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红尘迷途
第二节同行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希望雨停，而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
他并没觉察到我的异样，只是淡淡开口：“我叫沈莫冰，你叫什么？”
“玖。”
“只是玖吗？”
“嗯。”
“你似乎不怎么开口呢，是因为没同人说过话吗？”
我并没有回应，因为真的不知如何回答。
“没关系的，出了林子我们就能同很多人说话的。”他苦苦一笑，“如果出了这林子。”
就这样，我认识了莫冰，同他成了同伴。
相互扶住度过了几日，我发现莫冰似乎越发虚弱。
“你似乎越发虚弱。”我蹲在莫冰身侧，正用树叶为他送水。
“这雨不影响你吗？”莫冰困惑地问我。
我伸手使秘术变出一把伞来，递给他：“雨，不好么？”
他又露出那番令人心疼的神情：“或许，真的是我太弱了。”
我看不得这神情，起身，背对莫冰：“我去寻树枝来，烧火取暖。”悠悠往林中去了。
原本我一人时，随处躺下便可歇息，而如今，因了莫冰，我反倒需要找来些许软的草叶给他铺上一层。而这并不使我厌烦，我反倒是头次体会到了满足感，因为他是在依靠我，他现在只拥有我而已。
我捡了柴火回去，只见着莫冰在看天。
我将柴火摆在他旁边，闪出一个火点点着了。
正欲靠在莫冰对面一棵树干上睡觉，他开口：“玖，你不来看看星星吗？”
星星？我看向他，那双眼散发着很绚丽的色彩，让人莫名心动。
我重又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用手指向天上一个小小的亮点：“很漂亮，不是吗？”
我随他所指看去，真的是很小的光芒。
“这光，很暗。”我一直就是在追随着月亮的脚步，不曾注意过这微弱星辰。
莫冰温柔地哼起一首曲子来：
入夜微凉
素衣难御
灼灼月华
渺渺星光
半烛萤火
半丛夜铃
黑色夜雾
不见家乡
眉眼一弯，他看向我：“玖，你的眼里总是冷漠样子，也让一些星星住进去吧。”
我记得我的眼是如何的，而这我自以为是改变不了的，听他这样一说，我不免有了期许，弱弱问他：“能改变的么？”
他灿然一笑：“当然是可以的，内心有期望，总会产生改变的。”又转而，“你不必靠在对面树干上睡，靠在我的肩上也是可以的。这几日，你确实辛苦。”
我又看了看星光，柔和地很。回他：“那我不客气了。”
小心靠在他身上，也算睡得安详。
似乎有梦，星光蔚然。
我如何能拥有同他一样的眼睛，虽然不曾认识莫冰，但我却能感觉到他与我的相似，便也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之后的日子本因是我同莫冰寻找出口，可却是变成我帮助莫冰寻找出口。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对出去淡了心思，只是想着陪伴莫冰就好。
这种情愫，从不曾有过，却并不令人生厌。
后来，夜夜我都不免要仰望星空，而莫冰夜夜都要唱那一首曲子。
我也问过他：“为何这般喜欢这首曲子？”
莫冰以手作枕，睡在草地上，闭眼安神：“离家太久了。”
我虚弱一笑：“是呢，很想家的吧。”
莫冰似是自言自语：“归宿，在何处。”
我问：“家，不就是你的归宿么？”
莫冰却是已睡着了。
我默默想到：你的归宿，我来帮你找寻。
又是过了许久，我们却依旧找不到出口。
一日休息时，我不免愧对于他，同他道：“很是抱歉，这么久都没能带你出去。”
他兀自揉乱了我的发，微笑：“没关系的，同外面相比，至少这里还有你陪我。”然后，欣慰：“我说，玖，我们去找萤火吧。”
“萤火，是，什么？”
“嗯？玖，不知道吗？萤火是同夜铃一样，是一种发光的小动物。”
“是么，是这样啊。”我低头一副不明所以样，“可是，我们不是还要找出口吗？”
莫冰抓起了我的手，一脸灿然：“没关系的，出不去也无甚打紧。”
我摇头：“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他一把将我拉起：“玖，你的话，多了很多呢。”然后侧着耳朵听了听，笑：“有水流声，我们今晚就能看见了。”
我随他跑着，风刮过耳边，嗅到一股清甜香气。
莫冰一路拉我跑着，只是没想到一个斜坡，直直拉我滚入水中。
我一念动，立马将他拉上岸。
“没事吧？”我帮他拍着背。
莫冰吐出几口水来，忽然他一手猛的将我往地上一扑，拉趟到地上。
“怎，怎么了？”
莫冰一翻身，双手枕在脑后：“等着萤火来吧。”
我一边暗暗烘干他的衣衫，一边道：“你怎么确定萤火会来？”
他偏头看我：“信我就是了。”
我点头，学他样子枕着。
就这么盼到入夜，确实有幽幽微光放出，细看，确是多丛的夜铃花，随莫冰来时我却不曾注意。
再过了一会，开始有了略动的微光，我随手一抓，是个小虫。
“萤火很是喜欢夜铃花的，这么多的夜铃，怎会等不到萤火。”
我“嗯”了一声，仔细瞧着那个虫。
此时，莫冰又唱到：
入夜微凉
素衣难御
灼灼月华
渺渺星光
半烛萤火
半丛夜铃
黑色夜雾
不见家乡
听着莫冰好听的声音，渐渐视线模糊，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的一个日暮，我正在用秘术生火时，莫冰突然将我抱起，转了个圈：“玖，你看你看，雨停了！”我稳了稳身子，看了眼天边美丽的晚霞，从没看过的呢。没有阴雨的纯粹晚霞。
我踮起脚，轻轻将莫冰额前的一缕碎发捋到耳边：“天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是夜，我一夜无眠，看着满天繁星，有点感动。
第二日，竟是莫冰弄了些冰果来，他边啃冰果边道：“玖，等我们回去了，我带你看我种的冰花，带你看看我的灵兽，让你见见外面的世界。”
我微笑回应：“好”
(本章完)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希望雨停，而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
他并没觉察到我的异样，只是淡淡开口：“我叫沈莫冰，你叫什么？”
“玖。”
“只是玖吗？”
“嗯。”
“你似乎不怎么开口呢，是因为没同人说过话吗？”
我并没有回应，因为真的不知如何回答。
“没关系的，出了林子我们就能同很多人说话的。”他苦苦一笑，“如果出了这林子。”
就这样，我认识了莫冰，同他成了同伴。
相互扶住度过了几日，我发现莫冰似乎越发虚弱。
“你似乎越发虚弱。”我蹲在莫冰身侧，正用树叶为他送水。
“这雨不影响你吗？”莫冰困惑地问我。
我伸手使秘术变出一把伞来，递给他：“雨，不好么？”
他又露出那番令人心疼的神情：“或许，真的是我太弱了。”
我看不得这神情，起身，背对莫冰：“我去寻树枝来，烧火取暖。”悠悠往林中去了。
原本我一人时，随处躺下便可歇息，而如今，因了莫冰，我反倒需要找来些许软的草叶给他铺上一层。而这并不使我厌烦，我反倒是头次体会到了满足感，因为他是在依靠我，他现在只拥有我而已。
我捡了柴火回去，只见着莫冰在看天。
我将柴火摆在他旁边，闪出一个火点点着了。
正欲靠在莫冰对面一棵树干上睡觉，他开口：“玖，你不来看看星星吗？”
星星？我看向他，那双眼散发着很绚丽的色彩，让人莫名心动。
我重又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用手指向天上一个小小的亮点：“很漂亮，不是吗？”
我随他所指看去，真的是很小的光芒。
“这光，很暗。”我一直就是在追随着月亮的脚步，不曾注意过这微弱星辰。
莫冰温柔地哼起一首曲子来：
入夜微凉
素衣难御
灼灼月华
渺渺星光
半烛萤火
半丛夜铃
黑色夜雾
不见家乡
眉眼一弯，他看向我：“玖，你的眼里总是冷漠样子，也让一些星星住进去吧。”
我记得我的眼是如何的，而这我自以为是改变不了的，听他这样一说，我不免有了期许，弱弱问他：“能改变的么？”
他灿然一笑：“当然是可以的，内心有期望，总会产生改变的。”又转而，“你不必靠在对面树干上睡，靠在我的肩上也是可以的。这几日，你确实辛苦。”
我又看了看星光，柔和地很。回他：“那我不客气了。”
小心靠在他身上，也算睡得安详。
似乎有梦，星光蔚然。
我如何能拥有同他一样的眼睛，虽然不曾认识莫冰，但我却能感觉到他与我的相似，便也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之后的日子本因是我同莫冰寻找出口，可却是变成我帮助莫冰寻找出口。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对出去淡了心思，只是想着陪伴莫冰就好。
这种情愫，从不曾有过，却并不令人生厌。
后来，夜夜我都不免要仰望星空，而莫冰夜夜都要唱那一首曲子。
我也问过他：“为何这般喜欢这首曲子？”
莫冰以手作枕，睡在草地上，闭眼安神：“离家太久了。”
我虚弱一笑：“是呢，很想家的吧。”
莫冰似是自言自语：“归宿，在何处。”
我问：“家，不就是你的归宿么？”
莫冰却是已睡着了。
我默默想到：你的归宿，我来帮你找寻。
又是过了许久，我们却依旧找不到出口。
一日休息时，我不免愧对于他，同他道：“很是抱歉，这么久都没能带你出去。”
他兀自揉乱了我的发，微笑：“没关系的，同外面相比，至少这里还有你陪我。”然后，欣慰：“我说，玖，我们去找萤火吧。”
“萤火，是，什么？”
“嗯？玖，不知道吗？萤火是同夜铃一样，是一种发光的小动物。”
“是么，是这样啊。”我低头一副不明所以样，“可是，我们不是还要找出口吗？”
莫冰抓起了我的手，一脸灿然：“没关系的，出不去也无甚打紧。”
我摇头：“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他一把将我拉起：“玖，你的话，多了很多呢。”然后侧着耳朵听了听，笑：“有水流声，我们今晚就能看见了。”
我随他跑着，风刮过耳边，嗅到一股清甜香气。
莫冰一路拉我跑着，只是没想到一个斜坡，直直拉我滚入水中。
我一念动，立马将他拉上岸。
“没事吧？”我帮他拍着背。
莫冰吐出几口水来，忽然他一手猛的将我往地上一扑，拉趟到地上。
“怎，怎么了？”
莫冰一翻身，双手枕在脑后：“等着萤火来吧。”
我一边暗暗烘干他的衣衫，一边道：“你怎么确定萤火会来？”
他偏头看我：“信我就是了。”
我点头，学他样子枕着。
就这么盼到入夜，确实有幽幽微光放出，细看，确是多丛的夜铃花，随莫冰来时我却不曾注意。
再过了一会，开始有了略动的微光，我随手一抓，是个小虫。
“萤火很是喜欢夜铃花的，这么多的夜铃，怎会等不到萤火。”
我“嗯”了一声，仔细瞧着那个虫。
此时，莫冰又唱到：
入夜微凉
素衣难御
灼灼月华
渺渺星光
半烛萤火
半丛夜铃
黑色夜雾
不见家乡
听着莫冰好听的声音，渐渐视线模糊，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的一个日暮，我正在用秘术生火时，莫冰突然将我抱起，转了个圈：“玖，你看你看，雨停了！”我稳了稳身子，看了眼天边美丽的晚霞，从没看过的呢。没有阴雨的纯粹晚霞。
我踮起脚，轻轻将莫冰额前的一缕碎发捋到耳边：“天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
是夜，我一夜无眠，看着满天繁星，有点感动。
第二日，竟是莫冰弄了些冰果来，他边啃冰果边道：“玖，等我们回去了，我带你看我种的冰花，带你看看我的灵兽，让你见见外面的世界。”
我微笑回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