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家巾帼女儿不让须眉弱冠
入夏时节，街边上总是流传着鸡鸣见日升的说法。大多数人也都会在这一时节，开始自己闻鸡起舞的生活。而清菡却是自那日答应了父亲后，就会在晨起鸡叫前，就早早来到后厨，做着父亲前一日教授她的功课。
白文宇因要每日清晨去后厨，检查第二天所需的食材，原本他应是觅双苑里起的最早的人，可自那一日起，但凡他每次走到后院，都能够看见清菡早早等在那里，端铁锅翻铁砂，一个人在那里练习的不亦乐乎。
这一日，天还才刚蒙蒙亮。白文宇照例来到后厨，但却没有见到清菡的影子。他想孩童的时光总是喜欢嗜睡的，依照她平时的表现，即使今天耽误了一时三刻，他嘴上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白文宇准备先到后厨那边检查食材。他走近厨房，见里面亮着灯，以为是失了窃，便马上加快了脚步。他从门口抄起一个柴火棍，就推开门大着胆子向里面走去。
“清菡，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白文宇走进厨房，见里面只有清菡一人，正狼狈地把灶台下面一只装东西的麻袋，向门口拖去，却无奈力气太小，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无论她再怎样用力，麻袋却都还在原地丝毫未动。
“父亲，你来得正好。”清菡着急道：“这麻袋里面装着的茴香，有一部分已经发霉了，我正打算把它们拖出去，放在院子里面晒一晒，不然这霉气一旦从里面挥发出来，厨房里剩余的东西就更难以保存了。”
白文宇似懂非懂地看着清菡，问道：“隔着厚厚的麻袋，你怎么就肯定是里面的茴香发霉了？”
“父亲难道没有闻到吗？”清菡道：“今天我刚到院子里的时候，就闻到了后厨有一股子霉气飘了出来，再说这么重的味道，我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白文宇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但还是把麻袋扛进院子，打开里面来一探究竟。果真如清菡所说，里面确实有少部分的茴香开始变质发霉。而它所散发出来的霉味，白文宇也只有放在鼻子底下，才能闻到个一星半点。
“丫头。”白文宇对清菡问道：“你刚才的话果真没有骗爹？这一股子味道你在院子里就能闻见吗？”
清菡点点头，说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父亲若是不相信女儿，现在也就不会打开袋子了。”
白文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有如此敏感的嗅觉。这对于一个想成为掌厨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上天所赐予的珍贵礼物。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掌厨就如同医者，做菜时也讲求望闻问切四个步骤。而这单单一个闻，就能知道配菜下锅时与辅料的比例，二者只见相辅相成，才能不遗余力把菜肴的精髓发挥出来。
待他们二人把变了质的茴香挑拨到一边，白文宇便带着清菡走进后厨。他从灶台底下掏出一个密封罐子，打开盖子让清菡去闻里面的味道。
“这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清菡上前闻了闻，对白文宇问道。
白文宇道：“这是咱们白家祖传秘制的大酱，加上辛香作料一共用了三十二种食材，爹现在就想让你通过这个大酱所散发出的气味，在后厨找出成酱以前爹所用到的辅料，这不是爹对你的测试，只是好奇你的嗅觉到底有多灵敏，所以你不用紧张，能找出多少就是多少。”
白清菡抱着罐子，又对着里面仔细闻了闻，这才开始在作料辅料区域忙碌了起来。白文宇在一旁看着女儿在案前忙碌的身影，又见她手里拿的都是自己制作大酱的配方，惊奇之余心里更不由产生了几丝安慰，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做菜认真严格雷厉风行的架势，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格品性。
“父亲，女儿只找到了三十种食材，最后两种我在后厨的任何角落，都没有闻到它的气味。”白清菡摆弄着桌上的东西，失落地对白文宇说道。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找齐三十二样食材的，可她抱着罐子，翻遍了整个后厨，都找不到属于那种气味的东西。
“这不怪你。”白文宇看着案上的东西，欣喜道：“最后的两样白雪莲和熟地参，因去年冬天气候不济，它们没有长成预期的效果，所以爹今年才决定弃之不用的。丫头，你知道到吗？你有一般人没有的灵敏嗅觉，你鼻子的敏感程度只要悉心调教，多年之后你便可以做到闻味下料，只这一点就是这世上多数的掌勺所不具备的，就如同你自己所说的，你果然天赋异禀，在做菜的行当可称为人中龙凤。”
“您说的是真的吗？”白清菡竟不知长在自己脸上的鼻子，有一天会变得如此被揭怀玉。原本她还很懊恼自己有着一个过于敏感的鼻子，但现在若能味闻百态，在她这里倒也不失为正中下怀了。
“丫头啊！”白文宇感叹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都怪是爹以前太疏忽你。爹承认自己传授手艺的心思，大多数都花在了你弟弟身上，你虽一再要求与他一同学习，但我却都对你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你对做菜有很独到的见解和领悟，清旭虽然一直在跟随我学习，但在这一方面，比照你还是要差了许多。爹现在很郑重地问你，你是真心喜欢做菜吗？”
清菡道：“父亲既然郑重问，那女儿自然也就郑重回答。女儿对做菜就同父亲一样，冰炭不言，冷热自明。女儿知道这样说，您一定会觉得我是在夸夸其谈，但这都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可以以灶王爷的名义赌咒起誓，刚才对您所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好孩子，爹相信你所说的句句真心。你既是我白家的子孙，白家的精髓必定也是要由你们传承下去的。谁说女儿家就不能得到老祖宗的真传，我看这老祖宗的规矩早晚都是要改的。你今儿这一番赌咒发誓，爹是听进心坎儿里去了。所以从今天开始，爹同意让你和清旭一起，在后厨学习掌厨的大小事宜。爹会把咱们白家的掌勺绝技传授给你们，让白家的老祖宗们看看，女儿家也照样可以不让乃兄，在厨艺绝技上拔得头筹独占鳌头。”
白清菡听完此番，立刻跪倒在白文宇面前：“女儿不敢违抗父命，还望父亲以后能对女儿多多提点拉拔，好让女儿有朝一日，能够顺利实现成为一名合格掌厨的愿望。”清菡说完，就对着白文宇连磕了三个响头。
自此，白家这父女两人就在后厨开始了他们人生又一个新的开始。
白文宇因要每日清晨去后厨，检查第二天所需的食材，原本他应是觅双苑里起的最早的人，可自那一日起，但凡他每次走到后院，都能够看见清菡早早等在那里，端铁锅翻铁砂，一个人在那里练习的不亦乐乎。
这一日，天还才刚蒙蒙亮。白文宇照例来到后厨，但却没有见到清菡的影子。他想孩童的时光总是喜欢嗜睡的，依照她平时的表现，即使今天耽误了一时三刻，他嘴上也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白文宇准备先到后厨那边检查食材。他走近厨房，见里面亮着灯，以为是失了窃，便马上加快了脚步。他从门口抄起一个柴火棍，就推开门大着胆子向里面走去。
“清菡，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白文宇走进厨房，见里面只有清菡一人，正狼狈地把灶台下面一只装东西的麻袋，向门口拖去，却无奈力气太小，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无论她再怎样用力，麻袋却都还在原地丝毫未动。
“父亲，你来得正好。”清菡着急道：“这麻袋里面装着的茴香，有一部分已经发霉了，我正打算把它们拖出去，放在院子里面晒一晒，不然这霉气一旦从里面挥发出来，厨房里剩余的东西就更难以保存了。”
白文宇似懂非懂地看着清菡，问道：“隔着厚厚的麻袋，你怎么就肯定是里面的茴香发霉了？”
“父亲难道没有闻到吗？”清菡道：“今天我刚到院子里的时候，就闻到了后厨有一股子霉气飘了出来，再说这么重的味道，我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白文宇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但还是把麻袋扛进院子，打开里面来一探究竟。果真如清菡所说，里面确实有少部分的茴香开始变质发霉。而它所散发出来的霉味，白文宇也只有放在鼻子底下，才能闻到个一星半点。
“丫头。”白文宇对清菡问道：“你刚才的话果真没有骗爹？这一股子味道你在院子里就能闻见吗？”
清菡点点头，说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父亲若是不相信女儿，现在也就不会打开袋子了。”
白文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有如此敏感的嗅觉。这对于一个想成为掌厨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上天所赐予的珍贵礼物。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掌厨就如同医者，做菜时也讲求望闻问切四个步骤。而这单单一个闻，就能知道配菜下锅时与辅料的比例，二者只见相辅相成，才能不遗余力把菜肴的精髓发挥出来。
待他们二人把变了质的茴香挑拨到一边，白文宇便带着清菡走进后厨。他从灶台底下掏出一个密封罐子，打开盖子让清菡去闻里面的味道。
“这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清菡上前闻了闻，对白文宇问道。
白文宇道：“这是咱们白家祖传秘制的大酱，加上辛香作料一共用了三十二种食材，爹现在就想让你通过这个大酱所散发出的气味，在后厨找出成酱以前爹所用到的辅料，这不是爹对你的测试，只是好奇你的嗅觉到底有多灵敏，所以你不用紧张，能找出多少就是多少。”
白清菡抱着罐子，又对着里面仔细闻了闻，这才开始在作料辅料区域忙碌了起来。白文宇在一旁看着女儿在案前忙碌的身影，又见她手里拿的都是自己制作大酱的配方，惊奇之余心里更不由产生了几丝安慰，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做菜认真严格雷厉风行的架势，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格品性。
“父亲，女儿只找到了三十种食材，最后两种我在后厨的任何角落，都没有闻到它的气味。”白清菡摆弄着桌上的东西，失落地对白文宇说道。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找齐三十二样食材的，可她抱着罐子，翻遍了整个后厨，都找不到属于那种气味的东西。
“这不怪你。”白文宇看着案上的东西，欣喜道：“最后的两样白雪莲和熟地参，因去年冬天气候不济，它们没有长成预期的效果，所以爹今年才决定弃之不用的。丫头，你知道到吗？你有一般人没有的灵敏嗅觉，你鼻子的敏感程度只要悉心调教，多年之后你便可以做到闻味下料，只这一点就是这世上多数的掌勺所不具备的，就如同你自己所说的，你果然天赋异禀，在做菜的行当可称为人中龙凤。”
“您说的是真的吗？”白清菡竟不知长在自己脸上的鼻子，有一天会变得如此被揭怀玉。原本她还很懊恼自己有着一个过于敏感的鼻子，但现在若能味闻百态，在她这里倒也不失为正中下怀了。
“丫头啊！”白文宇感叹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都怪是爹以前太疏忽你。爹承认自己传授手艺的心思，大多数都花在了你弟弟身上，你虽一再要求与他一同学习，但我却都对你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你对做菜有很独到的见解和领悟，清旭虽然一直在跟随我学习，但在这一方面，比照你还是要差了许多。爹现在很郑重地问你，你是真心喜欢做菜吗？”
清菡道：“父亲既然郑重问，那女儿自然也就郑重回答。女儿对做菜就同父亲一样，冰炭不言，冷热自明。女儿知道这样说，您一定会觉得我是在夸夸其谈，但这都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可以以灶王爷的名义赌咒起誓，刚才对您所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好孩子，爹相信你所说的句句真心。你既是我白家的子孙，白家的精髓必定也是要由你们传承下去的。谁说女儿家就不能得到老祖宗的真传，我看这老祖宗的规矩早晚都是要改的。你今儿这一番赌咒发誓，爹是听进心坎儿里去了。所以从今天开始，爹同意让你和清旭一起，在后厨学习掌厨的大小事宜。爹会把咱们白家的掌勺绝技传授给你们，让白家的老祖宗们看看，女儿家也照样可以不让乃兄，在厨艺绝技上拔得头筹独占鳌头。”
白清菡听完此番，立刻跪倒在白文宇面前：“女儿不敢违抗父命，还望父亲以后能对女儿多多提点拉拔，好让女儿有朝一日，能够顺利实现成为一名合格掌厨的愿望。”清菡说完，就对着白文宇连磕了三个响头。
自此，白家这父女两人就在后厨开始了他们人生又一个新的开始。