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言辞试探
公孙大娘不在房间。
陆超刚刚出现在公孙大娘门口，冰美人司马婼就像幽灵一般出现了。
不仅人像一块冰，司马婼说话同样三九冰冷：“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有你这么当教习的么？”
大唐朝的达官贵族，出了很多女道士。她们出家修行还在其次，名正言顺养面首才是本质所在。玉真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几乎和所有风流名士都纠缠不清。
自从知道司马婼是玉真公主的弟子，陆超也就释然了：女道士的弟子，如果表面上不像一块冰，就那和挂牌妓女差不多了。
“你说我要如何当教习？”陆超微微一笑：“我没有当过教习，也没有人告诉我如何当教习。是你们把我强制留下的，现在反倒来怪我，真是笑话。”
司马婼面沉似水：“乐坊五更开启，剑姬准时到场，训练两个时辰之后，才能梳洗用膳。”
陆超呵呵大笑：“如此说来，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没我什么事了？”
司马婼娇斥道：“你第一天履职，大家一直等着，公孙大娘让你赶紧过去！”
陆超故意气她：“我不知道乐坊在何处，怎么过去？玉真公主教出你这种弟子，也是苍天无眼。还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过来找我，你不怕孤男寡女弄出事来，却让我背上了瓜田李下的嫌疑。”
司马婼果然暴跳如雷：“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割了我的舌头，瓜田李下的嫌疑就坐实了。”陆超身形一闪，往前飞跑。
乐坊，就是公孙楼第二层北侧，一共分成三间大厅，门楣上的匾额分别写着琴坊、曲坊、剑坊，每间大厅可以容纳数百人。
司马婼直接把陆超带进剑坊，公孙大娘果然在这里，在一个蒲团上闭目打坐。她的对面，还有四十八名穿着白色襦裙的少女，同样在闭目打坐。
陆超看不透公孙大娘，自然不敢怠慢，主动抱拳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娘的规矩，来晚了。”
公孙大娘没有起身，甚至都有睁开眼睛：“你看看这些弟子的根骨，有没有什么用处。”
陆超也没推辞：“行啊，都站起来吧。”
唰的一声同时起立，四十八名少女动作整齐划一。
陆超抬眼一看，顿时傻眼了。
四十八名少女，都在八到十二岁，脸上稚气未脱，的确是练武的好年龄。可是她们都穿着齐胸襦裙，除了脸蛋、脖子、胸脯之外，其他地方啥都看不见。
适合练武的苗子，尤其是女弟子，首重身体匀称，其次才是资质高低。
陆超耸耸肩：“大娘，她们如此打扮，我实在无法置评。如果硬要我说的话，她们都很漂亮，其他的也就没啥了。”
公孙大娘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带有一丝嘲讽：“你的意思是，让我的这些女弟子，都穿成蔡璎那样，把腰身以下全部裸露在外？”
“什么叫全部裸露在外？”陆超高声叫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蔡璎穿的是练功服，不是迎来送往的礼服。我知道你的意思，按照礼法规定，胸脯以下属于不洁之体，必须用裙服遮盖，以免亵渎祖宗和圣人，对吧？”
“明知故问。”公孙大娘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错了！”陆超冷笑不已：“不管你自我感觉多么高贵，说到底还是剑姬，在士农工商里面排序最末一等。排名第二的农夫，把两条腿裹住还如何种地，全天下都不用吃饭了。”
“既然第二等的农夫能够穿裤，最末一等的剑姬为何不能？话说回来，既然要练剑，身体必然要辗转腾挪。如果下身不穿紧腰连裆裤，一旦动作过大露底，你觉得是个什么后果？”
可能从来被人斥责过，公孙大娘闻言跳了起来，手指头都在颤抖：“你——”
“我怎么啦？”陆超依然冷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你被圣人看中，甚至被选为嫔妃，又能如何？一朝失宠被打入冷宫，是什么滋味？争权夺利失败被凌迟处死，甚至祸及三族，又是什么滋味？太平公主、韦太后，谁不是权倾天下，最后是什么下场？在我眼中，朝廷的大门对女人来说，就是九幽地府的鬼门关。”
公孙大娘气得浑身发抖，胸前两团肉都快蹦出来了：“真是大逆不道，你给我住嘴！”
“住嘴就住嘴，生气干什么？”陆超呵呵大笑：“对女人来说，生气老得快，失宠也快，明白了？”
公孙大娘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到蒲团上：“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就滚出去，这也值得生气么？”陆超完全变成了死脸：“我从来不和傻女人生气，你现在告诉我，什么地方有高明的铁匠铺，我要定制三把女式佩剑。”
公孙大娘冷哼一声：“死了这条心吧，没有我发话，方圆百里之内的铁匠铺，不会给你打造兵器！”
陆超不以为然：“听你这话的意思，需要我夜入王府偷几把剑出来，然后说是你指使的？”
“你要三把女式佩剑干什么？”冰美人司马婼在身后插言。
陆超再次恶作剧：“我看你不顺眼，准备培养三个女弟子，让她们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司马婼冷笑道：“你今天一直想激怒我，是不是一心求死？”
“我肯定会死的，但绝不会死在你手中。”陆超摇摇头：“就凭你那两下子，还真杀不了我。”
司马婼罕见地没有生气，居然还有一丝笑容。即便是冷笑，那也是陆超第一次看见。说明此女的道行不咋地，已经有了情绪波动。
“培养打败我的人，你需要多长时间。”司马婼冷笑如故。
“那要看我们的交情如何。”陆超转身盯着司马婼，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如果我确定你是敌人，培养杀掉你的人，半年时间就够了。如果确定你不是我的敌人，培养战胜你的人，大概需要三年时间。”
“一言为定！”司马婼也严肃起来：“我送你三把剑，乃是家祖亲手所铸。希望你三年之内，能够培养出战胜我的人。”
陆超微微一笑：“要说大唐第一铸剑高手，非司马承祯莫属。”
“你知道就好！”司马婼转身离去。
看着司马婼消逝的背影，陆超脸上顿时有些迷茫。
原来，他刚才和公孙大娘、司马婼唇枪舌剑，实际上在互相探底。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孙大娘始终没有露出口风，也就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司马婼则不然，她并没有把陆超置于死地的意思。由此推而广之，玉真公主虽然插手此事，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可是，侍剑、听琴此前说过，公孙楼很多人想杀了他，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陆超疑惑的是，究竟是谁想下毒手？难道是身后的公孙大娘？
恰在此时，公孙大娘柔声说道：“七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怄我的话就别说了。还是请你看看这些女弟子，到底有没有教化的余地。你要知道，我没有时间培养更多的弟子了。”
“大娘，请恕我冒昧。”陆超转身面对公孙大娘：“你准备把这些女弟子培养成什么人？”
公孙大娘直视着陆超的眼睛：“我当然希望有人传承我的衣钵。”
“那就是剑舞了。”
陆超倒背双手进入女弟子群中，一直走到方阵后面，观察每一个人的背影。
因为齐胸襦裙的关系，这些小姑娘的胸脯都被勒紧，而且每个人都故意把胸脯高高挺起，从前面根本看不出什么。
陆超走到后面，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双肩，推测她们的身材到底是什么模样。
看着看着，陆超突然轻喝一声：“谁是来自临颍的李十二娘，把右手举起来。”
原来，陆超突然想到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创作于767年，也就是十五年后。不出意外的话，大放异彩的李十二娘，就在这批弟子中间。
果不其然，中间一个小姑娘的身体微微抖一下，最终还是把右手举起来。
陆超来到方阵前面笑道：“大娘，能够传承衣钵的人就是她了，你好好栽培吧。”
公孙大娘笑着点点头：“其他的人怎么样？”
陆超故作神秘一笑：“其他的人我要试一试，取剑来——”
公孙大娘反手一摸，递过来一把金柄长剑：“此乃圣人所赐，你将就着用吧。”
圣人所赐，自然就是唐玄宗的把戏了。
陆超接过长剑掂量了一下，大概只有八两重，全剑长两尺七寸，剑刃宛若灵蛇颤动，果然是一把极好的表演剑。
陆超没有废话，拉开架势表演了一套简化太极剑，一共二十四式。
太极剑法本来招式缓慢，但是包括公孙大娘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故意放慢动作，自然看得不眨眼睛。
“每个人都把这套剑法比划一遍，我看看其中有没有可造之材。”
陆超话音刚落，公孙大娘立即摇头：“别说她们了，连我都没办法比划出来。现在我相信了，你的确可以在九天时间内培养一个人，现在把剑还给我。”
说到还剑的时候，公孙大娘闪身过来，高耸的胸脯直接顶到陆超的胸膛，两个人已经鼻尖对鼻尖。
陆超刚想往后退，公孙大娘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能听见：“二更天到我房中，会给你留门。”
陆超大惑不解：不是人约黄昏后么，干嘛要二更天？
公孙大娘抓过长剑，随即递过来一块玉佩，然后放声说道：“你不是要找铁匠铺么？商桥镇有一家公孙铁匠铺，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陆超浑身一震：小商桥，后世杨再兴战死的地方？
反正闲来无事，去看看小商河倒也是一番雅兴。
想到这里，陆超翻身下楼，让人把自己的乌骓马备好，然后一骑绝尘，直奔北面的商桥镇。
殊不知这一去，居然出现一个预料之外的麻烦，陆超后悔都来不及。
陆超刚刚出现在公孙大娘门口，冰美人司马婼就像幽灵一般出现了。
不仅人像一块冰，司马婼说话同样三九冰冷：“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有你这么当教习的么？”
大唐朝的达官贵族，出了很多女道士。她们出家修行还在其次，名正言顺养面首才是本质所在。玉真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几乎和所有风流名士都纠缠不清。
自从知道司马婼是玉真公主的弟子，陆超也就释然了：女道士的弟子，如果表面上不像一块冰，就那和挂牌妓女差不多了。
“你说我要如何当教习？”陆超微微一笑：“我没有当过教习，也没有人告诉我如何当教习。是你们把我强制留下的，现在反倒来怪我，真是笑话。”
司马婼面沉似水：“乐坊五更开启，剑姬准时到场，训练两个时辰之后，才能梳洗用膳。”
陆超呵呵大笑：“如此说来，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没我什么事了？”
司马婼娇斥道：“你第一天履职，大家一直等着，公孙大娘让你赶紧过去！”
陆超故意气她：“我不知道乐坊在何处，怎么过去？玉真公主教出你这种弟子，也是苍天无眼。还有，一个人鬼鬼祟祟过来找我，你不怕孤男寡女弄出事来，却让我背上了瓜田李下的嫌疑。”
司马婼果然暴跳如雷：“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割了我的舌头，瓜田李下的嫌疑就坐实了。”陆超身形一闪，往前飞跑。
乐坊，就是公孙楼第二层北侧，一共分成三间大厅，门楣上的匾额分别写着琴坊、曲坊、剑坊，每间大厅可以容纳数百人。
司马婼直接把陆超带进剑坊，公孙大娘果然在这里，在一个蒲团上闭目打坐。她的对面，还有四十八名穿着白色襦裙的少女，同样在闭目打坐。
陆超看不透公孙大娘，自然不敢怠慢，主动抱拳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娘的规矩，来晚了。”
公孙大娘没有起身，甚至都有睁开眼睛：“你看看这些弟子的根骨，有没有什么用处。”
陆超也没推辞：“行啊，都站起来吧。”
唰的一声同时起立，四十八名少女动作整齐划一。
陆超抬眼一看，顿时傻眼了。
四十八名少女，都在八到十二岁，脸上稚气未脱，的确是练武的好年龄。可是她们都穿着齐胸襦裙，除了脸蛋、脖子、胸脯之外，其他地方啥都看不见。
适合练武的苗子，尤其是女弟子，首重身体匀称，其次才是资质高低。
陆超耸耸肩：“大娘，她们如此打扮，我实在无法置评。如果硬要我说的话，她们都很漂亮，其他的也就没啥了。”
公孙大娘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带有一丝嘲讽：“你的意思是，让我的这些女弟子，都穿成蔡璎那样，把腰身以下全部裸露在外？”
“什么叫全部裸露在外？”陆超高声叫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蔡璎穿的是练功服，不是迎来送往的礼服。我知道你的意思，按照礼法规定，胸脯以下属于不洁之体，必须用裙服遮盖，以免亵渎祖宗和圣人，对吧？”
“明知故问。”公孙大娘又把眼睛闭上了。
“你错了！”陆超冷笑不已：“不管你自我感觉多么高贵，说到底还是剑姬，在士农工商里面排序最末一等。排名第二的农夫，把两条腿裹住还如何种地，全天下都不用吃饭了。”
“既然第二等的农夫能够穿裤，最末一等的剑姬为何不能？话说回来，既然要练剑，身体必然要辗转腾挪。如果下身不穿紧腰连裆裤，一旦动作过大露底，你觉得是个什么后果？”
可能从来被人斥责过，公孙大娘闻言跳了起来，手指头都在颤抖：“你——”
“我怎么啦？”陆超依然冷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你被圣人看中，甚至被选为嫔妃，又能如何？一朝失宠被打入冷宫，是什么滋味？争权夺利失败被凌迟处死，甚至祸及三族，又是什么滋味？太平公主、韦太后，谁不是权倾天下，最后是什么下场？在我眼中，朝廷的大门对女人来说，就是九幽地府的鬼门关。”
公孙大娘气得浑身发抖，胸前两团肉都快蹦出来了：“真是大逆不道，你给我住嘴！”
“住嘴就住嘴，生气干什么？”陆超呵呵大笑：“对女人来说，生气老得快，失宠也快，明白了？”
公孙大娘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到蒲团上：“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就滚出去，这也值得生气么？”陆超完全变成了死脸：“我从来不和傻女人生气，你现在告诉我，什么地方有高明的铁匠铺，我要定制三把女式佩剑。”
公孙大娘冷哼一声：“死了这条心吧，没有我发话，方圆百里之内的铁匠铺，不会给你打造兵器！”
陆超不以为然：“听你这话的意思，需要我夜入王府偷几把剑出来，然后说是你指使的？”
“你要三把女式佩剑干什么？”冰美人司马婼在身后插言。
陆超再次恶作剧：“我看你不顺眼，准备培养三个女弟子，让她们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司马婼冷笑道：“你今天一直想激怒我，是不是一心求死？”
“我肯定会死的，但绝不会死在你手中。”陆超摇摇头：“就凭你那两下子，还真杀不了我。”
司马婼罕见地没有生气，居然还有一丝笑容。即便是冷笑，那也是陆超第一次看见。说明此女的道行不咋地，已经有了情绪波动。
“培养打败我的人，你需要多长时间。”司马婼冷笑如故。
“那要看我们的交情如何。”陆超转身盯着司马婼，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如果我确定你是敌人，培养杀掉你的人，半年时间就够了。如果确定你不是我的敌人，培养战胜你的人，大概需要三年时间。”
“一言为定！”司马婼也严肃起来：“我送你三把剑，乃是家祖亲手所铸。希望你三年之内，能够培养出战胜我的人。”
陆超微微一笑：“要说大唐第一铸剑高手，非司马承祯莫属。”
“你知道就好！”司马婼转身离去。
看着司马婼消逝的背影，陆超脸上顿时有些迷茫。
原来，他刚才和公孙大娘、司马婼唇枪舌剑，实际上在互相探底。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公孙大娘始终没有露出口风，也就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司马婼则不然，她并没有把陆超置于死地的意思。由此推而广之，玉真公主虽然插手此事，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可是，侍剑、听琴此前说过，公孙楼很多人想杀了他，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陆超疑惑的是，究竟是谁想下毒手？难道是身后的公孙大娘？
恰在此时，公孙大娘柔声说道：“七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怄我的话就别说了。还是请你看看这些女弟子，到底有没有教化的余地。你要知道，我没有时间培养更多的弟子了。”
“大娘，请恕我冒昧。”陆超转身面对公孙大娘：“你准备把这些女弟子培养成什么人？”
公孙大娘直视着陆超的眼睛：“我当然希望有人传承我的衣钵。”
“那就是剑舞了。”
陆超倒背双手进入女弟子群中，一直走到方阵后面，观察每一个人的背影。
因为齐胸襦裙的关系，这些小姑娘的胸脯都被勒紧，而且每个人都故意把胸脯高高挺起，从前面根本看不出什么。
陆超走到后面，可以根据每个人的双肩，推测她们的身材到底是什么模样。
看着看着，陆超突然轻喝一声：“谁是来自临颍的李十二娘，把右手举起来。”
原来，陆超突然想到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创作于767年，也就是十五年后。不出意外的话，大放异彩的李十二娘，就在这批弟子中间。
果不其然，中间一个小姑娘的身体微微抖一下，最终还是把右手举起来。
陆超来到方阵前面笑道：“大娘，能够传承衣钵的人就是她了，你好好栽培吧。”
公孙大娘笑着点点头：“其他的人怎么样？”
陆超故作神秘一笑：“其他的人我要试一试，取剑来——”
公孙大娘反手一摸，递过来一把金柄长剑：“此乃圣人所赐，你将就着用吧。”
圣人所赐，自然就是唐玄宗的把戏了。
陆超接过长剑掂量了一下，大概只有八两重，全剑长两尺七寸，剑刃宛若灵蛇颤动，果然是一把极好的表演剑。
陆超没有废话，拉开架势表演了一套简化太极剑，一共二十四式。
太极剑法本来招式缓慢，但是包括公孙大娘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故意放慢动作，自然看得不眨眼睛。
“每个人都把这套剑法比划一遍，我看看其中有没有可造之材。”
陆超话音刚落，公孙大娘立即摇头：“别说她们了，连我都没办法比划出来。现在我相信了，你的确可以在九天时间内培养一个人，现在把剑还给我。”
说到还剑的时候，公孙大娘闪身过来，高耸的胸脯直接顶到陆超的胸膛，两个人已经鼻尖对鼻尖。
陆超刚想往后退，公孙大娘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能听见：“二更天到我房中，会给你留门。”
陆超大惑不解：不是人约黄昏后么，干嘛要二更天？
公孙大娘抓过长剑，随即递过来一块玉佩，然后放声说道：“你不是要找铁匠铺么？商桥镇有一家公孙铁匠铺，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陆超浑身一震：小商桥，后世杨再兴战死的地方？
反正闲来无事，去看看小商河倒也是一番雅兴。
想到这里，陆超翻身下楼，让人把自己的乌骓马备好，然后一骑绝尘，直奔北面的商桥镇。
殊不知这一去，居然出现一个预料之外的麻烦，陆超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