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现身
仙界，迷雾缭绕，仿佛置身梦境。
一袭白纱的女娲，此刻双目微闭，双手合十，盘坐于上，犹如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高雅。她对底下众生道：“如今凡间刚刚经历浩劫，朝代更替，生灵涂炭，本尊实在不忍。好在如今天下初定，司马炎好歹也为天下万物创造了一个太平盛世，对此，本尊也颇感欣慰。”
众小神在底下听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只听女娲继续道：“只是，如今的凡间皇帝竟立了一个无能之人来继位储君，一旦皇帝驾崩，形势将不容乐观。”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莫不如易储？”一小仙鹿子狐分析道。
“休得胡言乱语。”女娲提醒她，“这凡间之事，仙界断不可混淆视听。”她说着，对底下的九尾狐道，“九尾狐，本尊有重要事务任命于你，你可能担当大任？”
九尾狐一听女娲娘娘在诏唤自己，忙行礼道：“但请娘娘吩咐。”
“此番司马炎降旨，封司马衷为太子，本尊要你，即刻化身至贾充之女贾南风之身，以太子妃的身份提点于司马衷，你可做得到？”
九尾狐面露难色，道：“娘娘，小仙听闻，这司马衷蠢笨无比，不堪造就，不知娘娘要小仙如何行事？”
女娲睁眼，看着九尾狐道：“你已修行五百年，早已法力无边，本尊此番要你下凡，并非要你施展你的法力，而是要你以太子妃的身份，好好辅佐于太子，时时提点于他，记住，只可劝诫，不可造次，更不可越俎代庖。你可能做到？”
九尾狐脑海中飞快地转着，少顷道：“禀娘娘，小仙做得到！”
“如此，甚好。”女娲点点头，道，“那司马衷虽说愚笨，但到了凡间，你便是他的妻子，未来的皇后，万不可造次，如若被仙界诸神发现，你牝鸡司晨，不顾伦理法纪，甚至不顾仙界规章，本尊，绝不姑息！”
“是，娘娘，小仙一定谨小慎微，好好辅佐太子！”九尾狐掷地有声。
“好！”女娲爽朗地赞叹，明为赞叹，实为拭目以待。
九尾狐被女娲钦命即刻下凡。她踩着七彩祥云来到她从未来过的凡间，等到贾府时，已是入夜时分，整个洛阳一片寂静，偶尔有守夜的侍卫巡逻经过，她不动声色地潜入贾府，根据女娲的命令，她很快找到了贾南风的闺房，并成功化身到了她身体。顷刻之间，贾南风秀气的面庞突然变得丑陋不堪：浓粗的眉毛，扁平的鼻子，大饼脸，满脸的雀斑，连身体都矮了一大截，胖了一大圈。睡梦中的贾南风竟未感觉到。也是，此时，九尾狐早已化进了她的内脏，魂魄也早已被九尾狐占据。
次日清早，小乔早早起身，她如往常一般，进入主子香闺欲伺候主子洗漱，又因主子今日大婚，于是她未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来到了主子的卧房。
她不进门还好，一进门，差点没吓出声来。只见变丑了的贾南风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她本能地叫出声来：“小……小姐……”
贾南风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目不斜视，对小乔道：“是母亲叫你来唤我的？告诉她，我不嫁！要嫁，也要嫁给程据！”
“可……可如今……你的脸……”
贾南风有些诧异，翻了个身，摸摸自己的脸，没觉察出异样，于是不解地道：“我的脸怎么了？不就还是那样嘛！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倒也不至于吓人。”
小乔无言，颤抖着双手，取过镜子，低垂着头，递给了主子。
贾南风好奇地接过，不照不要紧，一照可是吓了个半死，她“啊”的一声，惊慌失措，铜镜也应声掉落，她哭道：“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哭喊声很快引来了贾充和郭愧，夫妻二人见心爱的女儿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吓得不知所措，尤其是郭愧，本能地哭天抹泪，倒是贾充，他不停地摇头叹息：“作孽哟！”
贾南风一听，怒道：“父亲！我好歹是您的女儿，我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我愿意的吗？你作为我的父亲，非但不怜惜我，还如此摇头叹息，你让我情何以堪？！”
贾充转过身来，道：“我贾某究竟是作了何孽啊，竟在成为国丈的当日女儿变得如此不堪入目！”
郭愧忽然冲出来道：“都是你！非要女儿嫁给那个痴呆的太子！你看，遭报应了吧？你如此自私，怪不得连累了女儿！”她虽然痛心女儿忽然变丑，但母女连心，眼见丈夫对女儿如此厌恶，本能地替女儿打抱不平。
贾充耐着性子道：“难不成你要为夫出镇那苦寒之地吗？事已至此，得想办法挽回啊！左右今日便是吉日，就让午儿出嫁为太子妃吧，也好过让峕儿出嫁让天下人笑话！”
“我突然之间貌丑，这能怪我吗？！”坐于床上的贾南风突然发怒，“左右我不会嫁给太子，相貌丑些又何妨？若是貌美如花，指不定反倒成为政治夺权下的傀儡。”
“你即便貌丑如东施，亦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命运。”贾充意有所指。
贾南风一愣，回味着父亲的话，半晌道：“或许，我无力改变自己的容貌，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贾充道：“话虽如此，但如今形势逼人，为父不得不作出决断，着老夫幼女贾午即刻嫁入东宫为太子妃，峕儿，”他语重心长地对贾南风道，“并非为父嫌弃你的容貌，只是，你若现下进宫为太子妃，不消说太子本人，就是整个宫廷都会为之一颤，不为你的无盐之貌，只为你突如其来的变幻。”
“不可，”郭愧道，“皇后娘娘已钦定峕儿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且已获陛下首肯，且午儿如今太过年幼，实在不宜及早出嫁。”
“那能如何？午儿再小，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貌比西施，峕儿不同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进了东宫，怕是又要引起大臣乃至天下臣民的揣测。”
“父亲，”贾南风打断他的话，“您方才说女儿即便貌丑如东施，亦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命运，那么女儿就不妨放手一搏，兴许真能改变女儿的命运呢？如此，既能让父亲不用去那苦寒之地受苦，还能让年幼的小妹有机会再次寻找自己的幸福。”
本就赞成贾南风成为太子妃的郭愧听完方松了口气，道：“如此，倒是一个很好的安排。”
贾南风苦笑着，她想：你们笑话我貌若无盐，堪比东施，如此，我还不如放弃爱我的程据，入宫嫁给那个傻太子为太子妃，实现我来日的母仪天下，小乔说得没错，太子再愚笨，好歹也是储君，那程据再出色，不过一介卑微的太医，来日还不是臣服在那个傻太子之下？如此，还是值得的，她倒要看一看，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丑女当过皇后，甚至是太子妃，她这一试，指不定还颠覆了传统，她要让全天下明白，她虽貌丑，但照样比貌美之人更加有才能！
但贾充仍心存疑虑，他道：“老夫总觉得有种不祥之感，总觉需午儿出嫁为太子妃更为妥当。”
“午儿呢？”郭愧问道。
面面相觑之时，侍女桂花赶到，气喘吁吁地道：“禀老爷，老夫人，三小姐方才晕厥了，发着高烧……”
郭愧霎时面如土色，贾充亦然，半晌，他叹道：“也许真是命中注定，午儿入不得太子东宫，也罢，峕儿，今日你替妹出嫁吧，左右也是皇后娘娘指定的人选。”
贾南风强忍住即将暴发的冷笑，行礼道：“女儿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于是，贾充在摒退了众人之后自己也退了出去，只剩下贾南风和小乔等女仆。
小乔伺候贾南风洗漱，完毕，众女仆七手八脚地替她化妆，穿戴好凤冠霞帔，倒也没有方才的面目可憎，反倒平添了一分霸气与沉稳。
接着，顶着红盖头的贾南风，在小乔的陪伴下静候太子人马的到来。
良辰一时，殿外鞭炮之声响起，原来是太子迎亲的人马到了贾府门外。
贾充夫妇恭敬不已，携府中众奴仆候于大厅门外，见到太子，齐齐跪下，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司马衷眼神呆滞，满脸横肉，一看便知是痴傻之人，只见他飞身下马，见到岳父母，道：“愚婿拜见岳父岳母！愚婿这厢有礼了！”
“太子过谦了。”贾充答，他心里想着：这太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愚！
繁琐的礼节过后，贾南风被太子一行接走了，由于盖着红盖头，又化了妆，很难看清贾南风的真面目，而太子本人又愚钝不堪，谁又能料到贾南风会突然变得如此丑陋？
适逢大喜之日的太子满脸含笑，心情舒畅，他亦没有想过自己的妻子会是这般丑陋不堪，只是开开心心地做他的新郎官，便是了。
一袭白纱的女娲，此刻双目微闭，双手合十，盘坐于上，犹如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高雅。她对底下众生道：“如今凡间刚刚经历浩劫，朝代更替，生灵涂炭，本尊实在不忍。好在如今天下初定，司马炎好歹也为天下万物创造了一个太平盛世，对此，本尊也颇感欣慰。”
众小神在底下听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只听女娲继续道：“只是，如今的凡间皇帝竟立了一个无能之人来继位储君，一旦皇帝驾崩，形势将不容乐观。”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莫不如易储？”一小仙鹿子狐分析道。
“休得胡言乱语。”女娲提醒她，“这凡间之事，仙界断不可混淆视听。”她说着，对底下的九尾狐道，“九尾狐，本尊有重要事务任命于你，你可能担当大任？”
九尾狐一听女娲娘娘在诏唤自己，忙行礼道：“但请娘娘吩咐。”
“此番司马炎降旨，封司马衷为太子，本尊要你，即刻化身至贾充之女贾南风之身，以太子妃的身份提点于司马衷，你可做得到？”
九尾狐面露难色，道：“娘娘，小仙听闻，这司马衷蠢笨无比，不堪造就，不知娘娘要小仙如何行事？”
女娲睁眼，看着九尾狐道：“你已修行五百年，早已法力无边，本尊此番要你下凡，并非要你施展你的法力，而是要你以太子妃的身份，好好辅佐于太子，时时提点于他，记住，只可劝诫，不可造次，更不可越俎代庖。你可能做到？”
九尾狐脑海中飞快地转着，少顷道：“禀娘娘，小仙做得到！”
“如此，甚好。”女娲点点头，道，“那司马衷虽说愚笨，但到了凡间，你便是他的妻子，未来的皇后，万不可造次，如若被仙界诸神发现，你牝鸡司晨，不顾伦理法纪，甚至不顾仙界规章，本尊，绝不姑息！”
“是，娘娘，小仙一定谨小慎微，好好辅佐太子！”九尾狐掷地有声。
“好！”女娲爽朗地赞叹，明为赞叹，实为拭目以待。
九尾狐被女娲钦命即刻下凡。她踩着七彩祥云来到她从未来过的凡间，等到贾府时，已是入夜时分，整个洛阳一片寂静，偶尔有守夜的侍卫巡逻经过，她不动声色地潜入贾府，根据女娲的命令，她很快找到了贾南风的闺房，并成功化身到了她身体。顷刻之间，贾南风秀气的面庞突然变得丑陋不堪：浓粗的眉毛，扁平的鼻子，大饼脸，满脸的雀斑，连身体都矮了一大截，胖了一大圈。睡梦中的贾南风竟未感觉到。也是，此时，九尾狐早已化进了她的内脏，魂魄也早已被九尾狐占据。
次日清早，小乔早早起身，她如往常一般，进入主子香闺欲伺候主子洗漱，又因主子今日大婚，于是她未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来到了主子的卧房。
她不进门还好，一进门，差点没吓出声来。只见变丑了的贾南风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她本能地叫出声来：“小……小姐……”
贾南风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目不斜视，对小乔道：“是母亲叫你来唤我的？告诉她，我不嫁！要嫁，也要嫁给程据！”
“可……可如今……你的脸……”
贾南风有些诧异，翻了个身，摸摸自己的脸，没觉察出异样，于是不解地道：“我的脸怎么了？不就还是那样嘛！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倒也不至于吓人。”
小乔无言，颤抖着双手，取过镜子，低垂着头，递给了主子。
贾南风好奇地接过，不照不要紧，一照可是吓了个半死，她“啊”的一声，惊慌失措，铜镜也应声掉落，她哭道：“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哭喊声很快引来了贾充和郭愧，夫妻二人见心爱的女儿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吓得不知所措，尤其是郭愧，本能地哭天抹泪，倒是贾充，他不停地摇头叹息：“作孽哟！”
贾南风一听，怒道：“父亲！我好歹是您的女儿，我变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我愿意的吗？你作为我的父亲，非但不怜惜我，还如此摇头叹息，你让我情何以堪？！”
贾充转过身来，道：“我贾某究竟是作了何孽啊，竟在成为国丈的当日女儿变得如此不堪入目！”
郭愧忽然冲出来道：“都是你！非要女儿嫁给那个痴呆的太子！你看，遭报应了吧？你如此自私，怪不得连累了女儿！”她虽然痛心女儿忽然变丑，但母女连心，眼见丈夫对女儿如此厌恶，本能地替女儿打抱不平。
贾充耐着性子道：“难不成你要为夫出镇那苦寒之地吗？事已至此，得想办法挽回啊！左右今日便是吉日，就让午儿出嫁为太子妃吧，也好过让峕儿出嫁让天下人笑话！”
“我突然之间貌丑，这能怪我吗？！”坐于床上的贾南风突然发怒，“左右我不会嫁给太子，相貌丑些又何妨？若是貌美如花，指不定反倒成为政治夺权下的傀儡。”
“你即便貌丑如东施，亦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命运。”贾充意有所指。
贾南风一愣，回味着父亲的话，半晌道：“或许，我无力改变自己的容貌，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贾充道：“话虽如此，但如今形势逼人，为父不得不作出决断，着老夫幼女贾午即刻嫁入东宫为太子妃，峕儿，”他语重心长地对贾南风道，“并非为父嫌弃你的容貌，只是，你若现下进宫为太子妃，不消说太子本人，就是整个宫廷都会为之一颤，不为你的无盐之貌，只为你突如其来的变幻。”
“不可，”郭愧道，“皇后娘娘已钦定峕儿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且已获陛下首肯，且午儿如今太过年幼，实在不宜及早出嫁。”
“那能如何？午儿再小，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貌比西施，峕儿不同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进了东宫，怕是又要引起大臣乃至天下臣民的揣测。”
“父亲，”贾南风打断他的话，“您方才说女儿即便貌丑如东施，亦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命运，那么女儿就不妨放手一搏，兴许真能改变女儿的命运呢？如此，既能让父亲不用去那苦寒之地受苦，还能让年幼的小妹有机会再次寻找自己的幸福。”
本就赞成贾南风成为太子妃的郭愧听完方松了口气，道：“如此，倒是一个很好的安排。”
贾南风苦笑着，她想：你们笑话我貌若无盐，堪比东施，如此，我还不如放弃爱我的程据，入宫嫁给那个傻太子为太子妃，实现我来日的母仪天下，小乔说得没错，太子再愚笨，好歹也是储君，那程据再出色，不过一介卑微的太医，来日还不是臣服在那个傻太子之下？如此，还是值得的，她倒要看一看，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丑女当过皇后，甚至是太子妃，她这一试，指不定还颠覆了传统，她要让全天下明白，她虽貌丑，但照样比貌美之人更加有才能！
但贾充仍心存疑虑，他道：“老夫总觉得有种不祥之感，总觉需午儿出嫁为太子妃更为妥当。”
“午儿呢？”郭愧问道。
面面相觑之时，侍女桂花赶到，气喘吁吁地道：“禀老爷，老夫人，三小姐方才晕厥了，发着高烧……”
郭愧霎时面如土色，贾充亦然，半晌，他叹道：“也许真是命中注定，午儿入不得太子东宫，也罢，峕儿，今日你替妹出嫁吧，左右也是皇后娘娘指定的人选。”
贾南风强忍住即将暴发的冷笑，行礼道：“女儿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于是，贾充在摒退了众人之后自己也退了出去，只剩下贾南风和小乔等女仆。
小乔伺候贾南风洗漱，完毕，众女仆七手八脚地替她化妆，穿戴好凤冠霞帔，倒也没有方才的面目可憎，反倒平添了一分霸气与沉稳。
接着，顶着红盖头的贾南风，在小乔的陪伴下静候太子人马的到来。
良辰一时，殿外鞭炮之声响起，原来是太子迎亲的人马到了贾府门外。
贾充夫妇恭敬不已，携府中众奴仆候于大厅门外，见到太子，齐齐跪下，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司马衷眼神呆滞，满脸横肉，一看便知是痴傻之人，只见他飞身下马，见到岳父母，道：“愚婿拜见岳父岳母！愚婿这厢有礼了！”
“太子过谦了。”贾充答，他心里想着：这太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愚！
繁琐的礼节过后，贾南风被太子一行接走了，由于盖着红盖头，又化了妆，很难看清贾南风的真面目，而太子本人又愚钝不堪，谁又能料到贾南风会突然变得如此丑陋？
适逢大喜之日的太子满脸含笑，心情舒畅，他亦没有想过自己的妻子会是这般丑陋不堪，只是开开心心地做他的新郎官，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