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九十九泉城
结束了和老李、李瑷的竞争分析会议后，杨滔独自走出了酒店，在乌兰察布的街头走一走。这是杨滔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这个北方小城。尽管并不算夜深，但和南方大城市的夜景相比，乌兰察布的夜景实在显得简陋。可是这种简陋，却更符合杨滔此刻的心境，他需要在这种简陋中静静的走一走，静静的想一想，而不至于陷入到绚烂的霓虹灯的幻象中去。
他不自觉的穿过了几条街，走到了一处广场上，广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仍有几处烧烤摊在亮着灯火。在这个寒冷的北方小城中，稀稀落落的广场上的灯光，为行人平添了几分温暖。杨滔却觉得此刻的景象，才是整个城市本来的面貌，他喜欢这种感觉。每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杨滔总愿意在夜里出来走一走，夜里的城市才会显现出它原本的模样，这和白日里的喧闹和人声鼎沸截然不同。在夜里的城市中，大街上、小巷里、酒吧边、参观旁、路灯下、霓虹中，莫不是一张张真实的生活的脸庞，在这些脸庞上，此时展现出了它最真实的模样，对未来的憧憬、对过去的苦痛、对生活的屈服、对人生的挣脱都在这些真实的脸庞上显现出表情。这个时候的城市和城市中的人，才算真正的活在自己的感受中。
杨滔走到了一处烧烤摊坐下来，点了些烤肉串和一扎煮啤酒。老板热情的推荐了一种当地的烈酒，杨滔却并不想尝试。烧烤摊上还有另外一桌人，在热闹的交谈中，不时干杯喝着那种当地的烈酒。广场的幕墙上，有一面巨大的广告屏，仍在播放着不同的广告，其中便有九十九泉城的广告。杨滔仔细的看完了连续三次的九十九泉城广告，每遍广告中，李秉天的名字出现了两次，北方佳灵集团的名称出现了两次，看来李秉天和北方佳灵集团在乌兰察布的影响力是极大的，并且也是十分正面的。画面中，一处航拍的九十九泉景象映入眼帘，像洒在辉腾锡勒草原上的九十九颗蓝色珍珠。广告中说，九十九泉城将成为整个亚洲最大的旅游目的地，成为草原主题旅游的典范。在这个旅游目的地中，包含着众多景点，最知名的正是九十九泉。广告中毫不掩饰的提到，九十九泉城的打造耗资巨大，由北方佳灵集团投资打造，这一项目将为乌兰察布增加众多工作岗位，并实现辉腾锡勒草原传统农牧业向服务业的转型。画面最后，李秉天略显沧桑的脸庞出现在画面主体中，显得十分惹眼，李秉天用诚恳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杨滔内心有些震撼的广告句，“在草原，为草原”
杨滔事先已经了解了一些北方佳灵集团创始人李秉天的背景，这个知青出身的企业家和草原骄子，将人生的精彩年华都贡献给了乌兰察布和辉腾锡勒草原，而草原也回馈了他，让北方佳灵集团取得了多年的快速发展，并一举成为行业内的知名企业。网络上也不乏李秉天的采访报道视频，然而杨滔仍然被李秉天深情诉说的“在草原，为草原”所触动。可正是这个“在草原，为草原”的草原骄子，他所创立的北方佳灵集团却在近期频频陷入质量事件，这和李秉天一直标榜的“质量便是生命”的理念似乎有所不同。
此时烧烤摊老板送来了肉串和煮啤酒，杨滔趁机和他聊了聊，杨滔问道：“老板，你知道李秉天吗？”
“谁？李秉天？佳灵的李秉天吗？”老板显然是知道的，在杨滔点了点头后，他明白杨滔问的正是这个李秉天，便接着说道：“那能不知道嘛，整个乌兰察布谁不认识李秉天啊。”说着，老板便坐在了杨滔对面，对杨滔说起了李秉天。
“要说着李秉天啊，那是能人啊。我们这些在乌兰察布长大的，谁没有喝过佳佳乳啊，很多人都在佳灵公司工作过。那些年啊，说乌兰察布可以没人知道，说佳灵集团和李秉天，那谁都认识。不过这些年也不咋地了，佳佳乳出事了知道吗，你肯定知道了，闹的挺大。”他说到这，往大屏那看了一眼，对杨滔说道：“你看，又在搞什么九十九泉城，投资嘛，圈钱嘛，炒作呗。”老板看杨滔认真的听着，也来了兴趣，有接着说道：“要说这事啊，也不怪李秉天，都是内斗给整的。”
“内斗？谁和谁内斗？”杨滔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这个词汇背后的信息量巨大，他急迫的想要抓住蛛丝马迹。
“几个侄女婿啊，争接班人呗，李秉天也这岁数了，又无儿无女的，能不争吗，搁你你也得争。这事儿啊，也就是大家闲着没事瞎聊的，再说人家李家的事也轮不到咱们瞎议论的。不过，难说是真的，也没法说是假的。为什么难说是真的呢，因为我们都是旁人，说闲话而已；为什么没法说是假的呢，在佳灵工作过的人都知道，现在在佳灵集团主事的几个人，可都是李家的侄女婿外甥女婿啊。平头老百姓家里，亲兄弟都的争家产，何况侄女婿外甥女婿，何况李家这么家大业大的，你说是吧，兄弟？”老板说道。
杨滔对这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尽管很有兴趣，却接不上老板的话。老板话说完了，便又忙着烤串去了。杨滔回味着老板的话，原来北方佳灵集团的高层中果然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这种关系背后可能暗流涌动。看来，北方佳灵集团项目真的要慎之又慎，否则不自觉间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那就糟糕了。
杨滔很快从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心中近乎残酷的认为，李秉天真的如同传言这般“为草原”吗，真的如标榜的这般“质量便是生命”吗，九十九泉城真的如广告所言，是一次草原转型的典范吗？或者说，也许李秉天不过一个投机的商人，一个善于驾驭复杂局面和平衡之术的商人。不管李秉天是何种人，杨滔心中有一种想要去探寻的欲望，他想真切的去了解了解，李秉天到底是怎样的人。
杨滔决定第二天便去九十九泉，实地看看这个九十九泉城。杨滔和李瑷从酒店出来，便交上了出租车直接赶往辉腾锡勒草原。行了不多十分，便到了九十九泉。走下出租车，映入眼帘的便是辉腾锡勒草原苍茫的景象，这个时节还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丽景象，但处处积雪，寒风迎面刺来的感觉别别有不同。
杨滔感到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俯瞰九十九泉的全貌，但他立在九十九泉城外的巨幅项目规划图旁，也似乎是在俯瞰九十九泉了。这真是一个充满野心的投资项目。这个旅游项目，几乎涵盖了整个辉腾锡勒草原，九十九泉不过是其中的一隅，但正是点睛的一隅。整个投资项目中，吃住行样样皆有，也不缺大型购物中心，围绕春夏秋冬不同时节的草原，打造了不同子项目，让游人在任何时候来，都能被辉腾锡勒草原和九十九泉的胜景所吸引并流连忘返。这几乎是杨滔见过的最大的旅游目的地项目。他仔细的看着规划图，最后被规划图右下方的一小块信息吸引。
这是这幅图的设计单位、监理单位。设计单位是一家叫“毕佳索设计”的美国设计公司，监理单位是北京的一家叫彼得安的建设监理公司。杨滔刚开始是被这两个名字吸引。后来想也许在难以突破时，可以从这两家公司作为突破口，也算是个办法。于是便举起手机拍了下来。也许是杨滔久久立在规划图前观察吸引了保安，再加上举起手机拍照的动作更是引人起疑，一位身材高大的保安从保安室中走了出来，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听到有人高声讲话，杨滔赶紧将拍了照的手机放回衣服口袋。李瑷倒是很机灵，赶紧迎着保安走了过去，解释了自己的来意。也许是李瑷这种年纪的漂亮姑娘本就惹人喜欢，保安倒也没难为她，只是指着杨滔问道：“既然是来参观的，他为什么拍照？”
杨滔被保安这么一问，略显尴尬，似乎正在偷窃的小贼被逮个正着，便会道：“项目太美丽壮观，拍了留个纪念。”
正在三人交涉的时候，一辆轿车从大门驶出，径直驶到了三人旁边。车窗玻璃窗降下，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大喊了一声：“李瑷！你们怎么在这呢？”
这一喊，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杨滔和李瑷转脸看过去，这个人正是北方佳灵集团的信息总监何峰。保安见何峰和杨滔、李瑷相识，便退了回去。何峰邀请杨滔和李瑷上了车，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呢？这里佳灵集团办公楼可不近啊。”言下之意，是要听听杨滔和李瑷他们来着的原因。
“早就听说九十九泉是草原的明珠，所以趁机会来参观参观，没想到碰上这么负责任的保安。对了，何总，你怎么在这呢？你平时也不在这办公啊。”李瑷赶紧说道。
“嗨，别说了，我昨晚在这呆了一晚上。”何峰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得您亲自呆一晚上？”李瑷问道。
“还不是it这摊事。”由于不在办公室，何峰说话也随意多了，“昨天下午整个项目的办公系统服务器崩溃了。这么大个项目，没有办公系统怎么行啊，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我也是下班前带着几个兄弟赶紧赶过来的。这么，忙活着一晚上，终于搞定了。”何峰说道。
“哦，这么严重啊，数据没丢吧？”李瑷关心的问。
“丢了，还好有备份，损失不大，今天补录好就可以了。”何峰说道，“哦，对了，这位是？”何峰想起了杨滔。
“哦，我来介绍，这是我们总部的销售总监杨滔，杨总。他这次到北方大区，顺便和我来走访一下北方佳灵集团。”李瑷可以将杨滔说成是总部的业务领导，而不是另一个大区的，因为另一个大区的销售总监出现在北方大区，会让客户觉得奇怪的很，李瑷也懒得去解释这事。杨滔对李瑷的介绍很满意，他也懒得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北方大区的客户处。
杨滔和何峰互相认识。杨滔问何峰：“我们做天在佳灵总部时，没听说系统服务器崩溃的事。听何总这么说，项目部这边的网络和系统，与总部的是分开的，不是一套系统吗？”
“不是，是分开的。”何峰回答道。
“这么重要的投资项目，跟总部的系统和网络怎么分开了呢？”杨滔追问到，他敏感的觉得这么重要的项目，却在信息系统和网络上与总部分开，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是啊。哦，这事啊……”何峰准备开口回答，却又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妥，便只是说道：“这事啊，公司领导有他们的考虑吧。”
听何峰这么一说，杨滔明白何峰并不想现在告诉他是什么原因。可是，这个疑点，就如涟漪一般在杨滔脑海中扩散开来。杨滔快速的将所有信息汇总梳理，却一时难有头绪。一个标榜“在草原，为草原”的草原骄子李秉天，几个争斗的女婿们，一个号称亚洲最大的旅游目的地，却在信息系统与网络均与北方佳灵集团总部分隔开来的项目，一个质量流程委员会组长却并不想真正优化质量流程体系的副总裁。北方佳灵集团的大幕，在杨滔眼前似乎刚刚拉开，却又马上落了下来，让他难以找到一个准确的突破口。
他的脑海中，又萦绕着李秉天富有沧桑却饱含感情的声音：“在草原，为草原！”
他不自觉的穿过了几条街，走到了一处广场上，广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但仍有几处烧烤摊在亮着灯火。在这个寒冷的北方小城中，稀稀落落的广场上的灯光，为行人平添了几分温暖。杨滔却觉得此刻的景象，才是整个城市本来的面貌，他喜欢这种感觉。每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杨滔总愿意在夜里出来走一走，夜里的城市才会显现出它原本的模样，这和白日里的喧闹和人声鼎沸截然不同。在夜里的城市中，大街上、小巷里、酒吧边、参观旁、路灯下、霓虹中，莫不是一张张真实的生活的脸庞，在这些脸庞上，此时展现出了它最真实的模样，对未来的憧憬、对过去的苦痛、对生活的屈服、对人生的挣脱都在这些真实的脸庞上显现出表情。这个时候的城市和城市中的人，才算真正的活在自己的感受中。
杨滔走到了一处烧烤摊坐下来，点了些烤肉串和一扎煮啤酒。老板热情的推荐了一种当地的烈酒，杨滔却并不想尝试。烧烤摊上还有另外一桌人，在热闹的交谈中，不时干杯喝着那种当地的烈酒。广场的幕墙上，有一面巨大的广告屏，仍在播放着不同的广告，其中便有九十九泉城的广告。杨滔仔细的看完了连续三次的九十九泉城广告，每遍广告中，李秉天的名字出现了两次，北方佳灵集团的名称出现了两次，看来李秉天和北方佳灵集团在乌兰察布的影响力是极大的，并且也是十分正面的。画面中，一处航拍的九十九泉景象映入眼帘，像洒在辉腾锡勒草原上的九十九颗蓝色珍珠。广告中说，九十九泉城将成为整个亚洲最大的旅游目的地，成为草原主题旅游的典范。在这个旅游目的地中，包含着众多景点，最知名的正是九十九泉。广告中毫不掩饰的提到，九十九泉城的打造耗资巨大，由北方佳灵集团投资打造，这一项目将为乌兰察布增加众多工作岗位，并实现辉腾锡勒草原传统农牧业向服务业的转型。画面最后，李秉天略显沧桑的脸庞出现在画面主体中，显得十分惹眼，李秉天用诚恳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杨滔内心有些震撼的广告句，“在草原，为草原”
杨滔事先已经了解了一些北方佳灵集团创始人李秉天的背景，这个知青出身的企业家和草原骄子，将人生的精彩年华都贡献给了乌兰察布和辉腾锡勒草原，而草原也回馈了他，让北方佳灵集团取得了多年的快速发展，并一举成为行业内的知名企业。网络上也不乏李秉天的采访报道视频，然而杨滔仍然被李秉天深情诉说的“在草原，为草原”所触动。可正是这个“在草原，为草原”的草原骄子，他所创立的北方佳灵集团却在近期频频陷入质量事件，这和李秉天一直标榜的“质量便是生命”的理念似乎有所不同。
此时烧烤摊老板送来了肉串和煮啤酒，杨滔趁机和他聊了聊，杨滔问道：“老板，你知道李秉天吗？”
“谁？李秉天？佳灵的李秉天吗？”老板显然是知道的，在杨滔点了点头后，他明白杨滔问的正是这个李秉天，便接着说道：“那能不知道嘛，整个乌兰察布谁不认识李秉天啊。”说着，老板便坐在了杨滔对面，对杨滔说起了李秉天。
“要说着李秉天啊，那是能人啊。我们这些在乌兰察布长大的，谁没有喝过佳佳乳啊，很多人都在佳灵公司工作过。那些年啊，说乌兰察布可以没人知道，说佳灵集团和李秉天，那谁都认识。不过这些年也不咋地了，佳佳乳出事了知道吗，你肯定知道了，闹的挺大。”他说到这，往大屏那看了一眼，对杨滔说道：“你看，又在搞什么九十九泉城，投资嘛，圈钱嘛，炒作呗。”老板看杨滔认真的听着，也来了兴趣，有接着说道：“要说这事啊，也不怪李秉天，都是内斗给整的。”
“内斗？谁和谁内斗？”杨滔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这个词汇背后的信息量巨大，他急迫的想要抓住蛛丝马迹。
“几个侄女婿啊，争接班人呗，李秉天也这岁数了，又无儿无女的，能不争吗，搁你你也得争。这事儿啊，也就是大家闲着没事瞎聊的，再说人家李家的事也轮不到咱们瞎议论的。不过，难说是真的，也没法说是假的。为什么难说是真的呢，因为我们都是旁人，说闲话而已；为什么没法说是假的呢，在佳灵工作过的人都知道，现在在佳灵集团主事的几个人，可都是李家的侄女婿外甥女婿啊。平头老百姓家里，亲兄弟都的争家产，何况侄女婿外甥女婿，何况李家这么家大业大的，你说是吧，兄弟？”老板说道。
杨滔对这事还是第一次听说，尽管很有兴趣，却接不上老板的话。老板话说完了，便又忙着烤串去了。杨滔回味着老板的话，原来北方佳灵集团的高层中果然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这种关系背后可能暗流涌动。看来，北方佳灵集团项目真的要慎之又慎，否则不自觉间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那就糟糕了。
杨滔很快从情绪中清醒过来，他心中近乎残酷的认为，李秉天真的如同传言这般“为草原”吗，真的如标榜的这般“质量便是生命”吗，九十九泉城真的如广告所言，是一次草原转型的典范吗？或者说，也许李秉天不过一个投机的商人，一个善于驾驭复杂局面和平衡之术的商人。不管李秉天是何种人，杨滔心中有一种想要去探寻的欲望，他想真切的去了解了解，李秉天到底是怎样的人。
杨滔决定第二天便去九十九泉，实地看看这个九十九泉城。杨滔和李瑷从酒店出来，便交上了出租车直接赶往辉腾锡勒草原。行了不多十分，便到了九十九泉。走下出租车，映入眼帘的便是辉腾锡勒草原苍茫的景象，这个时节还没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丽景象，但处处积雪，寒风迎面刺来的感觉别别有不同。
杨滔感到可惜的是，他并不能俯瞰九十九泉的全貌，但他立在九十九泉城外的巨幅项目规划图旁，也似乎是在俯瞰九十九泉了。这真是一个充满野心的投资项目。这个旅游项目，几乎涵盖了整个辉腾锡勒草原，九十九泉不过是其中的一隅，但正是点睛的一隅。整个投资项目中，吃住行样样皆有，也不缺大型购物中心，围绕春夏秋冬不同时节的草原，打造了不同子项目，让游人在任何时候来，都能被辉腾锡勒草原和九十九泉的胜景所吸引并流连忘返。这几乎是杨滔见过的最大的旅游目的地项目。他仔细的看着规划图，最后被规划图右下方的一小块信息吸引。
这是这幅图的设计单位、监理单位。设计单位是一家叫“毕佳索设计”的美国设计公司，监理单位是北京的一家叫彼得安的建设监理公司。杨滔刚开始是被这两个名字吸引。后来想也许在难以突破时，可以从这两家公司作为突破口，也算是个办法。于是便举起手机拍了下来。也许是杨滔久久立在规划图前观察吸引了保安，再加上举起手机拍照的动作更是引人起疑，一位身材高大的保安从保安室中走了出来，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听到有人高声讲话，杨滔赶紧将拍了照的手机放回衣服口袋。李瑷倒是很机灵，赶紧迎着保安走了过去，解释了自己的来意。也许是李瑷这种年纪的漂亮姑娘本就惹人喜欢，保安倒也没难为她，只是指着杨滔问道：“既然是来参观的，他为什么拍照？”
杨滔被保安这么一问，略显尴尬，似乎正在偷窃的小贼被逮个正着，便会道：“项目太美丽壮观，拍了留个纪念。”
正在三人交涉的时候，一辆轿车从大门驶出，径直驶到了三人旁边。车窗玻璃窗降下，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大喊了一声：“李瑷！你们怎么在这呢？”
这一喊，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杨滔和李瑷转脸看过去，这个人正是北方佳灵集团的信息总监何峰。保安见何峰和杨滔、李瑷相识，便退了回去。何峰邀请杨滔和李瑷上了车，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呢？这里佳灵集团办公楼可不近啊。”言下之意，是要听听杨滔和李瑷他们来着的原因。
“早就听说九十九泉是草原的明珠，所以趁机会来参观参观，没想到碰上这么负责任的保安。对了，何总，你怎么在这呢？你平时也不在这办公啊。”李瑷赶紧说道。
“嗨，别说了，我昨晚在这呆了一晚上。”何峰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得您亲自呆一晚上？”李瑷问道。
“还不是it这摊事。”由于不在办公室，何峰说话也随意多了，“昨天下午整个项目的办公系统服务器崩溃了。这么大个项目，没有办公系统怎么行啊，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我也是下班前带着几个兄弟赶紧赶过来的。这么，忙活着一晚上，终于搞定了。”何峰说道。
“哦，这么严重啊，数据没丢吧？”李瑷关心的问。
“丢了，还好有备份，损失不大，今天补录好就可以了。”何峰说道，“哦，对了，这位是？”何峰想起了杨滔。
“哦，我来介绍，这是我们总部的销售总监杨滔，杨总。他这次到北方大区，顺便和我来走访一下北方佳灵集团。”李瑷可以将杨滔说成是总部的业务领导，而不是另一个大区的，因为另一个大区的销售总监出现在北方大区，会让客户觉得奇怪的很，李瑷也懒得去解释这事。杨滔对李瑷的介绍很满意，他也懒得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北方大区的客户处。
杨滔和何峰互相认识。杨滔问何峰：“我们做天在佳灵总部时，没听说系统服务器崩溃的事。听何总这么说，项目部这边的网络和系统，与总部的是分开的，不是一套系统吗？”
“不是，是分开的。”何峰回答道。
“这么重要的投资项目，跟总部的系统和网络怎么分开了呢？”杨滔追问到，他敏感的觉得这么重要的项目，却在信息系统和网络上与总部分开，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是啊。哦，这事啊……”何峰准备开口回答，却又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妥，便只是说道：“这事啊，公司领导有他们的考虑吧。”
听何峰这么一说，杨滔明白何峰并不想现在告诉他是什么原因。可是，这个疑点，就如涟漪一般在杨滔脑海中扩散开来。杨滔快速的将所有信息汇总梳理，却一时难有头绪。一个标榜“在草原，为草原”的草原骄子李秉天，几个争斗的女婿们，一个号称亚洲最大的旅游目的地，却在信息系统与网络均与北方佳灵集团总部分隔开来的项目，一个质量流程委员会组长却并不想真正优化质量流程体系的副总裁。北方佳灵集团的大幕，在杨滔眼前似乎刚刚拉开，却又马上落了下来，让他难以找到一个准确的突破口。
他的脑海中，又萦绕着李秉天富有沧桑却饱含感情的声音：“在草原，为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