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幕后黑手
“穷寇勿追，罗冰回来，马上打扫战场！”
陆超一声大叫，今晚的战斗告于段落。
打扫战场是别人的事情，陆超抓住两匹无人的战马，把此前撞晕的两个俘虏驮回了营地。
陆超把两个俘虏拖下马背，一迭声地叫道：“把这两个家伙捆起来，太虚的近卫队警戒四周，太玄马上把万春公主请过来，武玄立即准备四支火把布置现场。这场乱战太诡异了，我现在就要审问俘虏，搞清楚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春公主年纪不大，能耐不小。她精通所有藩国的方言，是大唐朝廷“免费的首席通译”，才会被唐玄宗娇宠。
听说轮到自己发挥特长，万春公主双手提着裙摆，一阵风地冲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叫道：“七郎，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殿下挂怀。”陆超使劲踢了俘虏一脚：“有事的是他们！居然敢偷袭老子，他们的事大了！”
“你退开些，最好到一旁休息片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仿佛赶苍蝇似地，万春公主不耐烦地摆摆手，把陆超赶到一旁，然后蹲在两个俘虏身边，和颜悦色地叽哩哇啦起来。
女人的微笑威力无穷，年轻漂亮的公主微笑起来，那更是天下无敌。
不到三分钟，万春公主就已经站起身来，冲着陆超笑道：“他们是石不都买来的奴隶，现在是石不都身边的死士。这两个家伙是波斯人，最擅长野地追踪，能够找到百里之外的马群，今晚是专门过来抓你的。”
陆超大失所望：“等于没问。”
“什么叫等于没问？”万春公主不满意了：“他们都说了实话，我一字不差告诉你了，难道你怀疑我隐瞒？”
“万春，我发现你开始小心眼了。”陆超有些无奈：“他们说的是真的，这一点完全可以确认，但是对我判断敌情毫无用处，你知道么？”
万春公主抱住陆超的左臂：“你想知道什么？”
陆超摇摇头：“实话告诉你，今晚不仅有黄龙寨铁剑门过来报仇，而且来了三股胡人搅和。石不都来了，安白石也来了，但是我最关心第三股胡人，却没有得到丝毫信息，这才是最危险的。”
万春公主也担心起来：“你确定是胡人？”
陆超苦笑道：“都是满脸大胡子，说话叽哩哇啦的听不懂，而且石不都、安白石对第三股胡人很恭敬，不是胡人是什么？”
万春公主略一沉思，随即竖起三根手指头：“康国是昭武九姓的第一大部落。安白石是康国特使，让他很恭敬的胡人，只有三个部落：回鹘部落，是康国商团的必经之地，所以对他们一向很恭敬。另外就是安禄山、史思明。至于其他的部落，康国都不放在眼中。”
陆超点点头：“我和回鹘部落无怨无仇，和史思明好像也没有纠葛，唯一的可能就是安禄山。如此说来，长安城的安庆宗出手了！”
倒背双手转了两圈，陆超还是有些疑惑：“安庆宗是安禄山的长子，作为人质留在长安城，应该很谨慎才对。可是我的亲兵营杀过来之后，三股胡人不到五十骑，肯定不是对手。他们居然还想冲击我们的营区，好像要找人拼命一般，这又是为什么呢？”
罗冰突然在后面叫道：“我们抓了五个伤兵，将军可以问问他们，或许能够找到线索。”
陆超不耐烦地摆摆手：“少废话，赶紧押上来！”
女人也有碰壁的时候，万春公主的微笑攻势，这一次终于受挫。她一连问了三个伤员，但是三个家伙全都咬舌自尽。
剩下的两个家伙，一个是石不都手下，一个是安白石手下，他俩很快说了实话：“石不都、安白石都想抓住陆七郎，把神妙的制造手法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一见面就争吵不休。”
“我不想听废话。”陆超对万春公主说道：“直接问他们，最后过来的二十五骑究竟是谁，冲击大营的目的是什么。”
万春公主叽哩哇啦一通，两个受伤的家伙争先恐后哇啦一通。
看见万春公主俏脸煞白，陆超大感奇怪：“他们说的是什么？”
“真是奇怪！”万春公主摇摇头：“那些人来自燕然鸡田州的同罗部族，据说接到死命令，一定要把我抢回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陆超倒背双手，仰望着深夜的苍穹，脑海中飞速翻腾，结果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鸡田州，在后世的乌兰巴托西北部，在贝加尔湖的西南部，同罗部族属于铁勒诸部的丁零部落后裔。
按照历史记载，万春公主从十四岁开始，就周旋于藩国各部族中间，从来没听说哪个部落要把她抢回去。
万春公主突然一拍双手：“我想起来了！”
陆超听得莫名奇妙：“你想到什么了？”
万春公主脸色发白：“在你进入长安城之前的几天，曾经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超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万春公主双肩微微颤抖，说话也不利索了：“北庭节度使程千里，擒获同罗部可汗阿布思并献俘长安，三月初斩于北门外，他的妻女贬为京城歌奴。阿布思的部族，全部被安禄山收编。”
陆超突然笑了：“听你这么一说，现在可以确认，第三股胡人就是安禄山派来的，而且是从同罗部落挑选出来的死士。因为长安城没有人认识他们，所以安庆宗派来与我们为难。难怪三个伤员能够宁死不屈，他们的家属肯定在安禄山手中。”
万春公主还是不解：“安禄山与你有仇，拼死抓你还有可说，为什么他们反其道而行之，要拼命把我抓回去？还有，最先出现的黄龙寨铁剑门，又是怎么回事？”
陆超摇摇头：“安禄山为何要派出死士抓你，其中的缘故暂时不清楚，没有必要钻牛角尖。你先回营休息吧，今晚不会有事情了。至于黄龙寨铁剑门为何恰好上门寻仇，韩铨、罗冰他们打扫完战场，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
万春公主指了指脚下：“这四个俘虏怎么办？”
陆超不以为然：“你问问他们，会不会说汉话，愿不愿意投降。”
万春公主马上明白了：“如果他们愿意投降，却不会说汉话，又该如何？”
陆超微微一笑：“既不会说汉话，又不愿意投降，斩立决。如果他们愿意投降，却不会说汉话，送交朝廷处置。”
一个伤兵赶紧举手：“公主殿下、将军阁下，我会说汉话，也愿意投降！”
唰的一声，陆超拔出金背单刀，插在伤兵的脖子边上：“你来自何方？”
伤兵吓得一哆嗦：“安白石特使大人，把我从南山于阗镇买来的。”
陆超把伤兵拉起来一看，原来是后背中箭，应该是自己此前射下马背的。
“趴下！”
万春公主离开之后，陆超轻哼一声，把伤病的衣服撕开，用尖刀挖出箭头，然后摸出一包药粉敷上，最后包扎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伤兵仅仅哼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剧痛而惨叫。
陆超脱下外袍给伤兵穿上，才沉声问道：“用了我的药粉，伤势没有大碍。如果我放了你，一个人能返回于阗镇么？”
伤兵赶紧跪下：“我愿意向将军投降，不愿意回去。”
陆超冷笑道：“起来吧，不要紧张。既然愿意投降，我肯定不会杀你。要想留在我身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身边的兄弟都是好汉，绝对没有怕死鬼。如果你跟在我身边，今后不小心又向别人投降，就会坏了我的名声。”
伤兵摇摇头：“我只向将军投降，不会向别人投降。”
陆超大感奇怪：“为什么？”
伤兵双掌合十：“因为将军是陆七郎，是天神的使者。”
陆超哭笑不得：别人都说老子杀人不眨眼，在这个番奴眼中居然立地成神了？
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神，似乎也可以接受，陆超有了一些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安白石特使大人叫我阿奴。”
“阿奴是吧，也将就。你问问他们三个，想死还是投降。”
“他们已经说过了，愿意做天神使者的仆人。”
“好！天神使者，神光照耀天下，我这就给他们治伤。”
眨眼的功夫收了四个仆人，其中两个身受箭伤，陆超顿时头痛起来。
韩铨恰在此时过来：“将军，战场已经处置完毕。黄龙寨铁剑门三十二人，二十六人被杀，只有四个人逃走。胡人十一人被杀，四人被俘，其余的逃走了。缴获战马三十五匹，两匹战马受伤过重处死了。”
“记住一个原则。”陆超严肃地说道：“今后报告战果，首先汇报兄弟们的伤亡情况，然后陈述战斗结果。”
韩铨的神情低落下来：“黄龙寨铁剑门果然厉害，我们有六个兄弟战死，十一人受伤。”
以多打少还牺牲六人，陆超整个心情都不好了：“战死的兄弟有没有家人？”
“不知道，都是招来的新兵。”韩铨靠近一步低声说道：“宰相杨国忠的人战死四个，还剩五个。太子李亨的战死两个，还剩三个。”
战死的居然都是间谍，陆超心中稍宽，但还是叮嘱道：“战死的都是为我而死，受伤的都是为我而伤。那就是好兄弟，要一视同仁。现在说说情况，你们怎么及时赶到这里。”
“我就是来汇报这件事的。”韩铨把陆超拉到一边，尽可能压低声音说道：“按照将军的吩咐，我们利用外出放牧的机会，杀掉了岐王李珍、安禄山安插进来的人，自然引起了右武卫兵曹焦自荣的警觉。”
“因为无法摆脱焦自荣的盯梢，昨夜接到将军的密令，我们并没有立即行动的准备，今天还是正常带马出城放牧。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件事。我们出城放牧途中，想顺便看看城东的地形，事情却出现了意外。”
陆超闻言一惊：“出了什么意外，让你们全军出动？”
陆超一声大叫，今晚的战斗告于段落。
打扫战场是别人的事情，陆超抓住两匹无人的战马，把此前撞晕的两个俘虏驮回了营地。
陆超把两个俘虏拖下马背，一迭声地叫道：“把这两个家伙捆起来，太虚的近卫队警戒四周，太玄马上把万春公主请过来，武玄立即准备四支火把布置现场。这场乱战太诡异了，我现在就要审问俘虏，搞清楚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春公主年纪不大，能耐不小。她精通所有藩国的方言，是大唐朝廷“免费的首席通译”，才会被唐玄宗娇宠。
听说轮到自己发挥特长，万春公主双手提着裙摆，一阵风地冲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叫道：“七郎，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殿下挂怀。”陆超使劲踢了俘虏一脚：“有事的是他们！居然敢偷袭老子，他们的事大了！”
“你退开些，最好到一旁休息片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仿佛赶苍蝇似地，万春公主不耐烦地摆摆手，把陆超赶到一旁，然后蹲在两个俘虏身边，和颜悦色地叽哩哇啦起来。
女人的微笑威力无穷，年轻漂亮的公主微笑起来，那更是天下无敌。
不到三分钟，万春公主就已经站起身来，冲着陆超笑道：“他们是石不都买来的奴隶，现在是石不都身边的死士。这两个家伙是波斯人，最擅长野地追踪，能够找到百里之外的马群，今晚是专门过来抓你的。”
陆超大失所望：“等于没问。”
“什么叫等于没问？”万春公主不满意了：“他们都说了实话，我一字不差告诉你了，难道你怀疑我隐瞒？”
“万春，我发现你开始小心眼了。”陆超有些无奈：“他们说的是真的，这一点完全可以确认，但是对我判断敌情毫无用处，你知道么？”
万春公主抱住陆超的左臂：“你想知道什么？”
陆超摇摇头：“实话告诉你，今晚不仅有黄龙寨铁剑门过来报仇，而且来了三股胡人搅和。石不都来了，安白石也来了，但是我最关心第三股胡人，却没有得到丝毫信息，这才是最危险的。”
万春公主也担心起来：“你确定是胡人？”
陆超苦笑道：“都是满脸大胡子，说话叽哩哇啦的听不懂，而且石不都、安白石对第三股胡人很恭敬，不是胡人是什么？”
万春公主略一沉思，随即竖起三根手指头：“康国是昭武九姓的第一大部落。安白石是康国特使，让他很恭敬的胡人，只有三个部落：回鹘部落，是康国商团的必经之地，所以对他们一向很恭敬。另外就是安禄山、史思明。至于其他的部落，康国都不放在眼中。”
陆超点点头：“我和回鹘部落无怨无仇，和史思明好像也没有纠葛，唯一的可能就是安禄山。如此说来，长安城的安庆宗出手了！”
倒背双手转了两圈，陆超还是有些疑惑：“安庆宗是安禄山的长子，作为人质留在长安城，应该很谨慎才对。可是我的亲兵营杀过来之后，三股胡人不到五十骑，肯定不是对手。他们居然还想冲击我们的营区，好像要找人拼命一般，这又是为什么呢？”
罗冰突然在后面叫道：“我们抓了五个伤兵，将军可以问问他们，或许能够找到线索。”
陆超不耐烦地摆摆手：“少废话，赶紧押上来！”
女人也有碰壁的时候，万春公主的微笑攻势，这一次终于受挫。她一连问了三个伤员，但是三个家伙全都咬舌自尽。
剩下的两个家伙，一个是石不都手下，一个是安白石手下，他俩很快说了实话：“石不都、安白石都想抓住陆七郎，把神妙的制造手法控制在自己手中，所以一见面就争吵不休。”
“我不想听废话。”陆超对万春公主说道：“直接问他们，最后过来的二十五骑究竟是谁，冲击大营的目的是什么。”
万春公主叽哩哇啦一通，两个受伤的家伙争先恐后哇啦一通。
看见万春公主俏脸煞白，陆超大感奇怪：“他们说的是什么？”
“真是奇怪！”万春公主摇摇头：“那些人来自燕然鸡田州的同罗部族，据说接到死命令，一定要把我抢回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陆超倒背双手，仰望着深夜的苍穹，脑海中飞速翻腾，结果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鸡田州，在后世的乌兰巴托西北部，在贝加尔湖的西南部，同罗部族属于铁勒诸部的丁零部落后裔。
按照历史记载，万春公主从十四岁开始，就周旋于藩国各部族中间，从来没听说哪个部落要把她抢回去。
万春公主突然一拍双手：“我想起来了！”
陆超听得莫名奇妙：“你想到什么了？”
万春公主脸色发白：“在你进入长安城之前的几天，曾经发生了一件大事！”
陆超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万春公主双肩微微颤抖，说话也不利索了：“北庭节度使程千里，擒获同罗部可汗阿布思并献俘长安，三月初斩于北门外，他的妻女贬为京城歌奴。阿布思的部族，全部被安禄山收编。”
陆超突然笑了：“听你这么一说，现在可以确认，第三股胡人就是安禄山派来的，而且是从同罗部落挑选出来的死士。因为长安城没有人认识他们，所以安庆宗派来与我们为难。难怪三个伤员能够宁死不屈，他们的家属肯定在安禄山手中。”
万春公主还是不解：“安禄山与你有仇，拼死抓你还有可说，为什么他们反其道而行之，要拼命把我抓回去？还有，最先出现的黄龙寨铁剑门，又是怎么回事？”
陆超摇摇头：“安禄山为何要派出死士抓你，其中的缘故暂时不清楚，没有必要钻牛角尖。你先回营休息吧，今晚不会有事情了。至于黄龙寨铁剑门为何恰好上门寻仇，韩铨、罗冰他们打扫完战场，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
万春公主指了指脚下：“这四个俘虏怎么办？”
陆超不以为然：“你问问他们，会不会说汉话，愿不愿意投降。”
万春公主马上明白了：“如果他们愿意投降，却不会说汉话，又该如何？”
陆超微微一笑：“既不会说汉话，又不愿意投降，斩立决。如果他们愿意投降，却不会说汉话，送交朝廷处置。”
一个伤兵赶紧举手：“公主殿下、将军阁下，我会说汉话，也愿意投降！”
唰的一声，陆超拔出金背单刀，插在伤兵的脖子边上：“你来自何方？”
伤兵吓得一哆嗦：“安白石特使大人，把我从南山于阗镇买来的。”
陆超把伤兵拉起来一看，原来是后背中箭，应该是自己此前射下马背的。
“趴下！”
万春公主离开之后，陆超轻哼一声，把伤病的衣服撕开，用尖刀挖出箭头，然后摸出一包药粉敷上，最后包扎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伤兵仅仅哼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剧痛而惨叫。
陆超脱下外袍给伤兵穿上，才沉声问道：“用了我的药粉，伤势没有大碍。如果我放了你，一个人能返回于阗镇么？”
伤兵赶紧跪下：“我愿意向将军投降，不愿意回去。”
陆超冷笑道：“起来吧，不要紧张。既然愿意投降，我肯定不会杀你。要想留在我身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身边的兄弟都是好汉，绝对没有怕死鬼。如果你跟在我身边，今后不小心又向别人投降，就会坏了我的名声。”
伤兵摇摇头：“我只向将军投降，不会向别人投降。”
陆超大感奇怪：“为什么？”
伤兵双掌合十：“因为将军是陆七郎，是天神的使者。”
陆超哭笑不得：别人都说老子杀人不眨眼，在这个番奴眼中居然立地成神了？
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神，似乎也可以接受，陆超有了一些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安白石特使大人叫我阿奴。”
“阿奴是吧，也将就。你问问他们三个，想死还是投降。”
“他们已经说过了，愿意做天神使者的仆人。”
“好！天神使者，神光照耀天下，我这就给他们治伤。”
眨眼的功夫收了四个仆人，其中两个身受箭伤，陆超顿时头痛起来。
韩铨恰在此时过来：“将军，战场已经处置完毕。黄龙寨铁剑门三十二人，二十六人被杀，只有四个人逃走。胡人十一人被杀，四人被俘，其余的逃走了。缴获战马三十五匹，两匹战马受伤过重处死了。”
“记住一个原则。”陆超严肃地说道：“今后报告战果，首先汇报兄弟们的伤亡情况，然后陈述战斗结果。”
韩铨的神情低落下来：“黄龙寨铁剑门果然厉害，我们有六个兄弟战死，十一人受伤。”
以多打少还牺牲六人，陆超整个心情都不好了：“战死的兄弟有没有家人？”
“不知道，都是招来的新兵。”韩铨靠近一步低声说道：“宰相杨国忠的人战死四个，还剩五个。太子李亨的战死两个，还剩三个。”
战死的居然都是间谍，陆超心中稍宽，但还是叮嘱道：“战死的都是为我而死，受伤的都是为我而伤。那就是好兄弟，要一视同仁。现在说说情况，你们怎么及时赶到这里。”
“我就是来汇报这件事的。”韩铨把陆超拉到一边，尽可能压低声音说道：“按照将军的吩咐，我们利用外出放牧的机会，杀掉了岐王李珍、安禄山安插进来的人，自然引起了右武卫兵曹焦自荣的警觉。”
“因为无法摆脱焦自荣的盯梢，昨夜接到将军的密令，我们并没有立即行动的准备，今天还是正常带马出城放牧。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件事。我们出城放牧途中，想顺便看看城东的地形，事情却出现了意外。”
陆超闻言一惊：“出了什么意外，让你们全军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