅，凡事还需小心哪！不是还有其他藩王尚未进宫吗？皇后要找的援手可是尚未到齐呢。”
“怕什么？”杨骏质问他，“陛下素来呆滞，自然能被老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贾后一介女流，连找的援手都如此不堪一击！如此皇后，何足挂齿？记住，通知各个宫门，必须严防死守，不让诸藩王有机会进宫，以防他们联手。”
“是，小甥这就去办。”段广说着，即刻离开太和殿。
杨骏留在殿内颇为自得，他喃喃道：“如今我朝倾朝野，可惜那司马衷朽木不可雕也，还有那司马氏其余藩王也远非老夫的对手，且历来这朝堂之上素来是贤能者而居，既然他司马氏一族如此不堪，不如就趁此机会反了便是。”他越说越得意，末了，他形同癫狂，“这天下，得改性杨了！”
半晌，完成任务的段广进殿，行礼道：“舅舅，小甥已按您的吩咐，都打点妥当了。”
杨骏满足地闭上了眼，道：“好！广儿啊，你是我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往后，你可无论如何要帮我，记住了，日后老夫要你办的事，不再叫‘吩咐’，而是‘圣意’，明白吗？”
段广霎时面如土色，吱吱唔唔地道：“舅舅，你……”
“怕什么？有舅舅罩着你，怕什么？老夫算是看穿了，那司马氏一族统治天下大事，势必灭亡，老夫此举是替天行道！你若跟着司马氏一族能有何好前程？若是跟着舅舅我，舅舅保你前途无量！”
看着眼前如此张狂的杨骏，段广脸色阴晴不定。
杨骏看出他的忧虑，劝道：“昔日，司马炎能逼迫曹奂退位，如今，为何我就不能逼迫司马衷让贤？此举，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这皇帝之位，历来由贤能者而居，你看看如今，皇帝痴傻，皇后貌丑，哪还有皇宫应有之德？若是老夫做了皇帝，这天下怕是另一番模样，广儿，你且放心，大晋的天下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待我即位，我一定要改国号为‘杨’，愿我杨氏一族万古长青，国祚绵长。”
段广已经吓得面色如灰，他定定地看着杨骏，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蓦地，杨骏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地道：“你以为你舅舅就这点能耐吗？若无十足的把握，老夫断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且放心，等事成之后，老夫不会亏待你的。届时，有舅舅给你撑腰，天下美女任你挑，你要多少都没关系，舅舅护着你。”
本来还心存疑虑的段广，听到“美女”二字时，两眼放光，欣喜地道：“舅舅，您说的可是真的？！”
杨骏一脸笃定地道：“广儿如是说便是见外了，舅舅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何时欺瞒过你？”
段广一愣，随即跪下作揖道：“有舅舅如此挂心，小甥定当尽心尽力，辅佐于舅舅，绝无二心！”
杨骏扶起他，满脸期待。
起身后的段广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杨骏道：“舅舅。小甥方才去往宫门口办事时，风闻小甥一直安插在显阳殿内的眼线小安子今早突遭不测。”
杨骏略一吃惊，随后不以为然地道：“区区一介内侍，何足挂齿？你再挑个能干的，派到显阳殿内便是。”
段广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好心提醒道：“舅舅，那小安子去得蹊跷，何不派人去探个究竟，也好未雨绸缪。”
哪知杨骏并未上心，反而宽慰段广道：“广儿啊，你还这么年轻，怎的就如此杞人忧天呢？这皇后贾氏，本是一介女流，就算有通天之能，把诸分封在外的藩王都请到洛阳宫，又能如何？还不照样被老夫随手给关了起来？所以，广儿啊，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之上，知道吗？”
迫于无奈的段广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
显阳殿内，除掉小安子的贾南风如释重负，她默默地来到寝殿，在桌前坐下，闷闷不乐。
小乔看她心事重重，遂道：“娘娘，可是郁闷难解？”
贾南风点点头道：“如今汝南王与始平王被轻而易举地关起来，虽及时逃脱，但为保证不打草惊蛇，只能让他们先行回去，也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帮我，还有其他藩王进宫怕是也不容易，如今杨骏只手遮天，咱们万不可轻举妄动，也不知司马亮有没有放话给其他未进宫的藩王。”
小乔点点头，道：“确实挺头疼的，娘娘，依奴婢之见，要不要传旨，让赵充华与娘娘小妹入宫，再行商讨？”
贾南风摆摆手，道：“如今情势逼人，这个时候她二人还是不要进宫了。”她说着，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午儿在宫外，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你想办法给小妹送个信，让她联络父亲与韩寿，叫他们带人守在宫门口，待宫外的藩王进宫时，杨骏必定派人抓捕，到时候就让父亲与韩寿及其他藩王一同将杨骏拿下，告诉小妹夫妻及父亲，擒贼务必先擒王，抓住了杨骏，其他的，都好办了。”
“是，娘娘。”小乔应声告退。
目送小乔离去，贾南风叹了口气，来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脸庞，还是那么的貌若无盐，喃喃道：“女色女色，女人无不以色侍人，为何偏偏我就是个例外？如今我虽如愿成为一国之母，但在内无法让陛下对我言听计从，对外，我无法将叛臣杨骏诛除定罪，如此进退两难，实在始料未及。”
她取下梳子，在自己乌云般的长发上轻轻梳了几下，又对着铜镜试着戴上耳环，描眉，点妆，倒也没有方才的面目可憎，反而多了几分霸气。
半晌，小乔进殿，行礼道：“娘娘，事已办妥。”
“好。”贾南风轻声道，与她的脸孔与气质折射出来的霸气完全不同，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柔婉。
贾南风沉思着起身，问小乔：“前次我以戟刺莲菁之时合宫震动，今日我再刺那小卧底之事宫中可有传开？”
“娘娘，”小乔道，“此番拿下小安子的可都是娘娘殿内的心腹，且他们吸取了前次被人发现的教训，此番是加倍小心，定不会露出破绽。且前次有先皇意欲严惩，今次可不同，就算被查出来有个什么，也无人能拿娘娘如何。”
贾南风这才放下心，道：“也是，是杨骏不义在先，竟敢在我中宫皇后的寝宫安插眼线，本就是他罪有应得。”她说着，静静地闭上双眼，默默地祈祷，“但愿诸藩王及父亲、妹夫能助我顺利度过此关，若过了此关，本宫，可就是当今大晋第一人了，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后宫。”
“娘娘说的是。”小乔奉承道，她知道，眼下她身为当今中宫皇后的贴身侍婢，当以主子之命是从。
说时，显阳殿宫女密心进殿，从袖中取出小纸，递给贾南风道：“娘娘，此乃密函两封，给娘娘过目。”
贾南风警觉接过，打开第一封，上面赫然写着：“安全送达，静候佳音。”是汝南王司马亮的笔迹。
贾南风紧悬的心好似放下一半，接着打开第二封，是齐王司马攸所书：“已接汝王书，明早入宫，于宫门口行事。”
贾南风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小乔见状，忙道：“娘娘，如何？”
贾南风眼见跟前就三人，遂道：“这两封密信本出自汝南王与齐王之手，他二人已明确表态支持本宫，如此，本宫期待已久的局面就要到来了！”她说着，想到了齐王，念叨道，”齐王司马攸，算起来是本宫的姐夫，若有他的帮衬，此番定会顺利许多。”
小乔闻之，一喜，道：“恭喜娘娘，得偿所愿。”
贾南风歉意地道：“说恭喜为时过早，眼下最关键的，是让司马氏诸藩王齐心协力，共同讨伐杨骏。”
“娘娘所言极是。”
“成败在此一举，且看明日诸王能否一举破之。”贾南风仍显忧虑，“本宫筹划了这么些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杨骏，不要怪本宫，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得至少两位藩王支持的贾南风，仿佛轻松了不少，她坐于床头，对小乔道：“快侍候本宫宽衣，本宫要养精蓄锐，明日好好观赏这期盼已久的好戏！”
天刚擦亮，段广来到太和殿外，询问侍：“如何？那汝南王与始平王可还安分？”
“禀大人，”侍卫作揖道，“属下将谨遵太傅之命，将这太和殿围得跟个铁桶似的，就算是飞鸟也休想逃出去！”
看着信心满满的侍卫，段广眉开眼笑，随即道：“都给我看好了，若是让此二人逃跑了，坏了杨太傅的好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侍卫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太极殿内，杨骏听着段广的汇报，轻蔑一笑：“原来他司马氏家族号称诸藩王训练有素，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老夫只需轻轻地动动手指头，这俩藩王就困在这太和殿内动弹不了了！哈哈……”
段广提醒他：“舅舅，凡事还需小心哪！不是还有其他藩王尚未进宫吗？皇后要找的援手可是尚未到齐呢。”
“怕什么？”杨骏质问他，“陛下素来呆滞，自然能被老夫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贾后一介女流，连找的援手都如此不堪一击！如此皇后，何足挂齿？记住，通知各个宫门，必须严防死守，不让诸藩王有机会进宫，以防他们联手。”
“是，小甥这就去办。”段广说着，即刻离开太和殿。
杨骏留在殿内颇为自得，他喃喃道：“如今我朝倾朝野，可惜那司马衷朽木不可雕也，还有那司马氏其余藩王也远非老夫的对手，且历来这朝堂之上素来是贤能者而居，既然他司马氏一族如此不堪，不如就趁此机会反了便是。”他越说越得意，末了，他形同癫狂，“这天下，得改性杨了！”
半晌，完成任务的段广进殿，行礼道：“舅舅，小甥已按您的吩咐，都打点妥当了。”
杨骏满足地闭上了眼，道：“好！广儿啊，你是我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往后，你可无论如何要帮我，记住了，日后老夫要你办的事，不再叫‘吩咐’，而是‘圣意’，明白吗？”
段广霎时面如土色，吱吱唔唔地道：“舅舅，你……”
“怕什么？有舅舅罩着你，怕什么？老夫算是看穿了，那司马氏一族统治天下大事，势必灭亡，老夫此举是替天行道！你若跟着司马氏一族能有何好前程？若是跟着舅舅我，舅舅保你前途无量！”
看着眼前如此张狂的杨骏，段广脸色阴晴不定。
杨骏看出他的忧虑，劝道：“昔日，司马炎能逼迫曹奂退位，如今，为何我就不能逼迫司马衷让贤？此举，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这皇帝之位，历来由贤能者而居，你看看如今，皇帝痴傻，皇后貌丑，哪还有皇宫应有之德？若是老夫做了皇帝，这天下怕是另一番模样，广儿，你且放心，大晋的天下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待我即位，我一定要改国号为‘杨’，愿我杨氏一族万古长青，国祚绵长。”
段广已经吓得面色如灰，他定定地看着杨骏，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
蓦地，杨骏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地道：“你以为你舅舅就这点能耐吗？若无十足的把握，老夫断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且放心，等事成之后，老夫不会亏待你的。届时，有舅舅给你撑腰，天下美女任你挑，你要多少都没关系，舅舅护着你。”
本来还心存疑虑的段广，听到“美女”二字时，两眼放光，欣喜地道：“舅舅，您说的可是真的？！”
杨骏一脸笃定地道：“广儿如是说便是见外了，舅舅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何时欺瞒过你？”
段广一愣，随即跪下作揖道：“有舅舅如此挂心，小甥定当尽心尽力，辅佐于舅舅，绝无二心！”
杨骏扶起他，满脸期待。
起身后的段广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杨骏道：“舅舅。小甥方才去往宫门口办事时，风闻小甥一直安插在显阳殿内的眼线小安子今早突遭不测。”
杨骏略一吃惊，随后不以为然地道：“区区一介内侍，何足挂齿？你再挑个能干的，派到显阳殿内便是。”
段广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好心提醒道：“舅舅，那小安子去得蹊跷，何不派人去探个究竟，也好未雨绸缪。”
哪知杨骏并未上心，反而宽慰段广道：“广儿啊，你还这么年轻，怎的就如此杞人忧天呢？这皇后贾氏，本是一介女流，就算有通天之能，把诸分封在外的藩王都请到洛阳宫，又能如何？还不照样被老夫随手给关了起来？所以，广儿啊，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之上，知道吗？”
迫于无奈的段广只好悻悻地点了点头。
显阳殿内，除掉小安子的贾南风如释重负，她默默地来到寝殿，在桌前坐下，闷闷不乐。
小乔看她心事重重，遂道：“娘娘，可是郁闷难解？”
贾南风点点头道：“如今汝南王与始平王被轻而易举地关起来，虽及时逃脱，但为保证不打草惊蛇，只能让他们先行回去，也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帮我，还有其他藩王进宫怕是也不容易，如今杨骏只手遮天，咱们万不可轻举妄动，也不知司马亮有没有放话给其他未进宫的藩王。”
小乔点点头，道：“确实挺头疼的，娘娘，依奴婢之见，要不要传旨，让赵充华与娘娘小妹入宫，再行商讨？”
贾南风摆摆手，道：“如今情势逼人，这个时候她二人还是不要进宫了。”她说着，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午儿在宫外，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你想办法给小妹送个信，让她联络父亲与韩寿，叫他们带人守在宫门口，待宫外的藩王进宫时，杨骏必定派人抓捕，到时候就让父亲与韩寿及其他藩王一同将杨骏拿下，告诉小妹夫妻及父亲，擒贼务必先擒王，抓住了杨骏，其他的，都好办了。”
“是，娘娘。”小乔应声告退。
目送小乔离去，贾南风叹了口气，来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脸庞，还是那么的貌若无盐，喃喃道：“女色女色，女人无不以色侍人，为何偏偏我就是个例外？如今我虽如愿成为一国之母，但在内无法让陛下对我言听计从，对外，我无法将叛臣杨骏诛除定罪，如此进退两难，实在始料未及。”
她取下梳子，在自己乌云般的长发上轻轻梳了几下，又对着铜镜试着戴上耳环，描眉，点妆，倒也没有方才的面目可憎，反而多了几分霸气。
半晌，小乔进殿，行礼道：“娘娘，事已办妥。”
“好。”贾南风轻声道，与她的脸孔与气质折射出来的霸气完全不同，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柔婉。
贾南风沉思着起身，问小乔：“前次我以戟刺莲菁之时合宫震动，今日我再刺那小卧底之事宫中可有传开？”
“娘娘，”小乔道，“此番拿下小安子的可都是娘娘殿内的心腹，且他们吸取了前次被人发现的教训，此番是加倍小心，定不会露出破绽。且前次有先皇意欲严惩，今次可不同，就算被查出来有个什么，也无人能拿娘娘如何。”
贾南风这才放下心，道：“也是，是杨骏不义在先，竟敢在我中宫皇后的寝宫安插眼线，本就是他罪有应得。”她说着，静静地闭上双眼，默默地祈祷，“但愿诸藩王及父亲、妹夫能助我顺利度过此关，若过了此关，本宫，可就是当今大晋第一人了，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后宫。”
“娘娘说的是。”小乔奉承道，她知道，眼下她身为当今中宫皇后的贴身侍婢，当以主子之命是从。
说时，显阳殿宫女密心进殿，从袖中取出小纸，递给贾南风道：“娘娘，此乃密函两封，给娘娘过目。”
贾南风警觉接过，打开第一封，上面赫然写着：“安全送达，静候佳音。”是汝南王司马亮的笔迹。
贾南风紧悬的心好似放下一半，接着打开第二封，是齐王司马攸所书：“已接汝王书，明早入宫，于宫门口行事。”
贾南风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小乔见状，忙道：“娘娘，如何？”
贾南风眼见跟前就三人，遂道：“这两封密信本出自汝南王与齐王之手，他二人已明确表态支持本宫，如此，本宫期待已久的局面就要到来了！”她说着，想到了齐王，念叨道，”齐王司马攸，算起来是本宫的姐夫，若有他的帮衬，此番定会顺利许多。”
小乔闻之，一喜，道：“恭喜娘娘，得偿所愿。”
贾南风歉意地道：“说恭喜为时过早，眼下最关键的，是让司马氏诸藩王齐心协力，共同讨伐杨骏。”
“娘娘所言极是。”
“成败在此一举，且看明日诸王能否一举破之。”贾南风仍显忧虑，“本宫筹划了这么些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杨骏，不要怪本宫，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得至少两位藩王支持的贾南风，仿佛轻松了不少，她坐于床头，对小乔道：“快侍候本宫宽衣，本宫要养精蓄锐，明日好好观赏这期盼已久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