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旅记
字体: 16 + -

第三十五章·叁

    没有清醒的思绪,我们又何谈远方,没有厚重的物事,又是什么?促使我去写一段文字?文字中的每一段故事,常常是因为一份内心的情怀。许是懊悔,许是追怀!

    我一直都是一个无比怀旧的人!心底深藏着故事,在经过岁月沉淀后,多半都是经年的往事,有些是必然的物件,有些亦是搁浅的记忆。

    通常对待搁浅的记忆,总有一份过境的念想,往往在一个人的时候,某一段时间里都会想起。我们想起旧物,想起童趣里开心和快乐的旧时光,想起曾经故事里,发生的童趣事件。

    旧时光里的小时候,是一本写不尽的五彩剧本。但为其重要的部分,都是一生难以忘却的。即便是一场悲剧,还是懵懂的幼稚喜剧,还是我们的童趣,在流逝的岁月之轨上,终成轻歌曼舞。

    我曾经追逐过风筝。风筝、它是我追逐飞去的远方。记忆里有这样一件,既令人可笑又让人回味的片段,停驻在童趣的角落里尘封多年。

    我们来谈谈那段“风筝事件”,风筝事件的起因是我,参与者是月红和怀军,好像还有军伟和富强等,我们村庄里的几个小伙伴一同在干爷家麦场里上演的一处悲剧。

    小时候的我,爱搞发明,爱搞创新,喜欢去制作,或许是性格所致,又或许是我对某些物事的向往。总之会去做一些别人不做的事,大多都是乱七八糟的发明,经常搞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时而来满足自己幼小的虚荣心。

    我似乎记得,那是一个阴天的日子,在星期天的日子里,在农家,我们除了帮父母干农活,做家务等,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玩了!新奇的想法总在某个瞬间滋生而来。出其不意,才至后患无穷。

    那一日母亲不在家,好像家里没什么大人在,大多都去出地了!我终于可以实行我的自制风筝实验了!扫把在农家里,都是随处可见的必要农具。大多扫把都是用竹枝杆绑在一起的,这个许是你有到见过,都是农家的必备物具。(附:后续我会在“农家的旧物”中详续)。

    我用家里的旧扫把,抽出几根粗细不一的竹竹杆枝,旧扫帚一般都是废弃的。于是趁着母亲不在家,大展身手的风筝实验就这样拉开了!用窗台上父亲磨出利刃的镰刀片切成好几段,用母亲的针线包,把切的薄片的竹竹儿一一绑在一起,三角形的风筝模型制作成了,那么接下来的工序,便是浆糊和上纸。

    浆糊是用面粉烧成的,看着母亲经常做千层底布鞋的过程,目睹过她烧浆糊全部方法,照着她的样子,我烧了一大罐子面制的浆糊,一一给每根竹条上敷满,最后用母亲给我钉写字本的大纸,贴在这个风筝模型上面。

    细长的线,牵引着梦里的远方,那一片我所向往的天空,那个我一直幻想过的大世界。风筝一定可以到达。就这样,兴高采烈的带着我的自制风筝,跑到月红家里,找他来一起上演“风筝事件”。

    那是一个风并不大的天气,月红忙完干奶交代的家务活,就在我们两个要开始在麦场里上演时,怀军来了,说起怀军,记忆应该不陌生,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长到大,只是后来的岁月,老却物是人非。

    怀军是存富儿子,他们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应该是门族不多的一门人,在村子里排辈最小,我管怀军的父亲叫哥,怀军的母亲是四川人,从我的记忆开始,她陪怀军的父亲在时间之河的漫漫岁月里,早已和我们这个村庄融为一体。

    不幸的意外,往往发生在预料之外。我那本身沉重的自制风筝,真的是难以上青天去翱翔万里长空的,因为它沉重的就像我的梦,没有起飞就坠落。

    在哪个顽皮的年纪里,谁都会去做那么几件捣蛋的事。本就沉重的风筝,并不大的风是吹不起来的,它不像外面买的五彩纸一样轻薄,即便是没有风,只要轻轻一拉便会随风飘荡在天空。

    拉着风筝的细线,在麦场里,跑了好几圈都起飞失败。在万难之下,怀军上演了一番高空起飞,一米多的高墙,他站在上面往下跳,试图让风筝起飞成功,但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起飞失败。

    在这种多次起飞的万难之下,月红只好骑上他的小单车,开始了疾驰骋疆场得起飞过程,其间、一个人骑自行车,那么需要一个人来站在单车后座上,掌控风筝的线。最后还是让怀军站上去。

    这一站上去,意想不到的意外,就这样发生在“风筝事件”里了!在不小心的那一瞬间,怀军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但其不幸的事发生了,怀军的胳膊被摔断了!随着那只没有起飞的风筝,我开始怀疑风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了。

    依稀记得那天,怀军妈妈的呐喊,似乎呐喊声覆盖了整座村庄。我没有忘记,月红没有忘记,同村的小伙伴没有忘记,怀军更没有忘记,其间过程,恕我无可详述。

    自那之后,有好一段时日,我们没有一起玩耍,更没有见到过怀军。后来、被确定的消息证实了“风筝事件”带来的消息后,我们见到怀军的时候,只见他绷带绑的那一条胳膊肘,僵直在胸膛。也为此,我们都不敢见到怀军的母亲。

    “风筝事件”令我懊悔不已,我追悔其过程,这件被我制作的悲剧。更因此,我没少挨母亲的责骂。但在责骂声里,我总觉得不曾有过多的怨言,因为事出有因,问题在于我制作了那只不曾起飞的风筝。

    那只未曾起飞在天空的风筝,埋葬在我的童年之忆里,深藏在童趣的故事里,直至多年后的今日,我再次书笔续写,其详述的所有经过,虽令其疼,终谓知乐!是因为那个破碎的风筝梦,坠落的悲痛事件,令我至今难忘。

    五彩的童年画册,童趣幼事,终究都有一段乐与疼,痛与苦。在生命的这条必经之旅中,“童趣”这本五彩的画册,装满了生命其间的所有物事,一一在那一页不同色彩的画页中,印记成《我们的童趣物事》。

    每一份抒怀,往往来自一段故事。来自童趣,来自“风筝事件”的经历,为此也让我们吸取了顽皮的教训,再后来的岁月里,我带着那只未曾起飞在天空的风筝,琉璃在生命的每一段路上,行之迹,旅成景,也漂泊在后来的每一座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